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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好运也是一种能力


田横被扛在了一个人的肩膀上,耳边的风呼呼的。刚刚他已经准备去天上见战友了,终于不辱使命,给大家报仇了,田横感到心情很是放松,真正的视死如归。别人不知道,这一年多他是怎么过来的,背负着血海深仇,要准备武器,要追踪元凶,最重要的是还要活下去!
  “快走,快走!”田横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然后他被扛上了一个卡车车厢,篷布一放,汽车就怒吼着冲上了道路。这时候田横才看清楚刚才扛着他的人,正嘿嘿地笑着,不是别人,正是帮他推车的秦小年!
  “秦兄弟,怎么是你?”
  “哈哈,田大哥,为什么不能是我?”
  “唉!你救下我,那就连累你啦!”
  “怎么?你们村过年杀年猪犯法么?”
  “什么?”
  “宰了两只畜牲而已,犯哪门子法?可惜他们的肉太臭,不能剁了做饺子馅!”杨易无所谓地调侃道。这一路,西安,天水,巴彦淖尔,哪个地方不是杀得人头滚滚,这次再添两只猪,那都不重要,不重要。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债主多了债不愁......
  杨易心情大好,居然掏出口琴吹了起来,突然一个姑娘冲上了疾驰的汽车,嘿嘿一笑,跟着音乐放声高唱!
  “草原最美的花,火红的萨日朗
  一梦到天涯遍地是花香
  流浪的人啊  心上有了她
  千里万里也会  回头望......”
  戚少聪也准备好了行囊,很简单,就是一个背包,一个手提包,他准备出发去坐火车。这时候,一辆吉普车开到了小院门口,军体队的文书下车,对他说道”少聪,刚刚接到电话,刚好有一架军机去北京,总部要你坐飞机去报到,他们还派来了车子接你。“
  这人才就是受重视,这年头,坐过飞机的人那是凤毛麟角,文书一阵羡慕。
  ”你好,戚少聪同志,我姓李,我把你送到机场!“
  一个军人走下驾驶位,敬了个礼。
  ”啊,太好了,我还没有坐过飞机呢!“戚少聪将行李放上车,跟文书握手告别了。
  吉普车沿着一条郊外的道路疾驰,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戚少聪抬眼望向天空,那里有一队大雁,排成人字型,向南飞去。
  戚少聪脑子里突然又有灵感了,一首歌冒了出来,开口唱了起来。
  “雁南飞雁南飞
  雁叫声声心欲碎
  不等今日去
  已盼春来归  已盼春来归
  今日去  愿为春来归
  盼归  莫把心揉碎
  莫把心揉碎  且等春来归...”
  “戚同志,你唱得实在太好了,不愧是总政歌舞团的歌唱家啊!”小李由衷地赞叹,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小李司机点上一支烟,叼在嘴里,跟着大帅哥的旋律哼哼。突然,吉普车轮子压到了一块石头,车身腾地跳了起来,那烟掉到了小李的领口里,滋啦一下灼得他惊叫一声,赶紧拿手去拍。
  就在这个瞬间,吉普车正快速通过一个丁字路口,轰的一声巨响,小车子被打横撞了出去!吉普车被一辆油罐车撞了,翻滚着滚下了路基,更糟糕的是油罐车着火了!
  戚少聪猝不及防,整个人飞了出去,但他迅速在空中调整了身体的姿态,到了田里立刻就是一个翻滚,这田里种的是苞菜。戚少聪一个鲤鱼翻身站了起来,除了脑袋上顶着几片苞菜叶,啥事儿没有。
  糟糕,油罐车着火了!戚少聪冲回路面,那油罐车的司机可能是被撞晕了,汽车还在歪歪扭扭地向前开着,油料带着火苗从油罐底下流出来,在油罐车的后面拉出了一条冒着黑烟的火线!
  戚少聪发足狂奔,几个起落就已经追上了油罐车,他一下跨上了卡车的踏板,一用力,拉开了变形的车门,一把揪住那个司机的皮带,将他整个人拎出了驾驶室,再使出一招降龙十八掌的“鱼跃于渊”,抱着司机一个空翻跳进了苞菜地。
  轰!油罐车炸了,橘红色的火球伴着黑烟,竟然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我顶~~!”戚少聪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喊出了一句粤语,拎着司机在苞菜地里面狂奔,深一脚浅一脚的,居然一点都没有被飞溅的火苗沾上!明明很多火苗飞过了他们的头顶,落在了他们前面和后面。
  “哇,牛屎命!”又爆出一句粤语。
  发生了那么重大的事故,很快,消防车和军车来了一堆。
  这油罐车被炸得散架了,而戚少聪乘坐的吉普车也七扭八歪地躺在田里,小李在撞车的瞬间脑袋就被削掉了半边,戚少聪看得清楚,因此他才第一时间去救油罐车的司机。
  油罐车的司机也悠悠地醒了,刚刚捡了一条命,他惊魂未定地跟调查人员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个事故责任很清楚,吉普车从小路进入大路,拐弯,并没有减速,冲向了对向车道正常行驶的油罐车。这点戚少聪和油罐车的司机描述都一致。
  “你说小李当时因为烟头掉进自己的领口,分神了?”

  “是的,他只顾着低头用手去拍,没想到就出事了。”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变成了一具残破的尸体,戚少聪心里也挺不好受的。毕竟人家是来接自己的,要是不来接,那他也不会有事。
  调查人员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干瘦汉子,名叫官封。他样子有点奇怪,颧骨特别大特别高,整个人的脸显得好怪异,上小下小,有点橄榄形的。特别是他的那一双眼睛,黑黢黢的,眼皮好像特别薄,瞳孔黑得好像深不见底,眼白还特别少,看着有点瘆人。被他盯着,不知不觉地就啥话都想往外倒。
  “那你当时在干什么?”
  “我当时正在创作一首新歌。”
  “就坐在车上?你创作了什么歌?”
  “雁南飞,雁南飞....”戚少聪只好唱了起来。
  很快,戚少聪被安排重新坐回火车,这次居然派了官封和另外一个战士跟他一起乘车前往北京,唉,没得坐飞机了。
  751部队的老头又接到了电话,嗯嗯嗯嗯地应了几声。
  老头回到座位,拿出他那黑色封面的笔记本,在戚少聪的名字后面加了两个字”好运“,又重重地打了问号。
  751部队的信条,其中有一条与众不同,别的特殊部队是“怀疑一切”,而751的信条是“相信一切”。
  根据调查,那个小李身份不明,飞机倒是真的有一架,但是按照预先报备的航线,它是准备飞往西南边境的一个军用机场的。
  751部队当然会继续查这架飞机,但是老者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线索,还是要从戚少聪的血液有古怪这件事情的泄密查起。老头站了起来,挂了个电话,将任务布置了下去。
  火车上,换了便服的官封和另一个便装的小徐一左一右把戚少聪夹在了中间,这阵势,好像护送又好像押送,他们可都是带着家伙的。
  戚少聪要上个厕所也必然有一个人跟着。
  傍晚,火车到了郑州,上来了一批新的旅客,他们也准备到餐车吃晚饭。这军体队的伙食好,戚少聪这几个月养的那是油光水滑的,又是个大帅哥,到哪里都吸引着女人的目光。
  他们从餐车回到座位,发现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原先戚少聪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抱着孩子大姐。
  见有坐票的人回来,那个大姐赶紧起身,准备将座位还给人家。
  “大姐,没事,您坐着吧,我年轻,站一会儿,刚好消消食儿。”戚少聪连忙制止,在行李架上拿下了一个搪瓷茶缸,这茶缸摔得有点变形了,盖子都盖不稳。他又抓了一把茶叶,准备去餐车弄点热水。
  大帅哥不坐,那哼哈二将自然也不坐,就准备跟着这个祖宗。
  “诶,诶,好,好,谢谢侬”大姐开口了,吴侬软语,应该是个上海人。
  现在是用餐时间,餐车上挤满了人。
  “同志,你将茶缸传过来,我给你接水!”刚才吃饭时候就看着大帅哥猛吞口水的女列车员见到他又来了,高兴坏了!
  茶缸用接力的方式传到了餐车的另一头,装满了滚烫的开水,又被乘客小心翼翼地传了回来。官封看得仔细,这传递的人,百分百都是女性!最小的十几岁,最老的估计年过半百了。看着她们踮起脚尖,争先恐后地接过茶缸,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是为了对着大美男喊上一句“茶来啦!小心烫!”,官封心中一阵唏嘘,这祖宗真是个妇女杀手啊!老少通杀啊!
  戚少聪只好连连道谢,赔上灿烂的笑脸。
  等他举着茶缸回到座位边上的时候,怒了!在他们原来的座位上,竟然坐着三个年轻人!这三个家伙流里流气的,帽子戴得歪歪斜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个大姐抱着孩子,委屈地站在了过道上。
  “喂,你们三个,谁让你们坐的,你们的票呢?”戚少聪开口了。
  “票?那,这就是我的票!”坐在中间的男子从兜里面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袖箍。
  戚少聪气得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来搞大串联这一套?
  这时,那人左右两边的人从兜里面各自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啪地一声弹出刀刃,其中一个嚣张地说道“这个票好使吧?!”
  大帅哥又笑了,这三个人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在他左右护法的真理面前,注定他们是讨不到什么好的!
  咦,为什么我会将手枪形容成为真理?
  戚少聪正想着,坐在他座位对面的一个老农模样的人,悄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藏在了大腿侧。他的动作很隐蔽,脸也被毡帽遮住,戚少聪三人都没有留意到。
  坐在中间那个年轻人准备站起来,他也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啪地弹出刀刃。
  这有人威胁保护的目标,按照保护条例,官封和小徐是可以将敌人当场击毙的,他们的手枪已经悄悄掏了出来,打开了保险。
  在人群密集的车厢中动枪,必然引起恐慌,很可能会造成踩踏,他们必须保证一击必中,而且必须瞬间就制服三人!

  戚少聪正要有所动作,不知道什么原因,火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帅哥还端着一杯滚烫的茶呢,这缸经过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手的茶是那么珍贵,可不忍心撒了!
  他脚好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车厢地板上,腿部和身体却好像随风摆柳一样,以一个诡异的幅度转了个弯!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瞬间,那个老农出手了,他伸手将那个东西向着戚少聪的大腿膝关节的后方由下往上捅了过去!他的目标是戚少聪的腘动脉,他手里拿的是一管大号的100毫升的针管!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了出来,那个中间坐着的痞子痛苦地捂住左眼,他的左眼上赫然插着一管大号的注射器!
  见一击不中,那个老农突然飞身从火车的窗口跃了出去!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到戚少聪只来得及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但是他感到手一滑,这个人竟然就从他的手里面滑走了!
  剧烈的动作让戚少聪再也无法保住那杯滚烫的茶,整杯茶水都泼在了靠近窗口的那个年轻的痞子的脸上,又引发了一声声连绵不绝的惨叫。
  这个瞬间,那个坐在座位上靠外面的痞子也扑了出去,官封只是略略抬了抬脚,就一个膝盖将他的鼻梁顶碎了。而小徐则是张开单臂,抱住了往前猛冲的那个抱孩子的大姐。
  戚少聪扔掉了茶缸,闪电般出手,捡起了地上的两把弹簧刀。
  但是他感到另一只手感觉怪怪的,张开手掌一看,掌心里竟然有几片亮晶晶东西,是鱼的鳞片!
  列车停了下来,官封和小徐亮出了警察的证件,很快将那三人押着走向了车头。
  到了一个列车员的休息室,官封立即对那三个人展开了审讯。情况也很快搞清了,这三个就是郑州街头的混混,有人花钱让他们上车搞事,显然他们就是要吸引戚少聪的注意,好让那个老农动手。不过这个急刹车是那个老农始料未及的。
  急刹车的原因也很快搞清楚了,前面3公里外道闸口有一辆马车翻车了,列车紧急停车。
  这个急刹车完全是一个偶发事件,官封心中感叹,这个祖宗运气真是好得爆棚啊!一个急刹车,不仅敌人的阴谋没有得逞,还不用动枪就抓住了三个混混。
  “官大哥,你看,这是什么?”戚少聪张开手掌,那几片鱼鳞竟然牢牢地黏附在他的手掌心,抠都很难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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