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考了

　　
二零零六年三月，中考成绩还不错，却也是还不错。
中考结束了，成绩却是意料之外六百二十六分，全乡第二，与第一名相一分。
对于梦想着读同州一中的我，梦想算是破灭了，要是能再多考点，考到全乡第一，去读一中就还可以免去费用，可以减轻爸爸妈妈的负担，再复读一年？家  
里哪有钱，毕竟复读一年需要两百多块呢，去读高中，全额？爸爸妈妈供姐姐一个高中生都很辛苦了怎么再负担得了一个高中生。
让姐姐一个人好好读书吧，她身体不好，肺结核还没治好。她要是不读书，就什么也做不了。我不一样，我强壮有力气，我可以出去打工赚钱，或许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
我：爸，我不复读了
爸爸：哎不行，你才十五岁呢  ，你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我可以去打工呀，我挣钱了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们过年就可以买水果吃了......
爸爸：哎......
爸爸叹了叹气，接着沉默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妈，我想和吴方去她二姐后面，在发廊学剪头发，还有工资，一个月一百块钱
妈妈：她二姐在哪里?
我：在同州市里面，就我姐读书那里
妈妈：不行吧，发廊那是什么地方？你爸不会同意让你去，你问你爸  ，你爸让你去你就去嘛
不敢问爸爸，他是不会同意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中考结束一个月了，每天放牛，割草，放牛，割草.......
突然有个害怕的想法:要是有说煤人上家门要给我提亲，我会不会就结婚了？我不想早早的就结婚，重复父母的生活，自己还是个孩子，然后就养育孩子?我要走出去，不一定非要读书，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
这样不清晰的想法，我很坚定的有想。
我：爸，我去县城吧，我四叔家不是开了个招待所吗  ！我去他家那里打工，明年开学我就回来复读，我也可以自己挣点学费，明年回来复读我一定考的上的。
爸爸：也可以，我给你四叔打电话问问看
终于，我离开家了，像逃一样，没有和谁有个告别。
妈妈带我坐了汽车转火车，一路上我晕车吐得厉害分不清东南西北，妈妈送我到四叔家安顿好，第二天四婶送妈妈去坐火车，我在四叔家缓晕车。
四叔家招待所现在不缺人手，我在招待所旁边的家常火锅店工作，一个月300元，包吃包住。我到来之前店里有三个老板，三个小工，小怀，小丽  小兰，她们都比我大，小怀很会讨人喜欢，所有人都喜欢小丽，小兰是小郭老板（三个老  
板，殷老板，大郭老板，小郭老板）男方家里的侄女，殷老板总说小兰，说她晚上很晚了还总出去玩，第二天上班又老打瞌睡........
在四叔家里休息了两天，便开始工作了，一开始住四叔家里，一段时间后殷妈（殷老板的女儿和我一样大，她让我叫她殷妈）说住四叔家有时候晚上关门晚，我一个人走回去不安全（两个公交站的路程，走十五分钟），我和小丽们一起  
睡，工作了十多天，我第一次知道晚上关门了要把餐厅里的桌子推到边上放起来，把椅子对着排在一起然后把被子铺在椅子上当床，大郭老板和殷妈是把床铺在包间里面，小郭老板一家是睡在隔壁餐厅的隔层，小兰一个人铺床在隔壁餐  
厅的包房里，小丽很热情，她铺好床叫我和她睡，小怀给大郭老板铺床。
第一天睡在店里的晚上，突然好想家，好想那种宁静的夜晚，风吹过瓦片树叶，沙子打在瓦片上的沙沙声。
第一个月发工资了，我上了27天，殷妈给我发了300  元
我：殷妈  我都没有上满一个月你给我少发点吧
殷妈：你好好干，第一个月给你多发3天，就当请你洗澡
感觉脸上一阵燥热，心想是不是我身上有味道了，殷妈嫌弃我了
我：殷妈，我有洗澡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颤抖，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殷妈:小傻瓜，不是讲你不洗澡，是看你舍不得花3块钱去澡堂好好洗，算请你洗了
我：殷妈，我.......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了，是感动
大郭老板：你发多少工资不要给小怀讲
我：哦，好的郭婶
晚上关门时候殷妈，大郭老板她们出去了说今晚不回来，小怀也出去了，就我和小丽在店里睡觉
小丽：小宁，你怎么不出去逛逛
我:我没有想买的东西，你呢，怎么不出去，小怀回来吗
小丽;她发工资这天都不回来，我也没有想买的
我：那她去哪里
小丽：她小姑家，在上面大转盘那里，小宁，你要寄钱回家吗？
寄钱？我还没想过发工资要怎么花？寄？要怎么寄，像寄信一样吗？被小丽问得的我一连串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要不要，我不会寄，你要寄吗小丽？
小丽：我不寄，我过两天回去，直接拿回去，刚好回去看看我妈
我：你要回家？那你不上班吗
小丽：上呀，我中午洗完碗再去，晚上吃饭我就回来了，我家很近，坐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我：啊，这么近，那你怎么很少回去，或者不在家里住？
小丽;我家房子太小，没有我住的地方，嘿嘿
小丽说的笑呵呵，没有悲伤的情绪
我：小丽，你家有多少个人?
小丽：十多个，全部住在一起  嘿嘿  我还有两个弟在读书
我：啊，好热闹
小丽：我弟学习很好哦
我：真好
和小丽聊了很晚，但是却睡不着，领了工资，应该去趟四叔家，买点水果去才好
四婶：殷老板心很好，人很不错，她们在这开了两年多了，生意也可以
我：恩，我觉得她对我很好，我自己又笨手笨脚的做不好，感觉对不起她
四婶：嘿嘿，没事的好好跟她学，她这个人心直口快，人还是很不错的
我：四婶，我想寄点钱回家，要怎么寄？
四婶;可以，我哪天去存钱，带你一起去，教你办，你就会了
我：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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