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海鸥疗养院
短短一秒钟。
罗蒙像是从地狱来到天堂。
他坐在钢铁制成的椅子上，手脚被捆着拘束带。
前方是一张沉黑色办公桌，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有两名不苟言笑的男人。
一名鬓角斑白，戴白布瓜皮帽，穿白大褂，显然是医生。
一名脸四四方方，肌肉魁梧，穿着黑色长衣，头戴黑色警帽，应该是警探。
桌上还摆放着一个手摇式留声机，留声机的底座有两个外露的大齿轮，和一个大得夸张的喇叭，极为抽象。
这似乎是一间医院的禁闭房。
而一般有禁闭房的医院，通常是精神病院。
罗蒙仅得出这些信息。
“看来他真的疯了！”
就在这时候。
旁边木制的隔段门后，传来德里克的声音。
只见一名同样穿着警探衣服，但是身材小了一号的女子走出来。
她容貌酷似铃木爱理，腰间别着一把亮银色的左轮手枪，蓝色双眸看着罗蒙，眼里颇为不甘。
好家伙。
京中有善口技者，从此君王不早朝？
居然是钓鱼执法。
异世界的黑暗被自己过早的体会到了啊！
幸好……
幸好自己真的是个废物，怎么钓也没用。
“橘警探，老夫从业五十年，经手的精神病人不下五位数，什么样的奇葩没有见过？
是不是装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说他是精神病，他就一定是精神病！
这家伙看似思维正常，但实则一派胡言，但在这胡言乱语里面，又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和感悟，已病入膏肓。”
老医生叹气摇头：“为今之计，也只有我们海鸥疗养院新推出的电击疗法，才能够挽回此人一线清明。”
方块脸男人没理会医生的自言自语，盯着罗蒙：“你知道我是谁吗？
回答知道或者不知道。
罗蒙·夏洛特先生，这对你很重要，不要玩花样。”
“我怎么知道你谁啊。”罗蒙脱口而出。
“真实！真实！”
放在桌面的留声机忽然冒出如鹦鹉学舌般的叫声，并且还从喇叭那里，蹦出一个礼花。
什么鬼玩意。
罗蒙眼皮一跳。
这充满诙谐气氛的东西，出现在如此严肃的场合，真的合理么！
三人眼神交流片刻。
稍微沉默后。
是一串连珠炮般的问题。
罗蒙大多数都答不上来，而且那老式手摇留声机每次他回答完问题后，都会鹦鹉学舌般怪叫，实属抽象。
到最后。
眼见三人完全没任何停下来的打算。
罗蒙打断了他们：
“三位，这种无聊的审讯环节，你们应该做过无数次了。问了这么久，也该有结果了吧？
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也只有一个请求。
我的故乡执行死刑前，一般会让犯人听一首歌，可以点一首吗？
还有。
你们最好用温和的手段对我行刑，比如安乐死之类的。
我长期都高热量重油盐饮食，从不运动。
血脂、甘油三酯、胆固醇、血蛋白都偏高，血液很粘稠。
到时候粘在地上会让保洁阿姨很难打扫。
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给别人造成麻烦。”
“不喜欢给别人造成麻烦？”
酷似铃木爱理的女生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般，手中的圆珠笔不断旋转，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可以配合我们，把那些逃走的异端都抓回来，我们会给你一个最轻的判决。
你觉得如何呢？”
“我不觉得如何，别以为你长得很靓我就会附和你啊，我是一个不随便的男人！”罗蒙一脸正经。
“虚伪！虚伪！”
砰！
那留声机像是放了个屁，没有礼花出现。
三人偃旗息鼓。
方块脸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其超过一米九的身材，铁塔般杵在那儿，让罗蒙觉得此地的空间都变小了。
“按照雾敦律法……这是我们第三十次审讯。
使用了包括但不限于精神引导、认知错乱、梦境干扰、心灵感应、灵魂净化等方法。
所有审讯结果都表示。
罗蒙·夏洛特先生是一个被血杯异教徒借用的可怜虫，是一个没有灵能的普通人，并且因为灵能干扰，产生了精神错乱方面的疾病。
如果不是赫曼医生对他进行精神治疗，让他恢复意识，以后也可能会很难回归正常的生活。
所以。
我宣布罗蒙·夏洛特无罪。
宣判完毕。”
方块脸男人走到罗蒙身前：“罗蒙·夏洛特先生，我相信你是被精神操纵的，所有的审讯结果也都指向这个结论。
你现在需要在海鸥疗养院，接受系统的治疗。
具体的出院时间由赫曼·卡特医生确定。
一切的费用，我们调查局先代为垫付。
接下来的时间里，希望你能够积极配合治疗，早日康复出院，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
这是保密书。
签下之后，你需要对审讯的一切都保密，不得泄露给他人。”
督促罗蒙签字之后。
方块脸和那名之前伪装成艾伦·德里克，颇善口技的女警探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女警探还看了罗蒙一眼，有股被渣男始乱终弃的幽怨。
“罗蒙先生，接下来我带你去病房吧。
你现在的精神情况还算稳定，不需要进行额外的治疗。我会观察几个月，如果你病情不复发，就可以出院了。
要相信我们海鸥疗养院的医疗水平。”
穿着白大褂的赫曼·卡特声音中充满自信，看起来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只是。
两人经过医院病房时。
总是从一些紧闭的门后，听到病人痛苦的哀嚎。
“赫曼医生，这些病房里面……”
“小场面小场面，不用惊讶，都是一些比较常规的、基础的治疗手段。如果你的病情再犯，可能就要使用进阶的痛苦疗法。”
赫曼·卡特如数家珍，把治疗方法的档次给罗蒙从上到下科普了一次。
一时间。
罗蒙很怀疑这到底是精神病院还是刑房。
自己，绝对要伪装成正常的样子！
这个世界明显有超凡力量的，到时候被认为精神再度受到操纵之类的，那可能主治医师会直接击毙自己！
调查局让自己在这里休养。
未必不是进一步监视，观察。
……
跟随赫曼医生左转右转，终于到了目的地。
让罗蒙有些意外的是。
他的病房空间不小，并且环境很整洁。
有书桌和饭桌，甚至还有解闷用的爆米花言情小说。
床头正对的墙面上。
贴着“积极治疗，早日康复”的红色标语。
另一面的墙上。
则有两行更小的标语：“海鸥康复疗养院，医生用心，病人放心，从入院到入土一条龙服务，全透明化流程，让每个患者都能健康的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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