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年少14
思绪久久不能回来，迟温朵总觉得自己快要被这起起伏伏的心情跨越折磨疯了。
今天梁宁星没有课，这也是她第一天做为梁墨瞳半个助理开始上任。
谁能想到，他们会和许清扬俩人再次偶遇。
许清扬笑着打了招呼：“这么巧？”
迟温朵突然有一种做了坏事的愧疚感，她笑了笑说：“好巧，你们也来这儿。”
许清扬在师大附中实习，便带着李言之过来。可李言之身上有股傲劲儿，她根本不想来这种文邹邹的学校。
没聊几句，许清扬就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她这“闲人”陪他这么一跑，少不了两人要来回接触。几天下来，两人还培养出了一些小默契。
比如，梁墨瞳抬手是递文件，侧头是帮忙倒水，轻咳一声便是需要她参与。不过大多时候，迟温朵就是递完文件，就在一旁坐着。
这天，迟温朵已经在旁边坐了快两个小时了。过年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消散下去。恢复营业的商业区，与年根相比就萧条的多了。
听说，今天过来的是源明那边的人，大概是事情挺重要的，两个人聊的格外的久了。
迟温朵也不爱喝各种冷饮，咖啡也不行。自己眼前的杯子里的热水，一杯换了一杯。
魏子晴【怎么着？最近有进展不？】
迟温朵：【熟了点？算不算进度？】
魏子晴：【……】
【您加油！】
梁墨瞳结束谈话，迟温朵已经等了将近两个小时。那人临走前还和她打了个招呼。
那人说自己是技术部的，欢迎她的加入。
迟温朵根本没认为自己会被关注到，毕竟她没多久就开学了。而且两人也商定先试试，具体实习事宜等到自己大四再说。况且，她的确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别看啦迟老师，技术员可不兴看。”梁墨瞳jiao回了她的思绪。
“为什么呀？”
“容易秃头啊，还是说，迟老师就喜欢头秃的？”梁墨瞳说着摸了摸鼻子，偷偷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梁墨瞳在逐渐颠覆迟温朵对他的认知，明明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近，可他和印象里的那个男孩差的好远。
原来，他也会偶尔开开玩笑，不是只板着脸匆忙赶路。
在那段暗恋的少女时代，迟温朵见到梁墨瞳的几率，也只有去食堂吃饭的时候。
可每次吃完饭，梁墨瞳总是一个人走的很快，像是被什么催着。
偶尔和他们班的男生一起，也总是走着走着，就去了别人的前方。
也正因如此，迟温朵才能那样相信他，会成为佼佼者。
但和迟温朵不同的是，耿寻真觉得梁墨瞳走起路来，胳膊晃动的有些像要跑起来的样子，丑极了。
想到这些，迟温朵看着从前台走过来的梁墨瞳，因为工作需要，他穿了西装。
深蓝色，按理说有些老气，还好梁墨瞳的皮肤偏白。不然，估计他这颜值，也有些驾驭不了。
明明走路挺正常…
梁墨瞳身旁走过一个人，随手掉了一个东西。梁墨瞳急忙捡起，追了上去。
迟温朵：好吧，刚才的话收回。
“这儿比较偏僻，也就这家肯德基看起来没那么委屈你了。”梁墨瞳坐到了迟温朵的对面。
迟温朵想起刚才的场景，没忍住低头笑了笑又点头，“我都可以，我没那么娇气。”
“刚才只顾着聊工作了，把你晾在了一边。还是得吃顿饭弥补一下。”梁墨瞳说着，端起桌上的水壶，往迟温朵杯子里续了一些。
他真的记住了自己不爱碳酸饮料，迟温朵内心多了一丝小窃喜，伸出手往前移了移杯子，“谢谢。”
“你很喜欢喝热水？”
热气在两人之间腾然而起，迟温朵弯了眉眼。“喝热水对身体好。”
“嗯。”
话题很快结束，两人又恢复了往常般安静。各自吃着自己的，只是偶尔梁墨瞳会帮她打开包装，或者挤好番茄酱。
吃完饭后，两人不一定是在玩手机，偶尔会看着窗外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是他们的相处常态。
“还在长亭住着？”大概是沉默了太久，梁墨瞳又挑起了话梁。
“对。”
“那小姑娘还在你那儿补课？”
“在呢。”
“她那个补课的老师…就你男朋友学什么的？容易秃头那种？”梁墨瞳的前一句迟温朵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后一句话噎住了。
无奈又好笑，“我不喜欢秃头，而且那个不是男朋友，是学长。”
“奥。”
话题又结束了，总被这样调侃，迟温朵忍不住想要回击。
“高二那年运动会，你怎么没去参加4x100？”本来是想调侃，可提起这件事，迟温朵就想到了自己在接力比赛处，等了那么久，也没等到他的身影。
最后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照…
话题转的有点快，梁墨瞳想了想才回答。“大概是，因为我跑得慢？”
“其实，那个时候心里除了学习，什么也放不下。”
“你已经很优秀了，不会累吗？”迟温朵不禁有些感慨。
“你见过学霸吗？”梁墨瞳放下手里的筷子，调整了下座位。
看到他的动作，迟温朵也跟着摆正了姿势。一中学霸很多，迟温朵是知道的。虽然梁墨瞳算不上，但他已经很不错了。
“我有一个同班同学，我们考四级时，他早上八点二十起来，五分钟洗漱，两分钟进考场。”
“然后穿着睡衣从考场出来，回宿舍就倒头大睡。”
“然后成绩出来，人家直接六百九十分。我们系第一，不是学英语的，却超过了好多人。”
虽然梁墨瞳是理工大学，可她学的是英语啊，虽然四级对她们这些考专四专八，甚至雅思托福的来说不算什么。
但也不是谁能轻轻松松就能考过的，谁不是背单词，刷阅读，练听力，慢慢熬出来的。
迟温朵记得，他们一个老师说过，学英语的，都是喜欢被虐的。
“那人这么厉害的？”迟温朵也有些羡慕，她四级当年才考了五百多。
“嗯，优秀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可能每个人都那么有天赋，只要我们做自己想做的事，肯去做好。我觉得就是优秀的。”梁墨瞳说完，笑了笑。“别介意，总这么和工作室里的人说，习惯了。”
“没事没事。”迟温朵连忙摆手解释。
“我只是想说，我没你想的那么优秀。”迟温朵听出了话语中的落寞，她的手因握紧杯子，而骨节泛白。
你值得的。
这句话，迟温朵说不出口。
她总是这样，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梁墨瞳把迟温朵放在了公寓楼下，便驱车离开。
魏子晴得知了这件事情后，怒其不争的骂了一顿她。“你还喜欢不喜欢他？”
迟温朵认怂的回答：“喜欢。”
“那你倒是出动啊！”
“该…怎么出动？”迟温朵试探着问出来。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追过人，更没有谈过恋爱。
“请他上去喝喝茶不会？”另一头的魏子晴语气逐渐不耐烦起来。她那边有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出意外应该又在饭局上。
“我们都喝过了…”话没说完，迟温朵悟了。“喝茶是借口，目的是和他独处？”
“对头，孺子可教也。”魏子晴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又接不禁吐槽，“就你俩这，估计独处也没几句话。”
迟温朵仔细回想，好像是这样的。是不是他们两个本来就不合适……
——
梁宁星进步已经很大了，眼看着开学季也要到了。迟温朵把一天两个小时，改为了上下午各两个小时。
毕竟自己不在本市上大学，梁宁星一开学，住在学校也不怎么回家，补课就会耽搁，倒不如一次性把知识点串个遍。
其实他们已经过了一遍了，但英语这种东西，你学的快忘的也快。没有个几遍，很难记得劳。
四中的进度不比一中，像高二上学期结束，一中就已经结课了。
梁宁星的书打开后，跟新的没什么两样。他没有选修6和7的课本，迟温朵回家找了半天，翻出来了自己的。
也没翻看，便带去给梁宁星上课了。
某节课间休息，梁宁星，看到迟温朵随手拿出的一个英语课本。因为她随手放的时候，书皮被掀了起来。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梁墨瞳”三个大字。
梁宁星平日里大大咧咧，这一次倒是留了个心眼，他迟老师和他哥，绝逼有点什么。
他知道他哥有多讨厌英语，所以别说高中的英语课本，就其他课本他都不会留着的。
迟温朵没想着自己拿来的书，刚好是上面写着梁墨瞳的名字那本。她抬眼一瞧，梁宁星还算淡定。
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翻开单词表。“今天背这一部分，明天我检查。”
梁宁星心里有了小算盘，难得乖巧。“行。”
迟温朵一离开，他就掏出了手机。
【大新闻！！！】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回家路上，迟温朵坐在出租车上，从包包里掏出那个课本，看着上面端正的名字。
她想起，高三那年，艺术生走了一大批，跑去集训。刚开始她还感到庆幸，还好她喜欢的男孩，不是一个艺术生。
随着文科班走了一大批单招生，她开始慌了，离别就在眼前。
如果高考完，大家各奔东西，梁墨瞳去了大学，遇见一个喜欢的女孩，他们是不是就再也不能相见。
甚至，连那种远远的看着不应该有了。
相思如刺，吐不得，咽不得。
整理试卷时，她看到了那份成绩单。便冒出了留个他的东西，也算留给自己一个念想。
一向乖乖女的她，撒了一个谎。她跟魏子晴说自己丢了一本英语课本，能不能找她的朋友帮自己借一本。
少女心事，总是深情又浅露。
她们文科班那么多艺术生和单招生，借一本英语课本简单到不行。魏子晴也没有戳穿她，找最讨厌英语的梁墨瞳借了一本。
拿到的那一刻，课本外延崭新，和梁宁星的比起来，要更整洁一点。除了写了一个名字，这本书和新书没有审美太大区别。
梁墨瞳三个字，整整齐齐的写在那里，也是那个时候，迟温朵记住了他的笔记。
如今一想，通过三个字揣摩出他的笔迹，并且能记那么久，是看了多少遍。
她知道魏子晴明白她的用意，还好，她的姐妹，给她留足了爱一个人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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