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质疑

战族祠堂，此刻已为了战书，争吵了半个时辰。
  战乾坤坐在族长的铁血座椅上，一直闭目不语。
  大长老战青天也闭目养神，两人的态度，谁也摸不清楚。
  长老们分为三派，各执己见，谁也不肯让步。
  战族长老，必须是生灵境八阶以上武师，才有资格担任。全族自大长老以下，共有铁衣长老十八人，红衣长老三十六人。
  铁衣长老已晋阶觉意境，是为大武师。红衣长老则均为武师。
  “战星长老，你不要因为自己是人擂裁判，就故意偏袒战书。这样的话，可要让人怀疑，你此次执法的公正性。”
  本次天字擂台的战辰长老，对战星长老的转变，显然极有意见，一直对他恶言相向。
  “战辰，你不要胡说八道。本次族比，只要眼睛不瞎。就应该看的出来，战书虽然修为略低，可人品，气运，都是上上之资。”
  “我们已经让他寒过心，这一次，绝不能再糊涂决定，让战族蒙受损失。”
  身为铁衣长老，被人质疑执法的公正性，让战星长老气的胡子都吹的老高。
  “战星，就事论事，不要翻旧账。战书虽然不错，可就凭他一身偷来的战技，如果传出去，我们战族以后，可怎么在北山城抬头啊。”
  地字擂台的战月长老，也有自己的顾忌。同样是铁衣长老，觉意境大武师，人人有自己的理由。
  “最可怕的，是这小子三日晋阶，怎么可能会如此厉害。大家今天也看到了，他发起狂来，就像是一只山中凶兽。看看战城被他打成了什么样子。”
  “武者遇到机缘，并不是什么没有可能的事情。但战书这小子，实在是太邪门了，大家难道没有疑问？！”
  战辰长老的话，切中所有人的要害。便是战星长老，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不要再争了，大家顾忌的，疑虑的，都有道理。今日族会，我看能不能这样决定。承认战书的冠军之位，但奖励可以先放一放再发。”
  “如果此子修为突然暴涨，确实没有什么邪异之处，他本人又能成为战神堂弟子，习得战族战技，再将奖励发放给他，也是可以的。”
  虽然孙儿战城，败在了战书的手中。大长老战青天，综合了三方关注的焦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他却也不算偏颇。
  “大长老说的对，战书这小子。气血等级是不入品阶的下品，如果他止步于三阶武徒，纵使气运逆天，我们又如何对他委以重任。”
  “还是要再看上一看！既然他能三日晋阶三阶武徒，那就再给他百日时间，等他晋阶为高阶武徒，再做定夺。”
  战乾坤终于一锤定音，结束了战族长老们的这场争论。
  开脉境武徒，只有达到四阶以上，方为高阶。战书是三阶武徒，还属于低阶武徒。让一位低阶武徒，成为战族的族比冠军，传出去，战族实在没有面子。
  战族长老们的争论，并没有影响战书与父亲的心情。
  父子二人，很久没有如此亲密过。两人缓步而行，终于回到了自家的小院。
  战书的家，并不在战族大院之内，而是建在战族大院一侧。这里荒凉阴暗，甚少有人出入。
  战书家的小院不大，但院墙坚硬高大，院内房屋精致古朴，却也别有一番味道。
  院内没有别人家那种习武器具，也没有战族最常用的锻造工具。而是院前花园苗圃，屋后还有瓜果蔬菜。
  房屋之内，到处悬挂碑文，拓本，一个整洁的书房内，摆满了书卷典籍。
  战文轩是书生，他连武徒都不是。在以武为尊的回龙国，书生是最不受人待见的职业。
  舞文弄墨，根本当不了饭吃，连性命都难以保全。若不是有战族庇护，战文轩恐怕连自己的这个院落，也难以保住。
  “老爸。对不起！”
  战书有些兴奋，有些激动，又有些愧疚。
  “臭小子，早就知道，你会走上这一条路。你和你母亲一样，是天生的战士。是爸爸太无能了，只是一个书生。”
  战文轩同亲百感交集，他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因为武道，因为热血，战书失去了母亲，他失去了爱人，他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儿子。
  “母亲，母亲是不是很厉害！”
  在战书面前，战文轩很少提起他的母亲。耳听父亲提到母亲，战书立时来了兴趣。
  母亲种种，战书或者去看家中的那些书籍，或者去四处打听，得到信息是碎片的，模糊的，让母亲在他的心中，充满了神秘。
  “她很厉害，北山城第一人。三十年前，北山城，就是整个回龙国以北，没有人是她的对手。你说厉害不厉害！”
  战文轩的眼中，充满了眷念与爱慕。
  “她为什么会死？！”
  这是战书一直不愿提起，却又总是充满疑问的话题。
  “她是为了战族，为了北山城，也为了你。记住，她没有死，你的母亲，一直与你同在。”

  战文轩的声音变得哽咽，十四年来，这位没有掉过一滴泪的男人，这一刻，突然有些忍耐不住。
  转过身去，战文轩平复了一下情绪，缓步走入书房。
  未过多时，战文轩便又返身回来，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石盒，递给了充满期待的战书。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东西，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期望。你的实力，还远远不够。记住，没有超越北山城的实力，不要打听任何与你母亲有关的消息。”
  战文轩郑重无比，战书默默点头。
  “战书，快把盒子给我，快给我——”
  看到石盒，石头激动的嚎叫了起来。这家伙，在战书的脑域内又跳又叫，恨不得冲出来。
  “不行，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东西。”
  回到自己的房间，战书把石盒紧紧握在手里，不给石头任何抢夺的机会。
  “里面的东西，我又不要。你只要把盒子给我，把盒子给我就行。有了这个盒子，我肯定能恢复一些记忆，给你万物化生诀第二重功法。”
  石头几乎是在恳求，它迫切的态度，让战书有些意外。
  “那就等一等，我看完了这些东西，再说。”
  战书不为所动，在父亲的书房里，有许多母亲留下的书籍，但是只是一些武道知识的介绍。
  只有手中的石盒里，才是真正的，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
  “几卷战技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等我恢复了记忆，你要什么战技，我都能给你。”
  石头显然可以看穿石盒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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