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落石出

　　当天晚上，秦厉南也接到了国外同学的回复。连晓，六年前因车祸国内没有好的医疗条件转到当时法国巴黎最好的医院治疗，大大小小的手术经历过很多次，终于进入到康复阶段。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康复还没做完她就放弃治疗出院了。出院后她的信息就有限了，但起码在巴黎学校或是医院都查不到她的信息，可能是转到小城市去了，那样的话信息收集就很难了。秦厉南得到的信息跟连晓说的差不多，看来腿的毛病是当时没有完全康复留下来的，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秦厉南来姨妈家接连晓，现在姨妈见到他们一起也没大惊小怪了，客客气气地招呼下。只是每次连晓回来后，她都提醒连晓离秦厉南远些，说什么警察职业不好。连晓解释过几次侦探不是警察，但姨妈还是私下称他当警察的，连晓也不解释了，除她说去。
　　两个人来到万利事务所，说找李律师有些事。这时他们看到律师所助理模样的人赶一个年轻人走。
　　“你们这是？”
　　接待的人忙解释：“这年轻人在这无礼取闹。几天前这小伙子来律师所说他爷爷在这立过遗嘱，想看下，可李律师说根本没有这么份遗嘱。你知道我们所有时候会得罪些人，所以有人来闹很正常。你们俩放心，我们律师所是很专业的，只要是我们经手的文件肯定会按程序保管，不会有这年轻人说的事。来，两位这边走。”
　　两个人互相看了眼：“不好意思，我们想起来今天还有些事，改天再来找李律师。”
　　接待小伙本来看他俩穿得不错想着生意上门了，没想到又跑了。
　　两个人出了律师所的门，就看到刚刚那年轻人还在门口徘徊。他们拦住那年轻人：“你是朱立家？”
　　那年轻人立刻警惕地看着他俩：“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好，我是警察局顾问秦厉南，这是我的助手连晓。你是不是来问你爷爷的遗嘱的？”
　　朱立家守在事务所几天了，那李律师一定说没有看到过这遗嘱。他一听这两个人有线索，就跟着两个人回到了侦探所。
　　连晓泡上茶，三个人坐定，那小伙打量着这地方。
　　“你这些年在哪里？为什么会现在回来找遗嘱？”连晓问着，看着他的衣着这些年应该过得不是太好。
　　朱立家看他俩也不象骗子，就把这些年的经历说出来：当初爷爷突然爆病他还小，他的后事和家里的生意就蔡管家代管。没过多久，房子被银行收了，蔡管家跟我说我们家欠了一大笔钱，佣人都遣散了，他也没办法再帮我家工作了。他留给了我一点钱就离开了。
　　我就靠着那点钱去了一个远房亲戚家，爷爷在世时，他们都来巴结，落魄后对我是爱理不理。不管怎么样，我总算是有了个容身之所，平时我努力打工，省吃俭用，完成了学业。毕业后我在商行找了个职员的工作，一干就几年，本来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前不久，我在商行居然碰到了爷爷生前的好友杨立国。我当时就认出了他，虽然老了很多，但样子跟我小时候见到的还差不多。他得知我是好友孙子时，感叹万分。他自己多年前就跟儿子一起去了香港，最近是老了，想回家乡看看。他跟我提到爷爷去世前立过遗嘱，应该有一大笔钱留给我的。当时我家的律师就是那个李万全，可我去找他，他怎么都不肯承认有这么一份遗嘱。我相信杨爷爷是不会骗我的，当初爷爷去世也是他帮忙报的警，所以我相信一定有那份遗嘱存在的。
　　连晓秦厉南相互看了眼，把从笔杆里找到的遗嘱给他看了。遗嘱明确指出，如果朱老爷因意外去世，朱家生意由他的好友杨立国先生打理到他孙子成年。他已经准备好一笔钱把抵押出去的房子赎回，以后房子及朱家名下所有的财产由唯一的孙子继承。律师一行赫然写了李万全三个字。
　　“太谢谢你们了，有了这份遗嘱，我就可以去质问蔡管家当年怎么回事，我要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朱立家没想到意外得到了遗嘱。
　　三个人一起又出现在的律师所。李万全没想到过了十年，这份遗嘱还是放到了自己面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承不欺人。
　　他屁股一下坐在椅子上，面色死灰：“没想到，我们怎么也找不到的东西，还是落到了你们手里。”
　　证据摆在面前，李万全知道狡辩也没用了，讲出来事情的全部。当年他还只是朱家生意上的一个咨询律师。因为工作需要，他经常去朱家，所以跟蔡管家也很熟悉了。
　　那时蔡管家眼红朱家财产，这一大家就只有爷孙俩，老的老小的小。他觉得自己忠心服侍了他俩这么多年，朱老爷还就给那么点工资太不公平了。后来他在戏文里看到一出背信弃义之人赚到大钱的戏，就想自己也来这么一出。李律师当时还只是个小律师，能代理朱家律师也是个机缘巧合。那时他家里窘迫，还要娶妻，每天为了钱是焦头烂额。
　　蔡管家知道这一点后把他拉下了水，两个人想着怎么从朱老爷那里弄到更多的钱，还还想好万全之策，那天朱老爷到律师行找到他。可能是他觉得身体不好，还是有什么预感，他来立遗嘱的。
　　遗嘱一立的话，他们可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了。他这边在拟着遗嘱，那边找个机会打电话告诉了蔡管家这事。蔡管家急了，在他回家的路上想把他干掉，可惜被范大爷给救了。朱老爷想到立完遗嘱回来路上就被追杀，就把遗嘱装在笔杆里送给了范大爷，想关过两天他给送过来。接下来的事就跟秦厉南想的一样，李万全，蔡管家当晚就找到了范大爷，结果逼问时他心脏病犯了，两个人找不到遗嘱，小心把房间复原就走了。当时两个人回去后惴惴不安，每天怕警察找上门。谁知道范大婶当时以为他是犯病没重视就办了后世。直到朱立家找到律师所，他们俩又慌了，决定再去范家找一次。这次他们有经验了，准备了轻微迷药，那天正好只有范延东一个人在房间，两个人把屋子找了几遍还没找到，谁知道这时候那小子迷迷糊糊醒了问他们是谁？两个人吓得不清，现在两人都有身份地位，万一被人知道一切都完了。两人只得把他制住后，弄几张湿纸铺他脸上呼吸不了死了，然后布置好现场跟当年一样。他们想既然当年没捅出来，现在也会没事。至于关门太简单了，栓子上吊根绳卡下去再把绳子抽出来就好了。本以为这次又神不知鬼觉，谁知道这次栽到秦厉南手里。
　　有了他的招供，蔡管家也很快伏法了。当年他拿走的朱家财产也全部归还给朱立家，事情完满结局。
　　“这次合作愉快！”秦厉南很欣赏连晓：“有机会希望能再次合作！”
　　“不会有机会了。”虽然在一起合作中，她发现秦厉南除了有些傲慢，能力很不错。那么上次自己是跟他一起跳舞的人就很容易被发现了。所以自己还是离他远点安全。
　　“看来连小姐对我有意见啊！”秦厉南又开始自吹了：“还是我魅力太大，连小姐怕把持不住爱上我？”
　　连晓懒得理他：“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正好走走，练练脚。”
　　秦厉南这下没法接话了。
　　“对了，上次你不是找范大婶有事嘛，现在案子破了，要不我陪你明天去找她？”
　　“不用了，我找她是些陈年旧事，私事。”
　　连晓把所有话都堵死了，秦厉南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只能看着她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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