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败家子
凤婉的表情仿佛是见了鬼一般。
她看着缓步走过来的凤长宁,忍不住的瑟缩,眼中的恐惧几乎要顺着眼睛流露出来。
族长怎么会在这里?
最要命的是,她看到凤央朝着凤长宁走了过去,并且亲昵的挽住了她的手:“宁姐姐,你怎么来了?”
“原本是想去找你的,炼药工会的人说你外出了,没想到你在这里。”凤长宁看着凤央眼睛亮晶晶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道,随后他瞥了一眼凤婉,眼神冷了下来:“可真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啊。”
“我竟还从来不知道凤家的人会如此的耀武扬威,可真是好大的威风!”
凤婉抖着身子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恐惧着:“族族长。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我凤家可没有你这般丢人现眼,口出狂言的弟子。”凤长宁眼神锐利,完全不想听她的辩解,对凤央与庄卿点了点头:“很抱歉,是我管教不严,给二位添麻烦了。”
“这和宁姐姐没有关系。”凤央连忙说道:“宁姐姐不必在意。”
“她是我凤家人,怎么会与我没有关系?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难责其咎,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她冷冷的看着凤婉,那眼神就仿佛看一个死人一般。
凤婉浑身哆嗦着,她爬到了凤长宁的面前,抓住了她的衣袖,哀求道:“族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我再也不敢了,求族长饶了我这一次吧!”
“若是人人都能有第一次,那我凤家还要不要规矩?”凤长宁一脚踢开了她:“错了就是错了,你应该为你所做的事情而付出代价!”
她的眼神是全然的冷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凤婉跌坐在地上,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成了这个样子。
事情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呢?
是她!
凤婉看向了凤央。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
若是没有她,她也不会落得现在这般狼狈!
她一眼中的恨意几乎拧成了利刃,朝着凤央看过去。
凤央才不介意呢?
被看几眼又不会掉块肉。
她不介意,可有人介意。
庄卿抬脚将她踢的老远,就见凤婉吐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庄卿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她的内丹已经被我震碎,无法使用元气,但是方才她却拥有了元气,而且她身上有聚气丹的味道。”
凤长宁一愣:“怎么会?”
“是啊,聚气丹,如此珍贵的丹药,她一个弟子怎么会拥有?”庄卿看一下凤长宁。
凤长宁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这件事是有人借着凤婉之手,想要针对你们?”
庄卿并不言语。
凤长宁却眉头越皱越紧,她对凤央与庄卿拱了拱手:“二位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一看是谁给算计凤家!”
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当家做主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的在他眼皮底下搞事情!
若是被她查出来,定是要抽经扒皮,方能解她心中之恨!
凤长宁带着奄奄一息的凤挽离开,凤央问庄卿。“君延,你觉得是谁?”
“你我二人座大陆上并未接过死仇,唯一有过过节的便是齐家。”庄卿道淡声道:“齐家的嫌疑很大,但是也并不排除有人想要借齐家之手栽赃陷害。”
凤央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不是齐家,对方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若是齐家的话,那就等到四族大比之时,将他们彻底的打趴下!”
庄卿看着凤央斗志昂扬的模样,压下了心中的戾气,露出了一个淡笑:“央央说的有理。”
是夜。
当所有人已经陷入沉睡,却见一道人影溶于月色中。
对方身形奇快,宛如鬼魅一般,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若此时有人看到,定会以为自己眼花。
而他的目标很简单。
齐家。
齐恒天此刻怒气横生,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失败了?你竟然说任务失败了?老子花了大力气弄了那丹药给一个臭丫头用,原本是寄于厚望,可是你们如今却告诉我失败了?”
齐恒天觉得自己的血压有些高,且杀气更重。
“废物…一群废物!”
暗卫们不敢说话,不过他们还是为自己辩解:“事情原本是万无一失的,可谁知半路杀出了个凤长宁,这凤婉也是个废物,竟然对凤长宁如此惧怕,让咱们的任务功亏一篑!”
“你可闭嘴吧!老子花了心思培养你们,是让你们做事的,不是让你们给我添堵搞砸的!”齐恒天咬牙:“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我接近凤央那个小丫头,将她给我弄过来,听见没有!”
虽然听见了,但是他们并不想执行,并且当做没有听见
“我跟你们说话呢!”齐恒天看着这些暗卫装瞎的模样,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族长,不是咱们不配合,是接近那个小丫头比接近庄卿还要困难,只要是咱们的人依靠凤央,,炼药公会的那些人就像是个狗鼻子一般闻到味儿就蹭上来,咱们想要接近那个小丫头,可真是难如登天啊!”暗卫苦着脸,先前的前车之鉴让他吃尽苦头,此刻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接近凤央了。
接近庄卿很容易甚至不会引来仇恨,可如果是接近凤央的话,那可不单单是接近一个凤央,那是与整个炼药工会进行对决呀。
他们虽然实力高强,炼药公会那些人实力弱鸡,但是耐不住人家人多势众啊,且个个是个玩儿药的好手啊!
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下毒,自己一命呜呼。
这简直就是送命题!
齐恒天听完,眼睛一黑。吹鼻子瞪眼,被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废物,废物。
都是一群废物!
他怎么就花钱养了这么一群贪生怕死之辈呢!
正说着,就见暗卫脸色一变,瞬间将齐恒天包围,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杀气腾腾:“谁?出来!”
齐恒天目光警惕,且杀气腾腾。
方才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人在锁定着他,且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那是一名强者。
一名连他都需要忌惮的强者。
烛火微动。
下一刻,便见房中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人。
看到那人时,齐恒天瞳孔紧缩,脱口而出:“是你!”
“我原本以为是别人想要栽赃嫁祸给齐家而用的手段,可我没想到高估了你的智商,这件事情竟然真的是你做的。”一身黑衣的庄卿在齐恒天以及一种暗卫警惕的目光中踱步而走,姿态悠闲,仿佛他现在所在的不是敌人家的书房,而是自己的地盘一般,轻松自在,甚至嘴角都勾着一抹笑容,十分惬意。
可那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冰冷彻骨,凛冽冻人:“齐恒天,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我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妄图想要伤害她,你说,你想怎么死呢?”庄卿勾唇,眼中是杀气腾腾,忽然间,齐恒天仿佛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他目光之中流露出惊恐来。
只见额头上的汗水很快的浸了出来,他无端端的站在那里,可却感觉到了窒息。
威压。
这是单独针对于他的威压。
怎么会?
这个男人才多大?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横的威压。
可此刻齐恒天却无暇顾及其他,这窒息般的威压让他感觉快要昏厥过去,眼中冒起了白光。
他呵呵叫着,想要说话可就说不出来。
也许庄卿并没有要给他说话的意图。
威压一压再压,很快齐恒天便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暗卫大惊。
看到齐恒天这一幅濒临死亡的模样,便知道面前的这一名年轻俊美的男人对族长使用了威压。
他们面色警惕,可却无可奈何。
若是对方并不是那么强大,他们尚有一战之力,可对方这个年轻人上手便是如此强大,甚至碾压齐恒天的威压,让他们止步。
他们此刻若是冲上去,恐怕族长会顷刻毙命。
于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盯着他。
所幸庄卿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在齐恒天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死亡的最后一口气时,庄卿顿时撤了自己的威压。
齐恒天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重新回到了水中,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冷汗已经侵湿了他的头发,他毫无形象的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这威压是一种绝对的力量,让人生不出一丝一毫反抗的情绪来。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
他和凤央有什么关系?
齐恒天看着庄卿,有很多的话想要问,可是看到庄卿时,却如同被掐住了一般初级,想要说的话尽数的咽了下去。
他有种直觉,若是真的问出来他恐怕活不过今晚。
庄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仍旧勾着唇角,“我这次来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希望你知趣点,不要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如若不然,后果很严重,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的脾气很不好,若是你几次三番的来找麻烦,这秀怪我不客气了。”庄卿看着齐恒天:“明白吗?”
明白吗?
就算不明白,此刻也必须明白。
他点头:“我知道了。”
话一说出口,声音暗哑的,连他自己都诧异。
“我喜欢知趣的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庄卿淡淡一笑:“若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我想齐家应该是等不到四族大比的那天了。”
齐恒天瞳孔紧缩。
这是威胁!
可是他却毫无办法。
齐恒天是什么人?他叱咤风云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栽到了一个年轻人的身上。
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可他却不敢在此轻举妄动,对凤央出手。
这个男人不论对凤央有什么关系,但是可以看出他对凤央的在乎,若是他对凤央出手,恐怕会连累整个齐家。
他不会怀疑庄卿的话。
他是认真的。
直到庄卿离开后,齐恒天脱力的坐到了地上。
感觉到了真正的死里逃生。
第二日一早,凤央便看到炼药公会众人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不知在看什么。
凤央拉着庄卿走了过去,问王硕:“师兄,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妹你来得正好,来来来,一起看戏。”王硕给他们腾开了位置,只见在炼药工会的门口齐齐的站了一排人。
这些人都是齐家弟子,且都是时常来炼药公会找麻烦的弟子。
此刻他们神色恭敬,对着公会的众人便是一鞠躬,声音洪亮:“先前对不住了,是我们不懂事队友得罪诸位,今日我们上门赔罪,诸位要打要骂我们绝无怨言,绝不还手!”
王硕嗑着瓜子儿,见凤央眼巴巴的,便将瓜子儿递给她一些。
凤央顺势又分给了庄卿一些,一边磕一边说:“齐家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我觉得他们肯定是疯了。”王硕说道:“要么就是我今天没睡醒,产生出来的幻觉。”
多新鲜呢,齐家与炼药公会一直都是死敌,不死不休的那种,齐恒天与尊老当初闹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导致炼药工会与齐家有着无可修复的裂痕。
可此刻,齐家弟子却齐齐的来到炼药工会,十分诚恳的道歉。
这可真的算是一件很魔幻的事情了。
“莫不是这是他们的新花样?”王硕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还是警惕地抬起头,看着齐家弟子:“先是道歉,想要让我们麻痹大意,随后再长驱直入算计我们!”他一拍大腿:“哎呀,好个歹毒的齐家呀!”
王硕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被齐家众人听了个清清楚楚之后,他们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连忙摆着手:“你胡说,我们没有!我们是真的来道歉的!”
那慌乱的表情,无措的模样,若它们不是齐家人,还真要信了。
王硕翻了一个白眼:“说的跟真的一样。”
齐家人一罐卑鄙无耻,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区区道歉一定是阴谋!
齐家弟子快要急哭了。
他们此次是真的特别诚恳的来道歉的。
可是炼药工会这些人却不信,他们的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一定有阴谋,几个大字!
冤枉啊。
虽然之前他们的确做过很过分的事情,可是那都是以前了,他们现在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他们如此说着,可炼药公会的人信吗?
那必然是不信的。
他们一定有阴谋!
这么诚恳的道歉,谁都可能做得出来,但齐家不可能!
于是,在炼药工会警惕的目光中以及齐家十分真挚的道歉,有人偷偷的放了药。
药水无色无味,很快溶于空气中,齐家人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着了道。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早已是浑身无力,扑通扑通一个一个接着倒在地上。
他们脸颊涨红不可置信地看着炼药公会的众人。
发出生命的呐喊:“我们真的是来道歉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信你们才有鬼了!”有人说道:“你们齐家人是什么德性,我们可太清楚了,说这次又在耍什么花样?是不是想着背后偷袭人?”
“你们真的误会了,我们的确是来道歉的,”那人默默垂泪,说得那叫一个真挚。
炼药公会的人左右探查,发现并没有伏兵,而齐家的人身上也是空空的,没有任何暗器。
这就是奇了怪了:“大师兄,他们好像真的是来道歉的。”
“是吗?既然道歉就要道歉的诚意,以为说句对不起就能完事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说的也是。
众人看的齐家人再次面色不善。
“那咱们怎么办?”
“等着齐家来接人吧,”庄卿轻飘飘的说道:“既然想要道歉,那就拿出诚意来,话谁不会说?”
说完后便拉着凤央施施然的离开,留的公会的众人一脸崇拜:“不愧是大师兄!说的就是有道理!”
“行了行了,都散开,别看了。”
“我们要不要通知齐家人领人啊?”这一排排的躺在公会的门口,主要是影响不好。
“管他们呢,齐家若是发现不对劲会来找,做什么咱们要多此一举。”王硕掰了掰手:“都回来别看了,该忙什么忙。”
凤央拉着庄卿的手,去寻找凤武的路上,便好奇地问:“君延好像知道他们回来道歉。”
庄卿嗯了一声,没有隐瞒:“我昨晚去找了齐恒天,与他探讨了一番人生道理,他觉得很有道理,大概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吧,”
凤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随即便担心的问道:“齐恒天没有欺负你吧?有没有为难你?”
庄卿看着凤央紧张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握住了凤央的手,摇了摇头,安抚说道:“央央不必担心,他没有为难我,想必是我对他说的话,听了进去,所以齐家弟子才会一早的上门道歉。”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是他们的什么阴谋诡计呢。”凤央乐呵呵的说道:“不过你说的对,道歉就有道歉的样子,若真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掩饰过去,那未免这道歉的技术含量也太低了。”
“没错,齐家若是真的想要道歉,那么就要拿出诚意来。”
二人来到客栈后就看到战陵正在与掌柜的在说什么,掌柜的点头还要笑的十分谄媚,而战陵则是端的一副冷艳高贵。
看到他们来了之后,挑了挑眉头:“你们来了。”
“哥哥他们呢?”凤央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凤武等其他的人,“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
“他们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战陵说完后对掌柜的摆摆手:“行了,马上去办。”
“好勒,客官您稍等片刻。”
掌柜的离开后,凤央来到了战陵的面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这客栈人多嘴杂,烦的很,我便将这客栈包了下来,让大伙清静清静也好,好好休息。”
战陵的话落,就看到原本住在这家客栈的客人都被轰了出来,掌柜的十分嚣张:“走,赶紧走。”
“你太过分了,我们是交了钱的,你怎么可以随意赶人!”有人愤怒道。
“退钱!你们交多少钱?原封不动的退给你们”掌柜的也十分豪气,爽快。
众人被掌柜的举动惊呆了。
我的天哪,这个人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铁公鸡吗?
竟然能说出退钱这种话来,这可真是天下要下红雨了。
凤央立刻将目光投向了战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家客栈似乎并不轻易外包出去,若是外包出去也是价格昂贵的吓人。”
战令得意点头:“小看谁呢?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都不是事儿,包不下来,那是因为钱不够,钱够了,什么不能办呢?”
战陵身为一国的皇帝可以什么都没有,但就是钱多的要命。
凤央好奇:“你花了多少钱报这里?”
战陵摇了摇头:“不多,只是五十倍的价格而已。”
五十倍!
凤央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庄卿。
就见庄卿嘴角略微抽搐,就算不知价格,恐怕也不能猜到是多么离谱吓人。
一时间看着战陵十分无语。
战陵则显得十分的理直气壮:“干什么?干什么?这里人多嘴杂,尤其是江湖术士格外的多,我打听了一下,不少人曾经的四族大兵之前就遭到了暗算,为了保险起见,将客栈包下来,只有我们几人也能减少意外的几率,若是我们出了事,那就必然和掌柜的他们脱不了关系!”
战陵嚷嚷着:“你们这一副败家子儿的目光看谁呢?!”
“看你。”凤央肉痛:“五十倍的价格干什么不好?你要干这个?你若是想要落的清静和我说啊,炼药工会那么多房间呢,你想要多清静就有多清静!”
干嘛要把钱花在这种地方呢?
凤央看着战陵,一时间十分的窒息。
钱虽然不是她的,但是她感觉到了肉痛,且对战陵有着败家子儿的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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