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试探
若雪用了晚膳又回到了校场，解开了冰笼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校场，自然有人把他们抬去休息。
这一群混混底子和天赋还是很不错的，训练起来也不怎么费劲，就是一股子傲气，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不一会儿，若雪就看到莫浔翩翩而来，就如人界时在清虚山下一样。
“殿下找我有何事？”若雪直接进入正题。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百里想找你切磋切磋，又不好意思跟你说。”莫浔看了看一旁震惊的百里。
“殿下，属下……”百里心里叫苦，正想说什么，但是被莫浔的眼神阻止了。
殿下你怎么不自己上？
要是输了会很丢人的！
“百里神君？”若雪看向百里，活泼地眨了眨眼睛。
这是来试探实力来了？
若雪面色不变，心中警惕起来，看来实力有些暴露了，确实不太符合上君的实力，要是赢肯定不好，要是故意输，显得有些假，若是跟百里打个平手，也就能够解释了。
原本若雪在人界的底子就很好，道基稳固，觉醒的时候直接晋升到羽神也并未有过多的困难。
控制一下实力自然也不在话下。
“好啊，请。”若雪笑了笑，拿出了之前冥越为她准备的上品仙剑。
枪法多是在空灵藤中所学，不合适用在这里，还是用惯用的剑术比较稳妥。
百里无奈，清秀的脸上浮现出认真的神情，两人走到校场外的空地上。
仙剑出鞘，对面的身影快速向若雪掠来，若雪抬剑便挡，灵力交锋，灵活地避开了百里的剑芒，下方一个扫腿过去。
百里纵身一跃，利用前方粗壮的大树回身反击，落叶仿佛利剑一般旋转而上，向若雪飞去。
只见若雪仙剑离手向前冲去，素手翻飞，快速结印，紫色的光芒注入仙剑中，剑身发出阵阵嗡鸣，灵力荡漾。
“破！”一声娇喝从若雪口中喊出。
“轰！”
双剑针锋相对，碰撞激烈，谁也不让谁半分。
利剑一般的落叶瞬间被搅成了灰烬，周围尘土飞扬，两人同时收势，若雪翻身而上，灵活的身形仿佛是泥鳅一般。
百里挥剑而上抵挡若雪的剑芒，两人再次分开，百里掀起剑锋，主动攻击。
若雪回旋转身，错过剑锋，将百里的剑向上撞去，火光四溅，战斗激烈，剑影越来越快，若雪暗惊，这神界的剑术果然精妙。
虽然并没有没达到极限，不过若雪也展现出一番比较吃力的模样。
“铮！”两人的剑分别指向了对方的咽喉，凌厉的剑锋之后，若雪浅笑。
“百里神君，承让了。”
若雪收剑，感觉后面有些嘈杂，转头一看，吓了一跳，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天兵们都兴冲冲地在校场门口看着他们。
“实力不错，记得好好看书。”莫浔淡淡地称赞，刚才若雪掩饰得很好，就是莫浔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是仍然感觉若雪的实力不止如此。
“那我回去了。”若雪挥挥手，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很完美，莫浔应该没有看出来什么。
后面的一些天兵目瞪口呆，一个瘦小的天兵碰了碰旁边的人：“我没听错吧？她在殿下面前竟然如此无礼？”
“太子殿下不是最重规矩的吗？这个辛夷神教可是随意得很啊！”
“谁叫人家有实力呢？四百岁不到就可以跟百里神君打成平手，前途无量啊！”
啧啧称奇的声音此起彼伏，只是已经走远的莫浔和百里已经听不到了。
“感觉如何？”莫浔慢慢走着。
“属下感觉她似乎并未出全力，但是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总是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百里摸摸脑袋，回忆了一下刚才与若雪的战斗。
莫浔沉默，若是已经到了极限，那么辛夷的实力应该就在上仙巅峰。
但若是没有，上仙之上便是上神，整个神界的女上神也不多，一个一个地排除也是能够排除的，可是这年龄……
三百岁的上神？
要是神界真有三百岁的上神恐怕早就人尽皆知了，可如今最小的上神，玉濂上神家的小女儿，也是五百多岁的年龄。
莫浔沉思，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出脑海，难道说……是羽神？
如果说上神数量少，那么羽神就是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
想到这里，莫浔突然停下脚步，百里疑惑地看着自家殿下。
“小狼神，多少岁？”莫浔有些愣怔地问，如果他算得没错，小狼神应该就是三百多岁。
百里算了算，心头一震，“三百多岁！”
“不会这么巧吧？”百里瞪大了眼睛，感觉有点不真实。
是了！
莫浔恍然大悟，原来并非是自己的错觉，难怪昨晚看辛夷的背影也是很熟悉，原来她的背影竟然与小狼神的背影十分相似。
母后曾经来取七星龙渊，但是并未细说用来做什么，想必是魔宫需要，如今小狼神也到了这里，难道也是为了七星龙渊？
只是，用神器来做什么？
为何我会对小狼神如此熟悉？
辛夷…玉兰…若雪…
是巧合吗？
难道…就是她？
百里跟着莫浔到了紫晶殿。
紫晶殿本来是冥昆羽神的殿宇，如今这里黑漆漆的一片，门口的老槐树却仍然坚守着，落叶一地，此处静悄悄的，与从前的热闹简直不可相比。
树下的人影让百里大吃一惊，连忙行礼：“冥越神尊。”
“莫浔，小离那边我去过了，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害我差点脱不了身。”冥越清秀的脸上露出无奈的微笑，在魔宫接到莫浔的灵语蝶他就马上赶过来了。
“小离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任性惯了，我算是拿她没辙，你能过来她应该会很高兴的。”莫浔想起莫离今日提到的话题就有些头疼。
“叫我冒着风险过来安慰你妹妹，不仅是想让她高兴吧？是想转移小离的注意力吗？”冥越一语点破，对于天后的事情魔宫也在调查，可是却无从下手。
莫浔轻叹，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父帝并没有解释，而是选择了沉默，这才是让人最寒心的一点。
“以你的身份，天宫的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更何况还有我在呢。”
莫浔让冥越来确实有此意，不过，还有一事要问清楚，也只能找冥越才行。
“冥越，母后去魔宫做了什么？来取七星龙渊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冥越也看出了莫浔的着急，深深地叹息，不想隐瞒，便告诉了莫浔关于落羽枪的真相。
听着冥越一一道来，莫浔沉静的内心翻涌起了千层巨浪，双肩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就算是一向沉稳持重的他，此时也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那日，在天墟，浩天伯伯说的都是真的……”
“这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父帝为了掩盖真相而杀了母后？这怎么可能！冥越！你在骗我对不对？这不是真的！”
莫浔猛地拉住了冥越的衣服，咆哮状若虎，俊脸上的肌肉猛烈地颤抖着，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个还只是猜测罢了，你知道不会骗你的，一直没有开口找你要七星龙渊，便是怕你为难，如今你已然知道真相，我也不会强求……”冥越有些不忍心，他自然知道，莫浔非常孝顺，也非常敬爱自己的父帝，可是得知这样的事情，很难不失去理智。
借吗？那就是与天宫相背。
不借吗？那就是与仁义相背。
追查吗？也许就是一场父亲杀死母亲的惨剧。
不追查吗？也许就是一个没有凶手的无头悬案。
所以，冥越才会冒着风险也来天宫安慰莫离，也把真相告知莫浔。
天帝的丑恶嘴脸已经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
一旁的百里已经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脑海中一片混沌，眉头深深地皱着，手足无措，看着已经是状若癫狂的莫浔。
莫浔心乱如麻，从心底里，他是相信冥越的，可是，冥越所说的一切却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已经超出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脑海中只是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不断僵硬地摇着头，身形有些踉跄。
“不……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白衣孝服在这晚风中更显凄楚，嘶吼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紫晶殿前更加悲凉。
看着莫浔转身离去，冥越越发担忧，也知道莫浔需要时间冷静。
“百里！一定不能让莫浔去找天帝！记住了吗？”冥越拉住百里严肃地交代。
百里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清醒了许多，听到冥越的话之后，大惊失色，脊梁骨都一阵发凉。
若是陛下连妻子也杀害的话，那殿下……
“多谢神尊提醒！”
百里赶紧追上去，高大槐树下就只剩下冥越孤独一人。
抬头望着那凄寂的紫晶殿，玉雕金缕无人看，琉璃万盏皆为空，冥越思绪万千。
若雪的话着实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不论如何，冥昆始终是他的父神。
冥昆陪伴他度过了最纯真的童年，悉心培养，那时的紫晶殿在他眼里是最完美的。
如今是否该回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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