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河书院

先帝驾崩。于灵前，新帝年少即位。守孝二十七天、拜祭天地、祭拜宗庙、昭告天下。后行登基大典。皇帝心怀天下，群臣拥戴。其明年，改元“天启”。好景不长，民间灾难不断，宦官李进干政，欺瞒朝廷。天启元年三月，农民起义，兵部侍郎张泰死守城门，陛下欲救将军，群臣劝阻。赵弼，狱中临危受命率兵平定，张侍郎战死城前，万箭穿心。皇帝痛心疾首，追封张泰，兵部尚书。大力铲除阉党，阉人李进笞死于净乐堂，焚尸扬灰。贬官数人，殿前劝谏之人也在其中。

        太师韩前，谏于殿前：切莫伤了读书人之心，望陛下收回成命。

        奈何，金口玉言。

        次日，皇宫下诏，诏礼部一岁一贡举，事涉宦官者皆不录。整肃军令，改进兵器。

        京师未定，敌国频犯辽东，赵弼挂将军印，封：征虏将军，赴辽东平定，大捷。

        皇帝大赦天下，命左都御史沈涟与监察御史韩礼，平反冤狱。户部协巡按御史容晤，赈灾灭害。

        天启六年，天启帝驾崩，膝下无子，皇弟信王继位，其明年，改元“崇祯”。太师韩前，告老还乡

        崇祯三年

        春风又绿江南岸，清河书院里书声琅琅。

        书院坐满了孩童，八九岁样，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着黑领襕衫，手持书，摇着头，随夫子诵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其相远……”

        “嗯”夫子合书于身后，道“今则言之于此，明日皆当诵读之。下课”。

        夫子坐于堂上，喝起茶来。学生肃立，将手拱合于身前。

        “又要考”“今天下课这么早”“今天容府添喜”“不知道回家有什么好吃的”

        学生熙熙攘攘往堂外走去。

        书童等于廊下，见公子散学纷纷上前，提起书匣。没有书童的，便会自提。一般都会只带一个书童，有人则会几个，多个，甚至连丫鬟都会带。但凡是总是有例外，比如容家大公子，容柏。

        “公子，还是我来吧”书童亭柰上前预想接过书匣

        容柏侧手躲过亭柰的手，袖口藏着的橙子掉落了下来，圆嘟嘟的小脸，瘪着嘴，“我自己提”。亭柰赶紧上前捡橙子，一小公子蹲身捡起，“容公子，你的橙子掉了”，声音娓娓动听。小公子，旁跟书童帮他提着书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他，上前将橙子放在了亭柰手中，便离去了。

        容柏看着小公子的背影，将手里的书匣放在地上，向公子离去的背影拱手，亭柰见状，提起书匣，将橙子放到容柏手上。一个手不重也不轻地拍在容柏肩膀上，顺势抢过容柏的橙子，往后一抛，后面的丫鬟接到，马上就把皮剥好了，走上前，掰开一小瓣，弯腰递向公子。

        容柏看向三三两两丫鬟小厮中间，身着和自己一样的小人。那人微侧着身，学着大人的模样扇着折扇，小手扇得着实有些笨拙。随后，容柏重重一拳，锤在那人肚子上，那人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丫鬟赶紧扶住，“喂，柏兄，下手真重，能不能对我好点，这个书院就我跟你好，别人谁理你这个木头”

        那人捂着肚子，张嘴吃着丫鬟手里的瓣橙，又凑了过来，“容柏你看什么呢”看着容柏刚刚方向，“哦”扇起折扇，边吃边道“他是新来的，叫什么，叫晋…若寒，对噤若寒蝉，晋若寒”

        容柏看向他，一把抢过丫鬟手里剩余的全都塞到那人嘴里，绕过他出了书院，亭柰提着书匣跟在其后。

        那人从嘴里拿出橙子，随手一扔，扔到了庭院里摆放的水缸里，对着容柏高喊“我看你就是个朽木，再也不和你好了”气愤的扇着折扇，“添了个弟弟，怕你娘不要你不成？”

        容柏头也不回。

        那人加快了扇着折扇，只听一个女娃声音从远处传来，

        “芦葛，你又扔东西”一个小女孩拿着树条指向他

        “我没有”芦葛显然并不想承认。因为凡是影响他形象的，他都不会做，不，他都不承认。

        他跑她追，小厮丫鬟也手忙脚乱护在芦葛前面，一片混乱，

        “阿梨”夫子站在庭前，二人立刻站住，面向夫子，拱手。夫子摆了摆手，二人已领悟其深意，一起墙边罚站，动作娴熟，丫鬟小厮便退到书院外。芦葛却沾沾自喜。

        梨花随风起，春风扰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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