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晚上九点，苏闪念敲开了殷楚楚房间的门。
殷楚楚已经洗完澡换上了粉色萌萌兔睡衣，还戴着一个粉色兔耳发箍。她没有穿睡裤，睡衣只到腿根，修长白皙的长腿吸引着苏闪念的视线。
她眼神清凌凌的，整体看上去清新可爱，又诱惑无比。
苏闪念有点不敢进去了。
“进来啊。”殷楚楚轻声道，“你这样站外面更容易被拍。”
这句话点醒了苏闪念，她连忙走进去。
殷楚楚住的是三室一厅的套房，她自己一间，两位助理一间，还有一间是化妆师的。
此时客厅里静悄悄的，化妆师和助理应该都在自己房间。
“殷老师，我们开始吧。”苏闪念翻开剧本，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只集中在剧本上。
殷楚楚瞥了一眼剧本，目光最终定格在苏闪念红透的耳垂上。
她笑吟吟道：“你热的脸都红了，不先把衣服脱下来吗。”
客厅里空调温度打的高，是殷楚楚故意的。
苏闪念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她如此燥热，她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蓝色睡衣。
她也是洗完澡才过来的。
“开始吧。”殷楚楚见对方不敢看她，拿过剧本，放在了自己大腿上，“我们先从明天的戏份开始。”
说起工作的事情，苏闪念便没那么紧张了，只是对方的大腿实在白皙滑腻的耀眼，老是吸引她的注意力。
“殷老师。”苏闪念终于忍不住提醒，“要不你还是把裤子穿上吧，我毕竟是个alpha。”
所以我在你一个alpha面前不穿裤子，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殷楚楚掀开睡衣下摆：“我穿了。”
只不过她穿的是短裤，或者称做安全裤更为妥当。
“你换一条长裤吧。”苏闪念说。
殷楚楚故作不解：“为什么要换，我这条裤子穿的舒服。”
“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苏闪念支支吾吾到底没说出话来。
没有哪条法律规定omega不可以在alpha面前穿短裤，那是人家的穿衣自由。至于她分心，那是她自己思想肮脏。
“……就这样吧。”苏闪念放弃了。
殷楚楚便继续帮她对戏，指出不足之处，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激发一个alpha内心的兽欲。
对完戏，殷楚楚没理由再留人，既遗憾又欣慰。
遗憾对方太过于规矩，欣慰对方是个规矩会尊重人的alpha。
“殷老师。”苏闪念临走时道，“你下次还是不要在alpha面前这么穿了，尤其是两个人单独见面的时候。”
殷楚楚不以为然：“到处都是alpha，难道我要因为alpha失去我的穿衣自由？”
“那就单独见面的时候不要这样穿，对象除外。”
殷楚楚应下：“行，我知道了。”
她明明答应了，然而第二天苏闪念来的时候，对方还是差不多的打扮。
“殷老师！”苏闪念郑重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在别的alpha面前这样穿吗。”
殷楚楚递给她一杯牛奶，无辜的眨了眨眼，笑道：“可你不是别的alpha呀，我把你当成好朋友，好姐妹。”
原来如此，原来对方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了，所以总是对她这么好，好到没有防备。
苏闪念越发觉得自己思想龌龊，她赶紧扫除脑中不该有的想法，整个人又变回了规矩乖巧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都小了：“那……虽然我年龄比你小了几岁，可我也是个成年alpha……”
“所以呢，你会对我怎么样吗？”殷楚楚很期待。
原来的世界还好，一个人的日子倒也能忍受，可来了这里之后，该死的omega发情期让她越来越寂寞，她真的觉得自己要忍无可忍了！
对上对方清澈带笑的眼神，苏闪念连连摇头：“当然不会了。”
对方如此信任她，看重她，她岂能肖想自己的“姐姐”，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做alpha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这样才是一个成熟的alpha。
“既然不会你说什么说。”殷楚楚收起笑容，“剧本给我。”
这alpha真是难钓，她自尊心都要受挫了。
“小念。”翻着剧本，殷楚楚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谈过恋爱吗。”
苏闪念摇头：“没有。”
“为什么不谈，应该有很多omega追你才对。”
苏闪念又摇头：“一直没什么时间谈，而且也没几个人追我。”
究竟是没几个还是你自己看不出来？
这句话殷楚楚没问出来，她道：“为什么会那么忙，大学应该有时间谈才对。”
苏闪念茫然：“没时间啊，大学的学习还是挺难的，而且课余时间我还要学别的。”
她确实有些同学看起来很有时间的样子，可那些人是放弃了学习的，她并不想放弃。
“那你现在应该有时间谈恋爱。”殷楚楚不动声色的试探。
苏闪念想了想：“还是没时间，我一天到晚都待在剧组。”
“可以在剧组谈。”殷楚楚循循善诱。
苏闪念摸了摸鼻子：“算了吧，暂时还没有喜欢的人。”
为什么殷老师老要问她谈恋爱的事情？
“殷老师，你是不是自己想谈恋爱了？”苏闪念猜测道。
见她终于上道了，殷楚楚很欣慰的点头：“嗯，我想谈。”
但是男主不想和你谈，他对你冷若冰霜，我懂。
果然，殷楚楚下一句便是：“我已经有目标了，而且我试探了她好几次，非常主动，但她好像看不出来似的，这是为什么。”
她说话时，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苏闪念手背上。
下一秒苏闪念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出去：“这很显然，他不喜欢你。”
殷楚楚眨眼道：“不喜欢我吗？但我觉得她对我还是有点感觉的，她是个alpha，我身边的alpha，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知道。”你的青梅竹马，男主alpha。
“你知道？”殷楚楚狐疑。
苏闪念殷定道：“我一直都知道。”
殷楚楚眼底的笑意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所以她确实是不喜欢我，而不是看不出来我对她有意思。”
“对，就是这样的。”苏闪念说，“没有哪个alpha是傻瓜，对于omega的暗示，我们都看的出来，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用怀疑，她确实没有魅力。
殷楚楚自嘲的想。
“我明白了。”殷楚楚咬了咬唇，压抑住灰暗的情绪，“可能她不喜欢我这样的，我年龄太大了。”
见她难受，苏闪念马上安慰道：“你年龄不大的，但是可能确实比他喜欢的类型要大一点。”
苏眠眠比殷楚楚小了七岁，男主以后会喜欢苏眠眠，所以他确实喜欢比殷楚楚年龄小的。
闻言，殷楚楚心里更难受了：“但是她还没有跟我接触过，怎么就知道我不如年龄小的。”
眼见着对方就要在男主这堵南墙上撞死，苏闪念开解道：“喜欢是很主观的一种感情，有些人他就是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活泼靓丽的，但是你这种类型也是有很多人喜欢的，你可以多看看其他alpha，不一定非要喜欢他。”
明白了，殷楚楚心想，就是她不活泼靓丽呗。
苏闪念想到原文的剧情，想到殷楚楚因为男主而做了那么多傻事，又劝道：“殷老师，真的有很多人都喜欢你，你的选择有很多，在我看来，他其实根本就配不上你。”
苏闪念在殷楚楚眼中就是个普通穷学生，从表象来看，确实配不上她。
“但是我觉得她配得上，她很好，只要我喜欢她，她就配得上。”
苏闪念认认真真的道：“可是他不喜欢你，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的，我劝你早点放弃吧。”
听的出来，苏闪念确确实实很不喜欢她。
殷楚楚咬牙：“我大概明白她对我是个什么想法了，你先回去吧。”
苏闪念临走还在跟她说：“殷老师，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感情真的没办法强求的，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知道了知道了。”殷楚楚有点烦躁。
至于这么不喜欢吗？至于这么一遍遍念叨怕她纠缠吗？好像她们之间有多深的感情似的。
加上今天，她们一共认识一个月而已。
殷楚楚越想越气，越气越睡不着觉，结果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
苏闪念来的早，敏锐的注意到了殷楚楚状态不好，她心里不由划过一抹黯然。
果然殷楚楚还是太喜欢男主了，根本就没办法放下，这就是剧情之力。
身处被人编纂的世界，她根本就没办法左右自己的人生，更无法撼动别人的人生。
而实际上，化妆间内的殷楚楚自觉心态非常好，除了昨天睡不着觉以外。
“昨天和你的小女友聊的不愉快？”化妆师是跟了她三年的老人了，和她关系不错，闲聊笑问道。
殷楚楚闭眼假寐，淡淡道：“人家可不是我小女友，人家有名有姓，和我没关系。”
“真闹崩了？”化妆师挺意外，“我看她不像对你没意思的样子，你对人家干什么了。”
殷楚楚冷笑：“表白了，被拒绝了。”
“那你这是黑化了？”
想到昨天晚上苏闪念和她说过的话，殷楚楚叹气：“没黑化，黑了个眼圈。”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殷楚楚道：“就这么办呗，人家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敲门，是苏闪念：“殷老师，你在里面吗？”
“有事吗？”化妆师回应了一句。
苏闪念道：“我看殷老师没有吃早餐，所以给她送了粥过来。”
化妆师揶揄的看向殷楚楚，后者也是莫名其妙。
前一天才撇清了关系，今天就给她送早餐？
“殷老师？”外面苏闪念又喊。
“让她拿进来吧。”殷楚楚说服自己，她只是有点好奇对方送的什么粥。
苏闪念送的就是平凡普通的八宝粥和豆浆，还有小笼包和油条，一看就是在附近买的。
她不知道殷楚楚喜欢吃什么，所以就买了两份。
“殷老师。”苏闪念局促的捻了捻手指，“我想了想，我昨天的话说的太重了。”
闻言，化妆师识趣的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她们两个人。
殷楚楚看着桌面上的早餐，答非所问：“这些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殷老师！”
见对方一副要和她划清界限的样子，苏闪念急了，道歉：“对不起，我昨天的话真的太重了，你要喜欢他就继续喜欢吧。”
殷楚楚喜欢了男主那么多年，根基早已深厚，她上来就劝对方放弃，当然不切实际。更何况，现在男主是单身状态，殷楚楚就更不可能放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殷楚楚挑眉。
苏闪念道：“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不应该劝你放弃，何况对方是单身，你也不是没有机会。”
“你又觉得我有机会了？昨天不是还信誓旦旦。”
苏闪念说：“昨天是我傻，你就原谅我吧。”
殷楚楚咬着小笼包，仔细琢磨对方话里的意思。
一夜过去，对方从坚定拒绝变成了“昨天是我傻”。
不是出事了就是忽然爱上她了。
昨天苏闪念的表现一点不作假，可见是真的对她无感，一夜之间想通几乎不可能，估计是出什么事了。
就算想通，估计也是怕她拿走“赵春潮”这个角色，对方穷学生嘛，缺钱。
如果出事了，那是出的什么事呢？
“你具体哪里傻，说来听听。”想不通，殷楚楚索性问道。
苏闪念道：“反正就是傻，昨天我说的那些都是鬼话，你不要在意，我不希望那些话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希望那些话影响你的状态。”
“我们之间是什么感情？”殷楚楚又问。
苏闪念低下头，耳垂微红：“我……”
她说不出来，她就是一个新人演员，对方是影后，对方要是说和她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对方说有关系，那才是有关系。
可是两个人毕竟认识不久，关系不好界定。
见她支支吾吾，在经历了昨天被拒绝的事件后，这次殷楚楚不认为对方在害羞了。
苏闪念应该是羞愧，她堂堂雪大的大学生，现如今竟要“以色侍人”，一定觉得愧对自己所学的知识。
“好了，不逼你了。”殷楚楚发觉自己还是没办法对苏闪念狠下心肠。
即便是对方为了别的目的而愿意待在她身边，她也乐意。
举手之劳换取一个看的顺眼的alpha对自己百依百顺，划算。
“坐下吧。”殷楚楚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苏闪念在她旁边坐下，惴惴不安的心情总算平复下去：“殷老师你没生我的气就好。”
“不生气，但你要如实告诉我，昨天你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苏闪念茫然：“没、没发生什么啊。”
不可能，对方一定是不好意思把难处讲出来。
“没接到什么电话之类的？”
苏闪念道：“只有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跟你说了什么？”这句话原是不该问的，因为这是人家的私事，但现如今，关系不一样了，她就要问。
许是殷楚楚的神色过于平淡正经，苏闪念并没有觉得冒犯：“也没说什么，她让我回家，但我没有同意。”
苏母一个月没看见女儿了，终究是担心，于是递了个台阶让她回家，说是演戏的事可以再商量，然而被苏闪念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由于话不投机，一分钟就被母亲大人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不回家。”
“我要演赵春潮，回家的话就演不了了。”
殷楚楚道：“那你不回家，会不会有什么难处？或者回家会有难处？”
“回家的话，就要做让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累而且最终什么都不会得到。不回家的话，除了缺钱就没有别的问题了。”
苏闪念并不是真正的穷人，她是有后盾的，所以她并没有觉得“缺钱”是个麻烦事，“我喜欢拍戏，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回家了。”
殷楚楚想了想：“所以你目前的麻烦就是没钱。”
所以对方是想从她这里拿到钱，这是合情合理的。
“你现在还有多少钱？”殷楚楚问。
苏闪念不好意思道：“刚刚找小徐借了两百块，不过等剧组发了工资我就可以还给她了。”
殷楚楚突然想起自己是剧组的大老板，苏闪念如今是负资产，估计是怕她刁难不给发工资。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她可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呢。
“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和我发展成什么关系？”
苏闪念有点不会回答，斟酌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很好，但是如果以后关系可以更好的话，我会更开心。”
“你期待我们更进一步。”那估计不是怕她不发工资，是家里有困难。
苏闪念挠了挠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怎么总觉得说法怪怪的。
殷楚楚莞尔：“可以啊，你如今缺钱，而且正好有钱，我包养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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