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风流金主的金丝雀（26）
谢桉和任晴岚是高中同学，后来上了大学，一个去了艺术学院，一个去了顶尖大学。
实际上，谢桉成绩很不错，但她的外貌更不错，当时早早就被星探挖了。
本以为星途会平坦，结果长了张漂亮的脸，拥有不错的演技还不够，运气某种程度上也是实力。
浸染圈子多了，谢桉难免不甘居于一隅，她觉得自己比许多人实力都强，只是差个机会。
差个得贵人青睐的机会。
上大学后，任晴岚和谢桉虽然在不同的城市，但因着关系好，也经常联系。
任晴岚比谢桉成熟许多，她属于天之骄子的类型，做什么都事半功倍，唯一的败笔就是糟糕的家庭。
和谢桉一样，她的生活也窘迫，但因着有各种补贴和奖金，倒也没像谢桉这样难熬。
任晴岚早早就规划了自己的人生，学习，钻研，创业，但进入娱乐圈的谢桉，脑袋里有赚钱和演戏，全部都是摸石头过河。
谢桉心里装不了事，尤其是面对关系好的任晴岚，所以在想要走歪路的时候，把这个想法跟任晴岚说了。
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下定决心，或许是因为，她需要有人指引。
美貌被标了价，她迷失在繁华里。
任晴岚的情绪一向很稳定，但听说谢桉有了找金主的想法，第一次，在电话里朝谢桉发火。
隔天，任晴岚便跑到了她的学校门口，跨越多个城市。
她不想自己的好朋友走了错路。
“慢慢来不行吗？你演过的戏我都看过的，迟早会成功的。”
任晴岚嘴笨，但这会儿对谢桉说的话，却含着鼓励和认同。
可是那个时候的谢桉，被公司内部的前辈忌惮排挤，接不到新戏，还落入了合同圈套，代言不够，就要自己补上资金。
她的想法开始走极端，她痛苦又不甘心，迫切想要上升的途径。
“可我等不了了！”
谢桉哭着朝任晴岚喊。
“我没有你那么优秀，想往上爬，就得付出什么，与其等着被人卖，我还不如自己提前找个雇主！”
她还年轻，年轻就是资源。
等到她拿到资源，打出名气后，迟早…迟早会出人头地。
“你要是真的需要靠山的话，就不能等等我吗！？”
任晴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喊出这句话的，可她的情绪像是火山爆发，激烈中蕴藏着颤抖。
那个时候，她们两个都是大一。
要等多久？
那还要好久好久。
谢桉似乎被任晴岚的话逗笑了，又似乎觉得难过又怅然，她红着眼看任晴岚，声音沙哑，消散在寒风里。
“我说过，我等不了了。”
昔日的好友，在那年冬天走了反方向。
酒局霓虹里，谢桉遇到了祁霖。
不图她身子，不强迫她应酬，甚至对她的态度格外妥帖亲近的祁霖。
哪怕他风流名声在外，相处过后，这种柏拉图式的理想之爱，令谢桉很快沉溺。
她差点就要忘了，自己和祁霖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关系。
买来的附属品和玩物，没有拥有主人的权利。
那年，祁霖对新人有了兴趣，鲜少来看谢桉，这种事情常有，多半不过三五天，祁霖就会淡去兴趣。
可那日，谢桉生了病，正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
所以，她干了蠢事。
夜晚打给祁霖。
她在电话里对他说：“我很想你。”
祁霖只是轻笑，浪荡的，无聊的。
“所以呢？”
他像是完全不理解谢桉的行为，哪有小雀指挥主人的？
谢桉在半夜里出门，冒着雨去喝了酒。
或许是想杀死体内的病毒，又或许是想让迟钝的大脑再迟钝一些。
迟钝到感受不到难过和难以言喻的压抑。
再次和任晴岚见面，就是在这个时候。
便利店门口，她的皮肤被酒精晕染的很红，眼睛蒙上水雾，把卫衣帽子往下拉了拉。
任晴岚刚结束一场会面，司机开着车，她透过车窗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那人摇摇晃晃地走，虽然打着伞，但衣服已经淋湿了一大半。
这会儿不好打车，她似乎正低着脑袋跟谁打电话，屏幕上传来的光亮，将谢桉的面容衬得更为艳丽。
任晴岚的胸膛在起伏，她强迫自己不去管谢桉，却瞥见不远处的几人正盯着谢桉看。
于是那压抑的火便烧得更重了。
她终究还是让司机停车了，醉鬼警惕心还算强，意识到不对就要跑，连伞都不要了。
在意识到对方是任晴岚后，她竟然开始落泪，泪水跟雨滴似的。
哪怕任晴岚再告诉自己，不关注谢桉，她却依旧控制不住在意谢桉的消息。
她知道祁霖那种人只是和她玩玩，可偏偏谢桉一向不聪明，学习不好，看人也不清，所以才会越陷越深。
“我送你回去。”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任晴岚竟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的朋友只有谢桉一个，所以见到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才会同样感到压抑且难过，对祁霖的憎恶更是深了一层。
谢桉的脖颈被蚊虫咬红，她又淋了雨，任晴岚见她无意识抓挠，只能握住她的手腕。
任晴岚本想把谢桉送回酒店就离开的，可谢桉一直在哭，她只是流泪，看起来格外可怜。
她们是朋友，谢桉不聪明，所以她理应多担待。
任晴岚这么告诉自己。
她照顾了谢桉一宿，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浑浑噩噩睡过去。
醒来的谢桉，觉得麻烦了任晴岚，说什么都要送她出门，两人许久未见，竟然也说不出什么体贴话。
谢桉只是低声道谢。
天已经亮了，大雨也停了，任晴岚觉得自己还困在那个雨夜。
“我现在可以帮你。”
任晴岚这么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心思。
谢桉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理应帮忙。
“祁霖不是良人，你何必这么作贱自己？”
提到祁霖，她的声音骤然冷下来。
可谢桉不同意。
“我还想试试。”
她总是这么蠢。
任晴岚感到窒息，像是乌云都压在了身上。
可外面分明是晴朗的天气。
再一次不欢而散。
只是，两人谁都没想到，也就是这一夜，任晴岚送谢桉回酒店的画面，被狗仔拍到了。
那些人如同鬣狗，总喜欢添油加醋。
谢桉被塑造成男女不忌的浪荡形象，任晴岚撤了新闻，但到底还是有一部分的人还在乱嚼舌根。
这令任晴岚觉得荒诞又尴尬。
可她还未跟谢桉联系，谢桉却已经跟她发了消息。
【 对不起，连累了你。】
胸口莫名的情绪淡去，任晴岚感到一阵寒意和挣扎。
然而她只是非常浅淡的回了一句。
【 没关系。】
正如所有关系不密切的好友那样。
缆车缓慢行驶。
“你一向对抛头露面没兴趣，为什么会参加这档节目？”
谢桉撑着下巴询问任晴岚。
说实话，任晴岚也不清楚缘由。
她归结于，为谢桉放弃祁霖，寻找新伴侣而感到快活。
毕竟，祁霖那种人，从来不知道尊重人，谢桉陷得越深，就越痛苦。
“我们是朋友，理应帮你掌掌眼。”
任晴岚垂着眸子，嗓音疏冷。
“我很开心。”
谢桉握住她的手，弯起眼睛：“你还把我当朋友。”
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钻进骨缝，舔舐血肉，任晴岚半晌说不出话，只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想起高考结束后的暑假。
谢桉拉着她去附近爬山，正是凉爽的秋天，枫叶很红，踩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下午开始爬山，到山顶的时候，两人一起看了日落。
如血的夕阳，满山的枫树，两人的背影，成了她忘不掉的画面。
可惜，如今是盛夏。
这座山也没有满山的枫树。
可至少…
她们今日还能再看一回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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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审没过，只能删到连渣都不剩了…我会删的！这一世，我什么都不做，从此专注清水，连打啵都不写，只为了练就至上纯洁天尊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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