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终于，在无数高三学子的或期待或恐惧中，高考终于到来了。

        高考第一天的早上，连爱睡懒觉的沈妈妈都早早地起来给即将步入考场的两人准备早餐。

        沈砚打着哈欠走下楼，见在餐桌旁忙活的不是平日里的做饭阿姨，而是沈妈妈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哟，今天做饭阿姨请假了？怎么是沈女士亲自做饭啊？”语气里不无调笑。

        刚开始看到有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沈妈妈还以为是苏小小呢，刚想笑着问个早安，谁知道竟然是沈砚那个臭小子，再加上沈砚的调侃，沈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转为不耐烦，挥挥手说道：“去去去，我还以为是小小呢。”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听到这话的沈砚不乐意了，一屁股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故意大声反问道：“我怎么啦？苏小小又怎么了？”说完还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塞进嘴里。

        “小小金今天高考，我这不是怕她紧张嘛！”说到这的时候，沈妈妈拍了拍胸口深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感觉比我自己高考都紧张。”

        听到沈妈妈的话，沈砚差点被一口三明治给噎住，喝了口水才顺下去，刚缓过劲儿来，就谴责道：“我也高考好不好，我也很紧张的。”语气异常真诚，甚至听起来还带着一丝委屈。

        听到沈砚的话，沈妈妈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地解释道：“这不是也给你准备了嘛，都一样，都一样啊……诶，我锅里还吨着粥呢，我去看看，应该好了……”沈妈妈一边说着，一遍逃也似的往厨房走去，只是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多少是有些暴露了。

        沈砚看着沈妈妈这拙劣的演技，有些无奈地接着吃三明治，算了，早就习惯了。

        等沈妈妈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苏小小也揉着眼睛下楼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就连步子都有点晃晃悠悠的。

        “早。”沈砚先看见她，笑着说道。

        “早。”苏小小打着哈欠回了声。

        “怎么了？是昨晚没睡好吗？”看到苏小小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沈妈妈有些担心地问道。

        听到沈妈妈的声音，苏小小才彻底醒过神儿来，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是睡得太好了，有点没睡够。”说完苏小小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听到苏小小的回答，沈妈妈放下心来，笑着说道：“等考完试就能睡个够了，来，快下来喝粥，我刚熬出来的。”沈妈妈说完还朝她扬了扬手里的碗，示意她下来。

        “好。”苏小小算是彻底醒了瞌睡，笑着往餐桌走去。

        吃饭的时候，沈妈妈在一旁看着两人，有些担心地问道：“要不还是让司机送送你们吧，你沈叔叔特意把司机留在了家里。”说着沈妈妈看向苏小小。

        此时的苏小小刚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听到沈妈妈的话，想连忙咽下嘴里的东西，但因为太心急，直接被噎住了。

        沈砚连忙给她递了杯水，转头替苏小小回答道：“诶呀，妈，就是一场考试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您怎么看起来比我们两个还紧张。”边说着沈砚还一边拍着苏小小的背给她顺气儿。

        “啧。”沈妈妈朝沈砚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服务考生嘛，没什么经验，以后就好了。”

        “您也就能服务我们两个了。”沈砚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终于顺过气儿来的苏小小悄悄拍了一下沈砚，递给他一个责怪的眼神，沈砚也非常听话地闭上了嘴，安心吃自己面前的三明治。

        “阿姨，不用，我们正好溜达过去就行。”苏小小看着沈妈妈笑着回答道。

        见两人都这么说了，沈妈妈也没再坚持，只笑着应了句“好”。

        去考场的路上，苏小小一直都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安检，刚进了校门口，沈砚就拉住她，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时直视自己。

        突然看到沈砚的眸子，苏小小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沈砚熟悉的声音：“好好考，我在学校门口的那棵大槐树那里等你。”

        说这话的时候，沈砚眼里满是笑意，但也带着几分坚定，声音却和往日一样温柔，让人毫无防备地就掉了进去。

        苏小小有些发愣，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大脑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砚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两人不在一个考场，沈砚的考场又是离大门最近的一栋楼，她在靠里面的位置，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沈砚一定比她先出来。

        看到小姑娘傻呆呆的反应，沈砚心里一阵柔软，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道：“好了，快进去吧，好好考，加油！”

        这时的苏小小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了，听到沈砚的话后，笑着应了声，还和沈砚说了句“拜拜”就往自己考场所在的队伍跑去。

        看着苏小小远去的背影，沈砚嘴角浮现出一丝弧度，在心里说道：苏小小，加油啊！

        为期两天的高考很快就过去了，考最后一科英语的时候，苏小小提前十分钟就写完了试卷，并大致检查了三遍后停下笔，看着考场上的钟表发呆。

        一时之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等分针指到十二的时候，高考就真的结束了，这意味着高中的生活也结束了。这一刻，苏小小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高中三点点滴滴都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眼前闪过，无数次挣扎与痛苦，无数次激动与欣喜，在这一刻仿佛都不重要了，而是被一种名为“怀念”的情绪所取代。

        在她出神的时候，一声尖锐的收卷铃打断了她的思绪，也宣告着高考的结束。

        收完了卷子往外走的时候，苏小小的心里莫名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干……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想见到沈砚，特别特别想。

        苏小小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灵魂回归一样，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此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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