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晋府
容老爷带着容暄来到晋府,小厮拿着拜礼,上弦叩门。
姜秋梨从府内将门打开,得知来意,道“老爷公子请稍等片刻”。关了门。
容暄第一次来师父的府邸,平日没有父母带着是不允许出门的,哥哥总在书房,每天爬树开始是为了得到哥哥得注意,后来宁可摔下来。后来师父就来了,有人陪他,看他笑,看他玩耍,总是故作滑稽,他觉得这样师父就不会离开了。
姜秋梨将二人请入府中,四周空寂,转头,师父站在堂外。
“师父”
容暄猛扑到师父身上,晋若寒差点被他撞倒。容暄大惊,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姜秋梨上前搀扶晋若寒。
容暄愣在原地。
容老爷上前轻轻牵起容暄的手,道“暄哥不要胡闹”
容暄眼泪汪汪,像是做错的小孩,看着师父。
晋若寒道“容暄,师父没事”摸着容暄的头,又道“师父好了,就去教暄儿”
容暄看着晋若寒,小小的人儿只知道哭,不知怎么办才好。
容老爷示意小厮将拜礼放下,又寒暄了几句。
容暄低着头,默不作声,感觉四周是寂静的,感觉抛离这个世界,没有触觉,没有听觉,只有视觉。最后师父满满变远,晋府的门关上了。
一日两日……
等啊等啊……
书房的门开了,阳光闯了进来
下雪了,师父失约了
哥哥拿着弓将它放在桌子上
“暄儿,你师父他要专心考试教不了你了”
容暄冲跑了出去,王妈妈,小厮,丫鬟,拦着他,他用力挣扎,看着府门,门后一定有师父。容柏摆了摆手,众人不再阻拦,容暄冲出府门。看见雪中背影,走一步身体颤一下。
“师父”
没有回应
容暄站在雪地里,耳边环绕:师父好了,就去教暄儿
“师父等等我”
沈府
雪花纷飞,府内府外搬来搬去,熙熙攘攘。
沈家池塘慢慢被雪覆盖,风中摇曳的荷花没有防备便被雪花冻住,停止了。或许仍留着颜色,是它最后的倔强了吧,它可能觉得明年荷花再开时,它等的人还会再来。
茶楼里
“沈老太爷今天怎么没来”
“沈大公子携妻上任”
“估计又不回来了”
好几辆马车并驾而去。好像这一辈人从出生起就是为了走出去,不会在乎祖辈前尘恩怨,也不会像祖辈落叶归根,更不会像父辈一样守宅。
崇祯八年
年初,容家又添一子,名容寿。满月酒这天容柏收到了一个桑木弓,没有配箭。容暄六岁,池塘的荷花开了,容夫人终于应了他,坐着马车上了山,向姚太医行了拜师礼,便把他留在了山上,这里没有仆从,没有书童。
容暄以为出来就能看见师父。谁料,由于容暄太小,姚师傅便留在了山上,准许他六年后在下山。由桔梗先教他辨药材,偶尔会出去采药。四周竹林环绕,没有路,便没有了师父。
桔梗是姚师傅收养的,年六岁,与桔梗一起收养的还有男孩。桔梗其实并不是六岁,当时被姚师傅收养时二人便有五六岁般大,桔梗常说那天便是她出生之日。生我的人没养我,舍弃了我,那我也弃了他们,不用其姓,我不属于谁,我只属于我自己,我总是要活下去,年龄这个东西都是虚无的,它只是标记,用来记事的而已。
就这样容暄留在了山上,他想念的人却在山下。
晋府
夜幕降临,晋若寒从外回来,刚要关门,芦葛撑住门,晋若寒道“小白你有什么事吗”
“哎,为啥阿梨又不理我”芦葛自己走了进来,边走边道“寒寒,你说我怎么才能不惹她生气,我下午只是和朋友喝酒,没去找她,刚刚去找他,问我昨天去哪里了,怕她生气就说我在家了,然后她又问我,问了三遍,我告诉了她,她又暴躁起来把我赶了出来”
芦葛落坐正堂。
自从秋梨与芦葛在一起,仿佛夜晚成了晋若寒的场地,每每都由他来劝架。
晋若寒给他倒了茶,道“阿梨和我说他看见你和别人喝酒了”
芦葛拍了拍额头,道“我说怎么回事”
“小白你不要骗阿梨喝酒就喝酒了没什么,你告诉她他会理解的,况且阿梨问你了你三遍,相当于给了你三次机会”
“我应该在第一遍就告诉她”
“最好是你看见她就主动告诉她,小白”
“哎,女孩子怎么这么麻烦,还是寒寒对我好”
晋若寒顿了顿,习惯性扫了扫两边袖口,仿佛在提醒自己,又道“其实阿梨小的时候很苦,她对现在得到的东西都是患得患失,尤其是心爱之人,阿梨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待她”
芦葛显然不想在听,拉着晋若寒去了酒肆。
“寒寒,你就坐在这里陪我,你不要喝,你身体不好”芦葛先接连几杯下肚,又道“真羡慕父亲母亲的爱情,母亲爱蔷薇父亲就种了满园蔷薇,姐姐起名为蔷,便是对母亲最大的爱意。”抬起头,顿了片刻,又道“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突然离世,母亲那么柔弱的人,将姐姐和我拉扯大,真的很不容易”看着晋若寒,又道“寒寒,你不懂我心里苦啊,我从来没对一个女孩这么好过,我每天尽最大的努力陪她,母亲大人也提醒我没事不要往外跑,督促我学习。寒寒,我真的好累,在家母亲督促我,在胭脂铺秋梨也督促我,甚至有的时候比我母亲还要苛刻,索性她去考好了。”芦葛指着门,手又伸了回来,喝着酒,又道“我也不是不想努力,但是我真的好累。寒寒你说,读圣贤书到底为啥,狗屁圣贤,最后还不是与人多打交道的事情”
显然已经喝醉这个问题晋若寒回答不上来,他没问过其他人,也未曾有人告诉过他,今天听了芦葛的话反而觉得圣贤书的确为狗屁。
人们常常在圣贤里听迂腐,在迂腐中读圣贤,人总是要变,差就差在这个令他改变的竟是芦葛。显然芦葛不是,但晋若寒认为是。
晋若寒觉得他慢慢被夜晚吞噬,慢慢想不起太阳如何升起,这与他何干,阳光不会只为他一人明媚。
“我真的很爱她,她却当着那么多人面把我赶了出来。她,姜秋梨对不起我对她这么好”芦葛指着天,又道“她那脾气就我能容得了她吧”芦葛挤出眼泪,若寒赶紧给他擦拭,芦葛抓住他的手,道“寒寒你要是女的多好啊,你最懂我”一头扎进了晋若寒的怀里,晋若寒心突然跳的好快,就这样看着芦葛,仿佛夜晚也是美好的……
晋若寒付了酒钱就带着芦葛回府,边走边道“寒寒,寒寒”来到了芦府,芦葛的两个丫鬟着急跑了过来,道“公子”。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上演变般,丫鬟如此轻车熟路,带着芦葛就进了门,不会多问。
晋若寒拍了拍衣服,向胭脂铺走去。
小棠带着若寒上了二楼
“若寒你来了”
姜秋梨举着酒,道“陪我喝酒”
姜秋梨眼圈微红,晋若寒坐下。
“若寒,你说他混不混蛋,总是骗我,我以前对人也是很和气,不会随意发脾气,可是自从和他在一起,每每他骗我我就受不了,我竟不知到底为何还要在一起”
姜秋梨把酒瓶摔碎,看着碎瓷片,顿了顿,又笑了笑,抱着晋若寒大哭起来,道“若寒为了我会变成这样,脾气暴躁,为什么他要骗我,直接告诉我不好吗,我不会生气,告诉我就行,我要的不过分吧”
晋若寒看着伤心的阿梨,以前的她有话直说,性格开朗,生意遇见怎么不如意也不会这样哭鼻子。晋若寒也不知道该不该劝她这么痛苦不如放开,上次跟她说后,她不理我很久。
晋若寒摸着她的头,记起那天,阿梨告诉他她喜欢芦葛,晋若寒问她“为什么是他”阿梨捧着脸,害羞的说“他很好,对我很好,他会陪我说话,我觉得我不会遇见比他更好的人了”。晋若寒看她高兴的样子真的让人羡慕。也是自那时起三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微妙,也是自那起阿梨越来越不开心,有时还会特意疏离晋若寒。让人不禁想起刚开始时三个人在一起,一起喝酒,对月当歌。那些岁月多么美好。
晋若寒显然也掉进了这个漩涡,还不自知,当年只有他和阿梨在一起的日子才是最让人羡慕的。
阿梨哭睡在晋若寒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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