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不是沈家人
皇后让人带着沈慕慕回了自己的寝殿，让人简单处理了她的伤口，坐在上首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是知道沈慕慕的存在的，所以对她的身份倒是没有多问，只是看着处理伤口的丫鬟退出去之后，才开口道:“既然你是月儿的妹妹，为何不好好在东宫里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皇后的眼神极有压迫感，落在沈慕慕身上让她无所适从，听见问话飞快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心一横，干脆跪下了。
“娘娘，我也不想的，可是姐姐她不喜欢我，总是刻意为难我，昨日还打了我，回家之后还唆使爹娘把我赶了出来，因此今日才想要进宫找皇上，诉说我的冤屈。”
皇后皱着眉，虽然沈慕慕说的情真意切，但是她本能地不相信沈纤月会是这样的人，所以并没有回应，只是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缃英。
“你叫人去把月儿叫过来，再去把肖云找来。”
缃英依言退下了。
皇后转头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沈慕慕。
“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本宫会让人去查的，如果月儿真的做了这些事，那么本宫自会给你讨回公道，若是知道你捏造谎言欺骗本宫，那就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
沈慕慕抖了下，突然有些后悔，但是话已出口，现在临时改口反倒会让皇后观感更差，于是只好心情忐忑地这么等着。
沈纤月还在医馆，显然是没那么快到的，肖云倒是来的很快。
沈慕慕并不认得此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没有理会她的目光，径直走到皇后面前行礼。
“皇后娘娘，您找属下有何吩咐？”
皇后示意他起身。
“本宫想要你去调查一些事，事关太子妃的一些指控，时间紧迫，速度要快，你能做到吗？”
虽是问句，但是肖云怎么能说出一个不字？
他拱手，肃然道：“属下明白。”
事情并不难查，毕竟沈慕慕从来不懂得要掩饰自己的行径，嚣张得大摇大摆，所作所为皆在众人眼中。
就算沈慕慕再怎么祈祷，她做过的事都不会消失。
沈纤月是和肖云查到的结果是一同到达的。
她原本还不清楚皇后为什么会突然把自己从医馆叫来，不过进来时看见沈慕慕就都明白了。
沈纤月只是看了她一眼，朝着皇后行礼，叫了声“母后”。
皇后看见她，让她在一旁坐了，转头看向肖云。
“既然太子妃也到了，肖大人便将调查结果说一遍吧。”
肖云一五一十地汇报了，沈慕慕越听脸色越难看，冷汗连连，很想出声让他不要再说了，可是睨了皇后波澜不惊的神色，又不敢开口。
沈纤月也只是神色淡淡地听着。
“方才府衙还接到不少百姓的报案，说是有位小姐今日扰乱太子妃的医馆，请求府衙派人前去抓人，属下查出，这闹事之人，确是这位沈二小姐。”
肖云汇报完，没有多加评价，低了头，等着皇后的下一步指示。
寝殿里很安静，至少对于沈慕慕来说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头上悬了把刀，而且还是自己架上去的那种，心里早已经乱了，现在就想立刻夺门而出，离开这种窒息的氛围。
皇后终于出了声，话是对肖云说的。
“劳烦大人了，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本宫自会处理。”
肖云点了头，由缃英姑姑带着出去了。
皇后看向了沈慕慕，本想直接惩罚，但是又想到沈纤月是这些事的直接受害人，虽然自己本来也没相信沈慕慕的话，但也确实是把她从医馆叫了过来，还是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月儿，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沈慕慕听见这话就慌了神，她得罪沈纤月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让她来处理，肯定会公报私仇，给自己难堪的。
皇后是老糊涂了吗，怎么能这么做？
沈慕慕惶恐又怨愤，但到底是不敢在皇后面前造次，闷头不敢出声。
沈纤月只是瞥了她一眼，对皇后恭敬道：“她已与儿臣爹娘脱离关系，早已不是沈家人，更不是儿臣妹妹，此事任凭母后处置。”
肖云的调查细致，连沈慕慕和沈家的真实关系都记录在册，不过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凌玄羽透了消息，才会让此次调查如此简单。
于是皇后只是点了头。
“也好，本宫平生最讨厌这样谎话连篇的人，想不到如今竟有人在本宫面前亦敢如此，不严加惩治，恐怕起不到震慑效果。”
这番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反正落在沈慕慕耳里就像是夺命曲，原先的怨愤渐渐被恐慌替代。
皇后冰冷的视线终于移向她。
“本宫问你，你到底是怎么进的宫里？”
原先还不清楚凌玄羽已经派人将她赶出去的事，所以对于这一层没有多问，现在知道了，那么对于她到底是如何进宫来的，有何目的，自然是要问清楚。
皇后声音不大，但是话语间尽带冷意，沈慕慕满心害怕，膝盖一软就直接跪下了。
“皇后娘娘息怒，我、奴婢是凭令牌进的宫，没有做些鬼祟之事。”
皇后只是看着她，听不出来信没信，沈慕慕偷偷抬起眼睛看向了她，只一眼就像触电一般立刻低头，身子也伏得更低了。
沉默半晌，皇后总算开了口，“你怎么得来的令牌？”
沈慕慕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瞒。
“是丞相府的安琉毓大小姐给奴婢的，说是凭借此物就能进宫见到皇上，诉说冤屈，奴婢便带着它进了宫。”
她像是怕皇后怀疑她的话，自觉将安琉毓的名字都说全了，让自己显得更可信。
皇后看向站在一边的小太监。
“去将安小姐请过来。”
安琉毓没想到沈慕慕竟然真的这么没用，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抓了个正着，现在又闹成了这幅难以收拾的场面。
不过她倒是稳住了自己，不慌不忙地走进来。
“皇后娘娘。”
皇后点了头，开门见山道：“方才这位沈小姐说其进宫的令牌是你给她的，是真的吗？”
安琉毓刚刚一直忽视沈慕慕，甚至连个眼风都没给，现在才将视线朝那边一瞥，果然看见她恳求的目光，不过她全当看不见，又转回头。
“小女并不知情，这令牌并不是小女给的，恐怕这位沈小姐是记错了。”
沈慕慕瞳孔猝然睁大，显然没想到安琉毓竟然是这般说辞，顿时被欺骗的怒火席卷上来，径直扑向了旁边的她。
“你骗人，就是你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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