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异眸
吸收过程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不能被人打扰，邵泽坤不能时时守着，沈纤月便只好叫出了姜楠，他听了她的打算之后，很爽快就答应了。
“毕竟在这一年里我的确是你的暗卫，保护你本就是分内之事，怎会不答应？”
沈纤月感激地笑了笑，“如果除了邵大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来，那不管我出现何种情况都不用打断。”
赤龙胆不是那么好吸收的，其过程肯定伴随着极大痛苦，她担心姜楠会过于担心，便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顺便也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
姜楠不太了解沈纤月要做什么，只是大概知道她在研究某种毒，但听她这么说，也就点点头。
“我明白了。”
平时经常看见邵泽坤和沈纤月一起讨论毒的事，而且知道她拜前者为师的事，因此这个邵大人指的是谁，他自然也明白。
姜楠没有多留，听完沈纤月的叮嘱之后就再次闪身离开了，回到了自己作为暗卫守护着她的位置。
然而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吸收赤龙胆时的痛苦却还是难以承受。
赤龙胆属性灼热，这种热度甚至让沈纤月的皮肤在一开始就裂开了，鲜血漫出染红了衣襟，人也昏昏沉沉，几乎失去了意识。
只是她看不见的是，流出来的血像是受一种特殊力量的驱使，在她身体外围形成了一个血色的茧子将她完全包裹在里面，还在持续不断地旋转着。
一直留意着周边情况的姜楠也看见了现在的情形，看见这个茧子时惊了一下，有些担心，因为看起来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但是他又想起了沈纤月的叮嘱，知道自己只需要守着，不该上去打断，不然很可能会辜负沈纤月所做的所有努力。
姜楠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出现，只是更加留意外面的情况，防着可能会出现打扰的人。
不久之后，视野里还真的出现了一个快步靠近的人，姜楠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那人，直到看清是邵泽坤，他才重新放松下来。
又想起沈纤月现在的样子，姜楠看着靠近的邵泽坤，想着也许他会有办法减轻一些沈纤月的痛苦。
但事实上邵泽坤也没办法，他看见的就是被包裹在血茧里、皱着眉，忍受着极大痛苦的沈纤月。
他担心沈纤月撑不下去，便伸手想用内力打探茧子里的情况，然而却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斥力，在听见沈纤月的心跳时，一股灼热的热气铺天盖地而来，直接将他的内力打散了。
邵泽坤被冲击得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稳住时又看见血茧重新恢复了方才的运转。
他吐出一口气，想到刚才听见的心跳，知道沈纤月性命无忧，也就暂时放下心来。
等到沈纤月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邵泽坤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翻阅着什么书，她盯着帐顶出神了一会儿才转头叫了声，“师父。”
邵泽坤手指一顿，这才注意到沈纤月醒了，看向她，“现在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纤月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撑着坐起来，邵泽坤帮她塞了个枕头在背后。
靠在床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她才看着邵泽坤，“我记得下午刚吸收结束时是醒着的，只是后来力竭了才晕过去，吸收过程是如何的，师父能跟我讲一下吗？”
邵泽坤思索了一下，从自己进门看见血茧开始讲述。
“我跟赤龙胆属性相克，不能太过靠近，感受到你的心跳之后就没有继续试探，就只是守在旁边。”
沈纤月点点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后来四周开始异变，在我能够感受到的波动里，周围的毒素都在向你聚拢，由血茧汇入到内部，它的颜色也在不断发生变化。”
沈纤月有些疑惑，“这是赤龙胆的特性吗？”
本以为会得到邵泽坤的认可，结果却见他摇了摇头。
“这是百毒经突破的表现，你已经成功到了熟练状态，可以自如吸收毒素了，应该是吸收赤龙胆所带来的刺激，让你在此过程获得了突破，过程艰险，但结果还不错。”
沈纤月有些意外，一时没有回应，就听见邵泽坤补充，“而且你方才说错了，其实你不止花了一天时间，你在血茧的包围下过了整整一天一夜。”
沈纤月不由得有些愣神，转头直接看向了邵泽坤，见他神色认真，不像在开玩笑，而且神色看起来有些疲倦，像是在身边守了很久的模样。
沈纤月不由得有些愧疚，“谢谢你。”
邵泽坤摇了摇头，“后来血茧裂开之后你还有意识，只是还没开口说话就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说着，将手中的书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沈纤月顺着他的动作看了过来，视线在桌上镜子处掠过时，愣了一下，神色有着不敢置信。
邵泽坤看见她的神色变化，顺着她的视线跟着转头，看见镜子时了然，问道：“想看的更清楚些吗？”
沈纤月这才回神，点头，“把镜子递给我看一下吧，谢谢。”
近距离看，沈纤月才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她现在是异眸，右眼跟自己原先的瞳色完全不一样，不过看起来倒是不僵硬。
沈纤月看了片刻，倒没那么不能接受，将镜子又放下了，“师父知道我的眼睛为何会有变化吗？”
邵泽坤摇了摇头。
他的确不清楚，只是下午看见沈纤月眼眸的一瞬间，他精神恍惚了一下，脑海中涌现出了许多画面，都是关于天龙秘境的，只是等他想要感受得更加清楚时，那些回忆又再次消散了。
等到邵泽坤稍微缓解了突如其来的头痛，再看向沈纤月时，她已经昏迷了，直接瘫倒在地上。
“我上前给你把脉确定了你是力竭，原本想要给你输入一些内力让你恢复得快一些，却发现你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排斥我的内力，无法输入，也无法给你救治。”
邵泽坤十分困惑，沈纤月其实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力量，回忆了一下自己刚醒时的感受。
“我当时觉得身体十分轻松，平时的那些痛苦似乎也消散了，而且我觉得蛊虫似乎完全受到了压制。”
她之前虽然也抑制了蛊虫的生长，但和现在的感受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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