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屈与原委

无际无垠的空间中，巨大的黑影犹如遮天的巨幕包裹着整个空间。无数巨大如星球的猩红眼眸闪烁着嗜人的红芒，无边无际的灰雾环绕其周身，电闪雷鸣。
  空间震动，黑影张开巨口猛得一吸，暗影在其间涌动，周遭的一切扭曲着被吞噬，连电光都不能逃出它的巨嘴。
  无边的虚空都在其张开的阴影下颤抖，无穷的星系在黑影的存在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仿佛是微弱的火花在深邃的夜空中闪烁，随时都可能被熄灭。
  肖恩的意识宛如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渺小无助，无依无靠。任凭摆布般的，犹如物质遇上恒星坍缩成黑洞般逃不出那可怕吸力，向那无穷大的黑影堕去。
  “就这样了吗？”肖恩的意识闪过这样的念头，因痛苦充满血丝的眼睛失去了光芒，颤抖的眼皮慢慢闭上，视线所至整个世界中就剩下那饕餮大口。
  “难道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嘛，从一场失败走向另一场失败。好不容易穿越异世，有了新的开始……不！我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肖恩咆哮着，挣扎着，努力蹬腿企图摆脱这股吸力，但现实的巨大差距犹如蚍蜉撼大树般不可撼动。肖恩去势不减的飞向那大张的巨口，被吞噬就是他接下来的命运。
  当灭亡来临之际，肖恩做着最后抵抗。
  浓稠的血水从眼眶中滴落，细小的触手已经蔓延到眼部，从眼球中钻出，撑开整个眼皮。
  视野逐渐模糊，肖恩全身意志集中在右手，即便在失明的黑暗中，对着吸力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永不屈服，这是肖恩最后的倔强。
  伸的不是那么笔直，有些蜷缩，颤抖着的中指指尖上，一根触手还在蠕动，为这片空间增添了一丝幽默而荒诞的色彩。
  巨嘴慢慢合拢，整个空间被咬断，肖恩的意识被撕扯着即将被吞噬。
  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束柔和而耀眼的光芒从被困的那处空间中射出，刺破遮天蔽日的黑幕，把肖恩的意识包裹其中。
  黑影的身躯碰到那光芒纷纷维持不出实体，化为黑烟如同那热锅上沸腾的水珠消散在世间。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光芒外那黑影咆哮着，引得整个空间震动连连。连绵不绝的灰雾犹如飞蛾扑火般，在黑影的驱动下翻涌着向着那光芒席卷而来。
  “滋滋滋”无数的灰雾在触及光芒后被净化，却抵挡不住后面源源不断的黑雾涌来。
  黑雾笼罩之下光柱的光芒似乎暗淡了几分。
  肖恩身后那散发着辉光的巨树此时功率全开，比任何恒星爆发还要耀眼的光芒驱散了所困之处的所有灰雾，顺着那裂开的空间壁垒照射在肖恩的意识体上。
  神奇的是耀眼的光芒没有让肖恩感到任何不适。仿佛是重回娘胎一般，肖恩的意识顿觉放松，浑身暖洋洋。意识体上的触手像遇到天敌一样，挣扎着被一一净化，不甘心的化为青烟缓缓消散在这世间。
  “你还是出手了，能量所剩不多的你又能抵抗到什么时候！到时候这几个世界我一定好好伺候伺候！”光芒外的黑影无能狂怒中，幻化出几根巨大的触手狠狠抽打着空间壁垒，激起一阵电闪雷鸣。
  “只要我存在一天，休想绕过我侵吞我身后的世界！”从巨树上传来一道信息，震散沿路的灰雾，在空间中久久回荡。
  光芒渐渐收缩回笼，肖恩顺着那光芒穿过空间壁垒的裂缝来到了巨树被困的空间。
  巨大的树冠随即堵住了那处裂缝，阻止着灰雾的侵袭。
  随着光芒缓缓消散，整棵巨树又恢复到散发着荧光的样子，只不过神树周身的光亮又暗淡了几分。
  肖恩的意识慢慢苏醒，睁眼望去。
  好一棵巍峨无比的世界巨树，树干如山岳般粗壮，高耸入云。树冠广袤浩瀚，延伸至天际，枝叶间透露着星辰般的光芒，每一片树叶都仿佛承载着日月星辰。
  “抱歉，孩子，让你卷入这次争端了。”一道温柔而年长的女性声音在肖恩的意识中响起。
  巨树上洒落点点荧光，飘散着汇入肖恩的意识体，修补着因腐化而残破的意识。
  “那天你从天外而来，真灵穿越此空间，沾染了气息。我才能定位于你，建立起献祭通道，这还是百年来第一次有外来生物闯入。”
  “也是我的疏忽，在你靠近空间裂缝时泄露了你的气息，让那黑影感知到了你。抱歉，我的孩子，让你卷入这个纷争，现在我把你送回去，远离这场争端。”
  肖恩的意识挣扎着起身道：“该我向您道谢，感谢您救了我，伟大的存在，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吗？”
  肖恩清楚的明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现在这巨树貌似在抵抗黑影侵袭的第一线，帮助祂就是在帮助自己。
  同时有仇必报也是肖恩的性格，方才所受的痛苦还没找那黑影算账呢。
  “孩子，此间的平衡快要被打破了，我的力量只能维持十年了。”还是温柔的语气诉说着惊天的内容，无悲无喜。
  肖恩沉默着，个人的渺小让他思索着对策。
  “此方空间是多个位面重叠交融的产物，不同位面的法则在这相互缠绕融合，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不对这些法则有个基本的参悟，我就恢复不了力量。”
  “孩子，你是唯一一个能与我架起通道的存在，请献祭一些适应了位面交融的物品，让我能更好的参悟这些混沌的法则。”那巨树终于提出了祂的请求。
  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听到巨树的所求肖恩的内心安心了不少。
  “我该怎样才能获取这些物品？”肖恩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些位面交融形成的异空间依附在主世界表面，在那里有着适应了位面交融环境的生物，通过主世界的空间通道可以到达那里。”
  “这么说煤矿森林的那处空间裂缝就是通道了？”肖恩想着。
  “没时间了，返回的通道快要封闭了，快！”远处灰雾翻滚着似乎要把整个空间封锁住。
  没等肖恩反应过来，一道光束带着肖恩的意识，驱散挡路的灰雾，顺着肖恩来时的方向原路倒回。
  “接下来我会沉睡一段时间，只会有设定好的程序给予回复。好好经营农场，那地方是位面相融交会点……”快速回退中，肖恩的意识还响彻着临别的话
  一恍惚，肖恩的意识顺着那光束回到了现世的本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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