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激战！扶灵渡(上)

　　漫长又无奈的夜过去了，城内悬挂的琼灯照耀着天命城，直到旭日初升。

　　非常庆幸还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天色微阴，密布的云盖住了太阳的去处，灰色的天映衬着我们昏暗的心情。在商量了一晚的对策并且有所学习之后，我们决定先去修武场看看随我们出征的兵士们。清早，我们便骑马而去，飞奔于街道之中，一路扬起的烟尘像空中飘荡的浮丝一样，存在也是一刹那的。

　　一路上，我们三人都没说话。我居中间，二人护我左右，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安定。虽然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突然开始变得紧凑，遇到了很多难得的知己和可怕的对手。但是有身旁的二位在，我在武烈帝国的第一条征途，也变得踏实、光明，充满希望。

　　两刻钟，我们来到了修武场。这时卡夫卡领头，大喝一声：

　　“将士们！来！”

　　三万将士蜂拥而出，快要将这修武场填满。有挤不下的地方，他们彼此协作，组成人梯，稳固又坚挺。卡夫卡指挥：

　　“起！”士兵们便起势，迸发出强劲的金色御气，而且每一个士兵都是至纯的金色。虽说和我比起来不是一个水平，但这样成规模的军队，虽然数量稍少，但个顶个都是能一剑破万法的存在。不禁感叹：武烈帝国对于士兵的锻炼还是非常成体系的。和之前我们在星球上相比也有可取之处。

　　卡夫卡提了一杆长枪，在阵前挥舞了起来，枪走长龙，扬起阵阵烟尘。一身白衣，穿梭于人群之中，只见他眼神凌厉，目直远方的天空。没想到平日里谈笑风生，喜欢逗乐，一门心思只在做饭上的卡夫卡，在阵前尽是如此的英气逼人。我不禁赞叹这大将之风，驾马在其旁盘旋。

　　卡夫卡收起长枪，退居我身后，他大声说道：

　　“这是指挥官莫枭大人的右护法，卡比大人！众将士们，快快行礼！”

　　众人下跪，一同喝道：

　　“天佑武烈！天佑护法！”

　　我受宠若惊，赶忙驻马于修武场的中心，向他们行礼，我在阵前表达了我的想法：

　　“诸位，我们即将面临一场恶战，在扶灵渡有三十万敌军来袭，我们必须拿出战胜对方之决心。以彰我武烈帝国之威名！我们武烈帝国，战无不胜，以武为宗。碰上这样的敌人，应当拿出无比的果敢和坚毅！”

　　众将士喝彩：

　　“好！好！”

　　“现在，请诸位根据自己擅长的兵器和技法归队，我排列一下。”

　　在场的士兵根据自己的武器和技能进行了分队：使用弓弩的站成了一方阵，共五千人，他们是远程抵御敌方进攻的后方力量。掌握敏捷步法的有一千人，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的行动，且踪迹不会被发现，但是需要短暂的时间。

　　与我的天机变不同，我的是瞬间移动。但这些人对付常人却能发挥奇效，他们有着紧密的配合。

　　我将他们分成了二十个小队，每队五十人，作为机动部队使用。大戟士三千人，枪兵五千人，剑客五千人，还有经过特殊训练具有医疗技法的士兵两千人，剩下的则都是铁拳客，即不用武器就可登上战场的铁拳战士。他们修炼的功法可以做到刀枪不入，是冲锋的最好帮手。

　　此情此景，我非常兴奋，我认为我们的战士完全可以应对这次棘手的战争。在阵前，我下马狂奔，爬上了最高的点将台，手持双旗开始指挥，我反复记忆着卡夫卡教我的阵法，指挥手法。随着我的挥舞，士兵们开始挪动，我开始复刻起我昨晚想象的“温泉阵法”。

　　我尝试用大戟士包围里面的弓弩手，以达到保护作用，其次分别插入五十人小队的斥候，他们以极快的速度脱离阵法，在极远处进行潜伏，一旦敌人在包围圈外缠斗，斥候就会化身其背后的毒刃，予以敌人重击。

　　待敌军伤残之时，派遣铁拳客进行冲散，在交叉进行的进攻中，敌军必然无法招架，最后枪兵、剑客收尾，医疗士兵则居包围圈的四端，多维度治疗。尽可能避免伤兵的出现，“温泉阵法”正式定型，而且根据兵种的多变，产生了新的形态和变化。

　　演练非常成功，看起来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非常符合我的心意，虽然我在这个世界里不是很擅长指挥。但是经过友人的提点和自身的天赋，我似乎掌握了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技能之一——谋略。

　　虽然他们崇尚武德，十分鄙夷使用计谋获得胜利。但没有智慧的脑子很难在这个破碎的世界里生存，我清楚的明白。凡是人类的纷争，只要是能获得胜利，战略的先进和灵活技术的运用，根本不算卑鄙之举。

　　半个时辰后，整编好部队之后，我们策马出门，直奔莫府而去。房檐上时不时出现的黑影告诉我，莫枭的视野一直没有转移过。该死的老头！何时才能离我们远点？我们还是一路没有说话，这回是为了防止我们说出的一些话被透露出去，毕竟檐上有耳。

　　到达莫府后，我们拍落了身上的灰尘，刚刚在沙场一番动作搞得满身是土，还真是狼狈。但我们的眼神中传达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定，初进大门，看到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的莫诗雅，我想上去抱一抱她。

　　但是我看到站在大堂门口的莫枭还有隐沙罗，眼神依旧冰冷的令人战栗，这个念头便打消了。莫诗雅也朝我的身上看去，有一些担心的神色，眼角下垂，眉心上抬。他们好像知道我们的来的意图，早就做好了准备迎接我们。

　　莫枭换上了当时宴会上穿的雕纹长袍，神情严肃，一改往日的轻浮神态。双手背后，似乎等待已久。不等我们开口，他先说话：

　　“各位可有对策与我分享？”

　　我自告奋勇，向其行礼，仔细的阐述了我们的阵法和战斗规划，他一边听，一边点头。我本以为他会毫不留情指出我的漏洞和错误，但是我没想到，莫枭居然开明的应允了。

　　“嗯...温泉阵法，你还真是一个聪明又狡猾的小子。但老夫奉劝你一句，战场瞬息万变，千万不要轻敌。”

　　他示意让我们三人放手去做，表示认可。我们一众人不知何解，只得按照计划去做。莫诗雅也欲和我们同行，但被隐沙罗拦下了，她欲争取，但是莫枭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诗雅。”

　　莫诗雅只好作罢。担忧地看着我，我也凝视着她，眼神中诉说着不舍。我极其担忧可能自己就再也回不来了，这样，便再也没有办法一睹她的芳泽了。不过内心的声音告诉我：只需成功，不许失败！虽然还是害怕，但已是没有退路了。

　　交代完毕之后，我们立刻调兵出发了，三百里急行。御气护身的我们运动速度极快，我们在半天的时间内就抵达了扶灵渡。

　　这是一个大型的渡口，渡口前是各船只进驻武烈帝国的港口，渡口的对面是忘涯山，山后便是文昭帝国派兵进驻的山道。渡口距离最近的城池有一块很大的圆形空地，两面环山，所以只有通过城池，才能进入武烈帝国，别无他法。但是山林里有多的山和树，非常适合设下伏兵。

　　一同随我们前行的还有修武场的副官，他事先提醒我：

　　“护法，前方地形复杂，险象叠生，是否应该安排斥候前往探索。”

　　我看向远方的山，似乎隐约冒出一丝狼烟。穿过云层，直插天空。我摆了摆手，说道：

　　“可能来不及了，准备作战！”

　　这个地方被称作扶灵渡的原因是：河道的两端向中间抬起，中间的河道很高，就像丧事时扶灵的棺材。由于地位特殊，在这里发生过大大小小上百场战争，可谓是将士们的葬身之地。

　　再加上中间的河道常生云烟，能见度低，河上的风穿谷而过，发出悲惨凄鸣的声响，贯穿整个渡口。通常没有多人同行，是很少有人前来的。

　　但是今日，这个渡口即将迎来它的新生“宴会”。

　　稍作休整之后，我站在城楼上，根据地形和现场的状况进行了调整：渡口上排列着许多废弃的商船，因为战争，它们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人想把它们带走。商船上还有很多的存货，看来船的主人们也跑的也十分仓促。

　　我将弓弩手藏在商船里，对方要想过河，只能使用船只。这是他们的最大弱点，不管有多少人，只要在这弓弩上配置煤油和火把，就能把对方烧的底朝天。就算通过渡口，也是伤亡惨重，无法迎接我们的后续部队。我带着这个想法，部署好了弓弩手，我手举双旗，发起口号：

　　“起！”

　　弓弩手开始聚集御气，通过迸发出的御气，能够增加弓箭射穿的威力，且不易被风改变方向。大约半刻钟，零星看见断涯山外窜出人头，然后人头越来越多，他们身着铁甲，装备精良。

　　但是看上去士兵的体形都是偏瘦弱的，除了一些基本的格斗技巧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修炼了。毕竟他们注重的不是这个，我只能说，各有所长。

　　随着人头的攒动再消失，远处开始出现巨型战船，和一些零星的护卫船队，向城池进发。由于雾气很重，很难看见具体的数量和船的位置。但是圣心有一招天威碧眼，能够透过云层、迷雾看到之后的事物。大概推进了一会，圣心示意我可以安排弓弩手进攻了。

　　我挥动旗帜，并且下令：“弓弩手，向前方无差别射击。行动指令：火雨！”

　　燃烧的箭头随着强劲的御气飞驰而出，果不其然，灿烂的箭雨透过迷雾，贯穿在文昭帝国的船队上。但是可疑的是，对面并未亮起火光，这和我的计划不符。

　　待到他们再次推进，肉眼清晰可见的时候，我们发现，对方的船是被水浸湿的，不易着火，对面的船上只有零星损伤。圣心大叫：

　　“不好！是连环水船阵！”

　　他们用铁索将船勾连起，再将船身涂抹防水涂料，再用水浸湿，我们是无法用火进行攻击的。再加上水面上雾气蒸腾，湿润的空气包裹着船身，火计是不起效果的。看来狡猾的文昭帝国早有准备，势必要分出个高下。

　　我即刻下令：弓弩手退出渡口，向后撤退五里，大戟士准备包围保护，医疗士兵呈四面维护。剑客、枪兵城门下待命，枪兵呈一字长蛇准备集体冲刺，剑客潜伏准备从侧翼切入。斥候队潜伏进弓弩手队伍，随时机动。同时，我让卡夫卡阵列枪兵之首，使其带头冲锋，以其强悍的战力，以一敌千是完全没问题的。旋即，他跑下城楼，驾着白马，在城门下等待时机。

　　由于战线的退后，敌军很快就将战船队靠岸，部队蜂拥而上，乌压压一片全是精良的长矛兵。统领他们的，是文昭帝国的太子苏翊。他身着战袍，上面纹着代表着太子地位的四爪蟒。太子威风凛凛，清冷的面庞背后却暗藏着很深的城府。苏翊提起佩剑，轻蔑的叫嚣着：

　　“莫枭老头已经跑了，你们这些残兵还要继续打下去吗？没想到武烈帝国在我的进攻下如此不堪一击。今天，扶灵渡，就是你们所有人的葬身之地！”说罢，苏翊轻蔑的笑响彻云霄，我只觉得聒噪。便也直接回了一句：

　　“聒噪！阁下可否闭嘴？”

　　苏翊见我回应很不客气，堂堂太子竟然被如此评判，怒上心头。但随即调整过来了，在他丰富的作战经验下，他有序的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在中间，两侧源源不断的补给兵力。整体上像一把深入的矛头，尖锐又锋利。

　　不过，哼哼，我的“温泉阵法”也不是吃素的，由于敌方进攻是需要距离的，巨大的空地牵制着他们的推进。我安置在中间的“温泉”开始发挥作用，随着弓弩手的再次发力，原本强劲的“矛头”开始失去锋芒，阵型开始出现颓势。苏翊见状，立刻调整阵法，前排安防持盾的兵，从船上突然下来几队强劲的重骑兵，盾兵排列开来为骑兵让路。

　　骑兵来势汹汹，向“温泉”迅速奔去，“温泉”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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