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星辰
路秦川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他的语气让沈纤月有些不忍心，也许他真的是某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沈纤月头没那么疼了，她看了路秦川一会儿，眼底的戒备终究还是减轻了。
路秦川的担忧不似作伪，沈纤月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她不再那么紧绷，但还是缩在角落里不出来，就这么看着路秦川。
“你到底是谁?还有，我是谁……”
她愿意在路秦川面前问出这些，说明她已经放下了戒心，路秦川有些高兴，看着她的眼神十分温柔。
他坐在了床边，没有贸然伸手做什么，只是看着她。
“你叫路星辰，我是你的夫君，路秦川，昨日马车出了意外，你被甩了下来，磕到了头，所以才导致你失去了记忆。”
路秦川的说法合情合理，似乎没什么好怀疑的。
但沈纤月还是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她皱着眉，半晌不说话。
路秦川也不催她，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她，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与担忧。
沈纤月的记忆是他用药封住的，以往未曾使用，他不知道具体效果怎么样，但是显然沈纤月的确是都忘了以前的事情。
路秦川有些愧疚，但最终还是占有欲占了上风。
只要这样，他就能够一直把沈纤月留在身边了。
以前她是天上清冷不可靠近的月，现在他希望她是那颗为自己闪烁的星辰。
沈纤月犹豫不定，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那这是哪里?”
路秦川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再次朝她伸出了手。
“你刚醒，身体状况不稳定，我先给你把个脉。”
沈纤月还是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
只是这个动作就已经让路秦川很高兴了，担忧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缓解，他脸上带上了一抹笑，抬手搭上了沈纤月的脉。
沈纤月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体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只是我也判断不出来记忆为何会出错，恐怕短时间内是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路秦川从把脉的姿势换成了抓着她手的姿势。
“不过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十分正常，路秦川的表现也没有丝毫问题，特别是他那些不经意间流露的情绪，都很能说明他们原先似乎就是一对。
但是沈纤月就是觉得不舒服，她没感受到自己回馈的爱意。
而且，她总觉得不是这样的，可应该是怎么样的呢？她在心里问自己，却没能得到任何回答。
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
连身份都要别人来告知，她又能告诉自己什么呢？
路秦川见她一直不说话，捏了捏她的手。
“怎么了？”
沈纤月条件反射地缩手，路秦川一时不察，倒还真让她给缩了回去。
他看着自己空了的手，眼神变得晦暗，看起来有些低落。
沈纤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似乎是有些伤人了，但是她真的不适应和一个她还不太认识的人有这么亲密的举动，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即使失忆了也还保留着。
“我……”
她开了口，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踌躇了一会才接着道:“我才刚醒，有点不适应，你……给我一点时间。”
愿意解释这么多，对于现在的沈纤月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了。
路秦川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露出一抹笑来，带着歉意和安抚。
“星辰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让你难受了，不会有下次了。”
听见这个称呼时，沈纤月还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她的名字。
有点陌生。
沈纤月垂了眸子，又开始发呆。
路秦川看了她一会儿，刚刚才答应过给她时间，现在自然是没有出声打断。
不过就算他不说话，也还是会有人破坏气氛。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平日里跟着赵海，赵海也挺器重他，经常给他指点，他也顺便地负责一些需要跑腿传消息的差事。
他知道这里是专供路秦川休息的寝殿，对这个年轻的太医院之首他不敢怠慢，抬手敲了敲门。
“路大人，您在里面吗？”
两人的微妙气氛被打破，沈纤月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路秦川看了她一眼，才起身去开门，他极具压迫感的气势一离开，沈纤月才放松下来。
小太监毕恭毕敬地等在门口，行了一礼。
“路大人。”
路秦川点头算是打招呼。
“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小太监保持着微弯腰的姿势不变。
“红叶国使臣来访，皇上让奴才来通知您前往晚宴。”
路秦川最近得圣恩，能获得赴宴的资格不奇怪，他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小太监行礼告辞。
路秦川回了屋子。
沈纤月看见他就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路秦川知道自己不能急，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起来换身衣服，晚上随我去参加晚宴。”
路秦川不担心沈纤月被发现，因为他给她换了一张人皮面具，就算凌玄羽看到了也不会认出来，更何况凌玄羽也不可能出现在皇宫。
晚宴。
红叶国使臣来的低调，来的人也不多，带领者是红叶国的太子公冶宸。
其实皇帝和一些重臣都是很诧异的。
因为据他们所掌握的红叶国皇室的信息来看，公冶宸鲜少露面，所以见过他的人很少，而且他还带着面具，所以除了红叶国皇室核心成员以外，没人知道公冶宸的真实容貌。
晚宴他依旧是带着面具前来的，他按照礼数向皇帝行了礼，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他的做法挑不出什么错来，也没人能够说他什么，但是众人能够明显感受到，他周身气压很低，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一时间也没人敢上前攀谈，就连皇帝都没贸然开口。
他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对公冶宸多少有些忌惮。
路秦川这时才带着沈纤月到了宴会现场，因为沈纤月有些抗拒，所以到了晚宴门口迟迟不肯进来，路秦川哄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松口。
皇帝为他安排的位置还挺靠前，正好就在公冶宸斜对面。
皇帝看见路秦川带着一个女子进来，不免打趣道:“怪不得爱卿多次拒绝朕的指婚，原来是早已心有所属啊！”
大臣们都配合地笑起来，宴会上低迷的气氛也得到了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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