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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利刃


  萨亚特的孤山上星烁点点,为这寂寞的夜空添上几许生机,透过几座巨大的铜制号角,月光撒落路上,一匹骏马正在奔驰。
  “开门!开门!”约克站在塔楼上巡视着一切,“怎么才一个?”城墙下,闸门正缓缓上升,
  内墙的士兵严阵以待。
  骏马飞快地穿过城门,那上面是普罗斯。
  约克迅速下楼询问道:“普罗斯,情况怎么样?派特和代里克呢?”
  “都去送命了!”普罗斯下了马,要了一杯水,“烬火真神已经降下神罚!你们的反叛计划激怒了烬火!现在你们都得死!”
  “什么?”约克迷惑不解,“普罗斯,我理解你的信仰,但是请你汇报真实情况,派特他们到底怎么了?”
  “哈哈哈——对烬火真神如此不敬!派特?那个乐子人?恐怕已经被那小子说的幽灵剁成碎片了!情况?一大群难民跑过来了!后面是什么?是烬火——”普罗斯诡秘地笑着。
  “可恶的邪教,唉。”约克放弃了询问。
  “哦?知道叹息了?”普罗斯大笑着,“小爷我今晚就走!你们就在这守着等死吧!”
  “什么?”约克疑惑地看着他。
  “哈哈哈——额……”银白色的刀刃刺穿他的腹部,鲜血缓慢地流着,普罗斯狰狞着回头看,“戈……戈登——”
  刀刃旋转着,搅动着普罗斯腹中的器官,“呃……”一会儿,他便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肠子从贯穿伤口上一点点流出。
  “神呐…”顷刻间便断了气。
  “这……”约克呆住了,一旁站岗的士兵也赶忙调整站姿。
  “邪教徒都去死!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神仙妖魔!”戈登收回佩剑,他是萨亚特总督,统领萨亚特及周边村庄一切事物。
  “我们与萨亚特共存亡!我们是尔比尔克人!更是赫尔曦斯人!既然前方有未知的敌人,咱们就给他打回去!为赫尔曦斯!为尔比尔克!萨亚特奋战到底!”
  “萨亚特奋战到底——”
  …………
  “快点!”阿什尔大声喊到,马车正飞速行驶,面前就是卡拉克,杰西的伤口依然冒着鲜血,腥红正一点点侵蚀洁白的长裙,死亡伴随左右。
  马车掠过城门,无视门边的卫兵,“紧急情况!”普雷斯顿抛下几枚金色卡索,调转方向寻找医院。
  随着夜色降临,市场变得寂静,街道逐渐冷清,诊所也一个个关门了。
  “去教会!教会医院!”阿什尔指向不远处的尖塔教堂。
  “你疯了?那可是烬火教!一群疯子!”
  “你看看那还有开着的医院!一秒钟都拖不得!”
  普雷斯顿妥协了,转向教堂驶去,不出一会儿,便停在了教堂门前。
  “快!快!”普雷斯顿挺稳马车,向阿什尔挥挥手。
  阿什尔怀抱着杰西,血滴在台阶上,与壁灯的火光融为一体。
  阿什尔快步向教堂内部走去,普雷斯顿紧随其后。
  “医生!我们需要医生!”
  教堂内仅点着几盏微灯,偌大的黑色建筑内寂静无声,主教台上站着一人,前边是燃烧着的火盆,下边的座位上零散地坐着几名教徒,他们身着黑色长袍,生硬地转过头来,用空虚的语气低语:“愿烬火保佑你——”
  “什么?”阿什尔感到无助,“医生在哪!神父在哪?”
  “急躁的年轻人,请随我来。”主教台上那朦胧的人影动起来,转头走向一旁的地下室。
  “快走。”普雷斯顿跟了上来。
  血流了一地。
  踏过古老的楼梯,来到一间不大的地下室,那人穿着宽大的黑色风衣,颇有几分贵族气息。
  他点起几盏灯,照亮了整个房间,清理出一张桌子,转过头来说到:“什么伤?”
  “杜姆亚特!”阿什尔惊叫起来,那张沧桑的脸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眼前的杜姆亚特俨然不是一副乞丐模样,“你怎么会?怎么是……”
  “哦!亲爱的小面包!先别这么多,你想救活这位女士吗?”杜姆亚特指向桌子,“放上来。”
  阿什尔小心地把杰西抱到桌上,“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某种玩意击中了她的侧腹部。”
  杰西伤口上开始冒起黑血。
  “这玩意。”普雷斯顿拿上了那柄木杆,高举着给杜姆亚特看,“发出巨大的声响。”
  “枪?你们怎么会有这东西?”杜姆亚特接过木杆,“燧发枪。”
  “什么?”两人不明白杜姆亚特的描述。
  “布!水!去找布和水!”杜姆亚特转身往一个黑色背包里翻找着什么。
  “我去找水。”普雷斯顿跑了出去。
  “我这有布。”阿什尔从包里找出从奇观号上撕下的地图,递给杜姆亚特,“好像是丝绸。”
  “也行。”杜姆亚特从包里拿出几个银制工具,以及两双轻薄透明手套,“戴上,把她的嘴打开,保证呼吸顺畅!”
  阿什尔从未见过这些玩意,他只得照做。
  “水来了!”普雷斯顿提来两个木桶,“这是冷的,这是热的。”
  杜姆亚特戴上了手套,将银制工具放入热水中浸泡,“但愿不会感染。”
  杜姆亚特拿着一把宽刃剪刀,将杰西腰间处的长裙剪开,拓展手术空间,随后拿出一柄银制细刀,准备扩大创口,伤口处已变得瘀紫,周遭的皮肉组织已出现坏死,黑血缓慢地流出。
  “喂!你要干什么!你还想伤口动刀吗?为什么不止血包扎?”普雷斯顿夺过杜姆亚特的手术刀。
  “愚蠢!竟敢否定伟大的杜姆亚特!”杜姆亚特气愤地甩下手套,“爱治不治!”
  “不不不,普雷斯顿,你先出去。”阿什尔推搡着普雷斯顿,“杜姆亚特……伟大的杜姆亚特,请您息怒,恳请您救救她,我欠您人情。”
  “不,阿什尔,我欠你们所有人……”杜姆亚特重新戴上手套,“叫这个傻大个滚出去!”
  “你——”阿什尔捂住普雷斯顿的嘴,小声对他说:“你还想不想让杰西活了?请你相信杜姆亚特。”
  普雷斯顿咬紧牙关推开阿什尔,“我饶不了你。”随后走出了地下室。
  “开始吧。”阿什尔转过身来。
  “保证她的呼吸,我无法保证成功。”
  阿什尔淡定地点点头。
  桌台上,杰西金色的长发沾染着泥泞和污水,紧闭的眼睑下隐谧着纯洁的蓝瞳,清纯的脸蛋上留下几道冒红的刮痕,红润的嘴唇失去原来的色泽,呈现出惨白,微弱的呼吸支撑着最后的生命。
  手术刀一纵一横,扩大创口,血不断地流动。
  手术钳一深一浅,寻找铅珠,腿不停地抽搐。
  “我正试着寻找它——”杜姆亚特大汗淋漓,在血肉之间寻找着作祟之物,“注意她的呼吸。”
  “好。”阿什尔用手抵在杰西鼻前,一手摸向她的额头,“烫!”阿什尔的手瞬间回缩。
  “糟糕,用冷水敷!”杜姆亚特的注意立刻转回伤口,“你在哪呢?”
  “布。”阿什尔到处翻找着,能用的只剩那幅飞马旗帜,“抱歉了,波雷。”
  阿什尔将飞马旗帜沾湿,放在杰西额头上反复为她降温。
  “我找到你了。”杜姆亚特用手术钳轻轻地钳住那颗铅珠,缓慢地提上来,生恐刮伤脆弱的肠道,“哈!我取出来了!”
  “干得好!”
  “等等——保证呼吸!开始大出血了!挺住,姑娘。”伤口处又开始冒血。
  杰西的嘴似乎有了动静,下巴开始抽搐,“用手顶住!别让她咬舌头!”
  “什么?”阿什尔皱起眉头,迟疑了一小会,最终还是把左手伸进她的嘴中。
  “挛性癫痫!”杜姆亚特开始进行创口缝合。
  杰西的牙齿开始抖动,突然,牙口闭合,死死地咬住了阿什尔的手。
  “啊——”阿什尔痛得叫起来,牙齿穿透薄手套刺破皮肤死死地锁住了他的左手,顿时鲜血直流。
  “干得好!哈哈——挺住!”杜姆亚特手上的针线飞舞着,流血似乎止住了。
  力量越来越大,她的手脚也开始抽搐。
  “太痛了!”阿什尔的手指逐渐失去知觉,犬齿咬合处的小指更是发紫坏死,“直透骨头!”阿什尔疼得开始流泪。
  “撑住!阿什尔,一会就好,给我一点时间。”杜姆亚特全神贯注,“幸运的是没有打穿肾脏,从小肠旁擦过。”
  “那……不幸的是什……么?”阿什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的手指已经面目全非了。
  “不幸的是失血过多,能不能活下来得看运气了。”
  “你没……什么办法吗?”阿什尔双腿开始发抖。
  “无能为力,不清楚血型,也没输血条件。”杜姆亚特完成了缝合,开始包扎,“但愿不会感染,没麻醉就消毒估计会把她疼死。”
  “什么……血型……消毒……”阿什尔感受不到他的手指了,“啊!”杰西终于松口了,血液重新流入受伤的手指,通过神经传递着痛楚,小指更是暴露出白骨,藕断丝连般挂着余下的部分。
  杰西的手脚也恢复了平静,“保证呼吸!”
  阿什尔垂下受伤的左手,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伸出右手感受她的呼吸。
  “杜姆亚特!她好像没呼吸了!”
  杜姆亚特丢下手中的纱布,清洗手套上的血迹,转身走过来,“糟糕,糟糕。”杜姆亚特拨开杰西的眼皮,蓝色的瞳孔正在不断放大。
  “人工呼吸!”杜姆亚特回身去包里翻找着什么。
  “什么?”阿什尔转过头来问。
  “用你的嘴吸气,送气给她,保证她的呼吸!”包里发出各种金属碰撞的声响。
  “疯狂。”阿什尔犹豫了一会,拂去她嘴边的血液,“抱歉,杰西。”
  阿什尔深吸一口气,向她口中送去,两唇相触,刺动着全身神经,羞涩爬满了脸颊。
  “减轻力度,有节奏的送气!”杜姆亚特拿出一支银色针管,“这可是最后一剂……”说着向杰西胸膛上扎去,药剂迅速注入体内,她的手指有了轻微抖动,“还是强心针好使。”
  不出一会,她的脸上重现血色,嘴唇微微泛红,呼吸逐渐平稳。
  杜姆亚特转身回去继续包扎,“行啦,现在一时半会死不了,别占人家便宜了。”
  阿什尔停了下来,仿佛他也断气了,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恍惚地看着桌台上的杰西,低头瞥了一眼流血的左手,嘴角微微上扬,昏了过去——
  …………
  “威尔希尔大人,波罗莫的人快到了,哈维的子嗣预计还有三天抵达,沃尔赤塔的使者也在路上,您看,我们是否要准备点‘好家伙’?”
  “不急,克莱克,城外有接应人,过早行动怕打草惊蛇。”
  “明白。”人影退回小巷,无迹可寻。
  …………
  “兰多,我们为什么要连夜赶路?会议不是还有五天吗?”博林喘着气,在灌木丛中快速穿过。
  “博林,威尔希尔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我们是去和他谈判的?”兰多停了下来。
  “不!威尔希尔只会要挟我们,以此来逼迫父王服从他,独立计划根本行不通,威尔希尔只想篡位,按他那德行,不把其他王宫贵族杀绝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父王想得太简单了。”
  “可不是也有沃尔赤塔和阿什比特的贵族一同参加吗?威尔希尔能控制他们吗?”
  “怎么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威尔希尔秘密号召各行省参与会议,就为了帮我们独立?可笑!他只会把心腹人物控制住,这样就掌控了各行省的统领,以此来实现他那大一统计划。”
  “那为何我们还要参加?”博林还是不解。
  “伺机而动,我们可以寻找机会,将计就计。”兰多挥挥手,示意博林蹲下。
  树林外边,塞里斯克的巡逻卫队正在例行巡逻,几点火光在黑夜中舞动。
  兰多压低声音,时刻盯着卫队,“我们弄到把弓弩就有机会,塞里斯克城内严禁弓弩。”
  兰多仔细观察着巡逻卫队,一头一尾两个卫兵手上各持有一把弓弩。
  “现在行动吗?”
  “等——”
  巡逻卫队逐渐远去,兰多仍在等待。
  “他们快走远了……”
  “等——”
  巡逻卫队的火光逐渐模糊,仅剩最后一个人影。
  “上!”
  兰多低着身从左翼靠近,博林从右翼包抄,他们配合默契,就像往常一样。
  他们悄悄靠近卫队,巡逻卫队日复一日地重复这无聊的工作,早已松懈,毫无防备。
  夜色中,兰多只是竖起食指,博林心领神会,他拾起一块石子,精准地砸中末尾卫兵的小腿。
  “嗯?”那卫兵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擦着眼睛,往草地上四处看着,“奇怪……”他蹲下身摸摸腿,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瞬间,兰多飞扑过来,将卫兵扑下草地,捂住他的嘴,博林立刻压住他手脚,模仿狼叫起来:“呜——”
  不远处的卫队听到狼叫声,快速跑走了,火光远去,一会就消失在田野上。
  “小子,别动!”兰多抵住那卫兵,那卫兵仍在挣扎,想要喊叫起来,一口便咬住了博林的手。
  “你奶奶的。”博林拾起一块石头就砸了下去。
  顿时,鲜血四溅,卫兵没了动静。
  “博林!”兰多震惊地看着他,显然,卫兵已经死了,“你不该那么做。”
  博林没有说话,只是摸着他被咬的手。
  “唉,麻烦事。”兰多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弓弩,“好弩。”
  博林从卫兵背带上抽出箭矢递给兰多,“三根。”
  “够了,这家伙你处理。”兰多叹了口气。
  远望前方的塞里斯克,它是如此壮丽辉煌,宏伟壮观,作为赫尔曦斯联合帝国的首都,它用不休眠,耸立的高塔似乎有双眼睛,死死地搜索着威胁他的一切事物。
  “威尔希尔。”兰多吐了口唾沫,转身帮着博林处理尸体。
  …………
  天光泛白,第一缕晨光射入王宫上方的折射镜,将光芒刺入哈维的眼睑。
  “杰西!”哈维惊吓着坐起。
  “杰西他们已经去了塞里斯克。”梅斯彼尔早已站在一旁侍候。
  “哦,没事,只是个噩梦罢了。”哈维捂着额头,穿上他那件旧长袍。
  “情况如何?”
  “全城戒备,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我们正在进行动员,塔尔法亚,诺里代尔已经收到消息,第一批援军最快明天抵达。”
  “很好。”哈维走到沙盘前,“瓦尔帕方面有消息了吗?”
  “派出去的探子还未回来。”
  “我们将失去萨亚特。”哈维指向沙盘上的模型,“瓦尔帕将切断我们和他们的联系,他们撑不到赫尔曦斯的支援。”
  “戈登会尽力的。”
  “我们也一样。”哈维走到一旁的水池,倒影呈现一张蓬头垢面的脸,“把剃头匠召进来。”
  …………
  “总督,已经天亮了,还是毫无动静,也许那送信的真是个骗子?”
  “不,约克,你不清楚的,它们是真的,我们叫它们‘冥魂’。”戈登眺望着远方,“只有暗铁武器能击穿它们的铠甲。”
  “你呢是说城内储备的‘黑武器’吗?”
  “没错,可惜我们萨亚特仅有三千多件,大头还在尔比尔克,我曾劝哈维分散点,他不信任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
  戈登掏出烟斗,点起烟来,“不论如何,我们得撑到最后,为中央争取时间,为尔比尔克争取时间。”
  戈登深吸一口,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儿,“部署得怎么?”
  “消息传出去了,塔林今天会收到消息,卡拉克也是。”约克拿出一张清单,“十万妇女儿童老人昨夜开始撤离,五万人正待撤离,我们只动员到了八万人,加上常驻军两万,可用军队十万左右,剩余五万多青壮男子作为后备最后撤离。”
  “让那五万人也快点撤离吧。”戈登倚在城墙上,“我们已经破坏了太多家庭。”
  戈登俯身向下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在缓慢移动,队伍排成一条长龙,从唯一的城门挤出,人们大包小包的带满全身,恐惧与怨言弥漫在其中。
  “好的,这就去办。”约克走下城墙。
  “跑吧,都跑吧!恐怕我们活不过今天……”戈登把烟掐灭,转身向塔楼走去。
  …………
  当疲惫的双眼再次睁开,眼前早已是另一番风景。
  “你醒了?”
  模糊的视线逐渐明朗,眼前坐着的是杜姆亚特。
  “我在哪?杰西怎样了?”阿什尔一点点挪动,从床上坐了起来,“旅馆?”
  缓过神来,这早已不是昏暗的地下室,而是一间明亮的客房。
  “在旁边呢。”杜姆亚特指向左边,另一张床上躺着的正是杰西,普雷斯顿在门边坐着。
  “还看她呢!不看看你的手。”
  阿什尔这才感受到左手不断传来的疼痛与灼烧,抬起一看,五个手指都打上了绷带,小拇指更是被截掉了一截。
  “没事,谢谢你,杜姆亚特。”
  “举手之劳,你应该感谢那边那个傻瓜没把我的脑袋捏碎。”杜姆亚特戴上一顶黑色圆顶帽,仿佛他的样貌变得更年轻,颇有几分绅士风度。
  普雷斯顿没有说话,双手闭合沉思着。
  “额,这不怪他,全因为我,那个邪门的东西。”阿什尔下了床。
  “枪,燧发枪。”
  “燧发枪。”阿什尔说着。
  阿什尔走到杰西床边坐了下来,白皙的脸蛋重回血色,她看起来恢复了许多。
  “她怎么样了。”
  “应该救活了,可能有后遗症,完全恢复前别让她剧烈活动,伤口愈合后拆线。”杜姆亚特抛给阿什尔一把手术剪。
  “话说你怎么会在这?烬火教堂?”
  “逃跑咯,我没骗你吧,那些玩意邪乎得很。”杜姆亚特摸着鼻子,“烬火教堂,哼——”杜姆亚特不屑地笑了笑。
  “愚蠢的邪教,就像上帝一样。”他又伸进黑色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把灰烬抛掉。
  “你怎么能提前预知那些怪物?”
  “额……夜观天象。”杜姆亚特眼神躲闪,不自然绕着头。
  “得了吧。”
  “嗯……阿什尔,请你出来一下。”杜姆亚特起身提起包向外边走去。
  “好。”阿什尔随后跟去,看了一眼普雷斯顿,他依旧沉默。
  走到门外,是一条不长的走廊,连接着不同的房间,一旁放着那柄枪。
  “请等等。”杜姆亚特在包里翻找着。
  “找到了。”杜姆亚特拿出两个小袋子,“这是弹丸,这是火药。”
  “什么?”阿什尔十分惊诧。
  杜姆亚特拿起那柄燧发枪,“后置燧发枪,弹丸塞这,火药倒这,一次一发,扣动扳机,‘砰——’就能开枪了。”杜姆亚特为他演示着。
  “你怎么会有这些?你不是个……乞……丐?”
  “哈,不不不,我是个医生,或者是科学家?我为你们斗争,阿什尔,这片土地的人民,赫尔曦斯联合帝国什么的,哼——管他呢。”
  “你到底是谁?”
  “抱歉,阿什尔,我不能透露我的身份,我就是你们。”杜姆亚特把枪和袋子塞到阿什尔手上。
  “听着,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所说的,但请记住,你们的敌人就是你们自己,找到黑塔,记住,找到黑塔。”
  杜姆亚特背起背包,“很抱歉,我得走了,刻不容缓,再次对我的到来说声抱歉,我对不起这里的人民。”
  “你又要去干什么?”
  “摧毁旧世界……”杜姆亚特向外走去。
  “旧世界……喂!杜姆亚特!不论如何还是感谢你!我欠你人情!”阿什尔望着杜姆亚特的背影远去。
  杜姆亚特摆摆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阿什尔呆在原地,低头看着这两个袋子,上边赫然画着与枪上一样的花纹。
  “山羊?”阿什尔抬起头,杜姆亚特已然不见踪影。
  “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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