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活腻
枕头嗖的砸过来，带着利刃的风，秦琛身体反应快，瞬间进入防御姿势，拉过门把，将被当成暗器的枕头挡在了门板上。
脸面贴着门板脑子反应过来时，秦琛恨得牙痒。
“三儿，你出来，我给你上药。”
没人理他。
那玩意泄光了，被他看个正着，三儿杀气太重，他也委屈啊，当他乐意看那玩意的屁股？
明明是那玩意儿不检点，还敢让三儿给他上药。
秦琛一脸扭曲。
周阮将脑袋埋在被子下，秦衍上好药，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就不出来了，秦衍把被子扯了扯，没扯掉：“还不饿？”
肚子咕咕的叫。
浑身懒洋洋的疼。
周阮闷闷的说：“我要回家。”知道他现在是在秦家，身下躺着的这床是秦衍睡的后，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秦老爷子会不会把他剁成八块扔去沉江。
周阮就担心自己小命了，想偷偷联系陈萧，发现没手机。
好绝望。
秦衍意味不明的嗯了声：“这药膏是刘太医亲自配得，去肿消炎效果不错，有几分钟就能起床了，要跟我下去吃，还是拿上来房间吃？”
周阮在被窝里抠抠索索：“我回家吃不行？”
“老爷子要见你。”
周阮吓得哆嗦，更不敢出被窝了。
老爷子是能弄死他扔去沉江的。
秦琛在老爷子跟前告状，很严肃的说：“爷爷，这么个玩意三儿太上心了，这不是件好事。”他们捧着精贵着的三儿，凭啥去讨好着一个玩意啊？
妈的。
还亲自在他那地方上药！
脸大呢！
秦琛很不平衡。
脑子里闪过三儿给那玩意上药的画面，俊脸全黑了。
操！
个不检点的。
大白天的就跪趴着勾引他家三儿，太没羞没躁了。
秦老爷子在喝燕窝，休息够了精神头不错，被二孙子这么一打岔，燕窝喝不下去了，心口堵得慌，他用拐杖把二孙子扒拉开：“滚滚滚。”
秦琛心酸死了。
秦老爷子顺口气：“你就见不得你爷爷我好，我这刚把气顺完，你就拿三儿给我上眼药，老二，这些天你闲了？”
秦琛绷着脸摇头：“爷爷，我忙得很，公司事情多。”
秦老爷子不理他，给他蠢儿子打电话：“你非洲的事谈到这阶段就不用去了，让老二过去盯着就成，出不了乱子。”
晴天霹雳啊！
秦琛不敢相信，他就跑来告个状，他爷爷就把他发配到非洲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秦琛张张嘴，发现说话很艰难。
秦老爷子挥手：“走走走，别碍着我喝汤。”
秦琛深吸一口气，艰难的为自己辩解说：“爷爷，非洲就让爸去吧，让爸去吧，我在公司加班，加到天黑不回家的那种，爷爷。”
妈的！
打死不去非洲！
那鬼地方待一圈回来，他还能泡到妞吗？
想象一下浑身黑炭的俊脸，秦琛哆嗦了，画面太黑，不敢在想，赶紧拉黑。
秦老爷子吃着没滋没味的燕窝哼哼两声：“你敢学三儿睡个男人回来，我剁了你的鸟，滚。”
秦琛凄凄惨惨的走了。
走出餐厅，狠狠的给自己抽了一巴掌，让你作的啊，把自己埋坑里了。
等人出了餐厅，老爷子喝不下燕窝了，老管家给他调了奶粉：“老爷，总得吃点东西，垫垫胃啊。”一天下来没吃几口饭，胃里没东西，怎么成。
秦老爷子浑不在意：“多少年的胃病了，养不好了就这么着吧。这奶粉就是小娃娃喝的，我不喝。”
老管家将奶粉瓶放在他面前，语气坚定：“您不喝，我告诉三少爷。”
秦老爷子犹豫了下，把奶粉喝了。
“周阮的事查的如何？”
“没查出有用的东西来，他是在南方泉州市宁县一个农村里长大的，往上数三代，都是泥腿子出身，似乎跟瞿家，没有关系。”
老管家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才低声说道。
秦老爷子有些失神：“……跟瞿家没关系，长得那么像，那么像啊。”
老管家轻声叹息一声。
*
周阮站在秦老爷子面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脑子里就一句话，老爷子是能将他弄死沉江的。
周阮下意识的去看秦衍。
秦衍并没有顾忌周阮的目光，他背虚靠在沙发上，单脚叠加，双手放在右腿大腿上，一副闲情慵懒的姿态。
秦老爷子盯着周阮看了好一会，才动了动拐杖：“坐下说。”
周阮小心的看秦老爷子的脸色，指着自己：“我？”
秦老爷子觉得宝贝孙子看上的人，太蠢了点，犀利的目光就嫌弃了：“你09年来京都的，这几年一直在陈萧那小子酒吧上班？当服务生？端盘子的？”
周阮手脚发凉，心里发倏，有点不舒服，但这种不舒服他并未表现出一分一毫，脸上是对客人最标准礼仪的笑容，轻点头回答：“是，老爷子，我09年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之后来京都碰上了陈萧，就一直跟着他了。”
秦老爷子冷厉的说：“有跟陈小子搅和过吗？”
周阮呆了呆。
这老家伙还真是不讲究，他脸上的笑容自然的淡了两分。
“我跟陈萧是好兄弟。”
秦老爷子笑了声：“陈家兄弟不少，需要去外面认兄弟？”
周阮真挚的说：“嗯，陈萧他眼瞎，估计不太合群，所以看上了我。”
秦老爷子转头去看宝贝孙子：“脾气不算小，这种人不适合秦家。”
秦衍笑了：“还是蠢了点。”
秦老爷子敲敲拐杖：“带走吧，我见不得他。”
老管家上手将老爷子扶起来，上楼了。
周阮呆呆的看着秦老爷子阑珊的背影，居然觉得这老头挺孤独的，秦衍伸手搂过他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看什么？”
“他好像在难过。”
秦衍诧异的看着他。
周阮回过神来，两人对了个脸大，周阮忙将脑袋往后仰了仰，尴尬的说：“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秦衍深深的看他一眼，笑声悠扬：“没什么，走吧。”
半靠在车上，周阮回想下跟秦老爷子的第一次见面，觉得秦老爷子也不是外人传的那么可怕啊。
甚至觉得，秦老爷子还挺……好说话的？
虽然心里挺凉的。
周阮笑了下。
老管家将老爷子扶上床，被子盖在双腿上，老爷子轻笑了声：“脾气跟他一模一样。”
面上看着是个害怕胆小的，骨子里有主意，不怯人。
对上他眼神是虚的，答话很利索。
秦老爷子失笑。
老管家说：“要再去查查他吗？”
老爷子摇头：“用不着了，就把人养在身边吧。”
老管家笑了：“老爷是决定给三少爷办婚礼了？”
“就请几个老家伙吃一顿，其他的就不通知了，让振天跟他老婆去折腾，我是不管了。”
说完，躺下准备休息。
老管家给他掖好被子，留了床头灯轻声走出卧室，关上房门，转身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嘴边的笑意却没消失过。
抬头看到站在边上的人，老管家笑容一顿。
“大少爷。”
秦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老爷子决定不干涉三儿跟男人一起这事后，秦夫人就魔疯了，冷冷的盯着她老公说：“这婚礼我不办，谁爱办谁办去。”
把二儿子发配到非洲，秦振天心情很好，笑眯眯的说：“爸说只请几个老朋友吃一顿，用不着那么隆重。”
秦夫人一双杏眼冷冰冰的勾着他。
秦振天摸摸鼻子：“老婆，三儿睡的男人不合你意？”
秦夫人心口一窒。
秦振天干巴巴的说：“就当几家人吃个便饭了，不影响什么？”
难不成真让三儿和个男人去登记结婚？
国内还没有过这法律。
秦夫人不舒坦：“那也是过了爸明路的，他得叫我婆婆的。”
婆婆两个字，她说出来都堵得慌。
秦振天上前搂过她的腰，小声说：“见不得他，就把人赶出去自己住，老大不是赶出去自己过了吗？我忧心的是，爸把秦家看得比他命还重，怎么会在三儿这妥协，甭说三儿是他宠着的，爸的脾气你我还不知道？”
秦夫人冷凝的看他。
秦振天眯了眯眼睛：“爸有事瞒着。”
秦夫人不想理老爷子是怎么考虑的，她现在为了三儿要跟个男人过后半辈子，她就捂着心口难受。
秦衍没把周阮送回家，把人带到一个会所，用周阮的话来说，这不是会所，这是金银窟快活窖，有钱，你还不定进得来的地儿。
侍者将两人引到包间。
里面很吵，烟味浓烈，秦衍把灯打开，一个高亢的声音飙了过来。
“谁他妈的把灯开了，活腻了……了……”
整个包厢安静得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然后周阮眼睁睁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嗷的一声惨叫，把坐在他腿上的女人掀翻在地，麻溜的从沙发上窜起来，眨眼到了秦衍跟前，讨好的说：“三儿是你啊，啊，刚刚的话绝对不是我说的，你看我真诚的眼珠子，请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周阮：……
秦衍笑了声：“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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