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孩子没了
路秦川所有的话都围绕着凌玄羽是不是没有伸手扶人，害的公冶馨流产，即使自称是为自己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但话里话外透出的都只是对凌玄羽的针对罢了。
沈纤月很厌恶这样无视感情的行为，脸色很冷淡。
“阿宸的手是不是受了伤，这些似乎我这个大夫更有发言权。”
路秦川被她话里的阿宸刺了一下，神情还是勉强保持住了冷静。
“不是我一定要让太子殿下付出什么，我只是在为我失去的孩子感到痛心，宸太子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我只是合理怀疑一下罢了。”
沈纤月还想说什么，凌玄羽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这件事我问心无愧，我的手的确受了伤，没能救下你的孩子我也很遗憾，但是我很奇怪，为什么太子现在不去床榻边守着自己的妻子，反倒在这跟我纠缠这些，有什么用？”
凌玄羽用同样讥诮的神情看着他。
“太子殿下的深情形象似乎维持不住了。”
路秦川没有回答，和凌玄羽对视着，彼此眼神都透着狠，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恐怕已经提剑打起来了。
凌玄羽好整以暇地继续开了口。
“太子为何这副眼神，莫非我说的哪里不入耳了？”
皇帝终于适时开了口。
“阿宸，不得无礼。”
凌玄羽顺势移开视线，向皇帝躬身。
“儿臣知错。”
说完就拉着沈纤月站到旁边去了，还旁若无人地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皇帝又看向站在原地的路秦川。
“路太子，阿宸的手的确是受了伤，这件事朕清楚，馨儿这事就是意外，谁也怪不得，只能说是天意了，朕会派太医去好好帮馨儿调养身体的。”
路秦川从皇帝一开始的沉默就知道他肯定是偏袒凌玄羽的，原本他想借机发难的目的也没有达到，心气有些不顺。
可这事就像皇后指责公冶馨刺杀自己一样，没有证据，凌玄羽虽然没有扶她，但人也不是他推的，而且现在还有手伤这个借口，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多谢皇上关心。”
路秦川余光向凌玄羽两人的方向扫了一眼，带着彻骨的寒霜。
他也许可以叫西域的大夫来验凌玄羽的手伤，但是这样就把这件事闹得太难看了，不好收场，他只好顺着台阶下来，心里都是报复的想法。
路秦川回到公冶馨所住的寝殿，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哭喊还有打砸东西的声音，当场太阳穴就跳了两下，烦的打算转身就走。
还没动脚，房间里就狼狈的出来了一个人，额头被东西砸破在往下淌血，几乎是手脚并用爬出来的，她抬头，透过被血糊了的视线看见了路秦川，立刻跪地磕头。
“太子殿下。”
凌玄羽本不想理会，结果这一声也被里面正在闹的人听见了，砸东西的动作停了，转而开始哭喊着。
“殿下，殿下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
公冶馨像是想要下床，但是被旁边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挣扎，又开始破口大骂。
路秦川听得烦，也知道自己要是不进去，恐怕她是不会消停的，走进去，坐到床边。
看见他进来，公冶馨就没有再骂人了，但还是在挣扎，眼里却是一直看着路秦川，眼泪像是不要钱般拼命往下掉。
“太子殿下，他们，他们说我的孩子没了，是真的吗，你告诉我，不是真的对不对，他明明还好好地在我肚子里的，对不对？”
路秦川没有说话，公冶馨就一直叫他，他长出了口气，转头看向她。
“是真的，你的孩子没了。”
公冶馨突然就僵住了，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连眼泪都不再流。
路秦川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公冶馨就好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挣扎的动作更加厉害，两个丫鬟都差点压不住她。
“太子妃，太子妃，您冷静一点。”
然而公冶馨现在就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一般，不光是失去孩子的这件事让她歇斯底里，更让她惶恐的是路秦川会不会就此厌恶自己。
路秦川的确烦她现在这样癫狂的样子。
孩子没了他根本就不伤心，毕竟公冶馨会去东宫是自己操控的，而且孩子本就不是自己的，只是一枚本就不打算留下的棋子而已。
再加上刚才在凌玄羽那里受了气，他心情本就不好，看着她闹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再也忍不了了，一把就掐上了她的脖子，将她的声音硬生生卡回嗓子眼里。
公冶馨抬头错愕地看着他，本就哭热了的脸更是憋得有点红，有些无措。
两个丫鬟也被吓一跳，公冶馨也脱了手，路秦川现在的样子有些恐怖，她们不敢造次，立刻在旁边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出。
路秦川看着在手中呼吸困难的她，眼神锐利得像是一把刀。
“消停点，真以为别人叫你一句太子妃你就能为所欲为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再敢吵，我立刻就能杀了你。”
路秦川不想继续待下去，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甩开她，转身出了房间，公冶馨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确没有再吵闹。
次日，医馆。
沈慕慕帮掌事的正在给药材归类，医馆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路秦川站在门口望了一眼，没有看见沈纤月，但还是抬步走了进来，直接就走到了柜台前。
“在下来请大夫。”
掌事低头，有些歉意。
“抱歉了这位公子，医馆里的大夫今日都忙得抽不开身，若是请大夫怕是要等。”
路秦川环顾了一圈，掌事的确实没撒谎，医馆里的病人确实很多，他没有马上说话，目光落到旁边的沈慕慕身上。
“生病的是内人，我想请的是个女大夫，这位姑娘就可以。”
不光是掌事，就是沈慕慕自己都始料不及，她有些惊讶，看着路秦川解释道:“这位公子，我的医术不精，还是请更有经验的大夫更合适些。”
路秦川没有回答，只是问她，“你会医术吗？”
沈慕慕有些为难道：“会是会的，就是……”
不等她说完，路秦川就打断了她。
“既然会就只管跟着我走就是，内人难受得厉害，已经没时间找别的大夫了。”
沈慕慕有些为难，但是又想到之前沈纤月教自己医术时说的人命关天，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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