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微微的细雨溅落,泛起层层细细的白雾,梅诗雨带着甜蜜而又忧郁的微笑映入了赵布柱的视线,细碎的刘海柔软地覆在她的额前,微微遮住了她那明朗的眉眼,泛着清澈的眸子里。
“梅诗雨,你……”赵布柱激动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在这初春的季节,万物复苏,天空里飘着绵绵细雨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可人儿,这半年多来,赵布柱一直在人海里找寻着她,真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见到梅诗雨时,赵布柱背着一个天蓝色的包,穿着黑色的帆布鞋,漫步在细雨中,就这样的与自己的意中人不期而遇,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这里与她不期而遇。
“梅……”他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布柱,是你……”梅诗雨也是异常的惊喜,很明显她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与赵布柱相遇。此刻,她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魏庄陈旧的巷子里面,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把魏庄渲染的分外怀旧而黯淡,好像一张年代久远的水墨画面,斑斑驳驳的青石板上不知留下了多少脚印。只见她秀发齐腰,含情脉脉,满眼秋波。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她步履轻盈,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梅诗雨莲步轻移,慢慢的朝赵布柱这边走来。
赵布柱心情激动,此刻,他的心像一壶刚烧开的沸腾的水一样,激动得要溢出来。又如同那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他的心理倾倒了出来。他再也无法隐藏他的那份斯文了,快速的朝着梅诗雨飞奔而去,眼看着他们就要十指相碰的时候……
“咚咚咚”一阵激烈而又急促的敲门声,大煞风景的响起。“梅……”赵布柱大声疾呼,眼睁睁看着梅诗雨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赵布柱惊醒了,他是被那急促的被敲门声惊醒的,一觉梦醒,才发现刚才那一切原来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赵布柱被惊醒后,心情极度的烦躁,是谁人这么讨厌?搅了我的一场美梦?他非常不耐烦的吼道:“是谁呀?”
只听见母亲在门外大声疾呼:“开门,开门,快点起来,有人找你!”
“是谁啊?是哪个找我?”赵布柱不耐烦的喊道,他怏怏不快,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梦,那梦太美了,让他依依不舍,他宁愿梦永远都不要醒,一辈子都生活在梦里。
“你开门就知道了,开门……”赵母在门外吼道。
什么人啊?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这个时候来,对于这个搅了他的一场“春梦”的不速之客,赵布柱是心生厌烦之情的。他非常不耐烦的坐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怅然若失的坐了一小会儿,任凭他妈在门外大喊大叫,也不管不顾了。坐了一小会儿,赵布柱这才极不情愿的穿了棉衣,再披了一件厚厚的法兰绒睡衣,手忙脚乱的找到了棉裤,穿好来,下床,然后汲着一双棉鞋往门边走,边走边轻轻的骂了句:“这个该死的。”走到门口,随手开了门。
刚一开门,一股冷空气便钻进屋屋,凉飕飕的,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赵布柱,是我啊!”门外一个声音喊道。
赵布柱虽还未见来人,但是一听这声音怎么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哦,难道是他?他心头一惊,有些激动的问道:“莫不是陈……”
“是啊,我就是你的老同学陈华啊。”来人说道。话音刚落,陈华便一个健步从赵母的身后跳进屋内来,拍着手哈哈大笑,他神情激动而又亲切,见了赵布柱便是一个深切的拥抱。
对于陈华,赵母还是比较熟悉的,就在半年前陈华就没少来他们家找赵布柱,跟着他儿子赵布柱经常相约着一起去上学,或者去哪里玩,两个人成天的形影不离。赵母看了一眼赵布柱那蓬头垢面的样子,向赵布柱埋怨了句:“天天睡到这么晚,什么事儿也不做,早饭也不吃,也不知道早点起床。”赵母虽是嘴上抱怨,但是当她看到他们俩抱在一起,也会心的笑了。赵母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便连忙出去了。
赵布柱被搅了好梦,刚开始还有些怏怏不快,现在见是好兄弟陈华,那不快之情就一消而散了,他们的关系真的是太铁了,并且赵布柱也实在太想太想见到他了。陈华从初中到高中都和他都是同学,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一直都还不错,并且还一起读过“高四”,又是时常一起打球的几个铁杆球友。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分开后,赵布柱兴奋的在陈华身上锤了一拳,说道:“哦,原来是你小子啊……”顿了顿,赵布柱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小子这半年来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才想起我来了,舍得来看我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次吗?我是联系了很多人,问了一大圈,发现谁都不知道你小小的死活,更不知道你的下落,甚至就连你的爸妈都不知道你的一点消息。你小子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大半年来,你小子底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你是故意的吧?”赵布柱一见到陈华,劈头盖脸的一下子就说了一大通,他实在有太多的话想要跟陈华说,在他身上,也有太多的疑问想让陈华帮着他解答。
陈华也不客气,他和赵布柱之间没有任何的生疏感,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分开后,他便一屁股就坐在了赵布柱的床沿上,一个劲儿的冲着赵布柱傻笑,却并不搭赵布柱的话。他静静的等到赵布柱说完,刚要开口,却听见赵母在门外喊道:“小布,赶紧过来洗脸刷牙,快点,刷完牙再吃点东西,养胃。”话声刚落,赵母边来到了门口,进了房间,向赵布柱抱怨道:“你看你那个蓬头垢面的样子,不晓得有几难看,一点形象也没有,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了,怎么一点形象也不讲究,你怎么好意思哟?”然后又转头问陈华:“你吃饭了吗?等小布洗刷完一起吃点吧。”
“不了,阿姨!”陈华礼貌的站了起来,对于赵母说“大学生”几个字,他还是有点敏感,但是他还是面带微笑,说道:“我吃过了,不用那么客气!”
“哦!”赵母应了声。
赵布柱有些不耐烦,他看了一眼母亲,心想:“这老妈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我与陈华半年多不见,心中有多少话要跟他说吗?还在这里搅。”但是,他却又不便说出来,只是想撵她出去。此刻,他急切的想知道陈华这大半年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为什么会毫无音讯?为什么不跟大家联系?
陈华其实也有许多的话要跟赵布柱说,他也知道赵布柱对于自己的事心中定然有着太多太多的疑惑。陈华见了赵母,又见赵母深情的看着赵布柱,那眼睛仿佛会说说话,意思是让赵布柱出去刷牙,洗脸,吃饭。看到这,陈华便有些不太好意思,对赵布柱说道:“你先去刷牙吧,再吃个早点,反正也用不了几分钟,我在这里等你,我们等会再聊,不要让阿姨等的太久了。”
赵布柱虽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听了陈华的话,飞身出了门。他迅速的跑到厨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快速的刷了牙,洗了脸,胡乱的吃了碗稀饭,便才出了厨房。赵布柱刚出厨房就看见他妈端着果盘过来,果盘有些花生瓜子之类的,还有两杯两杯茶水,他怕他妈又来搅,便对他妈说:“给我吧,你去忙你的,不要管我们,我要跟陈华好好的聊一聊。”说完便接了果盘和茶水,朝自己房间飞奔来。一踏进门,便朝陈华嚷道:“你小子这大半年的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在哪发财?所以才不想跟我们联系?怕我们占你便宜?”说着,赵布柱端了一杯茶给陈华,然后又对指着陈华说道:“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大半年都不跟我联系,死到哪里去了?今天你跟我坦白坦白吧。”他们之间说话就是这么随便,而且赵布柱今天有点啰嗦了。
陈华笑了笑,喝了一口茶,对赵布柱说道:“发什么财啊,混日子罢了。我这大半年的所发生的事,今天暂时还没有时间说,我这几天实在太忙了,哪天有空,我再另外找个时间来找你,我们再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个更要紧的事儿。”
赵布柱笑了笑,他也呷了一口茶,然后也一股脑儿的坐在了床沿上,与陈华面对面坐着,急切的问道:“那你快说看看,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陈华羞赧的笑了笑,说道:“还真被你说着了!”
“哦?那好啊,什么好事?”
“我今天来是……”陈华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明显有些不太好意思。
赵布柱见陈华说话吞吞吐吐的,就有些奇怪,以前的他不可是这样的,说什么,做什么都爽快的很,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变得扭扭捏捏的了?他刚想插话,只听见陈华说道:“我马上要结……结婚了……,我这次是来……”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结婚?”赵布柱惊愕的条件反射般,整个身子都从床沿上跳了起来,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刚喝进的茶水惊的一口喷出,吐了一地。但是,此时赵布柱顾不得这许多,脸也急的通红,追问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开什么玩笑啊,我真的要结婚了!”陈华平静的说道。
“不会吧?你真要结婚?”赵布柱重复问了一句,又像是在问自己,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激动,声音也不免提高了几分,再次问道:“胡说八道,你肯定是开玩笑吧?”赵布柱看着陈华,怎么也不相信他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在陈华的身上打了他一拳,他认为陈华一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因为以前他们就经常开玩笑,而且有时候玩笑还开的有些大,开的离谱,甚至是开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
赵布柱的这一拳不重也不轻,恰到好处的打在了陈华的胸上。陈华摸了一下自己的胸,那里被赵布柱打的还有几分的痛,然后正色道:“是真的,我没有必要要欺骗你,我这次来,不但是来请你喝喜酒,并且还是特意来请你当我的伴郎的!结婚就定在明天,你明天早上早点过来,我俩的身材体型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你穿衣服的尺码我都知道,所以你穿的礼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颜色跟我身上这套差不多,衬衫你自己搭配好。”陈华说着,扬了扬他身上的西服。虽然陈华说话这些话时,脸上偶尔带些笑容,然而神色却是一本正经的,而且这一本正经里带着些许的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感觉。
本来陈华的到来,就已经让赵布柱就有些难以置信了,感觉有些不太真实,现在他说的话更是让赵布柱一时难以接受,甚至有些茫然,他始终认为陈华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拿自己开刷,所以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因为他们才高中毕业半年,短短的半年不见,陈华这小子就要结婚了?这怎么可能呢?这小子二十岁都还不到呢。
他暗忖:你小子口口声声的还说不骗我,你小子骗我和作弄我的次数还少吗?直到现在赵布柱都依然记得大概就在八九个月前,也就是他们读“高四”的一天。那次,他们相约一起去上学时,赵布柱就被陈华作弄了一回。由于他们家离学校还有些路,所以平时他们都是一起骑自行车去上学的,那次,赵布柱的自行车突然坏了,就没有骑车,而是搭车陈华的车一起去学校。陈华在前面骑,赵布柱坐在后座。骑到半路,陈华跟赵布柱说车子好像出什么问题了,大概是链条被什么卡住了吧,让他去找根棍子来捅动一下。
赵布柱听信了他的话,连忙跑去找棍子。但是,等到他找来棍子的时候,却见陈华骑着自行车拼命的往学校方向蹬,骑的飞快,似乎还在一边骑一边哈哈大笑。看到陈华一溜烟跑了,赵布柱这才明白自己上了他的当,连忙起身追去,追了半天,累的满身是汗,才终于追到上了陈华。等他追上陈华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学校。
记得还有一次,陈华找来了三个杯子,让赵布柱在他敲第一个时说“忘”,敲第二个说“情”,第三个说“水”,美其名曰说是要测试赵布柱的反映速度。陈华敲了几次,赵布柱都答对了,但是几次之后,陈华不停的敲第一个,赵布柱跟着说“忘,忘,忘,忘,汪,汪,汪,汪,汪,……”“呵呵……”在赵布柱念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陈华爽朗的笑声,他在旁边狂笑不已。听到陈华的笑声,赵布柱先了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然后追着陈华一阵好打。
还有初三那年,上物理课,老师在课雷电的危害的时候,发现赵布柱正在睡觉,于是把他叫醒:“赵布柱,你来说说看,我们平时应该怎样避雷?”
赵布柱一时蒙了,不知道怎么办,只听见陈华在旁边挤眉弄眼的,于是脱口而出:“不做亏心事!”
教室里笑声四起。。。
所以,赵布柱认为陈华这次肯定又是故技重施,来作弄自己,全然不相信他说的话。他瞪大了双眼,用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华的眼睛,期望着能够从陈华的神色里看出些端倪来。此时的陈华依旧是蓄着一头他中学时就最喜欢留的短发,一套深色的西服,里面的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上,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带有几分欧美人的长相,与学生时代的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看到陈华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这让赵布柱有些失望,完全没有看不出他话的真假,他似乎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样子。
陈华被赵布柱看的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他没有时间跟赵布柱多聊,他确实有些忙,便起身说道:“兄弟,我这些天都比较忙,还有许多的事都没有忙完,等过段时间,等时间空点,我再来找你,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我也会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今天不行,我真的要走了。明天早上,你早点过来吧,最好是五六点就过来,我们还要先准备准备。”说完便起身要走。
尽管赵布柱从陈华的表情中没有看出什么可疑之处,但是他始终还是不相信陈华就要结婚了,见陈华起身要走,便挽留道:“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在我家吃也行,或者我们到街上吃也行,我们兄弟俩好久不见了,好好的聊一聊。”
“不了!”陈华轻轻的拍了一下赵布柱的肩,动作显得亲切而又是那么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因为他们以前就经常这样一起聊天。陈华继续说道:“真的不了,兄弟,我真是有事,这些天都忙晕了,我先走了。”说完,便迈开了腿,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一阵冷风从外面吹来,吹动着他的头发。
赵布柱见陈华执意要走,估计他真的有事,否则以他们的关系,陈华定然会留下来的,也就不再强留,便一个健步追了出去,跟着他一起下楼,一直把他送到了大门口。
这时赵母从厨房出来,见陈华要走,有些着急,急切的喊道:“怎么?陈华,你这就要走了?你们兄弟俩也好久不见了,怎么才坐这么一会儿就要走了?也不留下来吃顿饭?”她扬了扬手中的蒜苗,说道:“你看,我菜都理上了,一会就好,你就留下吃口饭吧,也马上就快到饭点了。”
陈华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赵母,脸上堆满了笑,亲切的喊道“不了,阿姨,下次吧,改天我再来,最近家里的事儿挺多的,实在忙不赢。”说完便跨上了摩托车,在发动车子的时候,陈华又回过头来对赵布柱说道:“兄弟,记得啊,明天早上早点过来。”
“好的,你放心吧,我五六点就过来。”赵布柱说道。
陈华见赵布柱回答,跟赵母道别:“阿姨,我走了!”然后又有跟赵布柱道别:“兄弟,我走了!”没等赵布柱回答,他就一踩油门,摩托车“嘟嘟嘟”地响了起来,排气管中排出一股黑烟,一溜烟的飞奔而去。看来他真的挺忙的。
赵布柱站在门口,看着陈华渐渐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他实在有些拿不准陈华的话的真假,因为陈华多次作弄过他。他才刚刚高中毕业半年,才二十岁都不到啊,居然就说要结婚了,这怎么可能呢?还有他这半年多来,他为什么不跟同学和老师联系,甚至连自己的爸妈都不联系呢?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赵布柱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如果陈华真是明天结婚,那真是仿如隔世啊。
赵布柱躺在床上转辗反侧,今天整整一天,自从陈华离开一直到现在,他都一直在琢磨着陈华的事,在陈华身上,实在有很多问题让他想不通,他非常想知道在陈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跟大家联系?怎么又回来了?又突然说明天就要结婚了?跟他聊天,赵布柱感觉又回到了高中时期,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一切都变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拿出了手机,随即拨通了跟他和陈华都相熟的几个同学的电话,他想问问他们会不会去参加陈华的婚礼。当然,赵布柱在打这些同学电话的时候,他玩了个小心眼,他没有直接问他们去不去参加陈华的婚礼,只是问大家知道不知道陈华的事,什么时候去陈华家。结果,一通电话打下来,没有一个同学陈华知道陈华回来了,更不要说参加陈华的婚礼了,都反问他:陈华回来了吗?听到同学们的话,赵布柱完全可以想像到同学们那一头雾水的样子,甚至看到了他们那疑惑的表情。这一通电话打下来,赵布柱就更加怀疑陈华话的真假了,更是不相信陈华明天就结婚。不过至于结婚这件事的真假,他想最晚明天早上就可以知道真假了,因为无论如何明天他就要到陈华家去看个究竟。
这时一阵风从窗帘后面吹了进来,带着几分的凉意。赵布柱看了一眼被风吹起的窗帘,心想大概是窗户没有关吧。风带着几分初春的凉意,赵布柱连忙起身,走到窗户边,他想关一下窗户。当他一把拉开窗帘的时候,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楼下路边的那盏路灯,灯下似乎有人影晃动。他楞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去年暑假的时候,也就是在这窗帘后面,所不同的那天天气晴好,月色正浓,美妙的琴声和着朦胧的月光,从窗柩流淌进来。就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也像现在一样,他撩开窗帘,看见楼下的路灯旁坐着一个女孩,正捧着纤细的口琴,悠悠的吹,那悠扬的琴声触动了他的心弦,扣动着他的心扉。
女孩穿着一身的红衣裳,像黑夜里的一团火。他隐约看见她的眼睛很大很大,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波。女孩的身影一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那悠扬动听的弦律也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一下子就拨动了他的心弦。
在大学,他有幸再次见到了她,也知道了她的名字,知道这个女孩叫梅诗雨,然而自大学那一别之后,在圣诞节的歌舞会上他远远的看了她一眼,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尽管这半年多来,他一直在大学里找寻着她,在茫茫人海里找寻着她,期望着与她再次相遇,但却一直无缘相见,好几次都与她擦肩而过。难道真的要用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用一千次回眸换得今生在你面前的驻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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