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你查一下海川一中的于梦思。”
“怎么了？”
“到时候回去再说。”
“吊胃口！行吧。”
很快敬老院志愿者义务劳动就结束了。
忽地望行舟拉住了程楠希的手，淡淡地说:“要不不坐公交车了。”他微挑动了一下眉毛。
“嗯？”程楠希一双清澈的眼里颇有几分疑虑。
望行舟垂着眼睫，漆黑的眼珠心虚般躲避了一下，带着几分挑逗的心思:“我是觉得你要是晕车，吐人家车上了，到时候还要打扫卫生。”
“我准备了垃圾袋。”程楠希淡然一笑，拿出了口袋里的白色垃圾袋。
望行舟微开了嘴，舌头侧着抵着牙齿，轻咳了一声。
他还是没松手，指着一旁的共享单车恳切地说:“我是说，你坐车不舒服的话，就别勉强自己。我送你。”眼睛里带着星星的点点光，深情款款。
“这”
“哎。顺便逃课。”他迫切拉着程楠希去开锁。
“无聊。”程楠希随口一说。
程楠希也的确不太想坐公交车了，毕竟想吐的感觉堵在喉咙里，仿佛人在倒立行走，头晕目眩，于是就去和学生会主席招呼了下。
“来吧！”望行舟招呼着把一辆自行车骑了出来。
这种海川市新型共享单车有后座，简直就是给情侣的标配和福利。
他拿出放在车篮里的头盔，直接递给了程楠希。
接着自己很快也戴好了头盔，坐在车上:“程楠希，上来吧！”
见没什么动静，他立马回过头，眉毛拧在一起，疑惑又有些宠溺地看着程楠希一直系不好头盔，头盔有些大，带在她的头上歪歪扭扭。
他嘴角上扬，紧抿着唇，忍着笑意，眼睛却弯得像两个月亮，他下了车，把自行车脚撑划下来抵在地上。懒羊羊道:“程楠希，你怎么这么笨啊！”
他一把用手去帮她纠正好头盔，扶正位置，便温柔地给她系好。
在带子用力向上滑的一瞬间，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脸颊，他冰凉的手感受到一股温热。而又像似触电一般，闪电般的速度迅速传导到程楠希的大脑皮层。
程楠希柔软细腻的脸蛋，像奶油蛋糕一样。
顷刻间，脸颊被触碰到的地方刺激得泛起红晕。长长的眼睫毛虚掩着眸，扑所迷离。
在日光的照耀下，透着旁边的树叶的影子，点缀到她的侧脸，露出浅浅的黄影，摇曳生姿。
他慢慢放下了手，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咽喉处像盛开的花朵一般生长开，又如同海水被冲刷到海滩处时的一点点蔓延。
他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娇羞的眼睛，眼尾处染着一点红晕混着光影，夹着橙色。
她条件反射般快速躲开了他炙热的目光，语气急促:“快快走吧。”
他不受控制似的轻抿嘴唇，干涩的唇抹上一点甜味，带着他的饶有兴致的笑意。
“得嘞。”
他往后回头坏笑，散漫随意地说:“抓好了。”
她支吾着回答:“哦”
一阵秋风起，他带着她在马路上迎着风，向前开去。
微黄的阳光斜射在两旁的树木上，透着树叶中的缝隙，映在了她的脸上，他的后颈，他们的蓝白校服
马路一侧的湖水倒影着城市的繁华，划出一层层涟漪。
她缓缓伸出手，一片落叶随着风飘落到她的手心，又一阵风把它带离。
她看着他的后颈有些细微的汗珠，轻声的，又带着几分试探地开口:“棠青山，你之前和于梦思在聊什么呢？”
“怎么，还不允许我和别的女生聊天了。”他裹着笑，调侃道。
“算了，但我没说。”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急促回复。眉毛微微皱起，牙齿轻咬了一下嘴角，视线瞥到其他的地方。
“你不也和别的男的有说有笑的。”他声音低沉，一副要和她公平算账的语气。
“我那是同学间，的正常聊天。”她一字一字正经地吐出，特意强调了一声:“正常聊天。”
“我也是啊。”他随口道。
“哦”
她顿了顿又急促地开口:“哪有，人家于梦思，都快黏在你身上了，正常聊天，有必要靠这么近吗？”她语气还有些软软的硬气。
他有些忍俊不禁，挑逗道:“程楠希啊，没发现你还挺喜欢吃醋呢？”
“吃醋，开什么玩笑，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是好心提醒你。”
他乐呵道:“提醒什么？”
她抿了下嘴唇，认真道:“要注意异性交往的距离。”
带着几分傲气继续道:“棠青山，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挂着那张脸天天勾引小姑娘。我是怕你祸害人家。”
“那，我祸害你，行吗？”他认真道。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了一句:“坐好了，下坡了！”
电光火石间，由于向下的推力，她的脸被撞到了他的后背上，本能性地松开了紧紧抓在座椅上的把子，急忙抱住了望行舟。
望行舟发愣了下，又轻笑了一声。
程楠希缓缓松开手，放回了原位。
她呆呆地看着他宽大的后背，结实的肩膀，眼底喷出了一束炽热的火花，让人有了想窥探的欲望。
她突然瞳孔一缩，收回了这令人害臊的想法。
秋风裹着凉意，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让她在刚刚的猝不及防的紧张思绪中得到了抚慰。
她嘟着嘴，轻轻呼了一口气。
到学校了。学校变得很安静，大家都在上上午的第四节课。
她下了车，把头盔递给他，急促地说:“谢谢”
“不用，什么时候又跟我突然这么见外了。”他突然靠近，慢慢俯下身，深情地看着她。
“我心情不太好。”她也不知道奇奇怪怪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昂，吃个糖吧！”他面露笑容地从口袋里拿出薄荷糖。
她哼哼笑了一声。
下午的课，程楠希一直沉浸在他和望行舟骑着车，自由自在地行驶在马路的那些瞬间。
耳边一直时不时回荡着他的那句:“那，我祸害你，行吗？”
她害羞地捂着嘴，看着书上的某处地方傻笑。
付莹莹不解地看她:“小希。”
见她没反应，她又叫了一声:“小希。”
“嗯？”她诧异地看她。
付莹莹半眯着眼，疑惑地问:“你在笑什么啊。这么好笑。”
程楠希顿了顿，用手指着历史书上的亚里1士多德的头像认真道:“这不是很好笑吗？”
付莹莹更是不解，呆滞地看着那个插图，皱眉道:“呵——”
放学后程楠希一出教室就迅速离开了校园，她实在不好意，怕待会遇到望行舟，自己又得尴尬地不知所措。
小跑的时候还撞到了钱穆非。
随口撂下一句:“抱歉。”就迅速闪人。
钱穆非用大拇指对付莹莹示意了一下好奇地问:“程楠希，她怎么了，急急燥燥的。”
付莹莹撅着嘴巴，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她一下午都奇奇怪怪的。”
钱穆非耸了耸肩拐着付莹莹的脖子爽气地说:“走吧，去看我的篮球比赛。”
程楠希满面春风地回到了家，兰玲雪在厨房开心地做着饭菜:“小希啊，你回来了啊，我给你做了你最爱的红烧排骨。”
“洗洗手，等会吃饭啊。”
程楠希看了一下四周，随口道:“程金华呢？”
兰玲雪冷冷道:“小希，你怎么这么叫你爸爸。”
“被他听到了，又得打你了。他不在，以后别这么叫他了，知道吗？”语气慢慢温和下来。
“他又打你了。”程楠希看到了兰玲雪脸上的巴掌印，脸被涨得通红。
“没有，就开水烫的。”她心虚地不敢直视程楠希的眼睛。
“妈！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他程金华就是个畜生，我不知道妈妈你在执着什么。”她语调带着愤怒。
这时，兰玲雪一巴掌朝程楠希脸上扇过来。
诺大的客厅里，鸦雀无声。巴掌的响声却像猛然地一道惊雷，让人不寒而栗。
“诶——小希，我，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她紧张地缩回了她的手，发出颤抖的声音。
程楠希怒眼瞪着她:“兰玲雪，我看不起你。”
说完就拿着书包跑了出去，只听到后面传来兰玲雪的呼喊声。
她也无动于衷，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跑。
不知不觉，她又来到了德智美术馆，她站在门外看着一位小姐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她哥哥的作品。
一名工作人员走向前去和程楠希打招呼:“程小姐，你又来看程先生的画了吗。”
“嗯。”
程楠希缓缓地走到那位小姐的身旁，轻声道:“你也喜欢吗？”
那位小姐突然一怔，急忙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支吾着开了口:“嗯，喜欢，特别喜欢。”
程楠希这才注意到她挂在眼睛里的泪水。
“你是认识我哥哥吗？”
“你哥哥”
接着又缓缓开口:“你是程序的妹妹。”
“是我。”
她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和她打招呼:“你好，我是你哥哥的高中同学，我叫莫杏芸。”
“莫杏芸”她顿了顿:“你好，我叫程楠希。”
接着莫杏芸开口:“楠希，我们去那边聊吧。”
“好。”
她们在花廊的茶水间里，看着庭院里的花草，在灯光下五彩缤纷。
“楠希，你哥哥走的那一天，我们见过面。”她垂下了眼。
程楠希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所以，你知道些什么，他不是出了什么车祸，不是醉酒驾车，不是”她疯狂地急促询问。
“你哥哥是被人杀害的”她轻声回答。
程楠希的瞳孔地震般听到这个消息，难过地缩了回去。
慢慢开口:“被人杀害”
“所以，你知道什么吗？”
她上前半蹲着紧紧握住莫杏芸的手:“杏芸姐，如果你知道些什么，我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我不希望我哥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你也不希望的，对吧。”她揣着哭腔。
“你先起来。”泪水也在莫杏芸的双眼里打着转。
“我其实具体的什么并不知道，我也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他之前跟我说过，他说他特别想念他去世的父亲。”
“去世的父亲”程楠希有些惊恐地敛着眉，缓缓起身，瘫坐在椅子上。
“我哥哥的父亲不是我大伯吗，他不是好好的，怎么去世”
正当她有些疑惑不解时，突然奶奶的那句话打断了她。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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