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
◇
圈套
嬉闹了许久两人才逐渐消停。
门外的阿回没听见声响后这才将点心端了进去, 低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的转身离开。
阮竹也习惯了阿回这样,也没有觉得感觉奇怪,坐起身让林苏秋快尝尝这点心, 毕竟是来到这里后觉得最好吃的一种了。
林苏秋也不客气, 对方都蹭了他好几次的早饭了,今天算是能够吃回来一点。
谁知这点心才刚塞入口中,就听见阮竹幽幽道:“不过说实在的, 你到底要不要和冬五九在一起啊?”
“咳咳!”林苏秋瞬间被呛到,连忙拿了手帕捂着嘴, 阮竹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端着水让人服下, 急道:“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是激动也不能拿自己生命开开玩笑啊!”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呛死过人的,多吓人啊!
林苏秋缓过劲后,抬眸瞪了一眼阮竹,咬牙道:“这都是要怪谁!你好端端的提到他干什么!而且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我才不会和谁在一起, 我来这里是唱戏的。”
阮竹面带怀疑的看着林苏秋,喃喃道:“那你怎么不直接拒绝他啊?”
“我跟你说,我觉得冬五九是认真的, 你都不知道他说那话的神情,那妥妥的不娶到你不罢休啊!你要是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的话, 就早点把人给推远一点吧。”
然而林苏秋却不怎么在意道:“我有拒绝过他, 他就是死心眼而已,况且你还真以为会有人愿意把我娶回家啊!这不占我便宜的吗?况且我的钱还没有赚够呢!”
阮竹明白林苏秋的意思, 警告道:“你可小心一点啊, 别不小心就翻了船, 别跟我说你断情绝爱只爱钱, 这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就你现在这状况,不说别的,至少是对他感兴趣吧?”
他直溜溜的眼神看的林苏秋有些心虚,嘴硬道:“我那是觉得他傻,我很久没见过这么傻的人了,我想多看一会儿怎么了?”
“行,你想多久都行。”你想看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最后的话阮竹是不敢说出口的,就怕林苏秋恼羞成怒的就让他笑个不停,他想的倒也简单,不管林苏秋以前是怎么样的,这一辈子难得遇得到对自己真心实意的人。
他还记得阮清阙说过的话,貌似冬五九就占了两样,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只喜欢林苏秋这张漂亮的脸蛋了。
林苏秋见人沉着脸,没忍住的伸出手捏了捏,笑道:“怎么?你这是自动带入娘家人的心思了?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翻船的,就算是翻船那我也会被平平安安的带上岸。”
“行,我信了。”阮竹打掉对方的手,转移话题道:“近日我都在学着家里的生意,这次也是因着提前将账本看完才求了阿姐请你来聚聚,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写信给我,不然我可就真的无聊了。”
“行,我每天都给你写信。”林苏秋笑的眉眼弯弯,拿着点心投喂着阮竹,两人你来我往的消耗掉了时间。
等着人离去后,阮竹这才收拾着继续回了书房。
账本虽然看完了,但有些地方却不太明白,所以想着有空自己研究一下,这些账本虽然仔细但有些过于复杂,要是能用自己的方法记录就好了。
阿回见状,心里对林苏秋的印象越发好了,虽然是和少爷胡闹了一番,但少爷也未曾沉迷,反而还自告奋勇的去了书房,和外面传的全然不同。
认真研究账本的阮竹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让林苏秋的形象光辉了不少。
而另一边林苏秋刚一回后院就被人拦下,一抬头就见到了黑着脸的某人,下意识蹙眉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冬五九低垂着眉眼,伸出手就抓住林苏秋的手腕就往里面走。
他的劲比较大,多走几步就让林苏秋觉得不太舒服,恼怒吼道:“冬五九!你想干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的地盘!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林苏秋一疼起来就不管不顾,更何况本来对方的错,谁让他拽疼了自己。
听着这话冬五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苏秋闷声问道:“你真要让人把我赶出去?你去哪里了?我来给你送饭结果根本就没人,我又找人打听说你是被阮家请去了,你去阮家干什么?是不是那个小白脸……”
“说谁小白脸呢!”林苏秋打断了冬五九的话,警告道:“阿竹有名有姓是阮家小少爷。”
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喜欢听见这种话。
谁知冬五九却误会了,咬牙道:“我今早儿就不应该相信他说的话,他可跟我说你们只是朋友,你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我怎么就不是有名有姓的了,我还是观音庙北神婆的养子呢!”
对于自己养子的身份,冬五九从来都没有隐藏过,并不是缺心眼,只是觉得养子的身份又怎么样,他从小和北神婆相依为命,那北神婆就是他的娘!
见人一副认真对比的模样,林苏秋没忍住的闷笑出声,喃喃道:“真是个傻子。”
冬五九没听清的弯下腰凑过去,问道:“你嘀咕着什么呢?我刚走神了没听见,你再说一遍吧!这回我肯定能够记住的。”
林苏秋白了对方一眼,甩了甩被握住的手腕,意思十分明显,就想让人松手,可冬五九不干,他手猛的松开随后飞快握住林苏秋的手,硬生生将自己的手指挤进去十指紧扣。
满脸笑意道:“我牵我媳妇的手怎么了?你还没说去阮家干什么呢!难不成是听说他中邪所以特意去看他了?”
冬五九又不是真傻,就林苏秋之前那反应他也不敢继续说阮竹不好的,自圆其说道:“看来你们肯定是很好的朋友,不然怎么会这么急着去看他,不过你就放心好了,我拿了我娘最好使的安神香,保证他今晚不会梦魇反而还会做美梦呢!”
明明人高马大的,哄人的时候倒是放低了姿态。
林苏秋轻哼一声,很是享受冬五九这样的迁就,抬脚就往往前也不管自己被牵着的手,反正身后那人会跟上来的。
果然,他一走冬五九就连忙跟上,不管他走的快慢都会始终跟在他身边稍微慢上一点,将自己的主导权完全交到对方手中,任其摆布。
是夜。
梦境再次袭来,阮竹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熟悉的房间,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心里不由唾骂了冬五九一番,收了那么多钱竟然还没用。
这什么安神香,不是应该躺下后一睁眼就是第二天了吗?
骂归骂,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还能醒过来,只是蜷缩着坐在床榻上紧紧抱住双膝,他不想再去看见黄纸漫天的场景,不愿意去面对苏笙悲戚又绝望的眼神。
然而过了好久四处都没有什么变化,他却隐约有了几分睡意,靠在床边就眯起了眼睛,心想着安神香还挺奇怪,不过应该算是有用吧?
所以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苏厌卿的床榻上,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就在阮竹快要睡着的时候,轻微的响动在耳旁响起,他微眯着眼看过去,见到是一张俊美的面庞,浓眉大眼,睫毛狭长微微颤动,直挺的鼻梁下是微勾起的唇。
轻轻的吻落在脸颊上,一瞬即逝。
“苏厌卿。”
“少爷?”
阿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原本还有些迷糊的阮竹瞬间睁开了眼,面前哪里是苏厌卿的脸,分明是阿回一脸疑惑的神色。
阮竹瞪大了眼,身体往里面缩了缩,恼怒道:“你,你叫我干什么?”
“少爷时辰快到了,所以我想着进来看看您。”阿回往后退了退,也知道自己好像吓到了对方,面露担忧的问道:“少爷可是又做梦了?”
做梦?
阮竹瞬间想到之前的触感,下意识伸出手摸着脸颊,慌张道:“没,没有,我就是睡的太香,你去把衣服拿进来,我立即起来。”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最后让他不断翻转着手掌来降温。
不过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好,以至于阿回一回来就问他是不是又热着了。
见阿回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阮竹毫不犹豫的点头,轻声道:“最近越来越热,多准备些酸梅汤,李管事这样来回奔波也挺劳累的。”
近日天气炎热,阿回也没多想,知道阮竹想自己穿戴后转身离开。
等人完全见不到影后阮竹才狠狠的松了口气,快速穿好衣服后走到外间,一眼就看见了已经燃尽的安神香,脸上满是复杂,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安神香的原因。
要是和安神香有关的话,那也难怪冬五九卖的那么贵……
书房里,李管事将自己携带的书本放置在桌面上,开口解释道:“这些都是酿酒的基本方法,阮家的酒都是纯正高粱酒,还有我们的门店和酿酒地。”
既然是酒的生意,那最起码的知识是要知晓的,不管是优势还是禁忌。
阮竹看着还有图文解释,不由为这书的贴心点赞,他的知识仅仅是停留在米酒上,之前因为好奇专门去买了些糯米回来尝试,一次就成功了,只是味道还是不如从市场买回来的好,应该是人家有专门的独门秘方。
而阮家能够经年不衰应该不仅仅靠的是人脉,还有自己的一套独门秘方。
“小少爷,这酿酒的活自然是不能让你去做的,你只需要稍微了解一些就行,最近今年西洋的东西传进来,之前倒是没什么影响,最近不是新开了什么酒店,洋酒新鲜呐。”
新事物总是吸引眼球的,即便是旧的更好但也需要时间去证明。
阮竹也没想到潜名镇听起来地方小,实际上却有容乃大,不过过半是和这些老房子有关。
越是古老的东西越让人觉得神秘,指不定还有人传这些老地方有什么传世家宝呢!
这些不过是他一时天马行空的猜想,也没多想的一闪而过。
有求知欲的东西与死记硬背要有趣的多,阮竹这一天不仅是将古法的酿酒办法记住,甚至是开始想试一试洋酒的酿造,最常见的是葡萄酒,不过这和古法酿酒差不多,需要时间沉淀。
时光飞逝,李管事离开的时候阮竹还沉浸在书籍配方里,直到阮清阙进门才打断了他。
“阿竹。”
阮竹听见阮清阙的声音立即回神,起身招手道:“阿姐你来了,你也来看看,这上面说的办法是真的吗?要不然我明天就试一试?”
他手里的书籍都是李管事带来的,里面有些什么阮清阙自然知道,轻笑着摇头道:“你啊就是一时觉得新鲜罢了,就像你之前说是要学着做点心一样,面团揉不起就嚷着要放弃了。”
“那不一样嘛。”阮竹神色一顿,随后笑道:“况且以前更年少,耐心肯定是没现在好了。”
这话阮清阙倒是认同,一脸欣慰道:“阿竹的确比以前多了很多耐心,不知不觉中阿竹也已经要长大了啊!”
阮竹勾唇笑着,目光却不敢与之对视,匆忙将书本合上,起身走到桌子前为阮清阙倒上一杯茶水。
“阿姐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阮清阙端过水轻抿了一口,浅笑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瞧瞧你好些了吗?现在看来那冬五九倒是厉害,这钱花的还算是值得。”
提起安神香阮竹的目光更发飘忽,喃喃道:“是挺有用的。”
“那以后若是还难受就让阿回直接去北边观音庙拿点安神香回来就行。”她放下茶杯神色间带着几分犹豫,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不该说。
阮竹看出对方的犹豫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候着。
片刻后,阮清阙才下定决心开口道:“过会儿我要出门一趟,爹那边若是有急事的话,我会让阿聪过来寻你,不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这两日爹的胃口还不错,再养养就能出门了。”
阮竹连忙应下,本来他有提出去照顾阮爹,可被阮清阙当即拒绝,说是有下人照顾着用不上他,还说他也不会照顾人,说不定还扰了阮爹的清净。
他想着也有些道理,就没再多问,就等着什么时候阮爹派人来寻他。
“阿姐放心,我一定能办好事的。”这还是阮清阙第一次有这样的嘱咐,他定然不会搞砸了的。
阮清阙虽然得到阮竹的回复,但脸上的神色依旧不太轻松,这让阮竹难免开始猜测这次出门的目的,难不成是有什么棘手的生意必须要阮清阙出门一趟?
可关于阮家生意的事情他肯定不如阮清阙明白的多,也不好继续多问,只能转移着话题希望阮清阙能够先开心一小会儿。
等人走后,阮竹就立即让阿回去跟阮爹那边的人打了招呼,只要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来寻他就是。
本以为最难搞的是阮爹那边,但让阮竹没想到的是阮清阙这边,眼瞧着天色渐沉,人却还没有消息,阮竹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虽说并不是女子夜里不能在外,只是阮家家规严格,就算是阮清阙管着生意都从未夜里出去过,眼看着天已经要完全漆黑,阮竹坐不住了。
“阿回,去问问阿姐房里的人,阿姐临走之前有没有告知什么,然后再让人去门口候着,阿姐回来了就立即报给我。”
他冷静的让人兵分两路,两边都候着,自个儿却是耐不住性子的开始下意识抖腿。
自从到了阮家,阮清阙就一直是他的依靠,如今阮清阙出了岔子,他当然会着急。
只是阿回出去没多久就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凑到阮竹耳旁道:“少爷,门口来了个方家的伙计,说是有要事找您。”
方家的人?
阮竹下意识蹙眉,不太明白这时候方家的来寻他是什么意思,刚准备让人将人打发走,却突然想到了阮清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慌乱,忙道:“快,带我去见人!”
阿回虽不知怎么回事,但见阮竹焦急也不敢有所怠慢,赶紧在前面带路,时不时也回头瞧瞧阮竹能不能跟得上脚步。
侧门外,那人见阮竹出来后立即上前将手里的信呈上去,小声说道:“我家老爷说,这件事可大可小,还请阮少爷过去一趟。”
阮竹捏着信的手气的发抖,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说现在阮清阙在方家,她与方知明两人私会被人发现,方家为了不让事情闹大所以先让阮清阙回了方家。
好一个不闹大!
这分明就是想让阮清阙与方家脱不了干系,这封信也是赤果果的威胁!
难怪阮清阙临走之前那么犹豫,合着是去见方知明,没想到让方家人给摆了一道,之前苏厌卿为了他折断方知行的手,还想着怎么没动静,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阮竹抬眸看了一眼那下人,随后转身招手让一旁的人上前,细声吩咐道:“正堂那边不允许有人过去,我出门的事情也别传出去,让阿姐房里的人守在爹那边,让她们大着胆子,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
他和阮清阙若是都离开的话,那后院指不定要翻天,还得先靠阮清阙房里的人压着才行。
“阿回,陪我走一趟。”阮竹只带了阿回一人,随着那人上了车,上车就闭上了眼,脑海里不断想着对策,他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将阮清阙带回阮家的。
只是带回去之后呢?
在这个时代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更何况阮爹那样老派的人,要是被他知道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阮竹闭着眼,睫毛却在不安的颤动,但他没有半分要退缩的意思,阮清阙那么护着他,这一次他也要护着她!
车停下后阮竹就立即睁开了眼,一双稍圆的眸中满是冰冷,气势汹汹的下了车跟着人朝着里面去。
上次来的时候还有心情欣赏四处的建筑,现在瞧着就只觉得让人恶心,脚步飞快的往前走,目光没有半分停留。
客厅内,方家的人早就已经等着他的到来,他走近后就看见了坐在方知明身边的阮清阙,见到他后阮清阙的神色满是焦急,似乎在责怪他为何要来。
方知行望着阮竹眼里满是恶意,上次被折断手的经历似乎历历在目,都是因为他!
面对对方的恶意眼神,阮竹根本没有理会,径直上前将阮清阙拉起来,两人一同走到另外一边空位上坐下,安抚的拍了拍阮清阙的袖口,低声道:“阿姐,没事的。”
但阮清阙又不是什么小姑娘,怎么可能相信这话,但此刻她却感觉到了几分安心。
方知明在阮清阙被带走的瞬间,神色立即慌乱不堪,他望着两人的目光满是愧疚,似乎是被迫的,可阮竹可不管是不是被迫的,他现在就恨不得将方家这群人给丢进湖里洗洗脑子,怎么能干出这种恶心的事。
“阿竹啊,让你这么晚还跑一趟辛苦了,只是这件事你要是不来的话,那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方振林依旧是一脸祥和的模样,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好事似的。
阮竹就差学着林苏秋给对方一个白眼,硬生生的给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应道:“方叔叔说的这是什么话,必然是有大事才会叫我专门来一趟不是,就是看着大家都没缺胳膊少腿的,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呢?”
方行知脸色一变,下意识挡住了手腕,这不是就是在嘲讽他吗?
“阿竹啊,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谁知让人给撞见了,你看这不就说不清了嘛!”
阮竹当做没看见似的开口道:“方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是你情我愿的见个面,被人看见又怎么样,方叔叔住在这洋楼里应该听说过什么叫自由恋爱吧?”
他咬口不承认又怎么怎样!
然而阮竹低估了方家的不要脸,只见方振林丝毫不慌的叹息道:“是啊,本来是两个年轻人自由恋爱的事,可偏偏当时有人在拍照,这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拍照!
阮竹猛的闭眼又睁眼,死死咬着后槽牙,一旁的阮清阙见状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轻声问道:“方叔叔,你有话直说吧,我爹也没在这里,又何必拐弯抹角的呢?”
方振林轻笑出声,赞许道:“还是清阙敞快,既然都被人看见了,不如就早点办婚事吧,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我看就三天后进门吧。”
三天,这是娶亲还是纳妾!
阮竹偏头看着阮清阙摇了摇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阮清阙就这样憋屈的嫁进方家,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加上现在阮爹旧病复发,阮清阙几乎掌握着阮家的大部分生意,她进了方家的门那阮家就只能由阮竹担着,可他现在连那一个铺子都还没有搞明白。
面对选择,阮清阙只是朝着方知明的位置看了过去,沉声问道:“方知明,让我三日后进门也是你想要的吗?”
她垂着眸让人看不出眼中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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