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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天命姻缘二


  久久跟着凌云去了天宫,却并未像凌云说的那般,带她去见凌风。

  而是直接去了云清宫,想来,凌风应该还被蒙在鼓里。

  这也是久久第一次来到云清宫,环视这四周,却觉得一点都不符合牌匾上的清雅名字。

  这里富丽堂皇,绚丽至极,丝毫不输当时她看过的大殿。

  彼时,久久也明白了,为何凌风每每说起他的望月阁之时,都说成是陋室。

  与此处一比,望月阁不光是间陋室,说是寒舍都足以让人信服。

  可惜了,久久还是喜欢望月阁那样的“寒舍”,对于这样一间巍峨的宫殿,她断然没有一丝好感,就如凌云也让她反感那般。

  凌云看得出久久脸上的不悦,可出于她是被迫来的,凌云也能理解,久久现在定是在与他置气。

  然他是个男人,无畏与小女子一般见识,还是满脸笑意地讨好着久久。

  “这里是本座的宫中,天宫之中最为尊贵的地方,也是离大殿最近的地方,久儿住这儿,可好?”

  久久的声音透着十足十的冷漠。

  “陛下这寝宫可是最热闹的地方?”

  凌云自豪道:

  “那是自然,本座乃六界至尊的天帝,若是这里都没有几个仙侍伺候,岂不让这六合四海笑话?”

  久久冷笑一声。

  “呵,那可惜了,我从不喜这热闹之地,让陛下失望了。”

  凌云不在意地笑笑。

  “这有何难?本座带久儿在这天宫中看看,久儿喜欢哪处宫殿便住在哪儿,若是没有喜欢的,本座为你重建一座也可以,如何?”

  对于凌云的美意,久久也是断然拒绝,一丝面子都不给凌云。

  “陛下的美意我心领了,也没必要那么麻烦,我既来到天宫,这天宫中,我唯一熟识的便是我师兄,不如让我去师兄的望月阁住,如何?也正好圆了你带我来这天宫的借口,不是吗?”

  久久斜视着凌云,甚至明目张胆地将他的谎言揭穿。

  凌云顿时眉头一紧,凤眼也稍稍眯了一眯,透着几分怒气。

  然他心里明白,若是现在就与久久翻脸,那不是更没有机会得到久久了嘛!

  凌云身后的拳头紧紧地握了握,扯出一丝冷笑。

  “呵,原来久儿想去望月阁啊!也好,告知凌风我们喜事将近,他是你师兄,你亲自去告知也是应该的,待一个月后,本座从阴山回来,名正言顺之时,也由不得你不住这云清宫了。”

  凌云的语气极度冰冷,嘴上虽与仙侍说着话,眼睛却死盯着久久。

  “来人,送公主去望月阁。”

  久久非但没有示弱,反倒也狠瞪着凌云,颇多嫌弃与厌恶道:

  “不必了,这天宫我不是没来过,自是知道望月阁在何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劳陛下费心。”

  不等凌云说话,久久转身走了出去,这云清宫中甚是辉煌尊贵,可也压得久久喘不过气来。

  久久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明明只是想来天宫开开眼界,却莫名其妙地被凌云看上。

  又被设计陷害去凡间历劫,甚至对于如何痴傻的那一段记忆,她也记不得了。

  凌云还曾将她扔在先提山,现如今,又将她强行带来天宫。

  满腹的委屈与气愤深深地积压着,久久加快了脚步,直到彻底出了云清宫,她才跑向了望月阁。

  望月阁中,凌风正与婉月在院中喝茶闲谈,谈得便是久久昨日与他打趣说的事。

  婉月还满脸都是娇羞地回应着,这古灵精怪的丫头一看便是恢复了。

  可下一秒,久久的身影就自门外出现,还带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和满是泪痕的小脸。

  凌风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赶忙拉过久久,问道:

  “你怎么了?昨天在桃花源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来这儿了?和离忧吵架了?”

  凌风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可久久越听委屈感就越深,眼圈也就更红了。

  婉月见此,忙安抚着。

  “殿下,你先别急,听小久慢慢说。”

  久久再也忍不住了,见到凌风和婉月就是见到了亲人。

  这么多年的光阴,久久早已把凌风当作她的亲生兄长一般,而婉月,也是她第一个知心的姐妹。

  那股委屈与气愤也登时倾泄而出,大哭道:

  “凌云今日去族内下聘,和我爹说......说立我为天后,还用两族开战威胁我爹......一个月后给他答复,师兄,怎么办啊?”

  此时的久久已是哭得泣不成声,凌风见此情景,也是揪心到不行。

  要知道,久久在奶娃娃那么大的时候,就去了崆峒山学艺。

  每天奶声奶气地跟在凌风后面,凌风也对久久疼爱有加,犹如亲妹一般。

  他最见不得久久受委屈或是哭的样子,急地忙哄着久久。

  “好好,不哭了啊!师兄给你想办法,好不好?别哭了。”

  而同为女子的婉月,也能深感久久内心的痛苦,但嘴上也哄劝道:

  “小久,别哭了,总有办法的,你先坐下,咱们慢慢商量。”

  婉月扶着久久坐下,拿出丝帕擦了擦她的眼泪,凌风也问着。

  “别哭了,跟师兄说,吃饭了吗?”

  一说到这,久久摇摇头又哭了,说话都含糊不清且断断续续了。

  “没……没有,我看见凌云那张脸我就很生气,我……我怎么吃啊?”

  凌风又心疼又好笑地看着久久。

  “好,到师兄这儿了,什么都不用怕了,乖。”

  转头又对婉月道:

  “做点东西来吧!先让她吃完,好好休息下。”

  “好。”

  婉月带着满眼的担忧,转身离开了。

  久久抽抽嗒嗒地撕着手里的帕子,仿佛是把那帕子当成凌云一般。

  凌风也没有阻止,久久想发泄就任她发泄好了,这望月阁即便再穷,几个帕子还是有的。

  可心中对于久久说的事,凌风也泛着糊涂,他实在没太懂凌云的做法,毕竟凌云先前不是已经移情别恋了嘛!

  但见久久十分伤心,他也不想再将提亲之事说出来,反倒惹她哭泣,只感慨道:

  “也不知你这丫头怎么如此命苦,别族公主个个都是养尊处优,偏你这般多灾多难,先是历劫,再是掉进忘川,搞得自己心脉受损又元神不全,如今还被凌云威胁,真是让师兄发愁。”

  久久抽泣几声,糯糯地回着。

  “心脉受损跟掉进忘川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什么时候掉进忘川了?”

  本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凌云眉头顿时一紧,倒茶的手也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掉进鬼界的忘川河的吗?”

  届时,久久才疑惑地看向凌风,反问道:

  “忘川河?”

  她的脑中对这段记忆完全是空白的,任凭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什么忘川河?我在人间用刀子自尽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等我再醒之时,我就已经痴痴傻傻地呆在鬼界了。”

  “你说你在人间用刀子自尽了?伤了哪里?”

  “心脉啊!师兄你不是知道吗?”

  彼时,凌风才发现,久久心脉受损并不是因为忘川河的孤魂啃噬,竟是在掉入那河之前,就已经有了这个伤。

  想起她的命数曾被凌云逼着司命仙君改过,他隐隐觉得这件事与凌云有关,便追问道:

  “你还记得什么?”

  久久想了想,忽地想起先提山的那件事。

  “我记得之前我还痴傻的时候,离忧沉睡不醒,那时候,凌云来过桃花源,他跟我说先提山有能让离忧醒过来的药,我跟着他去了,他却拿走我的桃灵剑,跟我说他有点事情要办,一会儿就会回来接我,可是那之后,他就一直没回来过了,若不是离忧来救我,我恐怕现在也不能和师兄在此说话了。”

  顿了顿,收了收情绪。

  “不过,虽说我讨厌凌云,可这件事,想来也是没法怪他的,他好心带我去拿药,是我自己没本事拿不到,想来他也是遇到棘手的事情,才没来得及赶回来的,这事我便不与他计较了。”

  闻听久久的这番言论,向来温柔的凌风也难得地冷笑一声。

  “那你还是与他计较吧!那先提山地势荒凉,寸草不生,除了一条凶猛的钩蛇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仙药,是凌云骗你的。”

  久久怔了半天,方才明白过来。

  “他......想让我死?就因为我先前……先前打了他?”

  凌风思绪片刻,适才恍然大悟,知晓了凌云做这些事的意思。

  原来宠幸灵玉不过是个假象,大概就是为了让他们几人放松警惕罢了。

  凌风冷冷道:

  “我想是因为他嫉妒离忧,他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月儿那件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当时就想让月儿把你骗到他宫中,强迫你委身于他,只是月儿没有同意才被他报复,如今看来,你下凡后的事疑点颇多,师兄得好好想想。”

  凌风极其严肃,久久也想这事情可能真的不简单。

  若是无心之失,她可以原谅,可若是凌云刻意为之,那她是定不会就此作罢的。

  届时,婉月端着一碗粥回来了,语气是那样温婉柔情。

  “一大早没吃,又受着委屈,还生着气,先喝碗粥,这粥润滑,不似白米饭干硬,别伤了肠胃才好。”

  许是刚刚哭得累了,现在这粥香气扑鼻的,还真让久久有些饿了。

  乖乖地点点头,将这粥喝了个精光,而后,婉月便扶着久久回屋休息了。

  凌风思绪一番,也起身向天命府走去。

  天命府中,司命仙君正专心致志地检查着凡人的命簿。

  累得脖子也是酸了,便活动活动,想缓解一下。

  余光却撇见凌风自门外走来,司命仙君顿时身形一震,心中叫苦连天。

  说真的,他这个小仙,虽然为仙圆滑,左右逢源,可到底本心不坏,对待他的工作也勤勤恳恳。

  先前的事,他心里一直十分愧疚,也一直不敢见凌风,便想悄悄溜走。

  哪想凌风进来得快,一句话,就让他定住了脚步。

  “司命仙君这是要去哪儿?莫不是要躲着本神?”

  司命仙君只得缓缓转身,满面笑意,俯身行礼道:

  “怎么会?小仙就是要去喝口茶,润润嗓子,小仙参见二殿下,二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但见凌风一脸严肃地模样,司命仙君想着这事可能跟久久或离忧有关。

  果然,凌风一开口,就验证了他的猜想。

  “司命仙君,本神问你,本神师妹心脉受损,可是你写的命数?”

  凌风的语调很轻,却还是让司命仙君登时冷汗直流,他不知道凌风在哪知道这件事的,只能连连道:

  “二殿下误会了,小仙……小仙没有写这样的命数。”

  “那为何小久告诉本神,她在凡间是自尽而亡,还说,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她有多痛苦呢!若是让她找出那个见死不救之人,她可一定不会手软的,而本神记得,这命数是你改的,想来,这见死不救之人就是司命仙君你吧!若真是如此,你便跟本神去一趟天狗族,看看小久或是几位帝君女君准备怎么处置你,如何?”

  凌风刚刚上前一步,就吓得司命仙君跪地求饶。

  “二殿下,小仙没有不救公主,相反,当时正是小仙去通知陛下救公主的,而陛下也的确将公主带了回来,并没有见死不救啊!”

  一点简单的计谋就将此事诈了出来,凌风低眸看向司命仙君,问道:

  “你说是凌云下凡将小久带回来的?”

  司命仙君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是啊!小仙实话说了吧!那时,陛下不满意二殿下要小仙写的命数,硬要小仙将命簿改了,小仙极力阻拦过,却拗不过陛下,但是公主和殿下与小仙并无任何过节,况且,二殿下还特意嘱咐过,所以当时,小仙只是在公主与殿下的命数里加了一些误会,并非写了自尽的命数,小仙也一直在显生镜里观察着,看到公主举刀自尽时,小仙也着实吓了一跳,可之前陛下说过,不许将此事向您汇报,小仙又担心伤了公主仙体,只能去向陛下汇报,而陛下也将公主带了回来,不是早就医治好送回天狗族了吗?”

  “你说的绝无半句谎言?”

  司命仙君极其认真地发誓道:

  “绝无,若小仙有半句谎言,那便让小仙也入了轮回,从此不入仙位。”

  凌风思绪一番,司命仙君虽为人圆滑,毕竟也不是什么坏心眼。

  若无凌云威胁,他定然不会做这些改命簿之事。

  不过一个小仙,有时候恐怕他也是身不由己,语气便稍稍缓和些来。

  “罢了,你也是受他逼迫,今日之事,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就当本神没有来过,不然若让凌云知晓,本神也保不住你。”

  凌风向来如此善良,还特意提醒司命仙君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以免惹了事端。

  对比之前凌云的为人,司命仙君心里不禁也为凌风可惜当上天帝的不是他,行动上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

  “是,小仙记住了。”

  望月阁偏殿内,因看着久久这般难过,婉月便陪着她,没有离开。

  久久一直坐在床上,一静下来,她心里就极其难过,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扑簌掉落。

  “月儿,我真的好讨厌凌云啊!”

  婉月安慰道:

  “我知道,凌云生出这一事,想必你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可是,那你为什么又同意和凌云来天宫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天狗族世代守护人间,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弃整个天狗族不顾,所以,为了不让凌云开战,我才来的。”

  婉月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啊!别看平时不受拘束,到重要时刻,心里还是顾着大局的,宁愿把所有的痛苦都自己受着。”

  久久将头靠在她自己的膝盖上,糯糯道:

  “月儿,你知道吗?当初我在凡间历劫的时候,就是被离忧在人间的兄长逼着成婚的,那个时候,为了报答人间爹娘的养育之恩,我只能同意,如今回来了,我还是只能被迫答应,我心里真的好难受,我也想着若是能自私一回,哪怕就一回也好。”

  婉月轻轻抚着久久的头,叹息一声。

  “那为什么不为自己想一回呢?”

  久久的泪自眼角划落,滴在膝盖上,鼻音也越发得浓重了。

  “我做不到,月儿心里不是也清楚,我们都不是普通人,没有自私的权力,我身为天狗族的公主,不能为了自己的事就弃全族不顾,爹娘守护人间和平,这也是我的责任啊!”

  责任,责任,凌风心里知道,离忧心里知道,久久心里知道,婉月心里也知道。

  看来有时,责任真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它看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背负起来的时候,是那么地沉重。

  真不知,他们这些被凡人羡慕的神仙,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活一回。

  却也不想让久久更加伤心,只能道:

  “我都懂,好了,别太伤心了,先休息吧!”

  婉月安慰着久久躺下,许是这望月阁是天宫中唯一能让久久安心的地方,久久的困意渐渐袭来,慢慢地睡着了。

  却也不时在梦中,或是紧蹙眉头,或是有些惊动,睡得也不是特别安稳。

  待她安稳之时,已然入夜了,婉月轻轻为久久盖了盖被子,而后,便从久久的房里出来了。

  开门却看见凌风坐在院中出神,她便去给凌风拿了件披风,走到凌风身边,为他披上,叮嘱道:

  “夜深了,风大,殿下可要顾好身体啊!”

  凌风回过神来,温柔一笑,握着婉月的手。

  “还说我,你自己都不知道加件衣裳,这手都冰凉了。”

  他褪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婉月的身上。

  “小久可睡了?”

  婉月点点头。

  “睡了,睡前还哭了好久,看到这样的一个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便是我这一个女子也是会心生怜爱的,可想而知,凌云为何会这般想得到小久了,这样的一个美人,怕是这天上地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自凌风回到望月阁后,他便在这院中思考这些事情。

  按照司命仙君所说,是凌云将久久带了回来,那极有可能,也是他将久久扔进忘川河的。

  想必是因为久久情之深切,逆了命簿的命数,凌云心生嫉妒才会如此。

  又闻听婉月说了这些话,便有些失神地问向婉月。

  “月儿,如果当初,我不是这般处处退让,是否所有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殿下,你的意思是?”

  凌风轻声道:

  “月儿,我本想安然度日,总以为不争不抢就可以了,却忘了这帝王之家,只能争也必须争,不光为自己,也为了想要保护的人。”

  与此同时,凌风握紧拳头,眼里迸发出一股寒意。

  “所以,这天帝之位,他该让了。”

  此时的周围,静得仿佛连一根头发丝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空气里冒着一丝丝的寒气,冷得凌风自己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他很怕婉月对他感到害怕,其实凌风对他说的这番话也吓了一跳,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月儿,你觉得我这样做可......可好?你......会支持我吗?”

  那一刻,凌风甚至不敢看婉月的眼睛,他怕在婉月心中,那个温润如玉的他不复存在,他怕婉月会觉得,他和凌云是一样卑鄙的人。

  然而婉月却微微一笑,将头靠在凌风的肩膀上。

  “不管殿下做什么都好,婉月都会陪在你身边。”

  这句话让凌风甚是感动,也坚定了夺位的想法。

  按照凌风后来谈话时所说,这天族谁做主都好,凌风都不在乎。

  可若是伤了凌风至亲至爱之人,那这天帝之位,便是被六界唾骂也是要拿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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