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植物人

“打住打住，我可没有行医执照，不是正牌医生，可不能害我！”李凉婉言谢绝道。
  “李哥，求你了，这个病人医院根本救不了，只有你能，我相信，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四眼明哀求道。
  见死不救四个字，一时让李凉愣住，呆呆地出了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因为非法行医被抓，大不了禁止行医一辈子，罚点款了事，总不至于枪毙自己吧。李凉心念电转，在电话里说了一声好，便挂了电话，在微信中发了定位，并告知在肯德基店里。
  回身在店里坐下，李凉等候四眼明来接他。不够半个小时，就见四眼明从大门进来，李凉向他招手，二人出了店，上了路边等待的一辆豪车。
  前排除了一位青年司机，副驾驶还坐了一位中年妇女，她回头向李凉招呼：“李生你好，麻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岭南之人有时称呼他人李先生，张先生等等时，喜欢简称李生张生等，一开始，李凉还十分奇怪，后来理解了，也习惯了。
  “哦，这是我姑妈，我姑丈在医院躺了大半年了。”路上，四眼明介绍起来，随后又滔滔不绝，说起他姑丈梁远山中风之后，遍请名医，在最先进的医院，都治疗不好，成了植物人。
  “既然最好的医院，遍请名医都没有办法，找我又有什么用呢？梁太，真不好意思，四眼明胡乱吹嘘，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李凉推辞道，中年妇女的丈夫姓梁，李凉于是称呼为梁太，当地习惯如此。
  “李哥，你就别谦虚了，当日你随手摸了一下村霸家的小孩，就治好了病，当时我可是在场，亲眼所见的，你是神明，更是神医。如果你知道我姑丈的创业史，就更会同情他，医治他。”四眼明说着，一路将梁远山的创业史，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原来，梁远山年轻时是个高中毕业的农民，在当地集体所有的一家小电器厂做推销员，慢慢做到了销售经理。后来电器厂濒临倒闭，为了让全厂工人和工程师有一口饭吃，可以养家，不至于下岗失业，于是联合他人，承接了电器厂，进行私有化改制。
  电器市场竞争激烈，电器厂有几年跌落低谷，工资都难以发出来，股东纷纷撤资离去，梁远山力挽狂澜，请来众多科技人才，将电器厂起死回生，之后高速发展，规模越来越大，员工超过三万人。现在集团公司的主心骨成了植物人，大半年没有露面，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不知道路在何方。更糟糕的是，群龙无首，集团公司内部中高层争权夺利，如果再继续下去，集团公司很可能瓦解破产，一旦进入破产清算程序，梁远山的一生心血，就此付诸东流。
  “你说的是奇星电器公司吧？”李凉问道。
  梁远山的创业故事和公司动态，新闻上偶有报道，李凉听说过，梁远山是个50岁来岁的中年人，他创业的传奇故事，激励了很多年轻人。
  “是呀，我最佩服我姑丈了，心胸广阔之外，做人有责任有担当。我姑妈没文化，也管理不来公司，只能干着急呢。你说，这样的好人，李哥也一定愿意帮忙吧？”四眼明道。
  “我也很佩服梁总，虽然是植物人了，去见见也无妨。不过我事先说明，我可不是什么神医，别对我抱有希望，人家大医院都没有办法，我最多出点主意。”李凉不再拒绝前往，可是转念之间，想到自己拥有电波猫，旁边出点主意，也许还可以。
  “太好了，李生，只要能帮到我家老梁，我家必定重谢。”梁太见此，也松了一口气。
  随后，四眼明又说起他姑丈家的几个表哥表妹，都是大有出息，有的出国留学，成为专业人才，有的创办高科技企业，成了企业家，反观自己，唯一正经的工作是收租，每日跟着别人打屁，混吃等死。
  “听说你是二本大学毕业的呢？”李凉疑惑，问道，自己是三流本科，在二本面前，都不免有自卑感，更不要说各种名校毕业生。
  “你不要听口水坚等人胡说，他们是开玩笑的，说我读的是二本，一本语文，一本数学。其实啊，我读了一年高中，就不愿意读下去了，近视戴眼镜是因为玩游戏来的，可不是认真读书来的。”四眼明的脸皮不由得一阵发烧，解释了一番。
  不多时，李凉等人来到了一个小山环抱的区域，这里距离上沙下沙不远，青山绿水，环境优美，广阔的盆地中矗立了无数高楼大厦，是一片大型高档社区。
  社区中有一所医院，据四眼明介绍，这是一所设备先进，医疗水平极高的三甲医院，和京城最好的医院相比，都不遑多让。
  梁太事先打了电话，三人到达病房门口时，医院的院长已经在此等候。
  “梁太啊，你讲的神医，就是这位后生仔？”方院长身材高大，年近六十，一头白发，戴副金丝眼镜，望向李凉的眼神，满是狐疑。
  作为享誉国内外的心脑血管医学专家，方院长带领全院内科上下医生，制定过各种医疗方案，都无法治好梁远山，找一个号称神医的后生仔到来，就说能够治好，简直是胡闹。

  目前的现状是，医院方面，也请来过几个顶尖的中医，利用中医阴阳调和的理论，大半年了，病人的病情都毫无起色，可以说，以失败告终。国际上着名的心血管专家，也请了不少，可是对梁远山的中风，都一样束手无策。
  “梁太呀，你要明白，梁生中风，是脑干一个区域的毛细血管堵塞造成，不是感冒发烧的普通小病。中风很常见，但梁生的情况十分罕见，十分特殊，血管堵塞的区域隐蔽，手术做不了，药物控制效果也不大，不是找来一些阿猫阿狗的江湖骗子，就有办法治疗的，你要明白这一点。”见梁太点头，方院长毫不客气，即刻批评了起来。
  被人当面说成是江湖骗子，李凉心中不痛快了。
  “方院长，你年纪大，我尊重你，但你不能说我是江湖骗子。我不是医生，更没有行医执照，根本不愿意过来，是病人的家人硬拉着我来的。所以，我不是江湖骗子，就是过来看看，如果机缘巧合，就提点治疗建议，大不了就是当过来探望一位前辈，表示一下关心。”李凉当下也不客气，反驳了方院长。
  “是的是的，是我硬拉李哥来给我姑丈看病的，方院长啊，你没有亲眼看见。。。。。。”四眼明急切道。
  “打住，亲眼看见的都不一定是事实，后生仔，等你经历多了，就不会光相信眼睛了。”方院长打断了四眼明的话，但语气温和了一些，毕竟，刚才上来就指责他人是江湖骗子，并不占理。
  “看下我家老梁吧。”梁太露出笑容，招呼众人。
  李凉跟随四眼明，进入了豪华病房，见到了传说中的梁远山，一个豪迈的中年汉子，如今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无数管线，周围各种仪器灯光闪烁。一名女护士在给他擦拭，而他一动不动，只有轻缓的呼吸。
  “电波猫，发射电磁波，查探梁远山的病因。”李凉在脑海中下达指令。
  “主人收到。”电波猫回应，并释放出电磁波，启用了电磁波成像的功能。
  几个呼吸之后，李凉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影像，类似医院进行血液造影出来的影像。电波猫给出的信息，确实如方院长所说，是脑干的某一个区域，毛细血管出现堵塞，导致丧失行动能力和知觉，变成一个植物人。
  “方院长，既然是血管堵塞，现在医疗技术先进，不是已经有血管机器人，受软件控制，进入病人的血管，清除垃圾，疏通血管，从而治疗好中风病人的么？”李凉天性纯良，早已忘记被人当作江湖骗子的不快，一心希望病人尽快恢复健康，幸福生活。
  “啊哈，再过十年说不定可以。你读过书，知道毛细血管多细小，机器人做不到这么小，就算我们医院有这种机器人，也完全做不到。”方院长听李凉能够说出最新的医疗科技，态度大为改观，道。
  “机器人？！”梁太和四眼明都惊叹一声，但听到最后，方院长说机器人都不行，随即又一脸失望，微微摇头。
  机器人是李凉提出的，梁太和四眼明都望了李凉一眼，眼神中带了一丝赞许。
  “院长，你找我们？”几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外进来，当先的男医生问道。
  “是的，梁太说找了一个神医过来，我想着大家都可以学习学习，所以就通知你们过来了。”方院长说到神医二字时，朝李凉的方位抬了一下下巴，示意李凉正是他所说的神医。
  “黄主任，我就是带过来看看，他本来是不愿意来的。”梁太朝当先的男医生微微一笑，面带惭愧之色，点了点头道，黄主任是主治医师，他们经常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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