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小孩？”
段祁颜彻底没了约上喻栖出门打球的好心情，把祁莹拉到自己身后：“我今年二十，令爱也成年了，难不成再你眼中，我们说的话都是小打小闹没有分量当不得真？”
“你——”
“我没猜错的话，今天你们是为了合作的事情来的，有求于我们就应该拿出相应的态度，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摆给谁看，以为我父亲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段哥哥对不起，我不应该说喻栖推我下水的。”孙欣怡拦住还要和段祁颜叫板的孙海洋，眼里含泪声音哽咽，泫然欲涕。
“孙欣怡是吧，你给说说我儿子因为什么断了合作？”祁莹当段家主母这么多年，是人是鬼，是真心是假意，一眼就看出来了。
当年段家濒临破产，多少虚情假意的人虎视眈眈着他们这块肥肉，她和段侯陆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就这点演技，不够看。
“祁阿姨，前两天舞会的时候我落水了，有个同学就站在泳池边，我就本能地认为是他推我，结果他是段哥哥的朋友，非说我污蔑，段哥哥只相信他，连帮我说话的林安哥哥也被牵连了。”
孙欣怡料定段祁颜没有看到整件事情的经过，只要祁莹相信她，就不愁合作回不来，说不定还能得到她的同情，给自己和段祁颜牵红线。
这样想着，孙欣怡忽然就兴奋起来。
“那个同学不正常，心里有问题，一个大男生柔柔弱弱还穿裙子，段哥哥一定是被迷惑了！”
“一天到晚埋在女生堆里，一看就品行不端，祁阿姨您一定要好好跟段哥哥说，我这都是为了他好啊。”
“是这样吗？”祁莹问询问。
“我女儿还能骗你不成。”孙海洋甩开拉着他的孙妈妈，“就因这点小事不合作，小题大做！”
“而且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叫生意吗？就你们赌气的一句话要损失多少钱你知道吗？真不知道是谁教的你。”孙海洋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没有一点客人的样子。
“孙先生！”这下祁莹连好脸色的维持不住了，厉声呵斥。
“小题大做？”段祁颜神情冷漠，轻嗤：“孙欣怡，我给过你机会了。”
孙欣怡心里一慌，不会的不会的，离得这么远灯光又不明亮，他看不到的，一定是在诈她，不能慌。
“第一次见面你就以我朋友的外貌攻击他，就算我好言相劝你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嘲讽，这是其一。”
“其二，挑唆我和喻栖的关系，离间喻栖和他朋友的感情。”
“其三，连同林安一起试图把喻栖推下泳池害他出丑，结果反倒是你自己站不稳跌下泳池，不仅把不会游泳的无辜同学推下水，被救起后还要污蔑他人。”
“还需要我说得更详细吗？”
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孙欣怡的脸瞬间白了。
“啪——”
孙海洋一个巴掌扇在孙欣怡脸上：“连老子都敢骗长本事了，不是说是别人推你下去的吗？”
“孙先生，你们家事请不要在我家解决。”
这一巴掌做戏给谁看不言而喻，下一句就要说已经教训过了，就让这件事情过去算了，多精明。
“欣怡我一定饶不了她，回去我就关她紧闭，可是再怎么说也不应该伤害到两家合作关系啊。”孙海洋不死心。
“其实段家从未与你合作过。”祁莹准备送客：“与你合作的不过是我儿子和他同学大一的时候创立的公司，只是你看见我家儿子，就默认是段家而已。”
“不可能！”他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哪来的能力和财力。
“没有什么不可能，段家从不投几十万的小项目，也就小孩子小打小闹才会看得上。”祁莹把孙海洋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
滴滴——
木西木西：[抱歉啊，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路上遇到些事情我要去趟医院。]
[哪个医院？]
木西木西：[省中医，你们玩得开心。]
“妈，我有急事先走了。”段祁颜连外套都没拿，揣上车钥匙就离开了，还特地远离孙家绕了一大圈。
祁莹打了个哈欠：“孙先生也请回吧。”
“可是我……”
铃铃铃——
孙海洋的话被祁莹的电话铃声打断。
“喂您好，我是，什么？我马上到！”祁莹挂了电话也急匆匆往外赶，“小周送客。”
“孙先生，请回吧。”周管家微笑。
“哼，妇人之仁，等着段总回来大发雷霆吧。”趾高气扬的来一无所获还被小辈数落了一番，孙海洋不会就此罢休。
省中医抢救室门口，几个医生把病床推进急救室，冰冷的大门紧闭，刺眼的“手术中”灯光亮起。
半个小时前。
喻栖塞好增高鞋垫，懒得梳头发随意戴个发带就出门了。
短发是会上瘾的，不掉头发、不打结，不用随身带橡皮筋的日子不能再完美了，连体重都轻了两斤。
轻装上着哼着小曲，走到一半前方传来一阵哄闹。
“哟，这是怎么了？哮喘还是心脏病啊？”
“不会是碰瓷儿吧，录像呢，有人录像了没？别等会我上去被反咬一口。”
“前面怎么了？把路都挡住了。”
“赶时间呢，让开让开！”
骑车骑一半，人行道和自行车道被一群人围住了，闹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本不想凑这个热闹，段祁颜说的那个球场她没去过，导航还开着怕走错路耽误时间，可是路边的有护栏绕不出，不得不停下车从人群中走过去。
努力穿过人群，人群中围着一个面色痛苦捂着心脏倒地上的老人。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举手机录像的、发朋友圈发微博的，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的，连个打120的都没有。
“让一让让一让！”
喻栖挤上前直接去翻老人的包，如果真的是心脏病或者是哮喘，那么包里应该会随身带着药。
一瞬间，对老人的指指点点转移到的喻栖身上。
“你这人怎么回事？老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想趁火打劫偷东西？”
“光天化日之下，直播间的家人们，今天我就来带大家看一下……”竟然还有直播的。
老人的气息微弱，喻栖夺过他的自拍杆：“你有时间直播没时间打个120？”
“得了吧，”直播小哥看到直播间也有网友和喻栖提出一样的疑问，蹭蹭蹭上涨的直播观看人数让他不舍得浪费这一次机会，“家人们，这个人心虚了，绝对是一伙的！”
“关注主播，右上角点个小心心不迷路，正义小王带你们揭露碰瓷人士罪恶的嘴脸！”
喻栖不敢移动摇晃地上的老人，救护车还没到包里又没有药，她只能不停地和老人家说话让他坚持住。
“你是附近的大学生吧，劝你别多管闲事了。”
“现在那些老人碰瓷的事件还少吗？”
“对啊，小心他不让你走，反敲你一笔！”
“不会是在做戏吧，搁这拍视频？”
老爷爷明显还是有意识的，没有完全昏过去，身体有些颤抖，周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但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颤巍巍伸手想拉住喻栖。
“让开，医生来了！”
“快让医生看看，是真是假一看就知道了！”
在人群外看到地上躺了人的时候喻栖就打了120，围观的这些人只会嘴上说着要打，实际上连连拨号页面都没有调出来。
直播倒是播得挺开心。
医生一来，直播间里的风向就全变了，被正义小王误导、以为真的是自导自演的网友们意识到这真的是突发倒下的老人，但他却为了热度和流量胡编乱造。
直播间很快被封，灰溜溜离开的正义小王也被“邀请”去了警察局。
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的正义小王还被拘留学习了好一段时间，也已经是后话了。
医生见到老人的状态，做了基本的检查后立刻抬上救护车，喻栖一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到约定时间了，揉揉蹲得发麻的腿，准备重新扫一辆车。
刚准备离开，一只手就这么拽住了她的衣角。
“看，我就说吧，这孩子肯定被讹上了！”
“身体都这样了还不忘敲上一笔，现在的人真是……”
“啧啧啧，还好我没有去帮忙。”
“你情我愿的事，我看这个救人的也是冲着钱去的，没看见那个老人手上挎的包吗，虽然其貌不扬，但没有五位数拿不下来。”
“你怎么能怎么想，人家好心好意——”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年亲人啊，势利得不行，哪会这么好心。”
被老爷爷拽住的喻栖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去医院。
坐在救护车里和段祁颜说明了情况表达了歉意，便等在抢救室门口发呆。
她倒是不觉得老人会碰瓷儿，那个时候抓住她，也可能只是没有安全感，本能性的想抓住点什么而已，喻栖并没有放在心上。
要相信，这个社会，总归还是好人多。
“喻栖！”
“段祁颜？你怎么来了？”
“你出什么事儿了？”什么事得到医院里来。
段祁颜火急火燎地赶来，以为是喻栖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一路上懊恼了好久，早知道就不约她今天出来了。
“不是我，我送别人来的。”
呼——段祁颜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医院了？”喻栖看他气顺过来了，好奇道。
“还不是因为你说话没头没尾的。”难得听到段祁颜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说路上遇到了突发状况，还说去了医院，我差点以为你出事了。”
“你可以打电话问啊。”
“你以为我不想啊，你不打电话而是选择发信息，想必也是不方便说话，我发信息又怕影响你。”一改往日的寡言少语，看来怨气真的是很大了。
“你今天话好像特别多哦~”
“要你管！”段祁颜傲娇地别过头不看她，心里还有些余悸。
“怎么了？怎么还生气了呢？”喻栖从未见过闹小脾气的段祁颜，有意逗他，他身体转向哪边她就绕到哪边。
“你好烦啊！”段祁颜恼羞成怒，“你不要看着我！”
“害羞啦？”
段祁颜不理她。
喻栖来劲儿了，嘿嘿，逗段祁颜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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