第13章 长风有信

城中风声鹤唳，君威震怒城中和公旗参金关系密切的权臣人人自危躲在府中瑟瑟发抖，长街上只有禁军往来不见鸡犬行人。

        蹇岚也听闻了昨日的动静，公旗彰被杀了，参金被圈禁。蹇岚不知所措，这个时辰本应该去议事堂应卯，此情形下议事堂却已经无人领事，他站在街道上，却不知道往哪里去能干什么。只能茫茫然往前走着，远远的看到海市蜃楼在一片波横水雾中朦朦胧胧的矗立着不知不觉的到了近前。

        这时，只见湖上水雾中缓缓搭起一座栈桥，蹇岚呆愣住了，害怕栈桥又收起来了，赶紧走上去。烟雾楼阁间，一队如仙宫仙娥一般美貌侍女迎上来笑道“岚公子来了，可用过早膳了。”

        他也不答，忸怩道“饕餮叔和混沌叔呢。”

        “饕餮出去了，混沌还在睡着呢。”

        “啊？那栈桥怎么开的。”

        “主上带公子回来后，公子就已经能随意进出海市蜃楼了。”

        “哦”蹇岚开心极了。

        侍女们又把他领进内坐下，侍奉他用膳，只早膳便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各式点心瓜果小吃应有尽有。侍女言笑晏晏“主上还未起身，公子且坐坐。”

        蹇岚老老实实在蜃楼内坐到日已昏斜，混沌醒了，饕餮回来了，他已经和侍女都熟悉了，蹇云舟才起来。

        看见他来了也没什么反应，接了茶碗坐在堂上。侍女走近温言细语道“前日开库清点时发现一个锦盒未登册。里面似乎还夹了张笺子，我们不敢随意处置……”说着把盒子呈了上来。

        蹇云舟接过来，年头很久的东西了，开合盒子的机括有些失灵。里面夹了张印有淳于家纹的雪浪洒金笺，铁钩银画的写着嵛都无所有，聊寄一支春，笺后绘了桃花，艳色桃花比春色更缠人。

        盒子底下一支并蒂桃李玉钗和一块紫玉刻竹的玉佩静静躺在里头。

        蹇云舟把玉佩拣出来合上盖子，原样递给了侍女“不用入库造册，跟杂物丢一起去。”

        她把玉佩递给蹇岚“是块好料子，配你今日这身衣裳合适。”

        蹇岚接过马上就系上了，边系边说“姑母，听说昨日你带了长风出去呢，我能看看吗？”

        蹇云舟示意混沌把刀拿过来。

        “听说昨日的事了？”

        “嗯”

        “怕吗？”

        蹇岚摇头“不怕。”

        蹇云舟摸摸他头“好样的”

        混沌取刀来递给蹇岚，一柄寒光闪烁的刀上面刻了长风二字，刀把末端镶了莹白宝石流光溢彩。他激动极了，把刀抚了又抚。

        “会使刀吗？”

        蹇岚低声道“不会”情绪也低落下来。

        蹇云舟看他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觉得有趣“拿着刀站起来。”

        蹇岚照做，蹇云舟从他身后握着他的手，带着他使了一套蹇氏家传刀法。从庭内舞刀到庭前，刀法凌厉。蹇岚不懂，只听猎猎破空之声，好像他真的自己拿起刀，闪转腾挪，翻风转日掀起海市层层波涛。

        蹇岚不由得笑了起来，蹇云舟问“痛快吗？”

        他大声答道“痛快！”

        风声中传来蹇云舟的声音“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刀了。”

        蹇云舟翻了一大堆书简准备让他看着学，又觉得书上写得狗屁不通，蹇岚能不能看懂还另说。只得作罢，让他每日来海市蜃楼练刀，她要睡着就自己练，混沌饕餮从旁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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