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曾经的青梅竹马

“是的陆先生。”
  “你们会照顾好她对吗。”
  “当然，我们是老爷子留给大小姐最后的底牌。”
  陆臣渊看着昏迷的商梵音，很想不管不顾带她走，但是想到她刚刚的状态，他有些迟疑，带走她或许会发生很多意外，他不想面对的意外。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沉默着离开了。
  门口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很快那几辆车就消失在了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
  王叔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待到终于见不到任何身影，才对着沙发上装晕的商梵音道。
  “小姐，他们已经走了。”
  几乎是王叔话音落下的瞬间，刚刚还要死要活，精神崩溃的商梵音就立刻睁开了眼。
  她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
  “让我猜猜看吧，我这一通表演，白宛儿会被怎么对待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叫你逼死原主姐，害我一来就差点被睡，来接受一下陆臣渊的狂风暴雨吧，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乖宝，其实，赵叔能把他们打走的，你没必要牺牲自己装出这副样子。】
  “没关系少爷，底牌不能一次性全亮出来，牺牲一点点演技和色相，在保住底牌的同时达成目的，我觉得很值。
  现在让陆臣渊当打手多好啊，省钱省力省时，不脏手不犯法不缺德。
  反正都是他干的，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没爹疼没娘爱，兄弟姐妹不亲近，老公出轨，闺蜜算计，谁都能来踩一脚的小白菜。”
  【嗯，好像，有点道理。】
  “嘿嘿嘿，是吧，我说的有道理吧。”
  “李婶，晚饭端上来，让人讨厌的家伙走了，我们开饭。”
  “好的小姐。”
  这边商梵音和仿真人以及系统嘻嘻哈哈聊天吃饭，那边陆臣渊心情复杂。
  他们怎么就到这种地步了。
  陆臣渊很早之前就认识商梵音。
  商家的老太爷在隔壁市郊区的老宅养老，离着几个村子很近。
  而商梵音，出生时正好碰上商家内乱，她父母怕刚出生的她受到牵连遇险，其实就是怕这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小婴孩成为他们的累赘，连夜就把她送去了商老爷子身边。
  后来稳下来时，商梵音已经快两岁了，乖乖巧巧的很受老爷子喜爱。
  正好她母亲又怀上了她弟弟，就没有立刻把她接回来。
  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在分担他们的精力，久而久之，他们逐渐忘记了这个女儿。
  直到她十八岁那年，商老爷子病逝，她不得不被接回来。
  因为这些过往，圈子里有人调侃，商梵音是养在乡下的。
  而他和商梵音的初识，可以追溯到十八年前。
  他的母亲曾经是父亲的情人，他是私生子。
  当他七岁时，原配不知怎么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为了躲着原配找麻烦，他和母亲被父亲送到了隔壁市。
  刚刚好，和商家当了邻居。
  那时的商梵音才五岁，粉雕玉琢很是可爱，知道隔壁的房子里住进来一个小哥哥，总是会拿着些零食来探头探脑找他。
  当时他因为已经懂一些事，知道自己是私生子，是见不得光的人，又被逼着背井离乡，满心都是阴暗的想法，觉得人生对他不公平，更是抗拒和这里的人交流。
  但是那时候的商梵音好像看不懂他的厌恶，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五岁小姑娘，不懂是正常的。
  那时她总是会屁颠屁颠跟着他，甜甜的喊他陈渊哥哥。
  嗯，他那时不姓陆，跟母亲姓陈，大概是母亲为了避嫌，不想因为他的名字被原配发现端倪。
  陆臣渊这个名字，是他回到陆家才改的。
  商梵音就这样跟着他，像跟屁虫一样天天跟着他。
  她真的很可爱，白白嫩嫩，水灵灵的眼睛像一汪清泉，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欢喜。
  渐渐的，他好像不是那么讨厌这个小丫头了。
  他会下意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惯着她，护着她。
  她被送到这里后，她父母一次都没有来过。
  小孩子的恶意总是巨大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商梵音的爸妈，渐渐的，就开始说她是爸妈不要的孩子。
  商梵音软乎乎的，遇到这种事只会哭，只会摇着头辩驳。
  她看起来就毫无威胁，所以他们变本加厉。
  直到他开始为了她出头，不由分说去打那些说商梵音是爸妈不要孩子的小屁孩。
  可能因为他拳头硬，又是下死手，久而久之，没人说商梵音了，或许还在说，只是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
  那时候商梵音看着他的眼里都是光，她说。
  “陈渊哥哥你好厉害，陈渊哥哥你对我真好，陈渊哥哥以后我要嫁给你。”
  他不置可否，只是揉了揉她的头。
  他以为，他会在那里一辈子，或许就会这样长大。
  上学，工作，娶妻，生子，过着普通人的平淡生活。
  运气好点，他可以娶这个和他青梅竹马，看起来傻乎乎的小丫头，远离A市这座高度发达的大都市，远离他的父亲，远离他法律上的家庭。
  这样似乎很亏，毕竟陆家是那么有钱，他虽然是私生子，但他也有继承权。
  可又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样平淡的生活，似乎也有特别的乐趣，足以支撑他过完人生的几十年。
  这个想法随着商梵音的一次次笑颜越来越清晰。
  在她十三岁那年，他终于下了决心，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
  “音儿，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要嫁给我，现在呢，现在还想吗？”
  他知道，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说结婚很不合理，但是他不想等了，她十三岁了，她已经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她如果说只是玩笑，他会和她保持距离，他会离开，他不会给她添麻烦。
  可她如果依旧这样想，那对不起，他就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男生，他不允许那些青春懵懂期的其他男生接近她。
  他满怀期待等商梵音的答案，可商梵音只是愣愣的看着他，随即把头转了过去。
  在他暗下去的眼神里，他听到商梵音嘟嘟囔囔。
  “哪有什么都不准备就求婚的，我还小呢，陈渊哥哥真讨厌，音儿不想这样就答应你。”
  那一刻，他感觉周围的风声停了，世界也安静下来，静的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听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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