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入青楼

宋顺安和士兵们一同用过晚膳，便安排大家一起玩起了趣味游戏，这些都是在他军训的时候学的，若没有宋顺安的带领，赵虎怕是打死也不知道原来这游戏可以这么玩的。
  既能提高士兵之间的信任，又能缓解一天训练的疲劳，真是一举两得。
  教会士兵后，宋顺安便躲在一旁，看士兵们玩得如此兴高采烈，却勾起了他的一些难忘的记忆，不禁有些伤感，对于两世的人生境遇想起来让人感慨万千。
  正当他在沉浸在回忆之中时，一个声音将其召回了现实。
  “将军，东西已经给您弄来了，您看什么时候动手？”
  宋顺安接过张龙递过来的一个小瓶子问道：“这如何使用？”
  张龙一脸得意的说，这是从京城最大的帮派里弄来的高级货，知道张龙是羽林卫的人，都巴结着孝敬。
  这可是最顶级迷药，无色无味不说，不管是让人闻到或者下入酒中让人喝下，都能立刻能将人迷倒，可是杀人越货的必备佳品。
  宋顺安惊讶，还好刚才没打开闻，要不自己也被迷倒了，于是将其塞入怀中，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不会有其他副作用吧？”
  “什么副作用？”
  “就是不会让人想些不该想的，做些不该做的吧？”
  张龙一听便知道宋顺安理解错了，于是便连忙说道：“大人您说的那是媚药，这是迷药，不一样的。”
  心想，我哪敢拿那东西给您，否则自己菊花可能会有危险？
  宋顺安带着张龙等人刚准备出营，这时大营的守卫却先一步跑来禀报，营外有人要见统领大人。
  宋顺安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见他呢？更别说知道他就任羽林卫右统领的人少之又少，难道是舅舅或者母亲，按说他们也不可能来探望啊，这可是羽林卫大营，舅舅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忌讳啊。
  于是跟随校尉来到了大营门口，看到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停在大营门口，此刻马车上一个年轻男子露出头来看向宋顺安。
  宋顺安心中震惊，怎么是他？马车中坐的便是当今二皇子，义王楚云庆。
  当宋顺安还满心疑惑的时候，楚云庆便已经开口说道：“宋统领，前日相邀，大人繁忙，今日应该有空和本王一叙了吧，我已经和三弟打过招呼了，帮你告过假了。”
  宋顺安一脸无奈，这是把他的借口都先堵死了，而且义王还亲自来邀，若他再不去那就真是不知好歹了，于是便上前躬身说道：“义王殿下，盛情相邀，宋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顺安佯称回去交代一下立刻便来，于是回到大营叫来张龙，和张龙交代了一番，便转身上了义王的马车。
  “驾！”马车朝京都的方向驶去。
  宋顺安坐着义王的马车一路来到了京城最热闹的市坊，马车停在了繁花楼前，这一路上楚云庆对他频频示好，拉拢之意极为明显，宋顺安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都是尽量含糊其词蒙混过去，是否上义王这条船宋顺安此刻还没想好。
  原因是他确实不愿参与朝堂的争斗，只是这朝堂上如果不站队确实也很难立足，更何况他还得罪太子一党了，如果没个靠山也极其危险，只是到底要不要站在二皇子这边他还没有完全想好。
  只能先不把话说死，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待观察清楚形势后在做决定。
  楚云庆其实也大概猜到宋顺安的想法，所以也没有立刻让宋顺安答复，只是先把橄榄枝抛出去。
  总之他能做的已经做了，之后就要看宋顺安自己的决定了。
  两人说笑着进了繁花楼，此刻守卫看到宋顺安吓了一跳，以为这人又来闹事了，立刻去禀报柳大娘，其他人则小心招呼着，但见这人此刻和义王有说有笑的，今天应该不是来抓人的了。
  宋顺安便跟着义王走入了中庭，昨天只是匆匆一瞥，而且心境同此时也完全不一样，今日是抱着游玩的心态来的，看上去却另有一番景象。
  宽阔的中庭极显气派，水池在灯光的倒影下婆娑迷离，十几名舞姬妖娆舞动，水中倒影反射，尽显美轮美奂，与昨日的相比瞬间让人陶醉其中。
  中庭两侧建造了两层楼阁，楼阁中有看台挑出，以便二楼的客人也能眺望到中庭舞池中的景象，楼中传出客人和女子的嬉笑声，偶尔夹杂着一声笑骂，空气中充满了纸醉金迷的味道。
  果然是京城最繁华的青楼，此时此刻宋顺安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才情，大有吟诗一首的冲动，难怪文人墨客都愿意流连于此，确实不无道理。
  此刻柳大娘收到禀报说宋顺安那个杀神又来了，急的她忙忙慌慌的跑了过来，但看到宋顺安和义王殿下一起有说有笑，便才长舒了一口气。
  感情是来玩的，于是便热情的迎了上去，开着玩笑说道：“大人，昨日可把老身吓坏了，今日大人不会又来砸场子吧。”
  宋顺安此刻才打量起了这个传奇人物，五十来岁的年纪保养的极为得当，看上去却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皮肤倒是出奇的好，只略施了下粉黛，显得雍容华贵。

  于是笑着对其说道：“您这年纪怎么能自称老身呢，叫你一声小娘子都不为过，昨日多有得罪，今天是特意来赔罪的。”
  柳大娘见惯了这风月场中的互相吹捧，知道宋顺安这是客气，既然不是来闹事，来玩的那便都是客人。
  于是也客气的说道：“大人你太这话折煞老身了，您叫我柳大娘便是，大人来的巧啊，今日我楼中的花魁娘子出阁的好日子，大人若是有意不妨试试我这楼中的花魁娘子。”
  说完后笑的花枝乱颤，眼神却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宋顺安。
  宋顺安一愣，看了看身边的义王殿下，难道这是义王特意安排的？
  楚云庆见宋顺安这副眼神看着自己，便知道宋顺安以为这是专程为他准备的，便连忙解释。
  “本王可没这能耐，花魁何时出阁本王可左右不了，只是这花魁娘子本是定在昨日出阁的，本王原本也是来凑个热闹，谁知昨日被大人这一闹，连客人都被吓跑了，所以只能改成了今日。”
  宋顺安一想，这原来还是自己搞出的幺蛾子？于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柳大娘见宋顺安略显尴尬，便岔开话题说道：“这如烟姑娘可是名动京城啊，一般的花魁和她可是不能比的了的，她也是我的义女，和当年进宫哪位是一样的，而且比之还要美艳动人。”
  后两句柳大娘也是压低了声音，只让宋顺安和楚云庆听到。
  宋顺安心中大为震惊，进宫哪位？是懿贵妃啊，自己顶头上司的生母，这繁花楼果然不简单啊，不仅出了一位贵妃，这又搞出了个名动京城的花魁。
  莫非是奔着义王楚云庆来的，难道是想再出一个王妃不成。
  不由的眼神看向楚云庆，楚云庆见宋顺安眼神奇怪，立刻猜到了宋顺安的想法，便瞪了一眼回去，告诉宋顺安，你想错了。
  宋顺安尴尬一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和楚云庆一同朝二楼的雅间走去。
  却不料雅间中此刻早有两人坐着，楚云庆立刻上前和这两位见礼，并给宋顺安一一介绍，其中一位是王丞相的孙子，也是义王的堂兄，王守礼，而另一人乃是军中新贵，负责京畿城防守卫的胡千钧。
  宋顺安猜测，这义王的堂兄自然不用说是二皇子一党的人，而这军中的胡千钧八成是军党中另一位手握实权的人物，这是在向自己表明，两党已经开始合作了，除了太子一党，宋顺安已别无选择。
  宋顺安不露声色，与两人纷纷见礼后便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二人试探的聊起一些朝堂上的纷争，见宋顺安半个字都不愿提及，二人也猜出，宋顺安有意回避话题，于是也就配合起来只谈风月，不谈政事。
  说着说着三人话题就扯到今天的主角柳如烟身上了，宋顺安才知道，这花魁随柳大娘姓，名为如烟，这让宋顺安大为震惊，险些惊呼出声。
  三人眼见都心中猜，宋顺安也知道花魁的大名啊，莫非早有心思，只是装作不知？
  此女算是混血，自小家人便在边塞被杀害，被贩卖到京城，幸被柳大娘看重并且悉心培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在京城名声之大，可惜当今陛下年事已高，否则说不定这就是第二个懿贵妃。
  刚说完大厅中便传出了乐鼓之声，所有人都朝中庭中看去，别说这二楼的位置的确最佳，整个大厅一览无余，此刻只见一袭红衣伴随着漫天的花瓣荡着一条红色丝带缓缓从空中飘落，宛如仙子临尘。
  红衣女子正好飘落在水池中间的舞台，舞台中的众舞姬立刻退后，将中间位置留出，宛如绿叶般跪坐在红衣女子周围，红衣女子此刻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虽然红衣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身材却是好的出奇，饱满的身材下细腰只堪盈盈一握，长袖善舞，看的众人如痴如醉。
  连宋顺安此刻都看的有些热血澎湃，果然是万里挑一的花魁啊，这身材，就连现代天天练瑜伽的人怕都没几个能比的上。
  一曲跳罢，舞台中央的红衣女子轻盈的走下舞台，踏水而行，宋顺安险些惊呼出声，难道这是所谓的轻功吗？
  楚云庆看宋顺安一脸的惊讶，笑着说道：“宋大人仔细看看水下。”
  宋顺安定睛看去，女子走的非常平稳，水刚没过脚踝，水波下隐约有石墩刚好踏足，因水下无光，岸上灯火辉煌，于是水色显的暗淡，让人看不到石墩，这设计真是巧妙啊，竟然营造出一个踏水而行的假象，但就是这样给人一种如临仙境的感觉。
  这繁花楼果然厉害，能在京城受众多达官显贵的追捧，不无其道理。
  宋顺安正要和几人追问这出阁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大厅中突然传来龟公的喊声：“如烟娘子挂红开始.......”
  宋顺安一脸疑惑，问道：“这挂红是何意？”
  还没等楚云庆开口，一旁的王守礼立刻解释道：“这挂红乃是繁花楼的特色，这楼中凡有女子出阁，便要以竞价的形式让客人出价，只是直接喊银两数字，显得俗气，也对对姑娘不够尊重，感觉如货物一般，于是便以挂红的形式来竞价，一段红绸表示一两银子，出价最高者便能与出阁的姑娘一度春宵。”
  宋顺安这才明白，“那出阁呢？”难道繁花楼天天接待那么多客人，每一个姑娘都以挂红的形式竞拍，那不是把客人都当韭菜来割，这客人也都愿意？
  王守礼此刻一点也不守礼的说道：“宋大人，只有处子之身的女子第一接客时才叫出阁，也只有出阁的女子才会有挂红这个流程，出阁后的女子都有各自价格的，只要你付得起价格，便随时可以相邀欢好。”
  “原来如此......”宋顺安算是大开眼界了，以前作为纨绔子弟时也就最多去下教司坊这样的地方，哪有这么多花样，原来自己这纨绔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虾米，和这些真正的氏族豪绅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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