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求求
廖程域从家丁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虽然气愤，但也没有冲动行事，他让画师根据家丁的描述画出了那人的长相，定睛一眼之后，廖程域觉得自己没有冲动是好事。
画像上赫然是魔域魔君的模样。
他如今已经做好了给女儿收尸的准备，廖绯霏并不是他的独生女，只是顽皮一些的小女儿而已，他还有一个大女儿和大儿子，都是天赋出众之辈，在仙域也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廖绯霏死了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甚至还可以给城主府挽回一些颜面。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给廖绯霏收拾烂摊子，如今没了这个女儿，反倒不用收拾了，域城生活的老百姓也不会觉得他这个城主不作为了。
但廖程域没有想到魔君还给廖绯霏留了一条性命，被他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时候只丢了一条手臂，廖程域有些惊奇，又想到家丁描述说魔君身边有位女子，想来大概是不愿意让那名女子看到血流成河的场景才没有杀了廖绯霏。
廖绯霏睁开眼睛就看到正在沉思的父亲，她张牙舞爪不动了，就吵吵嚷嚷：“爹爹！有人不仅欺负女儿，还砍掉了女儿的一只手臂！爹爹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廖程域正在想计策讨好魔君，被廖绯霏这么一打断，他又不知道送什么好了，他看着廖绯霏，厌恶地说：“你今天惹了这么大的祸，还想让父亲帮你收拾烂摊子？你没有死在那里都是别人开恩。还吵着闹着让我给你报仇？乖女儿，你不会想让父亲去送死吧？”
廖绯霏嚣张惯了，廖程域又一直纵容她，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父亲这么说，她傻了眼，看着自己右肩膀上面的绷带，哭出了声。
“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就把我的手臂砍了下来，难道这还不能让我委屈吗？分明是他们坏了规矩，却要我来承担后果，爹爹就是欺软怕硬——”
廖绯霏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廖程域扇了一巴掌：“这些年来你给我惹的事情还少吗？以前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了，知道今天你惹到谁头上了吗？魔域魔君，那可是渡劫巅峰的魔君大人！别说爹了，就算是仙帝来了也要给魔君几分面子，哪怕你是仙帝的女儿，被魔君砍了一只手臂也只能忍着！”
廖绯霏哪里会想到自己随便呵斥的一个人的身份那么高，她哭丧这一张脸看着廖程域：“那爹爹，女儿以后该怎么办呢？女儿丢了一只手臂……”
“怎么办？”廖程域站起身来，“我会帮你寻找一些肉白骨的药。但无论你治好与否，都不要想再出城主府了。”
招惹魔君至少不会牵连家人，可如果下次招惹鬼王，整个城主府都得给廖绯霏陪葬。
川连回来之后被奉衿喊去了房间里。
“魔君，我已经把那个孩子交给空青了，空青承诺一定会好好教的，想来公主殿下听到这个消息也会很高兴。”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确会很开心，”奉衿川连叫过来可不是为了那个小男孩的事，“本座要你让白术去朱雀楼一趟。”
川连是在明面上的，白术则是担任了山栀的位置，暗地里保护戚絮绒，但白术留在了域城外，方便接应城里的事情，在这种事情上，川连也很佩服奉衿。
奉衿担心域城出了什么问题，他顾不上戚絮绒，就可以让川连带着戚絮绒出域城和白术汇合，有川连和白术一路护送戚絮绒回到帝府，路上不会出大事。
川连问：“魔君让白术去朱雀楼做什么？是有什么要查探的仙域情报吗？”
“去查软软没进清神宗之前所经历的事情，查的越清楚越好，朱雀楼要什么代价都可以给，我只要她小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事关戚絮绒，川连不敢再多问什么：“是。属下这就去通知白术。”
奉衿要找的魔焰在域城露了次脸，但不知道他们运气好不好，能不能找到。
戚絮绒在自己房间里面梳理这些天来所经历的一切不对劲的剧情。
比如祁川沥一开所说的“李续阳的确救了她”，可原著里面并没有这一段，总不能是因为“戚絮绒”这个女配不重要，所以没写李续阳救下原身那一段吧？
原著里也没有廖绯霏闹事这一段。
再有就是这次的魔焰，如果她没有记错，魔焰第一次现身的地方应该是在灵城，也就是清神宗所在的位置，而且时间点也在原身杀了姬玉容之后，奉衿前去清神宗遇到了沈双谣和贺知渊，当时仙域魔域已经决裂，魔修仙修之间也起了不少的冲突，后期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男女主当然是不可能让反派拿到魔焰继续增强自身的，所以奉衿并没有拿到魔焰，反而让男主拿到了，贺知渊吸收了魔焰之后修为暴涨，突破渡劫期，已经可以和奉衿分庭抗礼，沈双谣也不甘落后，和贺知渊并肩同行，二人双双巩固在渡劫期，仙域便有了三个渡劫期。
魔域不敌，沈双谣更是一剑刺杀了奉衿，让奉衿神魂俱灭。
于情于理来说，奉衿帮了她这么多次，她也不该什么也不做，既然魔焰时间提前了，那就说明之后的剧情也是可以更改的，她自己不会被齐贤英杀，奉衿就可以不被沈双谣杀。
这么推算下来的话，魔域也可以和仙域合作，不至于跟仙域撕破脸皮，三足鼎立总比双强要好一些。
奉衿对仙修没什么意见，跟仙域合作的话也不是不可能，那这样一来，她还得去鬼域一趟，跟鬼王见一面看能不能谈成合作，毕竟三足鼎立的局面才是最稳定的。
啊，好复杂。
那还不如死道友不死贫道。
算了，反正她在这个世界无父无母，要说牵挂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不如帮奉衿一把，就当是他把自己养成可以到处乱飞的金丝雀的报酬好了，如果真的成功了，她就变成可以在仙域魔域到处乱飞的金丝雀了。
白术的效率很快，或许是因为修为高，所以他一来一回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
白术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叠情报，因为是魔君想要的，所以他一页也没有翻开看过，拿到了之后就赶紧赶了回来。
朱雀楼并没有要什么代价，这也是白术疑惑的一点，都说朱雀楼收的代价极高，但是白术说自己想要知道戚絮绒的事情之后，朱雀楼居然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把资料都交给了他，还说代价就是奉衿不得对朱雀楼出手。
就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奉衿也不可能对朱雀楼出手。
奉衿对于他的这帮下属，大多还是相信的。
朱雀楼的情报网的确宽，情报里面显示戚絮绒生长在仙域的一个小村庄，因为从小天赋出众，就算没有受到高人的点拨，也自学了一些小法术，但恰恰就是这样一些没有办法伤人的小法术让戚絮绒从小就被欺负。
小村庄里面的人都说她是被诅咒的，是妖女，这里的消息闭塞，他们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广大，更不知道有修真者的存在，戚絮绒十五岁那年被打了个半死，恰好姬玉容路过，看见那些村民正准备把戚絮绒从山崖之上丢下去，姬玉容没有打草惊蛇，她在山崖处布下结界，把这个孩子救了下来。
然后收为了徒弟。
奉衿看完这一张张上面写着那些村民的罪行，怒火滔天，白术和川连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看魔君这个模样，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川连结合今天自己所看到公主对于那个小孩子的怜爱，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什么。
白术硬着头皮说：“朱雀楼索要的代价便是魔君不可对朱雀楼出手。”
奉衿满心都是怨气，根本就没听到白术在说什么。
隔壁正在想方设法去鬼域和鬼王谈合作的戚絮绒听到了来自奉衿房间里面摔碎杯盏的声音，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出了门，站在奉衿房门口，敲了敲。
然后奉衿饱含怒气的声音传来：“谁？！”
戚絮绒：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是我，奉软软。”
她感觉这个房间内冲天的魔气突然平息了下来，奉衿的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进来吧，没栓门。”
戚絮绒推开门看着满地杯盏碎片，又看到地上跪着的白术川连，她问奉衿：“他们两人犯了什么大错，引得你这么生气？”
奉衿没回答她的话，对地上的人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
白术川连得命就慢慢地退了出去，还帮忙把门给带上了，戚絮绒这时候后知后觉觉得现在在奉衿身边有些危险，早知道她就不好奇了。
“软软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我是说你还没有进入清神宗的事。”
“我小时候吗？”
戚絮绒不知道原身小时候经历过什么，毕竟这本书是以沈双谣的视角来写的，沈双谣认识原身的时候已经在清神宗了，哪里写了原身小时候的事情。
戚絮绒实在没脑子编原身小时候的事，她刚刚为了想方法跟鬼王合作已经把脑细胞耗死光了，现在让她编故事简直是折磨她，而且要是奉衿调查了那些事，她编出来的故事一条都对不上的话多半会被归于“欺骗”一列。
别说金丝雀了，她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会成为无机物。
“我……我其实不太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戚絮绒说，“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师父带我回清神宗那一块了。是我的记忆有问题吗？”
“没问题，”不知为何，在听到戚絮绒说自己记不得小时候事情的时候奉衿松了口气，奉衿觉得今天戚絮绒看到那个孩子大概是碰到了深埋已久的记忆片区，才会让她那么难过，“不记得也实属正常，你只需记得让你高兴的事情就行了。”
戚絮绒也觉得是。
“想不想出去玩？”
奉衿的话题跳转得太快，戚絮绒一时之间没有跟上他的思维，奉衿等了一会儿戚絮绒才回答他：“可以吗？”
“域城今天晚上似乎有个宴会，应该热闹，”奉衿想了想，“你要是求求本座，本座也不是不能陪你一起去。”
戚絮绒发现奉衿居然还有个傲娇属性，她从善如流：“那软软就求求哥哥，希望哥哥能够陪软软出去玩。”
奉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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