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风月楼内。
莫君卿还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此时的他,头戴珠罗玉翠,手持碧色香帕,脸上画着精致的美人妆,穿着层层纱衣,倚在二楼红漆栏杆处,娇笑吟吟的与旁边的客人打趣儿:
“哟,陈老板,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儿个来了,您不是和隔壁小红好上了嘛”。
“美人儿这是哪里的话,什么小红不小红的,庸俗,哪能比得上美人的一根手指呢,”一边说着,陈大壮一脸猥琐的拉着莫君卿藏在长长的衣袖里的纤纤玉手就往自己怀里摸去,“你摸摸我这心,满满的都是你,快要溢出来了都。”
要不是这小亲亲不给他睡,他又怎么会去找那什么小红呢。也是,美人嘛,总有点傲气,喜欢玩欲拒还迎,恃宠生娇的那一套,左右自己也得趣,愿意陪她玩玩,那就纵着她好了。
不过嘛,明天自家母老虎就要回来了,今天一定要睡到这小亲亲。
莫君卿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脸上还是表现出娇羞一笑,“讨厌儿啦”,顺势抽出自己的手,背到后面用纱衣使劲擦了擦,继续说道,“陈老板可要羞死个人,这大白天的,被姐妹们听到可不得笑话死个人。”
“谁敢笑话,看我不得绞了她的舌根子”,陈大壮邪魅一笑,“美人儿看这是什么?”说着,陈大壮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露出淡淡柔和的光。
“夜明珠?”莫君卿一看眼睛都直了,这番辛苦没有白费,不枉他男扮女装跑到这风月楼来当花魁,这珠子少说得值一百两黄金,刚好可以送给媳妇当出关礼,就算媳妇不喜欢了拿去卖了也能换个别的好东西。
正当莫君卿伸手要接过夜明珠时,陈大壮却将盒子合住,收回怀里。
“哎~小亲亲这就想拿着了?”陈大壮的满脸横肉都笑出褶子来了,翘了个兰花指,学着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道,“这可是人家花了两百两黄金从玉宝阁买来的,小亲亲……也不表示表示么?”
陈大壮闭着眼睛,嘴巴嘟嘟的就往莫君卿面前凑去,看的莫君卿直想拎起拳头往他脸上招呼。
“讨厌啦,奴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呢”,莫君卿忍着恶心继续捏着嗓子说话,“陈老板不嫌弃的话奴家给您弹首曲子吧,或者我们手谈一局?这琴棋书画我风月小亲亲就没不会的。”
说起琴棋书画来,莫君卿心中也是一痛,自己最烦这些唧唧歪歪的东西,结果加入家族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家一天打打杀杀的,又不是文人雅士还非要学这些。
“老子花这么多钱是来看你弹曲子的?你还真自己当个人物了,老子要你怎样就怎样”,每次来风月楼这花魁小亲亲都这一套说辞,陈大壮显然不耐烦了,直接抓着莫君卿的手就要往房间里去。
“陈老板您别着急啊”,莫君卿一边轻松挣脱,一边还要假装自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真是比他杀个人还要累。
“老子今天还把话撂在这了,你今天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陈老板不可思议自己眼中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亲亲竟然能那么轻易的就挣脱了自己,但为了面子他努力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不舍得伤害小亲亲就没用力,于是找回面子大声道,“风月小亲亲,别挣扎了,你今天就归本大爷了。”
“哎哎哎,女客人不能进,这边是花楼,供男人们玩的”,这边闹剧正在,老鸨还来不及解决,那边门口突然闯入了一位女客来,老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先去拦着门外的客人,内部的事最后再解决。
“起开”,琳琅此时怒火朝天,满脑子都是刚才站在门口看到二楼栏杆处陈大壮喊的那声“风月小亲亲”,什么时候自家夫君成了别人家的小亲亲,“哟,风月小亲亲啊,来,让本姑娘见识见识。”
“媳……媳妇?你怎么来了?”莫君卿猛然看到自己媳妇出现在这里,一时愣了,也忘了捏着嗓子说话,直接用男声说了出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先回家去。”
“男……男人的声音?风月小亲亲竟然是男人?这不是真的吧?”无疑,莫君卿的自爆把风月楼内所有人给震住了,
姑娘们心想,“我们竟然在花魁大赛上输给了一个男人?天呐,不想活了。”
男客们心想,“我们这几日的争风吃醋竟然是争一个男人?呕,想吐。”
老鸨更痛苦的想,“我怎么看走了眼,风月小亲亲竟然是男的?这下要赔大发了,完了,夭寿了。”
全场此时鸦片无声,琳琅的声音便变得格外的大,彻底压倒了满场那微弱的希望。
“那这就是你该来的地方?莫君卿,你好得很啊”,琳琅一听莫君卿这么说,更生气了,“行,那我走,我走还不成,不耽误你做你的花魁风月小亲亲”。
说完,琳琅就要往外走,正好凌倾和非黑此时赶到,拦住了琳琅,而莫君卿也追了上来,拉住了琳琅的手,“媳妇你听我回去跟你解释,这里人多不方便。”
“噗,风月小亲亲,哈哈哈哈哈”,非黑原本还想着要怎样弥补一下,结果一看到莫君卿一身女装比女人还艳丽,以及他的花魁名“风月小亲亲”,瞬间就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凌倾也打开雪扇,遮住脸,从他含笑的双目以及微微抖动的肩膀来看,和非黑相比,只不过是一个不顾形象的放声大笑,一个含蓄内敛偷偷笑罢了。
“闭嘴吧你”,莫君卿本来就焦头烂额的不知道怎么哄媳妇,结果非黑不但不帮忙还在笑话他,便回怼到,“总比你好,你一出生就浑身黑不溜秋的,让你爹娘几次夜里以为你不见了跑出去找,最后为了让你名字压过黑气,取名非黑好吧!”
“……”非黑笑不出来了,刚出生时太黑是她一生的痛。
“哈哈哈”,一旁的凌倾却憋不住了笑出声来,见所以人都看向他,雪扇又往高挪了挪,眼睛也遮住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看见天空中飞过一只乌鸦,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
“家主注意形象”,非黑和莫君卿异口同声道。
旁边的琳琅其实也好想笑,但是想起自己现在应该是要生气的,便一直强忍着,眼泪都掉出来了,而莫君卿一看媳妇眼泪都出来了,心一慌更着急了,“媳妇你听我说,我……”
“你自己好好反省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琳琅快要忍不住了,便甩开莫君卿的手,用最快的速度施展轻功,连忙跑远,直到来到一棵树下,扶着树就大声笑了起来,笑了半个时辰后,琳琅想起来凌倾交代的事,便换个方向去了城郊义庄。
而这一边的莫君卿看到媳妇气的都用轻功飞走了,自己也不知道媳妇去哪了,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你要不去义庄找找?琳琅可能去那了”,非黑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帮忙的而不是帮倒忙的,便提醒到。
“谢了”,莫君卿一听也不管为什么媳妇会去义庄了,道了谢便也运起轻功往城郊去。
“这就是爱情啊?真好”,留在原地的非黑叹了一声。
“现在后悔还为时还不晚,你要想流风公子的话还来得及”,凌倾合住雪扇,眼中闪着水光,看着非□□。
刚才笑太久了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干嘛?我金子还没捂热呢”,非黑一把捂住怀里存放金子的库房钥匙,警惕的看着凌倾。
“……”注孤生吧。
“我们也走吧”,凌倾还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了,只能无奈的叫非黑一起离开。
“走什么走,不许走!”风月楼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便如油锅里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凌倾家主,您家的小亲亲,哦不,莫君卿莫大人,可是把老身害惨了”,这是老鸨在群声里极具特色的声音。
“凌倾家主,您家的小亲亲,哦不,莫君卿,可把老夫害惨了”,这是在莫君卿身上花了不下三千两白银的陈大壮悲惨的声音。
“凌倾家主,您家的小亲亲,哦不,莫君卿,可把奴家们害惨了”这是被夺花魁之位的女妓们的哀叫声。
“凌倾家主……”
凌倾和非黑被群情激奋的人们堵了个水泄不通,到处都是声讨声,二人狼狈不堪,还好他们到底顾虑第一家族的威严,没敢上手抓。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呼朋唤友的找人来看第一家族与风月楼间的热闹,而传言也更加离谱。
“快来看啊,凌倾家主招妓了……”
“快来看啊,凌倾家主招妓还带着女属下一起……”
“快来看啊,凌倾家主招妓不仅带着女下属,还不给钱……”
“快来看啊……”
话越传越歪,三人成虎的威力凌倾和非黑算是见识过了,此刻风评被害的二人只能在风中凌乱。
“窦娥姐姐,你来评评理,看我们是不是和你一样冤。”
一个时辰后。
赔了刚到手的一万两黄金的凌倾和非黑无声的走在大街上,四周人来人往,都用看戏的眼神看着二人,时不时还来个姑娘娇羞的跑过来说她可以不要钱,还能给凌倾付钱,更甚者,有大胆的男子站到非黑面前说他也可以……
现在的人们都这么开放了吗?《论语》有教过我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凌倾不看不听不说不做,嗯,他是遵循礼仪的。
但非黑好像情绪有点低落?
凌倾见非黑从风月楼出来后就一直低着头,似乎是极其沮丧伤心的模样,以为她被刚才的流言所影响,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没什么事,我辈之人,当身处流言蜚语亦不受其乱,流言止于智者……”
“原来当花魁这么能赚钱?我也要去!”正当凌倾努力组织语言安慰非黑的时候,非黑冒出了惊天一语。
“……”凌倾无语了,亏他还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怎么安慰她,“那我干脆把留故也改成花楼算了,大家都去招客赚钱?”
“唉,好像不行”,凌倾打破了非黑的幻想,这时非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万两黄金还没捂热就这么没了,她太痛心了。
不行,这笔钱一定要让老莫还上,打工一百年也得还!
“放心吧钱总会有的”,凌倾给非黑宽宽心,承诺道,大不了他以后节省着点就是了,珍珠粉也可以忍痛不染了,反正他的名气也不是靠衣服撑起来的。
“咦?那不是念儿吗?她怎么又出来了?还是一个人?不是说青灵夫人看着呢吗?”非黑正心痛时,突然看见前面人流处有一个人影好像韩念儿,便指着那边给凌倾说到。
“在哪?”凌倾看过去时,只看到了离开的背影,看衣服颜色样式好像确实和回到家族后又换了一身衣服的念儿一样。
“不见了”,就那么一闪,人就没了,非黑不确定的挠了挠脑袋,“难道是我看错了?”
“走,过去看看”,凌倾虽然没有看到确切样貌,但是非黑似乎是看到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凌倾和非黑一直跟到城外十里森林,便见韩念儿昏迷不醒的被绑到一颗大树上,四周静悄悄的。
“念儿~”非黑见状,心中一急,迅速上去就要给韩念儿解绑。
“小心,别过去”,凌倾察觉不对,连忙叫住非黑,但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非黑刚刚靠近,“韩念儿”就冲着非黑撒了一把□□,非黑被□□触到,身体软了下去,一息间便倒地昏迷不醒。
这时的“韩念儿”才站起身来,撕下面具扔到一旁,扯掉身上的女装,竟然是个体型较小,长相阴柔的男人。男人一脚将倒在地上的非黑踢到一边,对着凌倾说到,“凌倾家主不愧是聪明绝顶,足智多谋,能够稳居天下第一的宝座果然不简单,这都没能骗过你。”
“这等拙劣的伎俩也好拿出来用?真是不怕人笑话”,凌倾警惕的环顾四周,“叫你的人都出来吧。”
“这不是也骗到人了嘛,贵家族的非黑大人还真是天真可爱的紧呢”,为首男子瞥了一眼被踢到树上受到二次伤害的非黑,轻蔑道。
“……你们礼貌吗?”晕倒的非黑发自灵魂的问到,她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出来吧,没听到凌倾家主叫你们呢吗?”男子自然听不到这灵魂一问,只见他对着空气说完后,约有百十个黑衣人突然冒了出来。
“‘锦衣墨染流光散,雪扇轻挥颜色动’,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凌倾配不配得上这句话”,男子放完狠话后,一摆手,所有的黑衣人便围了上去。
“配不配得上,你说了不算”。
凌倾一向喜欢先发制人,不待黑衣人先动手,他率先出手。
只听“唰”的一声,雪扇大开,浮在扇面上细微的绒毛成为杀敌利器,附上一成功力将雪扇挥了出去,所过之处黑衣人皆被绒毛刺入体内,倒在地上,一息毙命。
雪扇转了一圈后又飞回凌倾手中。
锦袍流光四散,雪扇依旧皎洁,凌倾手中雪扇轻摇,一身墨衣处于众人仰望的中心,无人能染其光芒。
而后,不待黑衣人反应过来,凌倾步伐轻快稳健的向人群中杀去,此刻的他不是被众人称赞的翩翩君子,而是一位冷酷杀神,尽情收割敌人的生命。
费了一番功夫杀完所有黑衣人后,凌倾本想擒拿为首黑衣人审问幕后主使是谁,便迅速向为首男子攻去,眼看着扇子就要打到男子了,却不想他竟避也不避,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在凌倾近身后他的背后突然蹿出四个高手来,凌倾对了一掌险些被伤到。
后退几步与他们拉开距离,凌倾靠在一棵树上,手掌微微发麻,这几人与刚才那些黑衣人不同,前面那些黑衣人似乎只是用来试探的,武功不弱但也不强,而这四个人恐怕才是真正的对手,武功高强,绝非一般人。
但这又如何,第一家族的家主又岂是一般人能刺杀得了的,虽然气力有些不济,但打这几人不在话下。
“凌倾家主真是机敏啊,好可惜没有伤到凌倾家主,不过那些小喽啰们只是前菜,正菜这就上了,凌倾家主慢慢吃,别伤了自己的胃,哈哈哈哈哈”,男子露出阴险的笑容,向后撤了一步,四人向凌倾杀来。
“希望别让本家主失望”,凌倾小缓了一口气,便又迎了上去。
正当凌倾与这难缠的四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那名男子却忽然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刀,闲庭踱步似的慢慢的向非黑走去,一边走一边笑嘻嘻的说到,“不知凌倾家主与这非黑大人关系如何?不如让我来试试”。
“卑鄙,噗”,凌倾听到男子说的话急忙转头向非黑躺着的方向看去,这一分心便被四人抓住机会给了凌倾一掌,凌倾噗的吐了一鲜血。
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见男子双手握着刀缓缓向人事不知的非黑砍去,凌倾顾不得别的用力将雪扇向那边挥去,“哐当”一声,男子手中的刀被打落,非黑的命算是保住了,而自己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来不及对招了。
“罢了,大不了回去让青灵给自己好好调理就是”,凌倾苦笑一声。
然而,凌倾大概是没有那躺在床上修养的命,只见身后一把剑横空飞出,挡住了这一掌,他的伤,也不用受了。
一个蒙面的绿衣女子随后自林间飞出,接住被内力震飞的剑,与那四人打了起来。
观绿衣女子招式,似乎是天生训练出来的杀招,不到一百招,四人便纷纷毙命于她的剑下。
“不知女侠名号,还是莫要管这闲事了”,半路突然杀出个绿衣女来,情势急转而下,男子不甘的说到。
而女子却理也不理,一言不发的持剑攻向男子,男子被迫接招,二人一招接一招的打了起来。
凌倾这才得空检查了一下依旧躺在地上的非黑,“还好,只是普通迷药”。
检查完,知道非黑没事,凌倾将非黑扶起靠在树上继续睡着,便仔细观察起黑衣男子的招式。
“这……似乎是揽清家族内门弟子的武功招式?”凌倾面色凝重,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他们不是退隐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还要刺杀我?”
凌倾百思不得其解,继续观察着男子招式。
很快,男子不敌,被绿衣女子一剑挑飞了长刀,而他也倒在了剑下。
“今天算你命大”,男子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扔出两个烟雾弹,眨眼间消失不见。
“穷寇莫追”,见绿衣女子还要追去,凌倾连忙出声道阻止。
绿衣女子闻言停了下来,看了眼已经追不上的黑衣男子,又看了看没事的凌倾二人,转身便要离开。
“女侠留步”,凌倾见绿衣女要走,连忙叫住,上前致谢道,“在下凌倾,不知女侠姓甚名谁,女侠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
女子点点头以示回应,又用眼神示意询问凌倾还有什么事。
“可能是不会说话?”凌倾心里想着,面上露出更加温和的笑来,道,“女侠施恩不求回报,但倾却不能不报,不知女侠可有落脚的地方,若是没有的话,还望女侠不要嫌弃,随倾回留故家族大殿内休整一番,倾也好奉上谢礼。”
“好”,女子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个字。
“原来不是哑巴,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凌倾心里一晒,自己真真不知礼,怎么能随意猜测人家姑娘呢。
“池鸢,我名”,女子想了想,又补充到。
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她的眼眸清澈灵动,估计是位年纪不大,初入江湖的小姑娘吧,只是不知哪家的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好,池鸢女侠,这边请”,凌倾微微一笑,内心思索了一下众家族中好像没有哪家姓池,或者有姓池的出名弟子,便也不想了,早晚会知道的,便做了个手势请到。
池鸢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跟着凌倾向前走去。
进了城门后凌倾这才想到什么,“坏了,忘了非黑还躺在地上呢!”
凌倾刚转身要去找非黑的时候,就看见非黑拄着一根手指粗的树枝,满脸哀怨的站在不远处,委屈的对着凌倾说到,“家主好记性,都快走到家门口了,才想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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