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封司莫的兄弟
白雪被男人眼底的苦涩刺得一阵内疚。
他这样奇特的外表……应该会被很多人说成是“妖魔”吧？
时到此刻，她几乎可以肯定了，眼前人的白发和鬼魅的眼睛，都是他本来的样子。
并不是刻意的装扮。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白雪几乎不难想象，眼前的男人在幼时会遭受到怎样的排挤。
也许，还曾在心里留下过创伤。
所以才会一直将自己关在“莫园”里，只有晚上才偷偷出来一小会儿吧。
这样想着，白雪愈发觉得内疚，慌忙解释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怕你，我只是吓了一跳……不对，我说的‘吓一跳’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你知道，大半夜的，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不管是谁，都会被吓到的。
“真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从第一次见到眼前的人开始，她还真没有因为他的外表而被吓到过——除了第一次看见他和封司莫长得一模一样时，稍稍惊了一下之外。
其实，如果他用现在这个样子走出去，大概没有人会再怕他，排挤他。
说不定还会因为他奇特的“装扮”，魅惑的逆天颜值，而大受追捧，引来一群女人疯狂的尖叫。
只是……在大家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可能会把他当成“妖魔鬼怪”。
可往往，童年也是最容易造成伤害和阴影的时候。
男人微微一笑，眼睛弯弯地，就像一弯月亮，“我相信你。”
白雪怔怔地看着，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痴迷。
眼前的男人……实在太好看了……
好看得……像勾人魂魄的妖精……
让人忍不住沉迷。
那一瞬的念头闪起，白雪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也如眼前人一样好看。
可是……他的另外半张脸，却毁了。
以致于每每对着的时候，总给她一种一半神诋、一半魔鬼的错觉。
而且，那张脸总是冷冷冰冰的，仿佛裹着一层千年寒冰。
但是，偶尔笑起来的时候，却如清风明月，叫人仿佛能够听见花开的声音。
白雪一下回过神来，眼神恢复了清明。
“你是……封司莫的兄弟？”
她试探地问。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封司莫本人，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他是封司莫的孪生兄弟。
男人眸光一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反问道：
“看着不像吗？”
白雪：“……”
什么不像？就是因为太像了！
像到她一度怀疑，两人其实是同一个人。
男人突然低声笑了起来，清泉般的声音愈发显得好听：
“哈哈……我说笑的，大家都是说我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呢，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白雪一愣，“哥哥？”
虽然心中早就揣测，但此刻听到眼前的人直接叫封司莫“哥哥”，她还是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因为两人实在太像了……
如果不是封司莫容貌被毁，眼前的人又长了一双奇特的眼睛，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和封司莫说话。
“嗯，他是哥哥，我是弟弟。”
“那你……”
为什么总是半夜才出现？
还有，你的头发和眼睛……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白雪心里有很多疑问想要问。
但想到，这是别人的隐私，她既不是人家的朋友，也不是人家的亲人，又凭什么过问？
于是，又慢慢把话咽了回去。
男人似乎也并不在意白雪说到一半的话，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我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带女人回‘莫园’。”
白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毫不犹豫地说，“我是他的未婚妻。”
但是自从宴会那天，她偷听到封司莫和宫父的谈话之后，她的心里仿佛就多了一个疙瘩。
再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了。
甚至她自己都茫然了。
她和封司莫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未婚夫妻吗？
可……她当时向封司莫求婚，完全只是为了找个理由和借口，可以留在他身边。
封司莫没有拒绝，也同样是出于利用。
这样的利用与利用之下产生的“婚约”，真的能算得上是婚约吗？
或许，她和封司莫之间，连朋友都谈不上吧。
最多是……“合伙人”？
这三个字虽然有点可笑，但却是目前为止，白雪能够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词。
“不方便回答吗？抱歉，我不应该打听你和哥哥的事情……”
男人微垂着头，眼神一片落寂。
白雪一慌，立刻道：
“不是这样的，只是……事情有点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原来是这样……”
男人抬起头，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嘴里喃喃道：
“你还真善良。”
白雪一愣，她怎么觉得……对方这一句“善良”说的特别古怪？
男人脸上的表情突然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温润的笑慢慢变得狰狞，说出来的话更是令白雪一阵毛骨悚然：
“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最该死吗？”
“什么？你唔……”
白雪一惊，等意识到不对想要与眼前的男人拉开距离时，已经来不及，她只感觉后颈一痛，人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向下倒去……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唯一只记得一张诡异阴森的笑脸……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白雪慢慢恢复了感知。
她依然看不到，眼前漆黑一片，但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拖”动她。
是的，拖。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地面摩擦的感觉。
还有那一只扣在她脚腕上的冰冷的手。
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唔……”
她尝试挣扎，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任由男人拖着自己行走。
她不知道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忽然，对方停了下来。
她眼前的黑暗也慢慢散开，有了朦胧的光。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封司莫！”
她几乎忍不住惊声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封司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那眼神，让白雪一瞬间想到了单珏。
当初，单珏将她扔出窗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像在看一只低贱的蝼蚁。
又像在看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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