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0圣诞活动

副标题：欢乐与荣耀

        田诚走到画的面前，用手触摸墙壁，然后分析：“用的是激光打印技术，使用的墨粉还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红石粉末。”

        “啊哈？听起来不像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技术。”陈晨说。

        “是的，我建议把这事上报，请上面的人去联系一下白鲸。”田诚看到陈晨一副不解的样子，还特意解释：“白鲸和蓝色很不一样，毕竟白鲸是直属大总统的组织，他们的行为总叫人捉摸不透，而且从要做什么事从来不会提前通知别的组织。”

        陈晨噘噘嘴说：“2042年的涂鸦和2029年的涂鸦意味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可真是一点不让同行省心的。”

        不过抱怨也只是抱怨，就算知道现在的涂鸦都是学生，或者这个一样，是白鲸留下的，又能怎么办呢？有的事情只怕万一。

        但是……陈晨又感受到来自身后的视线，像一根针在用尖儿轻轻地扎他。上一次在烂尾楼那边就已经有这样的感觉了，陈晨没有办法忽视，可是敌在暗他在明，只要对方不准备现身他就无可奈何。

        再看田诚和夏安，他们似乎并没有反应，老田还在建议这下午去哪里休息会儿，毕竟今天可是大家期待很久的圣诞节呢！

        ——去探查关于那件不知道的事。

        夜晚，火红街道，光耀家的老房子。

        这边其实是城区的边缘位置，以前城区建设的时候没有规划到这个区域，当时的房主没有主动参与房屋改造活动，所以一直没人管。不过房子在之后是重建过的，所以地基下沉等问题还不算严重，相似的建筑在周边还有几栋，距离不远，互相可以当邻居。

        田诚老早就从房主那里把备用门钥匙薅来了——老房子的钥匙可真够多的，还得一把一把地试。他对于某些事情的执着让人不能理解。光耀的那边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估计是不愿意参与半夜探鬼屋的活动吧……当然，光耀本人是不支持这种说法的。

        夏安总是在自己探查情况，有人跟她聊她就说两句，陈晨不太清楚她怎么想的。事实上自从上次的行动之后，陈晨对夏安的态度就冷淡许多。

        她那样安安静静的人，正常来说就是该当个挂件，一声不吭混到任务结束就行，然而实际情况是，她确实有启封者的实力。虽然智能机械并不常见，但也不妨碍陈晨觉得她好强，自身能够储存的红石能量数量庞大，剩下的就是分给那些“小手下”就可以了。

        老田终于成功，呼唤大家过去。

        打开门的那一刻，陈晨就理解为什么这里会被误解为凶宅了，有老人在这里离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说，这边的装修太破败了，看起来像是没有人搭理过。话又说回来，房子靠人养，没人住的房子败得快倒也正常。

        他们已经先打听过了，闹鬼的传言主要指两件事，一个是老房子内经常传来奇怪的声音，还有就是半夜的时候房子的灯会突然全部闪一下。

        因为装修风格特别古板，使用的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技术，那会儿的双层玻璃窗户安装不恰当的话，哪天起大风，哪天就有“鬼哭狼嚎”，今夜风不算大，依稀也能听见一些“哭声”，奇怪的声音值得应该是这个？

        光耀早就提醒过，房子现在还没有缴费，所以水电气什么都没有，情况属实，灯全部打不开的。根本没通电，大概也是没办法一起闪的。

        一只脚踏进屋内，陈年的木地板开始变成跷跷板。陈晨举着手电四处探照，墙壁原先糊过墙纸，不过现在脱落大半，剩余的部分到死不活地挂着。“这就是你说的装修好？”陈晨疑惑地问。

        田诚也走进来，直接打开他探测小机器，连接信息眼镜，他整个人好像在发光。他所使用的探查机器其实就是跟拍小精灵的军用版，功能更多、更全，17区警署这边是没有这等高科技的。

        田诚倒是超兴奋地说：“我喜欢那个书架，有五米高！现在很难找到一个有纸质书的家了。”

        今天很难得，夏安没有以往的沉默，加入聊天：“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怎么像是来探宝的，这边有提前设置好的机关和障碍吗？”

        “亚克力小姐你不要害怕，跟着我就好。”田诚说。

        陈晨马上接茬：“啊对，跟着你就好了，亮得跟个灯泡似的，有什么妖魔鬼怪都得被吓跑！”

        “不要嫉妒我！”田诚一本正经地回复。

        其实，如果光论底子的话，这里比田诚之前描述的还要好，因为这边是三层楼的老房子，田诚之前只说了第一层，其中1、2层是有室内楼梯的，而第三层算是楼顶天台，只有一间休息的小屋子，刚才在外面就看到了。

        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同的，而值得被蓝色标记呢？

        陈晨一步步向前走。跟高科技的全貌探查不一样，手持式电筒总是将灯光汇聚在一处处的小细节上。

        亮得反光的土漆家具、老旧的液晶电视、纸质台历、……这里就像是二十年前的陈旧小世界，但台历的日期很新，是去年的，现在已经很难买到，或者说很少有人买。

        这世上一部分人已经开始享受上天入地并且细致的新式生活，而那些习惯生活于旧世界的人还没有全部离开，每当看到这样的景象陈晨都有一股别样的惆怅。

        不过警署的所有重要文件依旧采用纸质文档，蓝色他们应该也是如此，旧世界和新世界还是存在一些联系的……是了，这终究是人类的世界。

        并不浓郁的白色光柱照出点点漂浮的粉尘，好像模糊了现实的网点，让景象变得飘渺。

        长餐桌上有一个银制的高脚盘，上面堆放的苹果表皮皱得不成样子，像几颗小核桃……也像干枯的脑髓。

        远处的微光、悬浮的灰尘、陈旧的事物和寂静的氛围，好像让一切都空起来、慢下来。

        陈晨留意到餐桌下一块地方的灰尘分布并不均匀，有人动过那里，那一块地砖。他伏下腰，轻轻敲打，听到了空旷的回声。

        陈晨尝试了几种常用的开启方式，最后通过按压使弹簧机关作用抬升地板，然后向侧面掀开的方式开启了地窖。下面有一股陈旧的霉味，具体成分很复杂，他一时分析不清，简单形容就是香里带点臭。

        他回头望一眼，田诚已经到二楼楼梯口的位置了，估计在他的设备里已经觉得一层没有需要注意的。夏安自己没带照明设备，就一直跟着田诚走的。

        陈晨用手电往下探了探，一个人跳了下去。

        地窖不大，应该只有4、5平米的面积，高度比半人多一点点，走动需要佝偻身子。

        里面有五个坛子，一个大四个小，大的和俩小的覆盖了塑料薄膜，陈晨小心地揭开看。大坛子里放的酒，侧边还贴了日期标签，是七年前的，还剩半缸子。小坛子里，盖薄膜的是豆瓣酱，不盖的是泡菜。

        确实是像老年人住过的房子，现在这些手艺好多年轻人都不会了，陈晨也只做过那种盐水的，泡一天就能吃的泡菜，后来还生花坏掉了。

        霉味不来自这些成品，属于地上的死老鼠和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拖来的棉花。

        地窖下的空气不是很好，陈晨感到些许不适。这个地方躲不下人，陈晨踩着地窖里的板凳，慢慢爬出去，在这个过程中他瞥见一丝微光。

        那是老田把自己设备亮度降低，蹲在地窖口上等他，夏安也在，还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陈晨收到一段老田发来的热成像——通俗一点地概括就是房里有人，在二楼客房。

        根据图像显示，那人蜷缩在地上，有活体反应，自己在动。

        三人把自身设备的噪音与亮度都调到最低，走上二楼，老田和小队长在门外一左一右地照应。夏安在远处策应。

        光耀没有回应联系，他之前也明确表示不会在晚上一同前来了。

        陈晨手里握着枪，略作思考，还是决定先问清情况：“里面有人吗？这里是警署第七中队的人，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求救。”

        没想到此话一出，门背后响起激烈的敲击声。等声势稍息，陈晨一脚踹开大门，只见一个被束缚手脚的男人坐在地上，甚至被插入了语言封禁装置。

        这种语言封闭装置和陈晨曾经使用过的感官封闭器还不一样，后者通过适量的镇定药物来稳定适用对象，前者则是一种更高端的神经电流阻隔装置，长时间使用对身体有害。

        ——以上来自田诚的科普。

        陈晨立马使用传呼机申请查阅资料的权限，不过这个人的等级很低，申请是自动通过的。

        康文，一个平平无奇的公民，一个月以前曾被起诉离婚，现在正在冷静期之中。他个子不高，很瘦，脸色更差，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而且很慌张。

        这个人看起来不像能够在此地做坏事的人，但他为何在这里呢？田诚上前去扫描他身上的装置。

        抽空陈晨跑去检查屋内情况，二楼和一楼差别真的很大。

        一楼的大厅看上去就是一个跟不上时代的老年人，顽固地守着过去孤独的回忆。而二楼很多东西是嵌入式的，而且都配有开关，平时十分隐蔽，非常节省空间，很高档很大气。陈晨甚至看到了一个红石能源驱动的小台灯。

        一个小台灯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如果活得够久，并且手里有闲钱，那么他的家中就可能出现各种非生活必需品，但是……通讯仪上配置的仪器并没能检测出红石波动，是陈晨自己感受到的，也就是说，这盏小台灯的外壳可以隔绝仪器的检测。

        而且陈晨隐约察觉到，墙壁之下还有东西。不过还是抓紧眼前的事情吧，田诚已经端详那个封闭装置很久了，但迟迟没有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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