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坦白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不能告诉我吗？”
沈纤月被凌玄羽的注视刺痛了眼，一直痛到她心里，她止不住难过。
凌玄羽凑近了，抵着她的额头。
“月儿，不要有事情瞒着我好吗，我会很难过的，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凌玄羽何曾这样患得患失过，只有遇到沈纤月的事情，他才会变得小心翼翼，也许是得来太不容易了，所以他总是害怕再次失去。
沈纤月知道自己应该躲开他的靠近，避开他的眼睛，这样才能像一开始打算的那样，一直瞒着不告诉他。
但她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凌玄羽，哪怕只是保持距离。
“我……”
沈纤月终于开了口，但是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凌玄羽如果听到了这些事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她知道他肯定会担心，她不想给他徒增烦恼。
凌玄羽光是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握住她的手。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才是会真的难过，月儿，不要对我隐瞒，我们说过要彼此坦诚的。”
沈纤月轻叹口气，将下巴放在他的颈窝处。
“我中了蛊毒，有人放了寄生虫在我骨血里。”
凌玄羽放在她腰上的手有些收紧。
“蛊毒？”
虽然他不懂医术，但也听闻过蛊毒，这是西域独有的毒术，具体他不了解，但他知道中了蛊毒的人会非常痛苦，且寿命会骤减至几年。
凌玄羽突然想到前几天看见沈纤月放血的事，还有这几天萦绕在她眉间的疲累，满心都是心疼。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却没有察觉。”
沈纤月知道这不怪他，轻轻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蛊毒还不到发作的时候，别太担心，会有办法的，不过你这段时间还是跟我保持距离吧，我担心你会被我连累。”
沈纤月说着抬起头，摸了摸他的脸，眼里都是不舍，但还是逼着自己起身。
凌玄羽禁锢着她的腰身，不让她起来。
“不行，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我要把全世界所有有名的大夫都找来为你医治，你不能出事的，我决不允许！”
凌玄羽的神情看起来十分受伤，沈纤月很希望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这件事连她自己都说不准，只知道自己直到死前一刻也不能放弃。
“不会出事的，我怎么舍得？不过不用请别的大夫了，我自己都无法处理的病，其他大夫也不会有办法。”
唯一能解的人大概只有那个给自己下蛊毒的人，但她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所以只能找西域的人，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
凌玄羽显然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就如沈纤月说的那样，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沈纤月看出他的想法，双手托着他的脸看向自己。
“别这么难过啊，你能帮我很多的，帮我找一些西域的人问问有关蛊毒的事情，过几天会有一个拍卖会，我要去。”
凌玄羽精神振奋了一些。
“我跟你一起去，多套一些消息。”
沈纤月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他也一定会跟着的，且她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凌玄羽能够陪着自己的。
她不敢保证最坏的结果不会到来，私心里想，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可以跟他多待一会儿。
凌玄羽看见沈纤月的眼神又变得难过，心里也跟着刺痛，他想了想，最后还是问出了一直横亘在心里的问题。
“中了蛊毒的人……还有多长的时间？”
沈纤月很想说点能让他高兴的答案，但终究还是不忍心骗他。
“原先……只有一年半，但是有了仙鹤草之后，我研究出一种药，可以暂时让寄生虫休眠，延长大概一年左右的性命。”
凌玄羽觉得心脏猛地疼了一下，抱着沈纤月的力气更大了些，像是害怕她会突然消失。
隔天早上，凌玄羽立刻让人将太医院里大部分的仙鹤草都调来，给沈纤月治病。
不过他并没有闹出太大动静，他担心会引起恐慌。
凌玄羽这段时间总是格外关注西域人的消息，不管是在边境外还是在枫城内。
某天，他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有个护卫来禀报。
“太子殿下。”
凌玄羽没抬头，只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方才客栈发现了一个西域扮相的人，只是看起来脏兮兮的，不过从眼神来判断，这个人决不简单。”
凌玄羽听到西域两个字就已经抬起了头，等护卫说完，他猛地站起来。
“哪个客栈？马上带路！”
“是！”
护卫立刻转身在前带路。
就在凌玄羽跟着护卫快步朝这里赶时，那个引起护卫关注的西域人正在客栈里悠闲地喝酒。
他穿着西域的传统服饰，看起来邋里邋遢，许是长途跋涉的缘故，看起来带着些风尘仆仆。
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防备，像一个刚到枫城，对周围环境颇为好奇的西域人。
但事实上，他并不是普通人，他方才的表现只是假象。
这个人正是路秦川，他这次扮演的身份，有些神秘。
他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起身离开，钱放在桌上，招呼一声后出去了。
等凌玄羽带着人进客栈时，人早已不见。
“方才有没有一个西域人在这里？”
护卫问一旁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
他抬头打量了两人一眼，知道这都是贵人，得罪不起，连忙道：“回二位爷，方才是有一个西域人在这里，不过他刚才已经离开了。”
护卫看向旁边若有所思的凌玄羽。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凌玄羽沉吟一会儿，没想通什么关窍，先转身出了客栈。
“回去吧，继续打探消息。”
东宫。
沈慕慕焦急地等在大厅，来来回回踱了好几趟，看得旁边坐着的沈纤月头都晕了。
“坐下等吧，晃得我眼晕。”
沈慕慕在旁边的座位坐下来，转头看向沈纤月。
“我现在很慌，平静不了，你说这事能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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