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
下午回到班上，单嘉就马上听到班主任的召唤领。
单嘉敲了敲门。
“请进。”
单嘉走到许松办公桌旁。
“单嘉同学啊，这次老师找你呢，就是我们的期中考试的颁奖典礼。需要你上台演讲，你看可以吗？”
“内容就是传授你的学习经验，也没有什么的，就一个五百字的稿。两三分钟就念完了。这也是一个自我锻炼的机会………”
说是“你看可以吗？”，他把话全说完，完全没有了拒绝的借口。
“老师，我答应。”单嘉实在不想听了。
“好，这个典礼是明天上午的，这个是稿，”许松拿出一张4a纸，上面是复印出来的字“你今晚回去看看啊，这个不用背。照着念就好了，停顿我也给你标好了。”
这不是做了万全工作，只差你单同学的点头吗？
上课铃响了，单嘉才能拿着稿滚回去上课。
她在心里暗骂了十万个□□妈。
下课后。
“嘉嘉地中海找你干嘛了？”贾呓吃着薯片。
“让我上台演讲。”
“年级第一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这不挺好的嘛？”
“好什么呀？叨了二十分钟才让我回来。”
“所谓的中年男子，嘴可敌八十岁老太。”
“我的心好累。”
“忍忍吧，还有一个学期就结束了。”
“好久啊……”
“我好像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碎成玻璃渣了。”
“什么时候变成玻璃心了？”
“进办公室那一刻。”
……
晚上回到家，单嘉拿出稿子看了一眼。
不是让我讲我的学习经验吗？稿都打好了。
黑幕好深……
算了写作业。
写着写着单嘉突然犯困，死撑着继续写。
用手托着，钓着鱼。突然手一滑，进入了梦乡。
她额头冒着汗，想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呼吸变得急促。猛地一下坐起来，她又做噩梦了。
又是那个梦……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
这时林静端着水果敲门而入。
“嘉嘉，又做噩梦了吗？”她把水果放在桌面上“没事的妈妈在。”
单嘉一把抱住她，林静摸摸她的头。
“乖，都过去了。”
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单嘉放开了她。
“这个周末和妈妈一起去吃饭吗？”林静轻声问道。
“是朋友聚餐吗？”
“对啊。”
“那我还是不去了。”单嘉低下头。
“沈啊姨很想见见你。”
单嘉抬起头看她，目光全是落寞。
“没事的一起去吧。”
单嘉点点头。
“早点睡吧，妈妈去追剧了。”林静笑道，她轻轻地走出房间关上门。
“她怎么来了？”
“还有脸来。”
单嘉回想起以前在七大姑八大姨那听到的话……
自那以后单嘉都不主动去参与单家的活动，也不想去。
既然想见，那就见吧。
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单嘉拿起衣服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目光呆滞。
“睡吧，没什么好想的。”她安慰自己。
这一晚她睡得不安稳，很轻。轻到一点点声响都会醒来，在缓缓睡去。
一直重复。
小区下有环卫工人工作的声音，以及聊天的声音。
单嘉再一次醒来。
用手撑起自己，看着这不大不小的房间。
白色的墙壁，米色的瓷砖。门口进来的裸色木质书架，上面放着不少书，还有一个白色的拍立得。旁有几个吊着的球型暖光灯。乱七八糟的书桌，上面放着一个底座发着粉光，上面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球。里面还有一个木星，旁边站着一个宇航员。反射着粉光，很可爱很小巧。墙上挂着一个80x120cm的软木板，上面有几张照片和便利贴。转过来，一个白色铁衣架上盖着塑料布。里面挂着许多衣服，她都不经常穿。衣架上有还挂着一个新的的空调，贴着贴纸。衣架下有一个透明的箱子，衣架旁还有一个全身镜和十几个鞋盒，全是大牌。再转过来，是一个飘窗，挂着被绑起来白色的窗帘再加上一层网纱。飘窗上一张懒人白色的沙发，躺着两只b-bo猪，一个带彩色花圈的，还有一个不带很可爱。上面还放着一张白色圆形的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透明磨砂质地玻璃瓶，是一个香薰白色的。还有一个手提蜡烛台加一本没看完的书。地上一张□□熊的地毯，很柔软。再过来就是她的床，一张一米八的双人床，没有床架的榻榻米。一床奶黄色的被子很柔软很暖和。上面盖着一床卡其色的针织被，不是很大张只能大概该住她一个人。浅蓝色的床套，一个奶黄色的和一个天蓝色的枕头。靠墙放着几个噗噗熊，很多款式。
这是她第一次好好观察她的新房间。旁边的裸色床头柜上放着乐事原味薯片的纸巾盒，还有几个陶瓷噗噗熊的摆件。一个掀起衣服露着大肚子的，一个坐着用手舀着蜂蜜的，一个抱着小猪皮杰的，一个乖乖坐着的。一个白色的led数字电子钟。上面的插座还插着数据线连接着一台新款手机。再过来就是门口。
这是林静精心为她布置的房间，看起来满满当当的。没有一丝空间是空闲的，很有归属感。整个房间看起来很简约适度很温馨。
单嘉继续躺下盯着天花板发呆。
一看手机才五点四十。
睡吗？不想睡了。起床吗？还不想。
她拿起手机，几百条微信□□的信息，还有各大app的广告。
她打开微信，班群99+，“朋友圈赞一下”，“某app砍一刀，就差你了！”，“某产品推出新品，会员价只要599！”，七个好友申请……
乱七八糟。
上面还有昨天殷浩南的信息，单嘉点进去一看【我今天有点事，下周三再去找你】
其实她很无所谓的，但好像还成了生活的常态。
打开微博刷了一会，已经六点了。
起床走进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看见林静也刚推开房门，单嘉手上还挂着水珠。
“嘉嘉，你最近怎么起那么早了，我去给你做早餐。”林静身上挂着卡其色的围巾。
“不用了妈妈，你回去睡吧，我出去吃就好了。”
“也行，天气有些冷多穿点。”
林静回了房间，单嘉也回到自己房间。
进来看见自己的书桌，整理一下吧。
穿上自己的外套，天气冷了七中就不强制要求穿校服。穿上鞋，把书和笔全装进书包，拿上挂着diy噗噗熊挂件的钥匙串和套着噗噗熊的饭卡，背起书包。想起林静说的话，拿了两个暖手宝，出门了。
路上风从脸庞呼啸而过。
在包子店买了四个包子两杯豆浆。
风那么大一会该冷了，单嘉就边走边吃。
后脑勺又被偷袭了，一想就知道是那个傻逼，单嘉直接把他的那袋包子向后递出去。
“你怎么知道是我？”
“用膝盖想的。”
陈泽走到她旁边，看了她一眼：“没睡好？”
“嗯。”
“什么馅的？”
“肉包。”
“还行吧。”
“不想吃就还给我。”
“想。”
“切”谁稀罕。
陈泽一路叭叭叭到校门口，学生会让单嘉拿出校牌。陈泽是主席不用展示他校牌里的盛世美颜。单嘉从口袋掏出来，校牌还是套着噗噗熊。
他一把抢过看着：“怎么喜欢这个熊？”
“关你什么事？”
“挺可爱。”
“当然了。”
“比你可爱。”
“……”
我和这个词不搭边，好吗？ok？
这次单嘉没有抢，陈泽也自知自己打不过她，就主动还回去了。
“算你识相。”
“去饭堂打水。”
“不去……”单嘉还没说完就被他拎着脖子踉跄两步带过去了。
“由不得你。”
单嘉别过头，太无语了。
陈泽则一路叭叭叭。
机关枪是吧？
终于到了饭堂，耳边终于安静了。
他拉开单嘉的书包，拿出她的水壶。一个白色的水壶上面印着一个轻松熊。
“我打有了。”单嘉气呼呼的说。
“我管你。”陈泽走到打水机排队，到他了。只见他拧开水壶倒掉还冒着白烟的水，重新打。
“浪费。”单嘉轻声道。
突然后面有人叫了她一声，是李宇。
“你今天怎么也来打水了？”他笑得很治愈。
“陪朋友来。”单嘉出于礼貌回应道。
“走吧，傻子，”陈泽低着头拧水壶，抬头看见李宇“你同学啊？你好我是她哥。”
单嘉：“……”
李宇：“……”
这不让人误会都不行。
“表哥。”单嘉推着陈泽走了。
出来之后陈泽就开始问：“怎么了？”
“我刚才和他说你是我朋友。”
“怕他误会你早恋啊？”
“早你妈，快走啊。”
“要不我回去和他解释解释？”
单嘉推得更用力了：“解释个屁，你想他误会的更彻底。”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推推搡搡的走着。身后的李宇就这么看着，有些失落。
身边的人推了推他：“看什么呢？怎么入迷。”
他没应。
“那不是单嘉嘛，她在我们班都不怎么说话的。诶，她推着那个不是陈泽吗？”一顿输出。
“陈泽？”李宏终于有回应了，似乎只听见这一句。
“就学生会那个，中考不错呢……”
“说他干嘛。”
“你不是一直盯着人家看嘛。”
“没有。”
李宇回到教室看了一眼单嘉，她正看着稿。
“她喜欢学习好的？”他小声嘀咕着。
“什么？”和他一起那人问道。
“没什么。”
“你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
“看你的书去。”
贾呓刚好来了：“嘉嘉，你这两天怎么来的比我还早，我都不习惯了。”
“睡不着。”单嘉放下稿。
“你准备好了吗？全校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你真勇敢。”贾呓吊着棒棒糖。
“早上别吃糖，你刚才说什么？全校？”
“对啊，高中也是一起的。哦，对，开学的时候没开颁奖典礼，你不知道。”
“赐我一个月光宝盒。”
“哈哈哈，没事的就几分钟就下来了。”
“我中英稿。”单嘉一脸无奈。
“什么？还有英文？”贾呓拿起稿“还那么一大段？哇，地中海还真勇。”她一边说一边鼓掌。
“害……”单嘉轻声叹气。
“没事我相信你，你英语全校第一呢。不过地中海没出你不会的单词吧？”
“还真有一个。”
李宇虽然拿着历史书，但心思全在她们的对话里。他放下书走过来：“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此言一出，两人瞬间懵逼。
贾呓还愣着，单嘉拿起稿指着一个单词：“这个怎么读？”
“daylight，日光。”李宇只是看了一眼就说了出来。
“谢谢。”单嘉礼貌感谢。
“这好像没学过啊。”贾呓翻着书。
“这是高二第十单元的。”
“哇这你都懂！”贾呓感叹道。
“我看过。”李宇笑道。
“你竟然看过？”
“对啊，我妈妈说高中老师，我无聊翻翻她的书看见的。”
“只是看了一眼就记住了，太厉害了。”
……
之后的单嘉都没听进去，只是看着她的稿。
李宇走后，贾呓拉了拉单嘉的袖子：“嘉嘉，看来你英语第一的位置不保了。”
“也不一定。”
“全校前十的快乐我不懂。”
“多看看物理化学吧。”
“别说了，你这是揭我的伤口。”贾呓捂着心脏皱着眉。
单嘉微微笑着。
“很少见你笑啊嘉嘉，你笑起来多好看啊。两个甜甜的酒窝，多好看啊！我也想要！多笑笑嘛。”
“割下来打包送给你。”
“哈哈哈，记得打麻药。”贾呓笑个不停。
广播响起：“请各位同学迅速回到班级，排好队到礼堂准备颁奖典礼。”接着又重复了一遍。
“这声音好耳熟啊。”班上的女生秦思桥狐疑道。
“就是陈泽的声音啊！！！”另一个女生陆佩云尖声道。
“好好听啊！救命啊！！！”秦思桥快要站起来了。
两人在那拉着手感叹。
这时广播又起：“请待会需要上台演讲的同学道礼堂后台准备。”又重复了一遍。
“我死了，好好听啊！！”秦思桥闭上眼睛。
“差不多行了，都出来排队。”马熙往门口走去。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单嘉起身拿起稿，看着贾呓。
“你不是要去后台吗？”
“晚点过去也没事。”
“那走吧。”贾呓笑得可开心了。
等单嘉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
“你坐轮椅过来的？”陈泽忍不住发问。
“那你不来推我。”
“……”
其他四人笑得咯咯乐，一共六个年级，一个年级一个代表，包括单嘉陈泽。
“一会下台就回后台，其他没什么好讲的了。”陈泽对着众人说。
“好的陈学长。”其中一个女生声音娇娇的回应道。
陈泽尬笑着。
一看就不喜欢嗲的，喜欢彪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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