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你眼光这么差劲,你师父知道吗?
符披绢当然不丑,但夏皎自恋地认为,在盛朝故心里,她肯定是最美丽的那一个。
当然,实际上她也比符披绢漂亮!
好吧,比脸蛋挺无聊的,夏皎也不至于小心眼到发现别的漂亮女子也穿紫衣就受不了,所以瞄了符披绢一眼,就转过视线没有再看了。
符披绢从进入群龙殿起,却一直看着盛朝故与夏皎的方向,眼里没有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怨恨妒忌,也没有心上人另有所爱的失落难堪,只有浓浓的审视与……疑问。
这段时日她正在闭关苦练武技,方才师尊龙砚觅突然传唤她随行,她正奇怪是什么缘故,看清殿上的情形后,心里也隐约明白了几分,不由得扬了扬秀眉。
最让符披绢不解的,是夏皎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让素来从不与女子亲近的少掌教破例,少掌教不是曾经声称要娶姬莜为神后吗?莫非这女子的灵术天赋更胜姬莜?那怎么可能?!
如果输在姬莜手上,符披绢是可以接受委身为神妃的,毕竟这位出身姬家的神后确实优秀得无可挑剔,她自认不如。
可要是输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手上,符披绢可就无法吞下这口气了,不过她并不认为盛朝故会立夏皎为神后,顶多就是个神妃罢了。
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怎么能与她相比?!盛朝故纳她为神妃,对于他整合宗门内的两派势力有巨大好处。符披绢自觉就算当不上神后,也能做盛朝故一众神妃中的第一人,所以她对夏皎这个意外也并未太放在心上。
她的师父龙砚觅消息就灵通得多,从金家家主带着赖家、白家的人到札机峰下请罪的消息传来,他就让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打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注意到那个能让盛朝故亲自外出迎接,又在金乌宫展示了一把绝顶炼器术的主角夏皎了。
两三天光景,龙砚觅已经知道关于夏皎的大部分传闻,也猜到盛朝故突然召集宗门重要人物的缘故,他面上不动声色,落座后也并未多话,打定了主意要静观其变。
会议时间一到,执事弟子敲响玉磬,示意众人安静。
盛朝故牵着夏皎的手站起身,扬声道:“本座今日召集众位前来,是要宣布一事。本座已决定与夏皎定下婚约,择日完婚。自今日起,夏皎即为本座未婚妻,同时依照本宗规矩,自动成为本宗札机峰客座长老。”
这事孔心裁和金锵钰两边的人都心里有数,殿上其他长老护法虽然觉得意外,但想起方才那些灵师长老所言,夏皎炼制地级极品灵器的效率和成功率,便觉得她修为虽然低了些,但有次绝顶灵术在手,一个客座长老之职也完全当得起。
而且她是算在札机峰名下的,日常供奉也是札机峰出的,少掌教愿意供养她,其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比较震惊和无法接受的,是符披绢一类对神妃之位跃跃欲试的女弟子,以及一些有意与盛朝故联姻的宗门大佬。
盛朝故的意思,夏皎就是他的正妻,也是未来的神后,其他女子都只能屈居于她之下,成为神妃之一,这口气谁吞得下?!
龙砚觅心里早有预料,可盛朝故如此仓促地突然宣布,还是让他意外不已。
盛朝故属意的神后,莫非不是姬家的姬莜?!怎么会成了眼前的夏皎?
一个来自下界的黄毛丫头,就算天赋出众,与盛朝故相识的时间也不会太长,盛朝故凭什么如此急着与她定下婚约?让这么个丫头压在一众圣界出身的名门贵女头上,她压得住吗?那些名门贵女甘心吗?
这之中会不会其实另有缘故,夏皎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龙砚觅皱眉看着夏皎,心里盘算到底要不要发声阻挠。按说双方立场敌对,盛朝故坚持的,他们直接反对应该没错。
可这事来得太突然太诡异,龙砚觅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因为从他的角度看来,盛朝故娶夏皎为妻,怎么看都是弊大于利,完全是色令智昏冒失之举,对他们这一边应该大大有利。
原本还担心盛朝故利用婚事,大举联合分化他们这一系的势力联盟,有他这昏招在前,宗门内外有意与他联姻的都要再三考虑了,毕竟自家女儿或出色女弟子嫁过来,顶多只得个神妃之位,还要被个下界来的野丫头压住,谁受得了这个气?
神后和神妃一字之差,实际地位却天差地别。如无意外,将来盛朝故破天成圣,接任都亢宗掌教之位,他的神后就是他在都亢宗的代言人,地位甚至更胜过几位掌峰太上长老,几乎等于大半个都亢宗掌教。
盛朝故如果要借助联姻获得最大利益,最好的办法就是虚悬正妻之位为饵,而不是这般早早定下一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黄毛丫头为妻。
龙砚觅还在举棋不定之际,一名姓林的雪杲峰长老忍不住起身道:“少掌教请三思,您的婚事关乎宗门大局,最好还是请示过掌教圣皇再作决断。”
这位林长老是盛氏父子一系的铁杆,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并不是出于私心,而是真的在为盛朝故着想,怕他少年人一时热血冲动,做不不理智的决定。
盛朝故早料到会有人反对,也不生气,点点头道:“还有何人与林长老一样,觉得本座的决定不妥的?”
陆陆续续有十数名长老提出异议,其中既有亲近札机峰一方的,也有相长峰燕夙极一党的,前者说话还比较客气,后者说话便有些激烈难听了,龙砚觅没有直接站出来,但也指使几个亲信长老护法把夏皎的来历和在上界惹出的风波当众抖了出来。
话里话外,无非指责夏皎的身份配不上盛朝故,本身惹了诸多是非,甚至跟荼素宗和姬家都有过节,盛朝故与她定下婚约,就是为都亢宗招祸。
盛朝故神情平淡地听着,握住夏皎的小手没有丝毫放松。
“你们都说完了?还有谁对本座的决定有疑问或不满的?”盛朝故平静地问道。
那些站出来反对的长老、护法们面面相觑,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也只看盛朝故的决定了。
盛朝故不理他们,侧头望向孔心裁、金锵钰和龙砚觅三位太上长老:“三位意下如何?”
孔心裁摆摆手道:“你自己的婚事自己看着办。”
金锵钰耸肩道:“小皎皎我喜欢得很,娶不着是你的损失,你也别装模作样问什么意见了,就凭他们……啧啧,哪有资格挑剔我家小皎皎。”
盛朝故的视线落在龙砚觅身上,后者心里犹豫不决,面上不露声色道:“此事本座无甚意见,只问少掌教一句,若是姬家和荼素宗因此与我都亢宗交恶,少掌教打算如何应对?”
盛朝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过头笑问夏皎:“皎皎,你怎么说?”
夏皎瞪了他一眼,朗声道:“我初到都亢宗,许多事情都不太明白,有个疑问想请教龙太长老,不知道龙太长老可否为我解惑?”
若是换个场景,龙砚觅当然不屑搭理区区一个修为只得人级的黄毛丫头,可现在夏皎明摆着有盛朝故撑腰,公开场合之下,龙砚觅就算对盛朝故再不爽,也得尊重对方少掌教的身份。
“未知夏姑娘要请教我师尊什么问题?”有事弟子服其劳,发声答话的是符披绢,她的修为也是人级,代替师尊应答既不失礼也暗示夏皎没有资格直接与她的师尊对话。
夏皎不太在意这些弯弯绕绕,闻言笑笑道:“我想问,若是姬家、荼素宗觉得少掌教他天赋潜力太高,对他们威胁太大,想要将他尽早扼杀,否则就要与都亢宗交恶甚至开战,龙太长老打算如何应对?”
这话问得有够阴险很辣的,怎么答都不妥,龙砚觅恨不得整倒盛朝故,但若真发生夏皎问题中的那种情形,他是绝不能出卖盛朝故的,只能跟姬家、荼素宗死拼。
以此类推,夏皎若成为盛朝故的未婚妻,那也是都亢宗的人了,被姬家和荼素宗欺上门来,当然是要反击了。
龙砚觅原本是要用言语挤兑盛朝故,以这位少掌教的傲气,说不准就会逞英雄把姬家和荼素宗的事独力担下,如此必定后患无穷,光是应付这两个强大的外敌就足以死死拖住盛朝故的脚步,他再难抽出精力解决宗门内部问题。
结果盛朝故还未上当,夏皎就先来反将一军。
符披绢冷然反驳道:“恕我直言,夏姑娘这是将自己与少掌教相提并论吗?你如何能及得上我都亢宗少掌教万一?!”
夏皎笑眯眯地“直言”回敬:“可怜的,你眼光这么差劲,你师父知道吗?”
金锵钰“噗哧”一声,毫无形象地喷笑出声,就连盛朝故也被她的突然搞怪给逗笑了,忍不住伸手点点她的眉心,亲昵之意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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