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比赛

回到班级，有人欢喜有人愁。

        “唉，题目好难啊，又考得不好。”

        “得了吧，次次说没考好，次次比我好。”

        旁边的人听了笑了起来，“就是，我们考得差的还要安慰考得好的，这些学霸老是说自己考得不好。”

        “考得好吗？”叶蔓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钻了出来。

        “还好吧，会做的都写了。”明珠想了想实事求是的说了。

        “我也还好，反正难的题目大家都不会。”叶蔓看得很开，心态也很好。“特别是物理最后一道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动笔。”

        叶蔓大倒苦水，点点滴滴的数落着难题，说老师不做人。

        明珠没敢告诉叶蔓，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她会。方止跟她讲过。

        但是叶蔓说的其他的难题，明珠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明珠觉得方止应该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学霸，物理大题都能简简单单给她讲，其他的绝对不会很差。

        于老师随便讲了几句就让大家走了。

        明珠还是准备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再动身，方止也没动。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方止转过来。

        “明天比赛加油哦，我买了票准备看你的精彩演奏。”方止从书包隔层抽出一张票给明珠看。

        明珠没想到方止会知道比赛的事情还买了票，有些受宠若惊。

        “谢谢，我会加油的，等着看我夺冠吧。”明珠开始立flag，大放厥词。

        方止笑了笑，说好。

        晚上明珠上完钢琴课之后，回家还去琴房弹了会。

        比赛在星期六的下午，明珠知道不能过度紧张过度用手，弹了两个小时就没练了。

        董萍特意给明珠找了个造型团队，在工作室化完妆再去比赛现场准备。

        裙子是董萍很早就准备好了的，一条长尾白纱裙。

        头发盘了起来，脸上化了个淡妆，增了气色，把明珠的棱角画出来了。不笑的时候脸更加泠冽了，有点生人勿近的感觉。

        候场区明珠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旁边的女生打量她讨论她，明珠都没在意。因为她有自己在意的人，其他人她就没心思在意了。

        明珠的出场顺序靠后，候场区的人一点点减少明珠百无聊赖。

        等了很久，才有工作人员让明珠准备。

        走上舞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说不紧张不激动那是假的。

        明珠鞠躬抬头，看到了方止。他很显眼，对明珠来说。紧绷的脸终于笑了。

        坐下之后，明珠看不到方止了，但她想着爸爸妈妈，还有方止全在下面，心安定下来。

        音符从明珠手底下跑出，在大厅里肆意张扬的奔跑，跑进所有人的耳朵。

        明珠觉得时间很长又很短，在这么多人面前弹琴很紧张很难熬，但在在意的人面前，她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优秀。

        弹完之后，明珠回到候场区继续干坐着等结果。

        方止在明珠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吸引了目光，她今天真的很漂亮。身体的摆动带动裙摆，灯光倾泻而下，就像被众人敬仰的缪斯女神。他会是最虔诚的拥护者，守护他的女神。

        方止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熟悉的琴声一声一声的撩拨着他的心弦，让他不能平静，勾着他，让他深陷其中。

        他隔着人群望向明珠像隔了条银河。跨越银河，璀璨星海。

        在明珠之后出来的选手，方止都觉得平平无奇，回味着明珠刚才的演奏。

        明珠昨天对方止说的不是大话，这就是一个很初级的比赛，基本上学钢琴都不超过五年，明珠这种从小学到大学了十几年的来比赛就是在欺负人一样，夺冠不是空穴来风。

        明珠拿了第一名之后，董萍和明业成说要在家里好好办一顿庆祝，明珠自然很高兴。

        就是方止，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斟酌了一会，明珠才发微信给方止。“你回去了吗？”

        “嗯，在路边打车。”

        “好，注意安全。”

        “你今天很漂亮，表现得很好。”

        虽然明珠一直被董萍和明业成夸，但方止的夸赞还是让明珠很开心。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回复。

        方止看着可爱的表情包，很想知道这个表情出现在明珠脸上是什么样子，她撒娇是什么样子呢？还是那副哼哼唧唧的模样吗？

        明珠脱下繁琐的礼服，又换了双运动鞋。

        飞奔至旁边的超市，超市大扫荡她的爱。

        薯片、巧克力是必不可少的，饮料也是一样的来一瓶。明珠很喜欢囤零食，家里的各个角落都有她四散的零食，冰箱里也是各种饮料和雪糕。

        蛋糕和卤味拿了很多，明珠想着明天一天都在家，能吃一天呢。

        董萍自己推了个车去买菜了，看到明珠和明业成喜欢的都往推车里放，放了满满一车。

        离开的时候，明业成两只手上提了三个大袋子，明珠提了一个大袋子，里面都是她的蛋糕，心里想着怕明业成提太多给她弄碎了，嘴里却说着她是心疼爸爸。

        回去之后，许姨做饭都做了两三个小时。明珠躺在她的宝座上啃鸡爪，刷八卦。刷到了今天比赛的消息，得奖情况主办方发出来了，还配上了每个人的照片。明珠打开自己的照片准备欣赏一下，呃，一看就没p。

        明珠只是想欣赏自己的美照，评论她没有看。

        一中的讨论群明珠没有加，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又在群里成为被聊的对象了。一中也有其他人去看比赛了，虽然这个比赛很初级，但很多对钢琴有兴趣的人都去看了。

        明珠比赛的视频在一中的讨论贴里疯传，也不仅止于一中，网络传播速度很快，别的高中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点。

        包括贵中那些不喜欢明珠的人，“没想到明珠在一中混得还不错。”“不知道一中的人怎么想的，喜欢一个小三的女儿。”“怕不是他们都不知道吧。”她们也就是在自己的小群里吐槽一下明珠，人家现在没在她们眼前晃，上赶着去骂别人这么掉价的事她们是不会做的。

        方止自然也在群里看到了明珠的视频，他还以为这样的她只有自己知道，结果没一天大家全都知道了。但只有他有明珠的微信，还跟她加油了。方止安慰自己，自己拍的视频更高清。

        这些事情明珠都不知道，她在家快乐的干饭，晚上的菜都是她爱吃的，饭都干了两大碗。

        明珠从来没想过明启阳会跟她说恭喜，她一直觉得明启阳不怎么喜欢她。他对明珠一直都是客客气气，能不搭理就不搭理。对明启月，明启月是温柔的，会对明启月笑，带明启月出去玩。

        明珠小时候也想跟明启月一起出去玩，但明启阳一般都不理她。

        当明启阳突然示好，明珠只会干巴巴的说句谢谢。明启阳难得没有上楼回房间，在客厅另一边坐下，打开基本上没用过的电视，连接手柄开始打游戏。

        当初客厅装修的时候，明珠和明启阳想法不同，为了满足每个人的需要，明业成把客厅分成两半，一半按明珠的想法来，一半按明启阳的想法来。幸好客厅够大，只不过明启阳不怎么在客厅呆着，他那边的灯都没怎么亮过。

        董萍和明业成吃完饭后，明业成去跟明启阳坐了，董萍过来明珠这边了。明珠看董萍过来了，把遥控器丢给董萍了，她在玩换装游戏根本没看电视，女孩子嘛，总玩过那么一两个换装游戏。明珠非常舍得氪金，衣服都是满的。

        董萍最近确实在看一个偶像剧，看得津津有味。明珠听着电视里狗血的台词，也渐渐被吸引。是她平常绝对不会点开的，但她老会被董萍看的狗血电视剧吸引，然后跟董萍一起看得津津有味。

        如果说星期六是明珠开学以来最快乐的一天，那么星期天就是她弥补的日子。

        作业多到吐血，她的小蛋糕和卤味都没时间吃。

        好不容易写完也晚上了，洗漱完明珠无聊的躺在床上。周围静悄悄的，外面的灯光照进房间，明珠睁眼盯着天花板。方止的笑容慢慢浮现在明珠眼前，拿起手机她跟方止的聊天还停留在昨天。明珠打打删删的，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手机震了一下，是方止的消息。“晚安。”

        明珠看着消息，看着看着就笑了。定了闹钟后把手机放在枕头下，安心的睡了。

        方止发完之后也没等到明珠的消息，但方止知道明珠一定看到了。他刚刚看了很久的聊天界面，看那行“对方正在输入”的小字。

        明珠睡得很好，整个人神清气爽的。连带着明珠觉得校服都更好看了。

        明珠在拿蛋糕的时候纠结住了，她不知道方止喜欢什么味的，甚至不知道方止喜不喜欢蛋糕。明珠犯了难，最后拿了个桃子味的。

        明珠坐到位置上的时候，主动拍了拍方止的肩。等方止转过来的时候跟他说早上好，看着方止露出笑容也跟明珠说早上好的时候，明珠像得到奖励的小朋友一样。

        明珠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拿出蛋糕，递给方止。用手挡住脸朝方止做口型。“给你的。”

        方止接过蛋糕，说了句谢谢就回身，笑得更甜了，没给明珠看到。

        程修看到了傻乐的方止，还有手里的蛋糕。“你背着我吃独食，你是不是兄弟了。”程修伸出手想对蛋糕下手。

        方止拍开程修的手。“中午你想吃什么都给你买，这个不给。”

        程修摸了摸自己被拍开的小手，一脸幽怨的看着方止又看了看明珠。突然就知道这个蛋糕怎么来的了，他感觉没多久方止就会被撬走。

        下课后一个男生怯生生的往班里探头，跟门口的男生说了什么。

        “明珠，有人找你。”坐在门口的男生朝着教室里面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

        方止一听这话，如临大敌。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往外瞟想看清楚男生的模样。他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挖墙角的来了。

        明珠不知道干什么，往外走。看见了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你找我吗？”

        男生看着明珠有些冷冷的表情，好有距离感啊，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明珠没有催促，耐心的等着男生说话。

        “我我，呃，我们能做朋友吗？”告白信在男生的口袋里被抓得皱巴巴，还是没有送出来，想说的那句话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明珠知道男生的心思，无奈的勾了一下嘴角，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听起来不那么尴尬的拒绝用语。“不好意思，我……”明珠还没想好怎么温柔委婉的拒绝男生。

        男生打断了她，“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就跑走了。

        明珠有些不知所措，她很谢谢别人喜欢她，但她不知道怎么很好的去拒绝这份感情。她突然很想看方止。

        方止一直盯着明珠的背影，看他们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他都想走过去然后非常不刻意的去看风景。男生走了之后方止也不知道明珠有没有收别人的东西，心里急得啊。程修在旁边笑得很猖狂。

        明珠回头，两人的视线相交。明珠没有像以前一样移开目光，看着方止，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方止那一刻觉得有些心疼又生气，接了！？

        明珠朝着方止走过来，方止看见明珠手里没有东西才松了一口气。

        明珠坐下，眼巴巴的看着转过来的方止。“我刚刚拒绝了别人，可我不知道怎么拒绝才会让人不难过。”

        方止听到拒绝之后，心里都吹锣打鼓放炮了。强掩住喜悦安慰明珠，“拒绝就是这样，但你现在不拒绝，别人就会以为有机会投入更多到时候更难过。”

        方止一副过来人的经验，明珠嘴撇的更低了。方止想他没说错什么吧，怎么看起来更难过了。

        程修摆出一副“小老弟，你不行啊”的模样，勾起方止的肩。“人家明妹妹刚拒绝一个追求者，难免有些难过，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让她好好调整一下。”

        程修用他从来没谈过恋爱的脑子跟方止分析得有模有样，方止听得连连称赞，直呼小瞧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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