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左白萱离开后,栾夜南也没着急走。
本来就跟汤医生预约了检查，今天他来加班，索性把剩余的项目一起检查掉。
栾夜南一边在房间里等结果，一边用手机处理了一些琐事。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
“请进。”
开门口,只见栾星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见到侧坐在床上的栾夜南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栾夜南有些意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栾星进来。
“妈妈,你怎么来这了？”
栾星一声妈妈,还是忍不住感动,从头皮下来的细细麻麻的刺激，一直戳到泪腺。又想流泪了，这要是被暮音知道肯定又会被笑话。
最终她还是露出笑来,缓步走到栾夜南身边：“怎么,我不能来吗？要不是我刚好也约的今天检查腺体,都不知道你昨天昏迷入院了。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告诉我们一声。”
栾夜南面对各种抉择，面对对手刁难,面对突发情况都可以轻松应对。
唯独此时面对妈妈的关心,让她一时无措。
前世的栾夜南,在别人看来,是真正的人生赢家,什么都拥有的。
唯独她自己知道，她像是缺了一块的拼图,填补什么东西进去都是不匹配。因为拼图是童年时丢失的，成年后的一切填补都不是原来那块。
妈妈的关心对她来说太过陌生。
亲情对她而言，仅剩下脑海中小时候的记忆。
那时候的她会选择扑到妈妈怀里撒娇。
而现在,好像做不到。
栾星见栾夜南不说话，眼底还泛起悲伤，以为她联系过栾暮音却没联系上所以在难过。
便帮忙解释了两句：“你是不是联系过暮音了？她这几天出差到国外去了，可能要等和你爷爷一起回来，忙不过来。你昨晚如果联系她，她可能还刚好在飞机上。”
栾夜南知道栾星是误会了，笑着摇了摇头，尝试伸手，握住妈妈的手。
栾星在这个世界确实被很好地照顾着。
上了年纪的手依然细滑，是经过精心呵护的结果。仅在虎口附近留下一个做糕点留下的小茧子，也是她自己喜爱的事情。
“不是不告诉你们，是没来得及。昨天小萱一直在陪着我，也没什么大事，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才没有说的。”
栾星反握住女儿的手，二人之间的陌生和尴尬跟着少了几分。
她听着栾夜南解释得这么认真，确认她没什么事之后，笑了起来。
“我又不是真的要怪罪你，只是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记得跟妈妈们说，暮音有时候太忙了，你可以告诉我啊。你还是个孩子呢。”
栾夜南看着栾星脸上泛起熟悉的笑容，也跟着扬起一丝笑容。
“我怎么还是个孩子，都结婚了。”
从她还只有桌子那么高的时候开始，做了这么多年的独立大人，没想到反倒是现在又要做回了小孩。
在妈妈面前，不管是多大年龄的人，不管是在外面有多少成就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能照顾好自己的人，都依然是需要她关心的孩子。
“结婚了也是孩子啊。”栾星伸手，想摸摸栾夜南的脑袋，又觉得这么做不好，最后把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栾夜南感觉到栾星还有些拘谨，其实她也是。但没关系，继续相处，她们一定会找回曾经的熟悉感。
“那妈妈你呢？这次来检查，腺体情况正常吗？”栾夜南想起昏迷时听到的神秘对话，试图从栾星身上寻找到一些答案。
“哎呀，本来就没什么问题，都是暮音瞎紧张。我也就是好事比较多，情绪大开大合地带来了一点影响罢了。”
“那信息素的问题是在失忆之前就有的吗？”
“是的，失忆之前那段时间最严重了，引发了高烧，但失忆之后就好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有的时候，人呢就是要割舍掉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才能没有压力的前行。”栾星不想让栾夜南担心，将自己的乐观全都表现出来。
可栾星的话是乐观积极的。
停留在栾夜南的耳朵里，却有不一样的理解。
过去种种对妈妈来说也没什么好留下的，而且还有可能带来危险。
栾夜南猜想自己这次的突发昏迷可能也跟她和左白萱坦白有一定的关系。
“穿书”这件事情本就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但穿书肯定有潜在的规则，或许不能让书中人自己在书中就是其中一条。
她肯定不会再主动触及，妈妈能忘记反倒少了危险。
栾夜南目光深深盯着窗外明亮的光线，她试图学会珍惜，想握住现在拥有的一切。
……
栾夜南和栾星二人拿到的体检报告结果都不错，所以没有在医院多作逗留。
出来后，栾夜南坐上栾星的车，让司机先送她回家。
母女俩在车上一茬接一茬地聊着。
栾夜南表示既然这几天栾暮音不在家，栾星应该挺无聊的，自己会抽空多去陪陪她，却惨遭拒绝。
“你真当我孤家寡人没人陪啊？我跟同小区的小姐妹都约好了，等会儿我回家放□□检报告，就跟她们出去旅行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嫌弃了，栾夜南不由得笑了笑。
自己可以忙工作，偶尔和妈妈见面聊天。妈妈会关心她，但也有自己的生活。
这是什么梦想中的画面。
栾星突然想起什么，在栾夜南下车前说道：“倒是过段时间，暮音和你爷爷从国外回来，你要记得回家吃饭。你爷爷上次还没消气，这次你结婚也没跟他打过招呼，免不了是要数落你一通的，你到时候好好道歉。”
想到栾礼正栾夜南轻皱了下眉头，在还算顺利的各种计划中，这位性格古怪执拗的原身爷爷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大变数。
见栾夜南沉默着，栾星还以为这孩子的脾气上来不肯服软，又补充道：“我会提前通知你时间的，你记得带上萱萱，家里一起吃个饭，毕竟要带萱萱见见长辈的。我和暮音都会帮着你们，不用担心。你听话。”
栾夜南回神，看着担忧的栾星，露出笑来：“知道了，妈妈，我刚才只是不小心想起点工作上的事情，才走神的。到时候我就等你通知的，也会带萱萱一起回去。”
听栾夜南说到工作，栾星也是松口气。抵达小区后，栾夜南下车，就站在路边对车里挥手：“路上小心。”
栾星点点头，从车窗望着外头，看着亭亭玉立站着的栾夜南的身影慢慢变小，大姑娘带着成熟的魅力和让人安心的气场。
栾夜南目送栾星的车离开之后，看了看时间还早，先去签收了罗芸派人送来的饰品，回家洗了个澡，随便吃了点东西，又换了套衣服。
这套衣服应该是左白萱给搭配的套装里最像栾夜南自己搭配风格的一套。
白色衬衫，黑色长裙，还配了一双黑色高跟鞋，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变得更加突出。
光是这身高就能让她在气场上多压别人一头。
毕竟是去学校，面对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学生们，为了降低气场的锋利，她又去饰品盒里拿了一对蝴蝶耳坠，戴了一只在左耳上。
打理完自己，她便驾车驶向学校。
校长跟她说过今天需要去学校把剩余手续办了，还需要认领客座教授的演讲任务。
处理好这些还需要去找陈教授开组会。
到时候就能在组会上见到左白萱了。
想到早上小白花在盛开成红色之前逃走的样子，栾夜南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笑容。
……
陈教授的办公室里，组会没开始，只有陈幻语在办公室里看门，做好了准备工作，将空调和排风系统都开齐。
左白萱也没别的事做，吃过午饭就来了陈教授的办公室，见陈幻语也在就打了招呼。
陈幻语轻点了一下头，靠在角落的墙边，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左白萱不再和这位社恐的学姐寒暄，索性借用办公室的电脑查资料，着手准备毕业论文。
没多一会儿江灵丹也来了，先蹦跶到墙边和陈幻语打招呼：“学姐，你好早啊！”
陈幻语抬眼看着江灵丹，只是高冷地“嗯”了一声，但耳朵随着这一声就红了。今天没有兜帽的她藏都藏不住。
江灵丹贼兮兮地笑了起来，她就是想看这一幕呢，学姐好可爱，只要开口出声就会脸红耳朵红。
调戏完学姐她又看到左白萱在这儿，特别高调地蹦跶到左白萱身边：“小左儿！”
左白萱停下手动的工作，疑惑地看着江灵丹有什么事。
“你不对劲。”江灵丹凑近左白萱，狗鼻子抽动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
左白萱看江灵丹细闻的样子，不知道古灵精怪的江灵丹又要耍什么宝。直接把视线移回电脑，不再看她。
江灵丹却盯着左白萱看了好一会儿说道：“该不会……栾夜南欺负你了吧？”
左白萱几乎是在听到“栾夜南”三个字的瞬间，下意识地咬住唇角的结痂。
又听到“欺负”二字，就开始细想，昨天的种种，和欺负有关系吗？
她偷瞄了一眼墙角的陈幻语。
陈幻语不知道是看出二人想要说悄悄话，还是正好有事，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等陈幻语出门，左白萱皱起眉头看着江灵丹，依旧压低声音说道：“你在说什么呢？我和栾夜南现在是合作关系。她怎么会欺负我呢？我身上就算有她信息素的味道，也是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什么什么信息素？我没闻到信息素啊。”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更加可疑了。
左白萱怎么也想不到，江灵丹是这个反应，但没关系，自己的伪装江灵丹看不出来。
左白萱定了定心神，若无其事地装作还在看资料的杨姿：“……没什么，我就是看你的狗鼻子瞎闻，不知道你在闻什么东西。”
果然，江灵丹没有从左白萱的神情变化中捕捉到什么，自顾自地表达：“什么狗鼻子，我是闻出来你身上是我们宿舍沐浴露的味道了好吗？我就说嘛，我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进来，醒来之后又没有人，还以为见鬼了。你说，你有家不回，为什么你今天要来宿舍洗澡换衣服的！你肯定是被欺负了！”
最后一句说出来的时候，情绪还有些激动，不由得加大了音量。
“被谁欺负了？”栾夜南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江灵丹一听，嘿，好嘛，说着说着这位正主就登场了，正愁没地方找你算账呢！
就算你现在的风评转变了，但是你想欺负我姐妹，就先过我这一关！
但是江灵丹还没准备好如何疯狂输出呢，就看见望向门口的左白萱倏地脸红了。
江灵丹请轻皱眉，心道这位姐妹也太没出息了，也回头看去，就被站在门口的栾夜南的美貌堵住了嘴。
甚至有那么一点想问问左白萱：姐妹，你跟这人共处一个屋檐下，是怎么忍住不动手的？
但那询问的眼神很快就被左白萱的白眼击退回来，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调转方向。
“你还有脸问啊，你老婆昨晚没回家你不知道吗？她早上是在宿舍换的衣服，你不知道吗？你把自己打扮得这么精致的时候，有考虑过她吗？”
栾夜南刚好走到电脑桌侧面，正好能看到左白萱的全身。
上身穿着黑t，下身是白色的百褶裙，配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莫名和她这一身也挺般配的。
左白萱被看得不自然地往座椅下收了收脚。
这时正好有其他学生走进来。
看到栾夜南的瞬间，眼神里混杂着惊艳和惊吓，匆忙地寻找到合适的称呼来打招呼：“栾……栾老师……”
客座教授的身份摆在这儿，让他们选择高一辈的叫法。
有其他学生出现，反倒给了左白萱底气。
见栾夜南都没有给那些学生反应，便清咳了一声，看向她：“栾老师，他们叫你呢。”
左白萱与栾夜南的视线交接。
栾夜南带着笑意打量着她，知道小白花这是要锁死在项目组里，在学校里的这层“师生关系”。
左白萱扬起眉头，也打量着栾夜南，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嗯。”栾夜南随口应了一声。
也没看到别人，还是盯着左白萱看，以至于那几个学生也不确定这一声“嗯”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左白萱说得，只能匆匆离开。
“左同学，昨天照顾我辛苦了，今天还害你赶回学校换衣服。所以我特地给你带了饰品过来，赔礼道歉。”栾夜南说着朝着左白萱走去。
一句话，也把“师生关系”锁死了，可是却又生生变成了妻妻情调。客座教授和学校的学生有没有真的教育关系，怎么能算是真师生呢？更何况这两位是真妻妻，语调中的暧昧听得所有学生只想高呼救命。
两位美女凑在一起的画面也太养眼了吧。
左白萱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回过身，不想和栾夜南再有正面接触了。
但是身下的便宜座椅被轻轻拉扯，摩擦着大理石地板，高调地被就栾夜南摆正。
左白萱被迫看向栾夜南，便挪不开眼。
栾夜南俯身下来，秀发向右侧轻垂。
宽松的衬衫也轻垂着，领口处将锁骨展现出来，一点痣足矣吸引了视线。
气旋在半空中飘忽着，是栾夜南的轻笑。
左白萱慌乱得移开视线，最终落在栾夜南左耳的蝴蝶耳坠上，翩翩起舞的小蝴蝶是昨天挑选的款式里最有趣的设计。
而此时同款的右耳坠出现在栾夜南手中。
左白萱只觉得耳垂上突然一凉。
栾夜南微凉的手指就捏在她发烫的耳朵上。
“我没有耳洞。”左白萱掀起眼帘，看着栾夜南，似乎在宣告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栾夜南扬着嘴角，带着点邪气和得意，手里的蝴蝶翩翩而起。
左白萱顺着蝴蝶看上去。
是耳夹款？
左白萱记得栾夜南在挑选的时候分明说了很喜欢这款，她当时也多看了两眼，一对都是耳钉款才是。
难道是趁着自己和张秘书选择餐厅时换的？
看着栾夜南的早有准备，左白萱无话可说，任由她把同款小蝴蝶夹在她的耳朵上。
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今天的装扮会适合呢？
这套衣服还是她翻了好久找到的，低调不算贵的小众品牌，但是简约有格调，搭配小蝴蝶还勉强，要是换做其他更朴素的装扮可能就不匹配了。
“我就说，你的耳垂很可爱，有饰品点缀就更好看了。”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栾夜南的指尖顺着左白萱的耳廓转了一圈，又顺着耳垂和耳坠的方向划过。
左白萱仿佛听到了蝴蝶的翅膀轻轻拍动的声音，不知道会因此卷起何处的龙卷风。
江灵丹站在一旁捂嘴又捂脸，自己真是瞎了眼才觉得这是欺负。
这分明是回马糖！！
当初就是在这间办公室的门口，栾夜南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左白萱的耳垂好看，要给她买饰品。
这不就买上了！
果然其他几个学生也清晰记得这一幕，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江灵丹见陈幻语从外头进来，还拉住她，哐哐往她手臂上撞。
你不是想知道栾夜南和传言有什么不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
陈幻语不说话，好不容易淡去的红晕又浮上了耳朵。
……
之后的小组会议上，栾夜南倒是没有再为难左白萱，认真开会，同时给出几个指导方向和陈教授一起讨论，真的大有“栾老师”的派头。
只是左耳上挂着的蝴蝶时不时晃动一下，总会扰人心神。
会议结束之后，左白萱因为晚上还有一节临时调整上课时间的课程，先发制人和栾夜南打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栾夜南也没有挽留，就看着她如同一只抓不住的蝴蝶，跟江灵丹离开。
江灵丹走的时候还拉上了陈幻语，语重心长说着：“学姐，你太瘦啦，得好好吃晚饭，走，我们带你去吃好吃的。”
唯独撇下了也很瘦的栾夜南。
栾夜南也不生气，对着陈幻语轻点了下头。
陈幻语没有回应，没有挣扎，被江灵丹拉着离开了。
栾夜南倒是有不少事情要忙，开着车在外头忙了一阵，八点多才回的家，也没休息，直接换上运动背心和运动短裤，走进经过改造的健身房。
前世她就有工作之后运动的习惯。
运动带来的血液流动，分泌多巴胺，增加新陈代谢除了增强体制之外还能为大脑带来更好地修正。
她站上跑步机，播放轻音乐放空自己。
等左白萱下课回到家中的时候，栾夜南已经跑了很久。
当左白萱走到健身房外就看到栾夜南在跑步机上配速奔跑，跑得还算轻松，但后背晶莹的汗珠顺着后脊的肌肉线条划过。
这后背，左白萱是见过的。
换个状态和角度再看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跑步机上的栾夜南轻笑了一声，乱了呼吸的节奏。
左白萱往后退了一步。
“你要进来一起锻炼一会儿吗？椭圆机和动感单车都可以给你用。”栾夜南背对着左白萱，没有回头，只是从落地窗的镜面看着门外。
左白萱顿住脚。
自己为什么下意识是想逃跑？明明只是想把蝴蝶耳夹还给栾夜南而已。
“不了，我是来给你还耳夹的。”
“不用还，未来一段时间。像闻清那样的人，可能会变多，你戴着这个能帮我对付一大部分。”
栾夜南将跑步机降速，脚步放慢，直到最后停下，从机器上下来。
拿过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颊。
因为运动而把秀发全都束在头顶，梳成马尾，看着十分青春有精神。
脸上也因为运动泛起红晕，是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左白萱看着这人的表情，不带一丝炫耀和自恋的意思，才确定她说的是认真的，便收回了耳夹。公事公办地点头：“知道了。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等等，有事哦。”栾夜南将毛巾披在肩头，侧靠在门边，喊住了左白萱。
左白萱回头，直直看她。
栾夜南轻抬了一下眉头。
小白花这个表情的意思是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我了？
“什么事？”果然左白萱应话的声音很冷静。
栾夜南对着客厅里努了努嘴：“我刚回来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客厅这个羊毛地毯上好像有信息素的味道。”
唰——！
一针见血的问题让栾夜南得意看见正在为自己调配面色的左白萱。笑意忍不住爬上来嘴角，但又被她生生压了回去。
“嗯，你昨天昏迷的时候浑身发冷，我就把你拖到地毯上去了，只是在客厅里的信息素，开一晚排风系统就没问题了。”左白萱现在的状态，比起早上要好多了，回答得还算自然。
“这样啊，那你的嘴也是在哪里磕的吗？还没好。”栾夜南向左白萱的唇角伸手。
“你要是不好意思，不如讲讲良心，还是给我加工资吧，栾老板。”左白萱躲过栾夜南的手，反将自己的手指戳在栾夜南的锁骨上，保持二人的距离。
“好啊，加工资，你觉得老板娘这个职位给多少工资比较合适？”栾夜南压不住的笑意全都浮了上来。
左白萱知道栾夜南这就是恶趣味发作，故意回答：“如果再开这种玩笑，小心我以后卷走你所有资产，让你倾家荡产啊，栾老板。”
“这样啊，那我就不给你开工资了，老板娘。”栾夜南狭长的眼睛泛起笑意，眼神里满是清明。
多巴胺果然会让人快速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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