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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再高点,再一点,好好好,差不多,可以了。”林渔手拢在额前遮挡太阳,尽管如此眼睛还是迷城一条细缝,汗水把衣领打湿贴在后脖子上很不舒服。

        小桌子的耐心只够他走到还剩两级木梯,很灵活地往下一蹦,给林渔吓了好大一跳,“会不会有些太高了。”他说这话时视线在林渔的左腿一扫而过。

        林渔就跟没看见似的,道:“正好,能上去。”他扶着支撑秋千的柱子,在供人坐的木板上撑了撑,还算结实,那就是大功告成了。

        “哥,你坐上去试一试,我推你!”小桌子很兴奋,怂恿道。

        站了一上午,林渔其实有些累了,虽然他也没做什么,活儿都是小桌子和卯兔在干,这会卯兔去帮老于搬花了,就只剩他和小桌子,老于不待见林渔,林渔乐得不用往他跟前凑。

        “行,我坐稳了跟你说推你再推啊。”林渔答应着嘱咐他。

        “放心吧哥。”

        小桌子按照林渔教的这么叫自己的时候,林渔若是在走神会有一瞬间的错乱,以为自己还没有穿书,还守着那间小超市。

        “推吧。”也不知道那间小超市怎么样了,魂穿的话,现实中的自己不会直接是昏迷不醒吧,亲人也没有一个,算了算了打住,想也没用。

        秋千么,林渔小学毕业就没再玩过了,搭这么个玩意不过是图消遣日子。但林渔一旦做什么就会很投入,既来之则安之嘛,没道理都投入时间了,还给自己找不痛快是不是。

        所以沈剑站在凌波亭上,入耳的笑声是快活而爽朗的,垂目望去,嬉闹正欢的两人掉了个位置,小桌子坐在了秋千上,林渔在他右后侧推。

        “哥,再高点!”

        不是闺房姑娘叫的哥哥,那样反而黏腻,却比兄长更为亲密,重要的是,这叫法无名让沈剑觉得有股林渔说的话的古怪,几乎不用求证便可确信是林渔教的,正午的日光沾不上黑脸侯爷的身,长安在夏日炎炎里无端打了个冷颤,心道这凌波亭确实好乘凉,不怪盖着府邸的人费这般功夫也要修葺这座亭子。

        没一会,雪儿和卯兔也出来了,侯府规矩重,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林渔是不认的,表示自己心理年龄比他们大了快十岁,假山与竹林围成这一片,顿时欢声笑语,连一向老成持重的卯兔,都木着脸被其他三人哄上了秋千。

        沈剑拧着眉,看得心浮气躁,看雪儿在林渔身边笑声银铃一样往上飘也不爽,看林渔把小桌子当跟柱子靠在他身上,手还兄弟情深般搭在人家肩上就更气了。

        卯兔瞧着地崩于眼前不改色的样子,雪儿一个小姑娘,手上稍微使点劲,荡到顶点处便咿咿哇哇地尖叫出声,又引来一片笑声,跟在沈剑边上的长安都没能忍住,从鼻腔中溢出一声来。

        “好笑么?”沈剑冷声问。

        长安立马噤声,眼睛都不敢往下瞟了,直直地盯着鞋尖。

        “你是不是也想下去跟着一起玩。”都摆出这副姿态了,沈剑还是不肯放过长安。

        长安哪敢说话啊,低眉垂眼地立在一边干脆当个柱子。

        凌波亭里一没动静,便显得下边更热闹,暑气到了午间便渐渐上来,书房早早地摆上了皇上赐的冰,沈剑放着那份凉爽浪费,欲盖弥彰要出来消消食,食没消,更撑了,气的。

        “给林渔找点事做,去给老于传话,过几日便要查一查林渔养花的功夫学得如何,让老于上点心!”话语随着沈剑渐行渐远,热闹都是林渔他们的,长安只有苦笑。

        “牡丹乃花中之王,喜光,宜放置东南角,但需避强光,以免灼伤花叶,浇水不可过于频繁,十日一次即可,一年施林渔!”

        “到!”林渔浑身一颤坐直了,脸上肉都在抖,天知道他为什么要揣着一颗二十岁的心,过宛如高中生的日子,老于还他妈比学校教导主任还严,讲的内容枯燥程度又正好和规矩成正比,窗外蝉鸣鸟叫,不睡一觉都说不过去!

        他正做着吃肯德基的美梦呢,一口麦乐鸡沾上酱汁就要入口了,他擦了擦口水,惋惜得很明显。别问为什么肯德基会有麦乐鸡,做梦么,梦里什么都有。

        麦当来:你礼貌吗?

        眼看老于面色黑上加黑,再黑下去就能当块炭烧了,林渔着急忙慌地解释:“我在听呢,眼睛睁太久了,闭目休息会,真的在听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油嘴滑舌,既是如此,你且说说,咳咳,我刚刚讲了什么?”老于和林渔一样是‘文盲’,上课都是靠经验的,笔纸都无,又没有个可以提点一二的同桌,还是豪华的一对一辅导课,要放在平常人身上,林渔这谎撒得着实不太高明。

        “牡丹富贵大气,代表国之兴盛繁荣,乃是花中之王,”背书背到这,林渔顿了顿,决定给这老头子上一课,“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上京。牡丹喜光,宜放置东南角,但需避强光,以免灼伤花叶,浇水不可过于频繁,十日一次即可,一年施林渔!”他甚至还模仿了老于话音一转吼他那一声。

        老于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许是没想到林渔真能说出来。

        说到一心二用这个经过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大打磨锤炼出来的技能,林渔是有点发言权的,就凭他从小被爷爷奶奶惯着宠着野到大的性子,没点真功夫也很难考上双一流吧。

        获得这个技能,林渔要感谢历届严厉的班主任,小学初中和高中的语文老师——基于语文老师念古诗词所做的贡献,不特意挑出来都是对老师们的不尊重,最后要特别感谢冷不丁就要抽人回答问题的数学老师,三角函数教得好不好不知道,反正声音是倍儿洪亮。

        老于在林渔所有学生生涯中能和心高气傲的青年女教师对上,具体表现为不经气,一气就撂挑子走人,林渔撑着下巴目送老于气势汹汹的背影,自语道:“还是教的学生少了。”

        晨起需得将花搬出偏屋,之后便是浇花修叶,午间日头毒了,又得搬回去,到夕阳西沉,染红碧蓝半边天,再搬出来通通风,睡前又得将受不了风吹也经不起雨打的几类搬回去,所以授课常在下午,林渔困得东倒西歪的时候。

        老于一走小桌子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他穿一身灰色短打,手脚处的衣物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绑起来,方便干活。

        看上去都热,各有各的热,林渔里三层外三层,他四处包得不通风,长发一半用一块同色系的细长破布束在头顶,一半展在肩上,这倒和林渔差不多,区别可能只是林渔头上那块布能丝滑点,他衣物都是雪儿送过来的,据说是长安的意思,林渔不大想穿,但雪儿说长安的意思就是沈剑的意思,那就只好咬咬牙了。

        “哥,你又如何气师傅了!”小桌子脚还未迈进门槛,先咋咋呼呼地喊。

        林渔耸肩摊手以示无辜,“我可能什么都没做,他气性大么。”

        林渔对养花什么的实在提不起兴趣,不是他危言耸听,他基本养什么死什么,仙人掌、多肉、绿萝有一样算一样,就没有他辣手摧不了的花。小桌子却似乎与他恰恰相反,一身偷鸡摸狗的本事全投在养花上了,早上跟着老于鸡打鸣就起,晚上搬花搬得直捶腰也没有一句怨言,见天跟着老于身后师傅师傅地喊,人不搭理他也不生气,笑得一团和气。

        只是老于并不肯教外人,沈剑说让林渔学,竟真真只准林渔一人听课,便是在窗边偷听,也能遥遥地被赶开。

        这便是林渔困成这样还留一份神听讲的缘故,他记性超乎常人的好,基本能复述出来。

        这日还是如此,林渔按着老头教的复述了一遍,末了思及老头稍抬高音就咳嗽两声,叮嘱到:“前天雪儿拿回来的茶你给老头送过去,”想了一下又说:“别说是我让送的。”

        小桌子这好学生正复习呢,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点心不能说,上好的茶叶不能说”小桌子摇头晃脑地调侃林渔。

        “不会说话建议闭嘴。”林渔在他后脖子上拍了一把,又叹道:“啊,又热又无趣,我想要手机电脑wifi,给个小灵通算了小灵通能干嘛,能打电话这也没第二台小灵通和我打。”

        小桌子截取关键信息听,‘热’、‘无趣’,他趴着桌子猫过来,鬼里鬼气道:“哥,雪儿跟我说侯府有个地方可凉快了,还好看,哥要不咱去看看?”

        林渔心道满院子花不够你看的,还要啥好看,但左右要消遣日子么,只是出百花圃他总不能在侯府蹦来蹦去吧,他还是要面子的。

        小桌子看出他的犹豫,提议:“咱可以用完饭再去,天黑了,他们也看不见咱。”

        “也行吧”林渔是无可无不可,天黑了还能看什么好看的。

        于是俩人用完晚饭,便往院外走,雪儿好奇问了小桌子两句,小桌子只道去走一走,消消食。

        雪儿点点头,林渔房内的褥子该换一换了,正好趁林渔不在,要是在肯定又要说自己来,她要是知道消食能绕着千镜湖到对面的翠玲珑,死活也得拦一拦,翠玲珑确实凉爽又景色宜人,早一晚去可,晚一日也无妨,今日却万万不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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