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株小草
昨晚，她坐在电脑前一直在浏览这方面的问题，漫长的时间仿佛片刻就流逝的干干净净，她在书桌前一边捧着碗一边搜这方面的知识。
但丰富的网络世界并没有帮她解答这段时间发生的奇异事件。直到花爸花妈回来，她才急匆匆地关掉电脑，回了自己房间。
代价是，作业没写完，以及她在床上辗转反复，只为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高三因为压力而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成绩这么差，也会有压力吗？
她房间的灯亮到半夜两点，英语和其他文科的作业还还说，但数学作业她平常咬着笔头做都得写两三小时，再加上困意，花园实在没坚持住。
睡前，她的意识是，明天早上一定得早早去教室，找个学霸让她抄下作业。
夏末的晨曦依然早早升起，昨夜的雾在街边的树叶上凝结成水珠，堪堪悬挂在叶稍上。一大早，花园手里握着个手抓饼，混着手里的香气一起踏入教室。
在教室里环绕一周，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都不算能借着抄作业的交情，倒是自己座位旁边的那位，没想到他会来得那么早。
花园平时喜欢踩点上学，自然不知道，学霸之所以是学霸，是因为人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也偷偷努力着。
她此时只想着赶紧把数学作业的空白处想办法填满。
往座位方向走去时，她心想，理科一班的学霸，应该挺厉害的。
到了座位边，花园轻轻拍了下程西渐的肩膀，想让他起身让一下，随后她视线扫到他正在做的不就是昨晚让她几近秃头的数学试卷吗？
好啊！原来也是个大清早提前来赶作业的。
她坐下后，把书包取下，心里免不了有些失望。
“来这么早？”程西渐放下手里的笔，瞥了一眼她，又看了眼讲台上的时钟，语气中含有些惊讶。
看起来他刚写完一道大题，颇有些成就感。花园有气无力答：“嗯，来写作业。”
程西渐表示了解：“噢，那赶紧写吧。”
说完后，程西渐低头，继续扫了眼题目，然后在草稿纸上大概写了下解题过程，随后就在试卷上唰唰地写了起来。
这个过程很快，不到两分钟，看上去很擅长解题的样子。
花园的注意力从试卷转移到他身上，虽然他也住校，但却没有其他男生那样为了挤出一点学习时间而变得不修边幅的模样，相反，与好模样相匹配的是他看上去整洁干净，随着低头和抬头，额前的碎发轻轻移动，短暂的露出了一点他白皙的额头。
她看新同桌看得有点久，以至于程西渐就算专心在做题，也无法忽视她那有些炙热的目光。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啊？”花园回神，把书包胡乱塞进课桌里，说，“我就想问问，你数学作业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看看”两个字她说得尤其重，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自己抄作业的罪行。
程西渐放下笔，面向她：“你哪儿不会？我可以教你。”
“都……挺不会的。”
程西渐轻笑道：“同桌，我以为你成绩不错的。”
“？”
看她疑惑，程西渐说：“上次你不是都给我抄作业了？”
羞辱！
我只是数学不太好！
我还就不抄你的了！
花园没再搭理他，气呼呼地把英语课本打开，装作在背单词，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想着，等会儿田双来了再抄田双的也不迟。
但临近七点，班里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来齐，也没看见田双的人影。
头顶的风扇被打开散热，吱呀吱呀转个不停。花园的心也渐渐被这吱呀吱呀的声音搞得烦躁不已。
双双啊，你怎么还不来？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个人还等着你来救命。
但平时都在踩点的她，却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们会成为好朋友？
花园双手捂住耳朵，看上去只是在默默地念课本上的单词，而内心却十分煎熬。
程西渐已经写完最后一道题，搁下笔后，他把试卷随意地塞进课桌里，然后掏出手机，不知道干什么。
劈里啪啦地打了一通字，他停了下来，看了眼旁边的花园，她虽然双手捂住耳朵，但脸上痛苦的表情却已经从侧面都能看得出来，有点。
狰狞。
程西渐碰了下她的手臂，待花园转头后，他无奈地说：“同桌，我比你多读一年书，你现在虽然不会这些题，但等高考完你就会了，这都是高三的题，难度提升有点大，很正常的。”
“嗯？”
花园没懂，他怎么还反过来安慰她了。
“所以呢……你喊声学长来听听。”程西渐说完后，掏出刚刚被塞进课桌的数学试卷，在她面前扬了扬，“你喊声学长，学长就把我提前一年知道的数学解题方法告诉你。”
花园黑线：“……”
想占我便宜？
她不紧不慢地问：“那学长，今年你……多大啊？”
“19。”
“怪不得，我才17呢！”说完后，她满脸的灿烂笑容，从程西渐手里抢过试卷：“那谢谢学长！”
虽然有笑容掩饰，但程西渐还是感觉自己从她的眼神里读出来一些岁月不待人的同情目光。
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在说：你真老。
他没忍住在心里吐槽：“草。”
上午的那一节数学课，吸取今天不会做作业被迫叫学长的教训，花园认认真真地听课，倒是程西渐，满不在乎地在旁边斗地主。
偏偏他会伪装，看上去挺认真的在听课，时不时还抬头看看黑板，点点头，作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让数学老师对这位新同学颇为赞赏。
但其实，下面手机的页面还停留在斗地主上。
他抽出时间抬头看黑板的时间，都是在等另外两个牌友等得花儿都谢了的时间。
花园坐在旁边，时不时打量一下他，看来新同桌对这个游戏情有独钟。
趁着老师回去写解题步骤的空隙，花园靠近了些他，问：“斗地主，好玩吗？”
“还行。”程西渐把手机屏幕转到她的面前，开了个冷笑话，“之前封建社会不就是要打倒土地主，实现民主自由？”
“……”
得。
学了两天文科，这方面的思想觉悟已经能跟上了。
程西渐笑了笑，给她重新解释道：“其实我在算牌。”
“算牌？”
算牌会在对方三个3带4的情况下出三个2带5吗？
花园不知道，倒觉得他在糊弄自己。
“这个可以用来练习逻辑思维。”他重新扬了扬手机，打出最后一张牌，游戏结束。
平民胜利！
花园的目光却随着他手机的摆动的摆动，她看着眼前的手机，突然灵光一现，像是抓住他的把柄一样，故作恶狠狠地道：“那你要小心我举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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