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不酸吗?
许茗没想过这个男人不准备带她出去,一时被哽住说不出话来,眼看着茶水快要煮好,她立马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此茶名为不见春,醇香浓厚,滋味极好,郎君何不饮上一杯?”她将湿布放在壶把上,将茶水倒进一旁的玉壶中,又倒进了两只茶杯中。
“茶凉了便不好喝了。”许茗用双手端起其中一杯,小口尝了一下,叹道:“我家原本是做茶叶生意的,想来这个时节,茶叶的买客会很多。”言下之意,便是她想家了。
“带路吧。”
祝鹤沉话是对许茗说的,余光却不经意瞥了眼宋晚衿,这女人看着倒更像是睡着了,还正酣甜。
“你愿意救我了?”许茗笑的见牙不见眼,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床头拿出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她等着这一日等了许久了,况且就算像上次一般被王弄抓住了,她也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至于这俊俏的小郎君,只能祈愿他不被折磨死了。
许茗重新打开锁,引着祝鹤沉进到了甬道,直至一幅画前面停下,画中的女子正是许茗,她一把撕下那画。
王弄那样的人也配日日夜夜肖想自己吗?
她按下画后面的手印,暗道打开后,里面是一条向上的楼梯。
许茗在前面走到一半,手指不停的打转,打定主意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问道:“这位小娘子看着昏迷已久,你为何不背着亦或是抱着她走,莫非你们并非夫妻?”她一直注意着祝鹤沉,倒是忘记了与他同来的这女子。
那女子肤白若羊脂玉,眉似新月,樱唇微张,虽右脸颊上有一道血污,发髻也有几分凌乱,但还是能瞧出是个绝顶的美人儿,许茗顿时生了危机感。
“不熟。”
许茗闻言,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如若不是夫妻,她也就无需担心了,转而她担心道:“王弄的手段及其残忍,若是郎君抵挡不住,便说是我强迫你带我出去的。”
许茗说话间小心观察着祝鹤沉的神色,却看不见他半分感动的样子,心中不免疑惑,按说如此善解人意又美貌的女人,没有男人可以不动心,即便是不动心,也会有怜惜之情啊,可他怎么能够丝毫不动摇?
“嗯”宋晚衿忽然呻,吟了两声,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大抵是身体感受到了不舒服试图叫醒她,祝鹤沉看了一眼她手上紧紧拽着的衣服,眸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神色。
“出了这里便是王弄的房间了,就是不知他是否在里面。”许茗暗自祈祷着王弄不在,他们好一路逃出这里去。
门,打开了。
此门隐藏于王弄房间的一副挂画后面,许茗掀开挂画,嫌恶的看了一眼,这王弄竟在外面也挂上了她!
一想到他日日夜夜看着自己的脸,许茗一阵恶寒袭来。
“太好了,王弄不在!我们快走吧!”许茗仔细查看了一番屋子,确认后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了下来。
“主厅,你去过吧。”祝鹤沉开口询问道。
许茗本以为他也会高兴,没想到却还是一副冷面待人,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得更快了,这样的男人才更有魅力。
说来主厅她的确去过,一年前她刚被绑上来便是在主厅见到的王弄。
“我们我们不走吗?”
“带路,去主厅。”
许茗的脸吓得煞白,他这做法不就是要去找王弄吗?不要命的往虎口送是什么做法?
“郎君可是要去找那泼皮?”许茗见祝鹤沉不像是说笑,只好又道:“我可以带路,但你可否保我平安下山?”
“可以。”
许茗凭着记忆带着他们走到了主厅附近,步子却迟迟不敢再跨,她实在是不想再被囚禁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囚笼,也绝不愿意嫁给这山匪毁了家族名声,可眼下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相信这个男人了,她抬头一指。
“那里便是了。”
祝鹤沉带着宋晚衿悄无声息的到了主厅附近,那许茗实在是害怕,便留在原地等待,小心观望着。
“大哥,不若几日,这丞相大人失踪的消息便会传的满城皆是,谁能想到他死在了这里。”堂下说话的正是那日在山下的刀疤男人,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二弟,此次我心中大仇得报少不了你的功劳,说吧,想要什么奖赏。”王弄拿起托盘上的葡萄扔进嘴里,又仰头饮尽一杯烈酒。
“大哥哪里的话,这是小弟应该做的,只是可怜了五弟六弟,没想到那祝鹤沉如此心狠。”
“他们的死也是我早已料想的结果,更何况,六弟是我亲手了结的,老二?你说他可怜?”王弄将手上的酒杯狠狠往桌上一砸,一改刚才的语气,“你们以为我为何带着他们去演这出戏?就是想告诉你们,对待寨子不忠的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死。”
“不敢不敢,大哥,是我说错话了。”刀疤男见众兄弟都盯着自己,他狠下心来扇了自己一巴掌,不断地赔笑:“现在最重要的是那祝鹤沉已经死了啊。”
听到这句话,王弄心情才恢复了一些,又招呼着大家吃喝。
忽然,一把匕首横飞了进来,正正好好插进了王弄左手边的柱子上,众人瞬间睁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盯着那把匕首。
别人不认识,可王弄一眼便认出了,这不就是先前地牢里五弟的那把匕首吗?
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难不成是祝鹤沉出来了?他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养的可是来自西域的绿眼蛇,绝不会有人从它们嘴里逃生!
王弄强作镇定,眉头却紧紧皱在了一起,死死的盯住门前。
下一刻,那门便碎成了几块儿。
只见祝鹤沉缓步踏入屋内,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冷冽的王者气息,一双深邃的眼眸扫视着众人,像是俯瞰卑贱之人的天神,走近了,又如同地狱罗刹般让人生畏。
“祝祝鹤沉,你竟然没死?你如何出来的?”王弄的表情十分难看,试探着问:“你还记得我?”
“五年前你强抢一名老妇手中刚置换来的救命钱,唤影教训了你。”祝鹤沉平静的复述往年的场景。
“所以你早就认出了我?在地牢的时候你故意让我觉得你上当了。”王弄自嘲一笑。
“你不蠢,可惜没用到正途上。”祝鹤沉眸色渐沉,“我说过,老实交代还有命活,可惜你不听话。”
“那又怎么样,就凭你一个人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我雇的可是月明坊的人。”王弄反应过来,底气恢复了大半。
“你可以试试。”祝鹤沉云淡风轻道。
“祝鹤沉,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任谁都奈何不了你的表情,老二,去请月明坊的兄弟来。”
刀疤男迅速看了一眼祝鹤沉,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向王弄使了眼色悄无声息的退下,只要月明坊的兄弟来了,就算他祝鹤沉武力再高强也撑不了多久。
半炷香时间。
“老大,老大,月明坊的人全部被打的半死不活了,怎么怎么办啊。”刀疤男急冲冲的跑进来,喘着粗气,语气中满是惊恐。
“怎么会这样,月明坊出来的人没有废物!”王弄猛地站起身来怒拍桌案,桌上原本摆放的瓜果散了一地。
“主子,都解决了。”唤影从门后走出,径直走到祝鹤沉的身边,抱拳作揖,脸上还带有肃杀的气息,方才解决了月明坊的人,他便匆匆赶来。
“你,是你!你竟然也出来了,还打伤了月明坊的人。”王弄指着唤影,又指向祝鹤沉,“原来从一开始,你便设了此计,真正会演戏的是你啊,丞相大人。”
“不,丞相大人原先并没有此计,认出你后便猜想你不会轻易就范,临时决定与我兵分两路。”唤影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无论如何,分两条路去深入搜索,一定能找到被你关押的村民们。”
“我也在地牢里,你们如何……如何在我眼皮子底下改变主意?”
“不予告知。”唤影冷冷开口,退到了祝鹤沉身后。
“你这个黑心底的坏蛋,我女儿生生熬死在了那牢里啊,我的儿啊!”一个老妇歇斯底里的哭声传了进来。
外面忽然不受控制的涌进一拨村民,他们身上皆是伤痕累累,有的人甚至只剩下一身皮骨。
“丞相大人,您一定要将他好好处置,替乡亲们报仇啊!”
“我们给您跪下了,您一定要处置这畜生啊,猪狗不如啊,我儿媳刚出生没两月的娃被他拿去拿去烹成了肉汤啊!”言罢,这位老妇便直直跪了下去。
一呼百应,所有的村民都跪了下来,朝祝鹤沉磕着头,嘴里呼喊着:“丞相大人英明!”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王弄的双眼。
祝鹤沉将宋晚衿扔给了唤影,上前扶起了那位老妇,说道:“这匪徒自有律法处置,诸位乡亲无须担心,先下山回家去吧。”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纷纷向祝鹤沉道谢后出去了。
满屋子的山匪无一人敢拦。
祝鹤沉是个怪物,他手下也是怪物,竟然能将那些该人救出来!王弄额头上青筋暴跳,他们明明都该死的啊!当年折辱他的人他都抓了上来,可祝鹤沉却要来救人,凭什么,凭什么?
“做得好。”祝鹤沉朝唤影点点头,语气中不乏赞扬。
唤影不觉微红了脸,祝鹤沉几乎没有当面夸赞过他,如今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将宋晚衿扛上肩头,等待祝鹤沉下一步,只不过,唤影有些不明白,方才主子一直提着这女子
手不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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