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作证
苏箐箐并不正面回答，她只哭，哽咽着要孩子，简直是我见犹怜。
但是凌玄羽叫她过来，可不是就为了让她哭给他看的，他忍到了极限，正要开口之时，一个女声从角落里传来。
“奴婢可作证。”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声源，包括哭得凄惨的苏箐箐。
说话的人是立春。
苏箐箐松了口气，她的丫鬟，那自然就是给她作证了，只是她作的证可信度又不高，一看就是为了博取凌玄羽的注意力，她低下头，咒骂了两句贱婢。
立春顶着鼻青脸肿的一张脸向着凌玄羽跪下。
“王爷，奴婢可以作证，孩子是侧妃在水池边没抱稳，摔进水里淹死的。”
周围一片哗然，不过他们都不敢出声，只是偷偷在心里感叹。
李氏和苏箐箐都僵在了原地，谁都没料到立春会在这个时候临阵倒戈，苏箐箐看着立春的眼神简直能杀人。
凌玄羽眼神冰冷，他看了苏箐箐一眼，又看向立春。
“你继续说。”
以往要是被苏箐箐这么看，立春肯定就不敢说话了，但是现在她对苏箐箐只有满腔的恨，为了报复，苏箐箐怎么看她都无所谓了。
她无视掉苏箐箐凶狠的视线，泰然自若地道:“侧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特意抱着小公子去了湖边，还走在边缘，她站了好一会儿，伺候的人都站在身后，看不清侧妃做了什么，只听到她喊公子掉下去了，可是立刻捞上来时，已经没呼吸了。”
立春说得很详细，很多细节直接就能被注意到。
苏箐箐抱着孩子去了湖边，还特意走在边缘，甚至有可能是在孩子已经掉进水里一段时间以后才喊得救人。
真正的凶手是谁，显而易见。
凌玄羽没有说话，脸沉如墨，谁都不敢看他。
沈纤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内情，她知道苏箐箐不是好人，可没想到她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立春还在补充，她想将苏箐箐的丑恶的嘴脸都揭示在众人面前，以解她心头之恨。
“侧妃回了院子，也不许奴婢们去找王爷禀报，反倒给小公子换了被褥，让人去找王妃来院子，声称小公子是王妃害死的。”
苏箐箐因为立春的背叛太过吃惊，僵在原地没有出声，阻止不及，立春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抖搂出来了。
凌玄羽的脸色越发低沉，周身气压低得连只虫子都不敢飞过。
沈纤月觉得自己三观都被刷新了，这世上居然真的存在这样的人。
“苏箐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凌玄羽总算开了口，语气冷得能让人当场打起哆嗦。
苏箐箐回神。
“玄羽哥哥，你别相信她，一个贱婢说的话如何能相信？说不定她是被人收买来陷害我的，我就算再怎么狠毒，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玄羽哥哥，你要相信我呀！”
立春拿不出证据，只要她不承认，就没人可以拖她下水。
苏箐箐如是想着。
凌玄羽沉默，看向管家。
“去把所有在湖泊附近的小厮丫鬟都叫过来。”
完了。
苏箐箐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苏箐箐平日里嚣张跋扈，只要有气就撒在下人身上，得罪的人不少，有一个立春，自然就有其他指认的。
听得越多，苏箐箐越发心如死灰，凌玄羽的脸色越发不可直视。
“苏、箐、箐。”
凌玄羽一字一顿，足见他的怒火。
苏箐箐正想凑上去跟他解释，凌玄羽对她失望透顶，不想再听她说话。
“来人，把侧妃带下去，送上白绫一丈、鸠酒一壶，立刻执行。”
苏箐箐顿在原地，在侍卫领命上前之时，双膝跪着爬到了凌玄羽脚边。
“玄羽哥哥，你，你不能这样做的，你不爱我了吗，你不记得我们那些过去了吗？”
凌玄羽不为所动，甚至想抬脚踹开她。
看出他的无动于衷，苏箐箐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道:“你都不记得了，你也不爱我了，所以我可以死了，我知道了，只可惜，我天真的以为，我借此除掉姐姐，你眼里就会有我了，只是显然，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也好，我可以和孩子一起走了，反正自从他没了呼吸以后，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凌玄羽皱眉，总算拿正眼看她了。
“你什么意思？”
苏箐箐看着他，笑得凄凉。
“最近玄羽哥哥眼里只有姐姐，箐箐很伤心，可是不想破坏你的心情，所以一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一时失神，不小心让孩子摔进了水里，那一刻，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苏箐箐眼神盯着虚空，因为凌玄羽听得认真，侍卫一时没有上前强行把苏箐箐带走。
她接着道:“可是我舍不得玄羽哥哥，我就想啊，是不是冤枉是姐姐做的，没了她以后，你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可是显然，是我走错了路，我也活该受到处罚。”
苏箐箐站了起来，甚至还虚弱的踉跄了两步，作势要跟着侍卫离开，李氏上前抱住她。
“娘的乖女儿啊，你受苦了，你不能比娘先一步离开啊，娘不许，不许！”
苏箐箐趁势依偎在她怀里哭起来，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向角落里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凌厉的剑锋突然袭来，等到凌玄羽反应过来，已经没时间躲了，他本想硬接下来，结果一个人影突然挡在他身前。
剑身捅进眼前人的小腹，她瘫倒，落入凌玄羽怀里。
周围其他侍卫都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把人抓了起来，凌玄羽抱着苏箐箐，神色焦急。
“箐箐，你没事吧？”
苏箐箐虚弱地摇头。
“你没事就好，我不要紧的，反正也是将死之身，能救下玄羽哥哥，箐箐很开心。”
苏箐箐脸色苍白，伤口汩汩地在流血，凌玄羽吼着让人去找大夫，沈纤月走过来，蹲在她身边。
“我看看。”
苏箐箐捂着伤口，眼里只有凌玄羽。
“玄羽哥哥，箐箐知道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否则箐箐死也不会安心的，我希望我在你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那个善良的箐箐，可以吗？”
她不配合，沈纤月就无法为她治疗，她为凌玄羽挡刀，凌玄羽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抱着苏菁菁蹲下来，神色焦急。
“刚刚我说得都是气话，怎么可能真的会让你死，你快让沈纤月帮你看看伤口。”
苏箐箐笑得心满意足。
“谢谢你，玄羽哥哥，还有，姐姐，对不起。”
沈纤月冷淡地嗯了一声，低头认真地给她看伤。
凌玄羽原不原谅苏箐箐是一回事，反正她是不信苏箐箐的鬼话的，在她这里，牺牲孩子来达成自己目的的人都不值得被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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