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1】
伤心？没死就成，哪会伤心。
“呵。”
初鹿野蔷薇气极反笑，放开被他轻薄过的泪痣，没有一点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含羞带怯模样，只有。
“少来试探我，你还不够格。”
处于上位者高傲轻视的冷酷苛刻，生来骨子里就带的，想改都改不掉。
更是让他们这种社会底层无权无势的人心生畏寒以及，莫名的向往。
“……”
灰谷兰慢慢敛去笑意，一瞬不瞬盯着，那欺蔑藐然的目光激发了他灵魂深处的共鸣，仿佛窥涉到未来的诡秘般神奇。
仅这刻他在想，要是有一天能毫无顾忌的把这样娇傲恣妄的她强压在身下肆意蹂虐时，会怎样？
那可谓是，风水轮流转啊……
等回过神，见真把面前这位大小姐给惹生气了，无奈一笑，赶忙把拥有「警方」标志的伸缩棒塞到她手里。
“好了，给，我说话算数。”
他有心哄人，但对方无意软和。
“少来，你可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初鹿野蔷薇无视花言巧语的哄劝，极其冷淡的推开他，拿着东西跳下车盖，望见不远处的状况，默默松了口气。
……
废车堆上，那位无敌的总长已经清醒过来了。
“我就问一句，一虎……我，是你的敌人吗？”
只不过，在勾起阴影障碍回忆的言语间，敌手拿钢棒偷袭的人表情明显要快……崩溃了。
“我……我是因为你才受尽折磨的……因为你，我才进了少年院。”
溺心灭质的心中梦魇，混淆视听的口中正义，造就了一个「哪怕疯魔也要肯定自己」的人格。
他啊，不过是家庭教育失败的可怜结果。
还有救吗？
或者说……还能救吗。
……
而这边，灰谷龙胆看了眼自家大哥的表情，再看向那个一贯目中无人的女孩，撇撇嘴吐槽道。
“脾气还是这样大，该不会被我们说中了吧，你又喜欢上mikey了？”
这两个人似乎认定她水性杨花到根本不会在意目前场合的对错与否，全凭一己私欲。
自以为是的家伙。
她不气不恼，没回头，一直盯着那块气氛十分异常的地方，随口应道。
“嗯，你们猜对了。”
得到回答，灰谷龙胆立马变脸。
“哈？你说真的？你真喜欢那个……！”
“我关心，只是因为今天这群不良斗争的缘故，至于喜欢？谈不上。”
冷静打断道，听上去淡然处之的语气里总归裹挟了些烦闷麻烦的意味。
“「杀人者」会成为「恶人」，但「杀敌者」……是「英雄」。”
等这段扭曲病态，不似正常人能说出来的疯话入了耳，初鹿野蔷薇轻眯起双眼，里面装的尽是冰冷嗤弄的偏见歧视。
感同身受，推己及人，这两词不管是这人以前的朋友，还是现在与之同谋的团伙都无法做到。
“一虎……”
“哈哈疯了疯了……”
而她只单纯觉得很无聊。
瞧着那牢牢按住抡着棍打的架势，被好笑道。
“要知道，死掉的话，我父亲会很头疼的。”
这话陡然带起她苦恼的笑意，说得无关痛痒，却被身后两人敏感捕捉到。
“……”
灰谷龙胆回头跟灰谷兰对视一眼，彼此无言间渐渐清楚了什么。
“明白了？”
初鹿野蔷薇回头笑着看向俩兄弟，玫红艳丽之色的瞳孔卷覆过滥情无义，凉薄至极。
灰谷兰就是喜欢她这般冷血寡淡，闭眼笑笑，走上前，修长手指勾了一缕她耳后的粉黛色，双眸深邃幽霭，沉声道。
“原来如此……为了父亲的工作着想啊，还真是个孝顺女儿。”
但她不接受这种假情假意的恭维，躲开他撩拨的手，冷哼出声。
灰谷龙胆见状也跟着凑过来，胆大的搂住女孩的娇小肩头，俯身哄道。
“好了，别闹别扭了呗，我陪你一块盯梢行了吧？反正目前也没人死嘛。”
“对……没死就行。”
意外的，初鹿野蔷薇居然没打掉他越界的手，神情自若的出奇。
不过说出的话可解读为两种意思：
一是确实无任何的伤亡。
看见那已经开始反转的局势，心下放松，慵懒的靠在身后人的手臂上。
恢复成原先狡黠娇娆的模样让搂着女孩的灰谷龙胆瞧着心痒难耐。
但她嘴边笑意藏了别有深意。
二则是，受点伤也无所谓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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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早已埋伏好的人恭候多时。
“可恶……”
躲在废车堆的场地圭介审时度势，在注意到mikey干掉三个人跪下不动，稀咲铁太抓准时机揍飞前来袭击的「芭流霸□□部后，脸色尤为镇定从容。
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一样。
而令他生气愤懑的是，撞破了那个女孩被男人搂住谈笑风生的场景。
“嘁……”
咬牙，收回怨毒的目光。
撇开这些累赘的儿女情长不谈，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
抄起一根铁棒，迅速几步绕过阻碍的人群，从后方登上车顶。
“稀咲！！”
他的「宝物」得由他自己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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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跟场地圭介有过一腿。”
接下来打开话头的胡说八道听着又似吃醋。
初鹿野蔷薇皱眉，没好气斜睨了眼灰谷兰。
然后冷冷打掉他弟搭上自己肩头，但还不肯安分轻蹭脸颊的手，道。
“佐野家的事你们也知道，当哥的被弟弟的部下给意外杀害，不管故意与否，弟弟都难辞其咎。”
这个故事有点狗血，也有点好笑，阴差阳错的，阖家欢乐的生日倒成了支离破碎的祭日。
所以那时年纪尚小的她在听说这起案子后，也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望着不远处成功一棒将稀咲铁太打倒下去，随后又被扔下去，遭到东万两人阻拦的场地圭介。
初鹿野蔷薇突感时过境迁，这个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倔强固执的蹲在警察局门口，哀求警察放他朋友一马的小孩了。
敛去眸中缅忆，继续道。
“而我遇见场地圭介的时候，是刚才陪我父亲回警视厅的一个夜晚，索性就闲聊问了几句。”
“闲聊？”
灰谷龙胆反问，低头瞧着圈在怀里神色淡漠的女孩，一脸质疑。
感受到来自头顶的灼热的呼吸和侵略性的眼神，才发现不知何时距离居然缩短到这么近了。
赶紧脱身出来，转过头冲两兄弟虚伪笑道。
“信不信无所谓，你们的想法对我都无关紧要，idon"tcare。”
“呵……”
灰谷兰勾唇浅笑，他明白这话的意思。
是在说对不足轻重的人不在乎对吧？真是……跟「那个人」越来越像了。
他渐渐眯起狭长的绛紫双眼，盯着她，蛊妄诱惑的背后透露着一种意味深远的探究，起了疑。
就在这时，观察远处的灰谷龙胆突然似乎很兴趣盎然，咍笑道。
“真的？看来有人要死了哦。”
初鹿野蔷薇瞅他脸色不对，赶忙转过去。
眼前战场混乱，黑白相间不成正比的人们群殴争斗，一时竟实在分辨不出谁强谁弱。
“……谁啊？”
她快速扫视一周，未发现哪里有异常。
“那里。”
背后，灰谷龙胆好心指向某个毫不起眼的一处，低头暧昧的凑到她的耳畔旁。
“场地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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