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虚子

诡谲出现又消失不见的白发老者给我的感觉不是恐惧，而是再一次见证了灵武大陆的武者强大、神秘。
既然白发老者对我没啥实质性质的危害，我也没必要去碰触霉头，走了便好。
我离开原地，换了个方向继续修炼，一边体会阴山的恶劣环境，一边慢慢向里面更深处移动，有的时候，在秘境里的娉婷会因为太寂寞了跟我说一些关于修炼之外的闲话，她给我的感觉是，好像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对我的好奇大于修炼，问我的来历和以往的种种，但是我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没敢说的太多，娉婷有点不满意，看我的眼神变得幽怨起来。
阴山由于寒冷，凡是有血液的生物不可能在此地存活太久，我属于一个外来者，闯进来之后惊动了这里的土著，它们变得兴奋起来，争先恐后从四面八方飞来。
我的身体散发出一种血肉之气和勃勃生机，这样的特征对阴山土著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里太黑暗了，我只能凭借着神识感应，犹如亲眼见证一般，很多的活物把我包围起来，紧贴着皮肤来回盘旋。
阴山有一种怪异的转变，外面的时节是白天有阳光的，到了夜晚依旧会天色黑暗，尽管有月光和星星照明，视线并不是太好。
到了阴山这边恰恰相反，白天这里属于黑暗，到了夜晚这里却有白色的光散发出来。
就在我聚精会神感应阴山的特殊环境时，这里由黑夜变成了白天，光线忽然就出现了，我的眼睛受到强烈的刺激，不由得眯缝一下，等待适应四周的变化。
几息之后，我感觉刺痛的难受成为过去，才悄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不远处竟然是一眼看不到边儿的白骨。
我可以跟任何人打赌，这辈子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多的白骨，如果地球的组成部分是泥土和岩石的话，阴山的组成部分只有白骨。
白骨随处可见，而且由于堆积起来，成为骨骼的高地或小山。
弯腰拾起一根骨骼，用力捏了捏，十分坚硬，丝毫没有腐朽的痕迹，甚至比岩石更加坚硬，任凭我运转法力也无法打碎任何一块骨骼。
同时我也看到了土著生命，那是一个个幽灵一般飘来飘去的生物，没有灵智，完全是凭着本能在空间里面飘来飘去。
偶尔有一个两个生灵沾到了我的皮肤，立刻被我吞噬，由于《吞兽》功法的霸道，即使是阴山的生灵也逃不过去，成为我丹田里面的养分。
根据书籍中的记载，飘在我身边的生灵是阴山特殊环境下的特产，名字叫做“怨灵”，它们是成千上万个灵魂破碎了之后重组的产物，对人的血肉和生机特别有兴趣，就跟人吃肉吃菜一样，如果没有好的应对办法，人的血肉和生机就变成了怨灵的食物。
在《吞兽》的逆天功法之下，凡是靠近我身边的怨灵都变成了我的丹田能量，成为我修炼的基石。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脚步也一点点移动，朝着阴山的中心靠近，由于阴山处在“白天”我用眼睛就能看到脚下皑皑白骨。
传说这里是一片战场，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亲眼见证之下，我相信了那个传说，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就连死者的遗物都化为飞灰，血肉早已腐烂的不剩下，但是骨殖愈发雪白、坚固，比金铁还要坚硬。
数不清的骨殖汇聚成一座特别的小山，看到我屹立不倒，无数的怨灵更是飞蛾扑火一般靠近，无一逃不掉，被我全数吸收。
“咯咯咯……”当我前进到半山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娇笑，一个蒙着脸的女子从后面飞来。
从她发出笑声到降落在我的身边只有一息，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又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我警惕地看着这一位不速之客。
“小家伙，你难道不怕死吗？”蒙面女子绕着我转了一圈，话语里不是威胁，而是好奇。
“我还活的好好的。”
我的话让她大大惊讶了一下，然后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笑声，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说的好，我叫虚子，有点意思啊，你很特别。”
“常南。”我拱拱手还礼说道。
虚子好像不在乎我我叫什么名字，抬头看着山顶说道：“听我的话，立刻走开，接下来的事不是你能参与进来的。”
“为什么？”我倔强地说道。
虚子猛然回头，凝视着我说道：“你还是一个灵动期的武者，有什么资格参与到圣道期武者的活动中来？”
圣道期？我的心脏很不争气地跳跃起来。
太可怕了，难道眼前这个虚子就是圣道期的武者吗？那可是只有帝王身份的人，不管如何我也要攀上高枝，任何一位帝王都是时代的风云人物。
于是我恭恭敬敬说道：“前辈，有啥需要的请尽管吩咐吧，哪怕是下刀山上火海，小子绝对不会退后半步的。”
虚子嘻嘻一笑，吐气若兰地说道：“当真？”
“千真万确。”
“那就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在阴山里面活下来的吧。”
“这个……”我略略犹豫一下，还是照实说道：“因为我的功法，这里的环境可以化作丹田里的能量。”
“化作你丹田里面的能量？”虚子十分惊讶，说道：“你运转功法给我看看。”
她看到了我额头上的两叶青草标识，恍然说道：“原来是生机者的功法，既然是修炼生机功法的武者，你就应该知道这里有长生道，也知道争夺长生道的是什么人，这不是你能够参与进来的。”
我有点尴尬，恳请道：“小子只是一个散修，不曾听说过长生道的消息，既然圣尊明白，还请告知。”
虚子沉思半晌，这才对我说道：“罢了，就当是救你一命吧，这里传说有长生道，每五百年开启一次，灵武大陆上只有五个顶尖的武者，分别是昊天帝国的泰山王，核星帝国的皓月王，朝阳帝国的真火王，恒永王朝的鲲皇，其次就是我了。”
“这五个人既然是顶尖强者，万万没有放过大机缘的道理，眼看又是一个五百年的开启日，很快又是风云聚集，强者露头的时候，你一个灵动期的武者夹在其中，任何一个人伸伸手都能灭了，何苦来哉？”
虚子说得五位强者我只知道昊天帝国的泰山王，其余的人连听说都没有过，我连忙说道：“虚子前辈，您是哪位强者呢？”
“嘻嘻……小家伙的胆子不小，竟然打听关于我的消息，好吧，我是妖尊，跟你们人类的出身不同，你害怕了吗？”
妖尊？那就是一个妖精了。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虚子，没有发现半点妖精的特征，急忙说道：“虚子前辈，万物有灵，都是天底下的生灵，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就不允许圣灵之间相互歧视，我视前辈如同自己的祖辈，没有半点亵渎的地方。”
“咯咯咯……”虚子的笑声有点冷，忽然一收冷笑，说道：“你这小子很有意思，但是种族不同其心必异，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虚子的身体一闪，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站在原地呆呆发愣进退两难，既想继续前进寻找长生道的机缘，又觉得实力浅薄，不能跟这天底下最强大的五位大能抢夺这一份机缘，现在的情况是我的修为低微，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如果哪一个有了想法，心念一动之间，我就能立刻死在阴山。
“忽。”一阵阴风飘过，我猛地回头，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像是怨灵又像是一个人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人还是鬼影，屏住了呼吸不敢外露，来者的身体渐渐显露出来，原来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者，下巴尖尖的，眉目间有一些慈祥，笑眯眯看着我说道：“你这小子命真大，虚子竟然没有一口吃了你。”
“为什么吃了我？”我感觉到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她吃人需要理由吗？你吃肉之前还问一问猪牛羊愿意不愿意吗？这是天敌间的本能。”
“她，真的是一个妖精？”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地问道。
“你呀你。”鬼影老者指了指我的脑壳说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就在这时，我忽然灵机一动说道：“老人家，您也是一位圣道期的前辈吧？带着我去看一看大机缘如何？我保证不会有觊觎之心的，就是想开开眼界。”
“不怕死的话就跟着一起来吧。”鬼影老者扔下一句话之后就在前面开路。
我急忙跟上去，鬼影老者法力激荡之间所有的怨灵退避三舍，我跟人家不能相比，只能依靠《吞兽》功法吸收身边的怨灵，做不到把怨灵赶走的程度。
“我叫常南，尊者怎么称呼？”受到地球人与人之间的平等思潮影响，我对鬼影老者表面上很尊重，却敢于出言搭话，按照灵武大陆的武者传统规矩，见到了高级武者之后，低级武者没有资格说话，只能听从高级武者的吩咐，犹如奴仆一般，高级武者不打压击杀就是最大的照顾。
“嘿嘿嘿……”鬼影老者捻须说道：“老夫皓月王，你可做好了命不久矣的准备？这是打着死不瞑目的想法跟老夫套近乎不成？”
我汗颜了一下，急忙抱拳说道：“皓月王大人，还请庇护小子一二，感激不尽，日后定会给大人早晚烧香磕头，祝愿大人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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