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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门


打眼一看,黎闻天持着青玉折扇,笑意盈盈,搂着瑰容艳丽的女子,走进后街小巷。

        许明奚回过神来,立刻拉着杨碧桃跟上去。

        一路追上去,穿过人群翻涌的后街,却已不见人影。

        杨碧桃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明奚,您怎么了?怎么这么突然”

        “我看到了。”许明奚喘着气,四处观望,“我刚刚看到闻天哥哥了。”

        “啊?他?”

        杨碧桃也跟着环视一周,来往皆是陌生面孔,甚至还多了些莺莺燕燕,挠人心智,她恹恹地收回眼神,说道:“你是不是看错了,他现在应该准备科考才对,怎么可能会在这闲逛!”

        许明奚敛神,嘀咕道:“也是,应该是我看错了。”

        她缓了口气,本想着打道回府,却见不远处玉器行出来的一人,吓得她连忙拉着杨碧桃躲到的小巷口去,只留余光瞥着。

        “这次又怎么了?”杨碧桃心下腹诽,她莫不是在侯府中邪了,今日神神叨叨的。

        许明奚的食指抵在唇上,向外探头,见玉器行出来的男子,一身素白的月白长袍称得他肌肤如雪,青丝比常人卷曲,却又伏贴地萦绕在身侧,玉簪束上,多了几分如玉温润,嘴唇微薄,透着血色的殷红。

        引得来往的女子都忍不住多瞄几眼。

        可他目光始终停留在手上的锦盒,低眸凝视着,轻轻拂过,脸上的笑意未止,似乎正期待着被送之人的神情。

        杨碧桃探出个脑袋观摩着:“哇!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可看上去不太像咱们这边的人,可你为怎么认识诶诶”

        许明奚一把按回去,急忙道:“别被他发现了!他当时在林子里被追杀,我见他喘疾犯了,就和将军救了他。”

        杨碧桃着实不懂:“看来你与那位将军的缘分比我想的要深啊!不过你是他救命恩人,怎么跟做贼似的躲起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在侯府已经是如履薄冰,此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我们还是不要给将军惹麻烦为好。”

        这人当时虽然昏迷不醒,可就怕他想起沈淮宁的一星半点,揭破他腿疾为假的事。

        “行吧行吧!”杨碧桃背上箱笼,看他已然走远,出来说着,“你这夫人可真尽心尽力地,事事都为人家将军着想。”

        “哪”许明奚一时语塞,“哪有!”

        杨碧桃耸了耸肩,转身就走,却不慎撞到个人。

        “啊哟喂!”

        许明奚连忙扶着她,细声问着,抬眼一看,发现她撞上的是个女子。

        此人身着淡紫纱衣襦裙,外披文锦长衣,不太像寻常女子的冬装,面容清秀,眉目如画,似是沉着历经千帆沧海的沉着肃气,丹凤眼隐隐勾人魂魄,顾盼生姿。

        可许明奚觉着,如今她的脂粉妆容太重,反而配不上她原本的端庄秀闺。

        “姑娘,您没事吧!”

        柔声响起,她身后匆匆跟来扎着双条髻的侍女,也是脂粉气较重的妆容。

        许明奚稍稍颔首道:“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碧桃刚刚冲撞了你,你没事吧!”

        女子打量着她,似是有点没回过身来,随后亦是回礼道:“无妨,不碍事的。”

        许明奚悯笑应着,注意到她指间有些细小狭长的伤痕,掌间还有薄薄的茧,她便从腰间取出一小瓶药膏,递给她道:“这是我自己做的伤药,涂在手上,就不会留疤的。”

        侍女原本有些不愿,女子却欣然接下,与她道谢。

        二人临别后,侍女有些怨怼,担心道:“姑娘,你怎么能接陌生女子送来的东西?”

        女子目送许明奚渐行渐远的背影,莞尔一笑,轻轻打开小木盖,凑近一闻,多是金钱草的味道。

        随即以手绢包裹放好,柔声道:“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否则妈妈要担心的。”

        可有怨怼的何止这小侍女,杨碧桃刚出到人群就连声道:“明奚,她可是春意园的青楼女子,以后可得离这样的女子远点,怕你惹上什么事!”

        “青楼女子!”

        许明奚一惊,毕竟以前也是听别人口说和书上看过,今天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可是”许明奚眉眼含笑,“可是我觉着她长得好好看,不像是村里和书上说的那样”

        瞳水里尽是光影缭绕,似是散落在夜幕的星点子,看样子十分真诚。

        杨碧桃颇为无奈,喟叹一声:“你啊!”

        两人回去后,发现沈淮宁闭门在松别馆不出来,许明奚也没有打扰,这段时间都按照他往日吩咐,每日都把黄香梅和煮好的茶送过去,有时候在门外听到他微弱的喘息和咳嗽,心下不安可也不便多问,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七日回门之期已到,这一日许明奚早早来到松别馆,捧着托盘走到回廊上。

        月洞门如以往般有两个穿着玄裳的侍卫值守,面容凶煞肃穆,周身萦绕着杀气,令看者不由得心生几分敬畏。

        一见是许明奚,他们依旧是面色不改,拱手行礼,请她进去。

        这松别馆和别的沈家宅院不太一样,应是最高的阁楼,登上顶楼可以俯瞰整个上京,将其尽收眼底,可布置陈旧,多以黑灰的沉寂为主,小庭院更甚花草稀少,显得有些荒凉和冷清,最里头还有片小竹林,时不时传来温泉灌注的声音。

        许明奚稍稍颔首,却远远听到声声低喘和咳嗽。

        她凝眉一紧,捧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到厢房前,将托盘放到门口,忍不住踮脚观望着,极力想透过纸窗瞧见里面的情况,却只能瞧见虚弱的人影随着烛火摇曳闪动。

        “今日怎么早了这么多?”

        虚弱的哑声响起,许明奚连忙福了福身子。

        “将军,七日已到,我该回门一趟,去去就回。”

        说罢,沉寂了一会儿,只听厢房内传来漫不经心的应声,似乎并不打算再问下去。

        许明奚敛回眼底的一丝失望,可复又扯出一抹笑,本想叮嘱些日常照顾身体的事宜,屋子里头却传来杯盏刺裂渐碎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让人不寒而栗。

        “将军!”许明奚拍着门,“要不还是让我进去看看吧!寻常的针灸也能暂时压制毒性的,要是,要是您信不过我,可以让袁统领在旁看着”

        “啰嗦!多管闲事。”

        冷声制止着她,这松别馆向来都是这样,若没有沈淮宁的命令吩咐,发生什么也不能进来,这看守在月洞门和暗中四处的侍卫亦是如此。

        许明奚欲言又止,只得缓缓垂下拍门的手,头低下来。

        只余红泥小火炉上小火沸止的咕噜声,闷哼渐息渐止,似乎以调理内息慢慢缓了下来。

        末了,又是嘶哑的冷声响起。

        “今日是什么茶?”

        此话一出,盈着水汽的眸子抬起,红眼尾稍扬,眸光一亮。

        许明奚回过神来,连声道:“是泾阳茯茶,都是当季从泾阳采摘而来的新茶,具有消惺肉之腻,解青稞之热的功效,还可以”

        “好了。”沈淮宁打断,“啰嗦。”

        短短四字,许明奚立刻闭紧了嘴,紧咬着唇角。

        不多时,里面的人影稍动,床铃微响,说道:“我要睡了,别来烦我。”

        “哦”许明奚沉沉应了声,“那将军好好歇息,我去去就回。”

        说罢,在门外行了个万福礼,便起身离去。

        琉璃窗花面上的人影离去,脚步声渐远。

        躺在地上的沈淮宁稍稍松了口气,他咬牙一紧,腿上依旧是使不上力,抬手拉着轮椅过来坐下,冷汗早已浸湿他薄薄的单衣,自眉眼没入眸中,多了几分干涩刺痛。

        全身脱力,连披衣的动作也慢了许多。

        这次,可算是熬过去了

        不过一刻,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袁青木捧着托盘进来,放到案桌上,见沈淮宁这样,心下亦是不好受,说道:“将军,夫人回门去了。”

        沈淮宁一怔,接过他递来的茶。

        回想刚刚许明奚好像是有和他说过这事,但不甚在意,问道:“回门?回什么门?这上京有地方叫回门的吗?”

        袁青木顿时无言,沈淮宁虽为成宁侯府之子,可自小就出生在边塞军营中,儿时就跟着其父出征,于北朝各地荡平寇匪,肃清外敌,被封为天策上将后,还常居突厥边境之地,终日过着“吃沙吃土”的日子,身边从未有过女子,就连上京也是近三年才久居于侯府。

        思及此,他嘴角微颤,小声试探道:“将军,不是什么门,是按古往今来的规矩,女子出嫁,七天后应回娘家探亲,这就叫回门,我也是听夫人的侍女小碧桃说的。”

        沈淮宁手中动作一顿,随即抿了口茶,尝试以此来缓解少许尴尬。

        “哦她去去就回,以许其琛的德性,她估计就只想看看她的母亲牌位。”

        说着,他躺到床上,声音渐弱,眼皮几乎抬不起来。

        袁青木无奈耸了下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随即替他放下床帘,将黄香梅放入花瓶中,氤氲淡淡的梅香,散去些许浓重的药味和檀香。

        熄灯辄止,他收着托盘本想出去,不料床上却突然传来幽幽声响。

        “那个”

        “嗯?将军有什么吩咐。”

        沉默了一会儿,只听他淡声问道:“回门这种事很重要吗?”

        袁青木挑了下眉,思索其中,犹豫道:“应该对于她们女子来说挺重要的吧!毕竟要带夫婿回娘家,不过属下又没成过亲,这又怎会知道?”

        沈淮宁转过身去,沉沉应了声,没再多问,看似漠不关心。

        合上门去,屋内归于沉寂,寂静无声。

        沈淮宁偏头,轻轻挑开床帘,远远看去,书桌上的黄香梅正静静地待在莲纹瓶耳中,底下雪渍点点,几乎融化成一堆雪水,梅花瓣透着点带清香的水珠,消解些许闷热。

        他复又敛回目光,不露声色。

        许明奚独自坐在去许府的马车上,杨碧桃本要跟着来,可侯府的规矩需要紧着学,加上也担心会与许家人发生些什么冲突,她就打算自己去去就回,给南娘子上柱香就回来。

        旁的,她可不敢想许其琛还会留她,不过是给别人做做样子罢了。

        思及此,她翻着自己随身带的笔记,用蝇头小楷画着草药图。

        却听外面随行嬷嬷的闲言碎语,大多都是说夫婿不陪新妇回娘家,可以看出有多不受宠,连娘家都会觉着丢人现眼等等这些拈酸闲话。

        她硬扯出一抹笑,全当没听见,继续画着白苏的草药样图,撰写功效用法。

        不多时,一盏茶时间过去。

        马车行至拐角处,快到许家门口之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许明奚反应过来,收起自己手头上的东西,挑开马车上的帷幕,只见来了几个许家的嬷嬷,一个个打扮得不同往日,多了几分高门管家的风范。

        她们行着万福礼,却不见任何谦卑姿态,面色沉沉道:“小姐,夫人有吩咐,今日有贵客到访,您从后街小门进去就好。”

        话音刚落,就连马夫也怔住了,随行的侯府嬷嬷面面相觑,都是浸润在上京贵门后宅里的老妖精,怎么会不知其深意。

        回门都没有夫婿陪着,已经能预见此生会是个什么结局,何必又让外人看了来丢面子

        许明奚敛神,柔声回复着“好”,复又对马夫说:“我们就从后门进去吧!”

        马夫应声,一扯缰绳就赶着马进后街。

        许明奚让她们在后院稍作歇息,独自一人进到许府,顺着青石小路,直奔祠堂,可没想到路过梅园之时,远远看去,见许其琛正和一名男子饮茶作诗,有说有笑的,似乎聊得十分唤了,旁边的秦懿徳竟还亲自为他们看茶点茶。

        她心下一沉,竟然是他!

        那日她和沈淮宁一同救下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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