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牢房
沈纤月就这么被关了一天，没有任何审问，摆明了不想给她翻身的机会，第二天她还是没等到大理寺卿，反倒先看见了皇后。
她气定神闲地靠在椅子上，手上捏着盖子，轻轻地刮着茶杯沿，看见沈纤月被人押进来，才停止了动作。
皇后看着沈纤月。
“月儿，没想到我们的再次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形，本宫真是十分意外呢。”
沈纤月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皇后泰然自若地回看她。
“月儿为何这么怨恨，今日本宫来见你已经是破例了，月儿怎么一副不欢迎本宫的模样?”
皇后是个在皇宫勾心斗角惯了的角色，卫清伊和她之间的段位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现在的情况十分棘手，这件事有皇后的参与，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好应对。
沈纤月冷着脸，脑海里快速思考着。
聪明人过招，往往通过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沈纤月太聪明而且不好掌控，皇后也不想留下她，她不再伪装和善的表情，寒声质问:“玄王妃凌沈氏因嫉妒卫家嫡长女，从而狠心将其推下护城河，差点致其淹死，凌沈氏，你可认罪？”
沈纤月迎上她的视线。
“不是我做的，我不可能认。”
皇后深深地看她一眼。
“你不认是吧?可以，来人，上刑，犯人拒绝配合，本宫只好采取些合理手段了。”
很快有人上来按住了沈纤月，拿着板子站在她身后。
皇后凑近些许看着她。
“本宫再问你一遍，你要是承认了，就能少受些罪，本宫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抉择吧，清伊是不是你推下水的？”
皇后的厉声喝问和威逼利诱并没有让沈纤月有半分动摇。
“我没做过，她是自己跳进去的。”
皇后只想听自己想要的答案，其他的通通不想管，她坐直身体，挥手。
“给本宫打，打到她签字画押为止。”
板子应声落下，皇后始终守在这里，她本以为沈纤月很快就会支撑不住，最后一定会答应，可是到最后，她就算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还是不愿意认罪。
皇后让人停了手。
惩罚沈纤月可以，但是把人打死了就是大事了，等到凌玄羽回来也不好交代。
“你们将王妃带回牢房，谁都不许见，也不许把消息传出去，都机灵点，听见了没有？”
狱卒齐声应是，一起把被打的血肉模糊、意识涣散的沈纤月带回了牢房。
没人来给她疗伤，沈纤月一直处在半梦半醒间，之所以没有完全闭上眼睛，是因为她担心闭上了，就永远睁不开了，她不想这么快死，她还想再见到凌玄羽，哪怕一面也好。
黑暗里，沈纤月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凌玄羽直到隔天下午才回来，回了王府人还没站稳，就得知沈纤月被大理寺带走了。
“大理寺?大理寺的人找月儿做什么？”
“卫小姐掉进了护城河，路过的乞丐说看见了是王妃推的，大理寺就将王妃带走了。”
凌玄羽皱眉，感受到了极大的蹊跷。
“大理寺是怎么审的，为何现在还不能把月儿放出来。”
接下来才是管家真正要汇报的事。
“此案大理寺并未审理过，王妃是被关在皇宫的牢房里的。”
和卫清伊有关系，而且又被关在了皇宫，凌玄羽立刻就能明白其中必定有皇后的手笔，他马不停蹄的去找了皇帝。
大牢。
原本皇后勒令不许任何人探望的，但既然是皇帝亲自到访自然是另当别论，凌玄羽进了牢房就在寻找沈纤月的位置，但是并未看见她的踪影。
凌玄羽看向旁边带路的狱卒，寒声问:“王妃在哪里？”
他的气势足，冰冷的眼神落在旁人身上，立刻就让人陷入如坠冰窟的境地，狱卒有些害怕，不敢抬头看凌玄羽的眼睛。
“王妃犯的律法更重，关在另外的牢房里。”
凌玄羽眉头皱的更紧，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道:“马上带本王去。”
凌玄羽还未走近，就能注意到那抹触目惊心的红，他的心狠狠抽疼了两下，每走一步，都仿佛在受凌迟的痛苦。
他那么珍重，放在心上供着的人，竟然被人折磨成这样，凌玄羽眼神越来越冷，杀意从眼底深处升腾而出。
就连皇帝都觉得站在凌玄羽身边时，身上凉飕飕的。
显然他也看见了瘫倒在地，背上血肉模糊的沈纤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为好。
凌玄羽快步上前，拽了两把门，除了铁链哗啦啦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松动，他转头看向负责看守的狱卒。
“马上把门打开！”
狱卒有点犹豫，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后，那么就不该把凌玄羽放进去，但是凌玄羽真的太吓人了，他们不敢得罪。
凌玄羽现在没多少耐心陪他们在这管什么狗屁规矩，他满心满眼只有瘫在牢房里，等待着他去救的沈纤月，顾不得其他了。
“听见了没有，把门打开，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狱卒拿着钥匙的手颤颤巍巍，最后还是当下的恐惧占了上风，他抬手开门，但是他这么紧张，开门的结果显而易见。
他连钥匙都拿不稳，更别提开门了，凌玄羽实在等不下去，一把夺过钥匙，三两下打开门，立刻就冲了进去，蹲在沈纤月旁边。
“月儿，对不起，本王来晚了。”
沈纤月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了凌玄羽的声音，她觉得大概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凌玄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果真看见了满眼担忧的凌玄羽。
“凌……玄羽……真的，是你。”
沈纤月声音断断续续，说完还咳了两声，但是凌玄羽能够注意到她眼睛里的满足，他的心狠狠瑟缩了一下，他试探着抬手扶起沈纤月。
“月儿别怕，我带你回家。”
沈纤月软软地靠在凌玄羽身上，他注意着，避开碰到她的伤口，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匆匆赶到的皇后。
皇后一来就看见沈纤月要被人带走，当然不乐意，但是皇帝也在场，她不能太过嚣张。
“玄王这是要做什么，私自带走犯人可是违法的。”
凌玄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月儿无罪，何来犯人一说？”
“玄王有所不知，月儿是因为推了清伊到护城河里，所以才需要接受惩罚。”
凌玄羽本就不相信这个荒诞的罪名，他现在只想快点带沈纤月出去找大夫疗伤。
“证据呢，没有证据，凭什么让本王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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