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收购
村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必须尽快发展农耕,大哥带着苏苏到山上和田间采了一些土样,而后装在银宝制作好的试剂管里进行反应。
发现如银宝猜测和判断的一样,水花村的土地碱性非常重,这样的土地根本没有办法耕种植物。
苏苏仔细地翻看了土地,发现地下十几米的土壤还是很好的,碱性也不重,但是想要耕种作物,必须要足够厚实而湿润的土地作为基础才行。
因此提出需要以水花村的水源为主要改善目标。
大会上,苏苏作为暂时担任的耕司总执事,将和大哥考察的情况对大家做了详细的汇报。
“水花村的上游不过百里的地方有一个兵工厂,因为废水的缘故,作为水流流经的第一个村庄,所以村子的土地碱性很重,没有办法耕种作物。”
“现在的解决办法,需要从三个方向入手,第一是要让源头的兵工厂将他们的流水线合并,第二是要为水花村引来更新更纯净的水源,第三是要破除地表八米左右的碱性土壤,这样在一年左右,土地就可以恢复活力,农耕指日可待。”
众人看着苏苏这稀奇古怪的面具和头头是道的分析,有的没听懂,有的听地一知半解。
银宝蹙着眉头,“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一条一条地看,兵工厂流水线是怎么回事?”
“我们发现他们现在已经自己做了消化池,但为了节约成本还是有一部分废水入河,兵工厂听说了我们村里土地不能耕种的事情,虽然嘴上否认,但是要求我们每年给一万两的银子作为改道的费用。”
在座的众人纷纷面面相觑,这可是一笔巨款,以堂会现在的经济实力,虽然能满足,但是若单单这一项就占用了这么多钱,其他的地方就会捉襟见肘。
银宝捏着手中的导盲杖,细直地捻搓着其上的花纹,“兵工厂有多少人?”
苏苏回忆了一下,“大概三十人左右!”
“他们的兵器现在都是如何卖的?”
“按照单价卖,在十两银子到百两不等。”
“那就好办了。大哥二哥明日随我去,将这三十人收入麾下,这样第一个问题就解决了。“
“至于第二个,由工司进行河流改建!”
司南和茗狩点点头,“是!”
“土地的表层剖开,教给兵司的人。”
铁骏和瑾萧炎道,“是!”
苏苏愣了愣,的确,他从未想过直接收购兵工厂这样的主意。但是这三十人都是做了多年生意的老江湖,难道到时候真会认真地听银宝的话?
不过这截然不同的一面,看到银宝如此果敢,苏苏倒是改变了之前的想法。本以为她只是慈悲心肠,没想到该狠该果断的时候,她还是十分厉害的。
深夜,银宝唤来诸葛先生,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桌上放着一张宣纸和笔墨。
“先生,你将这任家大院给我画出来,就作在这幅图上。”
诸葛先生一愣,他已听说了银宝要去游说那兵工厂的事情,明日就要动身,现在让他连夜作画,他就算平常脑子很是灵光,现在也看不清楚银宝想要干嘛了。
银宝表情轻松地很,缓缓笑着,“你一五一十地画出来就好,这图我明天有大用。”
翌日清晨。
一行身材矫健的男人收拾着赶远路用的干粮,诸葛先生拿着地图和领头的两人反复说明核对,兵工厂距离水花村有足足九十公里,其中弯弯绕绕,十分崎岖,得认清楚每一个岔路口,不能又走错的地方。
瑾萧炎不放心,本已经确定了三十个随从的人,但是他还是悄悄地尾随在马车后面,迟迟不肯离开。
不远处收拾好水袋的苏苏走过来,看见一个平常并不多见的身影,又高又壮,顺着眼神往这边看,四目对视的一瞬间却觉得有点眼熟。
这人,怎么来水花村之前,就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幸亏苏苏带着面具,不然会不会被他给认出来?
但是说眼熟,苏苏却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个地方见过这个人。
瑾萧炎很冷冰冰地看着这个新面孔,他脸上牢牢拴着的面具让人看上去十分不爽。
他认出这就是昨天暂时担任耕司执事的人,当家的说是姓苏。是堂主从街上捡回来的失忆人,死乞白赖要跟着他们回来。
这一想,瑾萧炎眼神中的冷气更加浓郁了。
苏苏朝他友好地笑笑,而后拍了拍瑾萧炎的胳膊,“你好啊,大兄弟,昨天咱们见过!”
瑾萧炎躲开他的手,看着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你今天也要随着堂主去兵工厂吗?”苏苏看了一眼前后琳琅的长队。
“这么多人都要去了,你就别去了吧,你们不是还要练兵吗?”
苏苏说话并不留情面。
瑾萧炎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我去不去,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
苏苏嘴角抽搐了两下,有些尴尬地笑道,“你好会聊天啊哈哈哈...”
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银宝让姑娘们扶着从屋里走出来,听见瑾说的话,“你去什么去,快去练兵,大哥会跟我一起去的。”
瑾很执拗,“不行,我要去。”
银宝眉头微皱,“你怎么回事?还学会较劲了?现在就不听话了么?”
瑾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但是脚步没有挪动半步,就是不走。
苏苏看着瑾瞧银宝时候的眼神,男人最是了解男人,原来这瑾萧炎喜欢堂主啊!
苏苏知道现在的处境,他必须要想办法让银宝喜欢上他,而后才能器重他,他才能在水花村扎根,安安心心地调查古墓的事情。
那这个瑾萧炎,就是他的情敌了!
试问他苏墨卿这辈子,可还没怕过谁呢!
“堂主,要不就让他跟着去吧,好歹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一直一言不发的铁骏在旁侧给瑾萧炎说了几句话,银宝知道他们二人素来不和,可是今日竟然能好好地相处,铁骏还破例说了情,她叹了口气,“行,那你就跟着吧。铁骏记得练兵,不然这兵工厂我们要来也是白要。”
铁骏点点头,大家在大院的门口送行银宝一行人,诸葛先生作为军师,被安排在这里守家。
他非常疑惑的地方就在于,这个叫苏苏的人,给他们的说法是,兵工厂至少要一年一万两的银子,才肯将河流改建。
而现在银宝带着人出去,浑身上下一点银子都没有,唯独大哥身上带了些零碎的盘缠。
一万两银子的生意,银宝带着那张图纸过去,难道真的可以谈下来吗?
若不是安排了他守家,他真的很想去看看这位当家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行了,都练兵去吧,耽误时间了,堂主回来可是要责怪的。”
铁骏站在门口瞧着长队远去,看着苏苏的背影感到有些不放心。
拉着诸葛先生的隔壁,小声地说到,“军师,你没觉得这小子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对劲吗?”
诸葛先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又开始搞这些影响团结的事情了?”
“哎呀,我这次真不是故意找茬,之前针对瑾是我不对,但是现在我已经尽可能在弥补我的错误了。这个姓苏的家伙,我可真没觉得他是安了什么好心眼的人啊?”
诸葛先生哼笑了一声,瞧了一眼一脸八卦的铁骏,知道他好兄弟多,嘴巴大,很多话还是不能给他说。
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你也别多想了,是不是有问题,堂主心里有一杆秤,去练兵吧。”
铁骏走开了,诸葛先生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忧虑。
这个苏苏出现的时间的确很特殊。而且那么复杂的兵工厂,他只是和大哥去摸了三天就熟悉了。
这样的天赋,如果不是队友而是敌人,那就很恐怖。
而且这个家伙眼见出奇地宽泛,几乎各种事情都懂一些,在这短短几天内,已经几乎把院子里所有的姑娘家都给混熟了。
院子里人的信息他也都知道幸亏刚才瑾好说歹说,怎么都要和银宝一起去,不然现在真是轮到诸葛先生担心了。
路途遥远,天气炎热,走到一半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乏力,尤其是马儿更加吃不消。
银宝抬起马车的轿帘,讲瑾喊过来,“你给大家说歇会吧,走了太远的路,马儿都累了。缓缓再走。”
毕竟是今天一天就要走个来回,马儿可不能再半路上就出事。瑾当即喊大家下马修整,把银宝从马车上扶着下来透口气。
“今天天气太热了,这是我早晨熬的绿豆沙冰,堂主喝点吧。”
瑾将水壶放在银宝手中,银宝笑到,“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啊。”
“竟然还会煮茶?”
“天气太热,提前想到的,之前在军队里大家都会做,不算稀奇。”
虽然是被银宝夸奖了,瑾心里很开心,但是从前在军营中修炼成的性格,导致他很少对自己的情绪有所表露。
银宝伸手往地面上够,“还有杯子吗?”
瑾愣了下,随即摆手,“我没喝过的,堂主你拿着喝就好了。”
“一人一个水壶,你把自己的水壶给我了,你喝什么?”
银宝歪着小脑袋,朝瑾的那个方向瞧着
他原本也没想这么多,以为银宝未必喜欢喝这个东西,尝一口就给他了。
他其实一点都不介意银宝是不是喝过。
“那你喝就好了,我没事的,我可以到晚上回去再喝。”
银宝想了想还是把水壶给了瑾,“那可不行。”
“你不是我的贴身护卫吗,怎么能把你给渴坏了呀!”
正说着,苏墨卿拿着两个水壶跑了上来。
喜红的褂子扫过火盆苒苒的白烬,一瞬的刮擦惊艳出阵阵凰花。谁能知晓这一跃,竟是把这辈子都跃进去了。
容嬷嬷收敛地舒了口气,可算是礼成了。
正宫内外跪着的奴才女婢,摸着酸疼的双腿,扶着墙缓缓起身。
子衿抱着皇子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几个不情愿的女婢捧着凤钗和别的赏赐。容嬷嬷说,他们要住到阿哥府去。
怀中皇子是德妃娘娘的嫡子,住在阿哥府是理所当然。可是子衿为何要住在那里呢?
容嬷嬷说,是因为子衿现在是皇子的福晋了。
皇子是子衿的阿哥,子衿是皇子的福晋。也就是说,她和怀中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已是夫妻了。
可夫妻是什么呢?
会比打野兔、描花灯、玩拨浪鼓更有趣吗?
子衿也不明白。看来她们讲的没错,子衿确实傻傻的,好多事都不明白,譬如宫里的丫鬟提起“夫妻”“男人”“阿哥”“床榻”这些字眼时都会偷笑。
而子衿就理解不了她们的快乐。
不过不懂也没关系。人常说,夫妻要过一辈子呢,过到头发都白了,眼也花了,魇笑乏乏,形色倦倦。
寒冬,梅雪芳杂。凄厉的冷风旋裹尖锐的雪粒,卷来入骨的寒气,在空中放肆盘旋,无情地包绕一行女婢。
女婢们沿砖红的宫墙而跪,粉软的颊面忍着颤栗,纤薄的纱褂微微摇曳,眉眼被白霜封做一处,双手冻得通红,却跪地端端正正,死死捧住头顶上的红木凤尾盘子。
盘子上置着内务府承皇帝手谕递下来的赏赐。其中能值几个钱的,唯有领头丫鬟手里捧的瑰宝金丝凤钗。
精致的翎羽勾勒出舒缓的弧度,轻垂在金钗尾峡。碧绿的宝石镶嵌在蓝翡翠团绕的鞍座上,上落几片白润的雪花,衬得质地格外清脆悦目。
再看其他的,都是上不了旁余嫡福晋彩礼的下等货。
子衿转眸扫了眼宫女手中盘子上的东西,目光落在那钗子上。
明媚的眸子仿若黑紫的葡萄,白皙的小脸上缓缓透出欢喜的浅笑,满心满眼都是瞧自己宝贝的可爱模样。
咯咯一笑,露出两行白嫩的小乳牙。
恨不得现在就成礼,入不入洞房她不在意,这嫡福晋的名号她也不在意,只要这钗子能给她。
毕竟她傻傻的,自小就喜欢这些能反光的小玩意。
阿玛送她来这儿当嫡福晋,她是想不出什么好处的,高高的宫墙,坏坏的大人,远不比打野兔、描花灯、玩拨浪鼓来得欢喜。
但若今后能有大把的发光玩意可寻迹,那她也算有个甜甜的盼头,不至于整日想着翻墙掏鸟蛋,让宫里嬷嬷“傻子,傻子”地都骂疲了。
切,这深宫里,谁还不是个傻子了?聪明的,谁会将自己锁在宫墙里受苦?
想着,子衿粉软的唇瓣自然地咂了两下,露出可爱明媚的浅笑,像寒冬的桃花,粉粉嫩嫩,格格不入。
余光瞥见身后的容嬷嬷似正厉色地瞪着她,子衿顿了下,忙敛起笑容,立马回过头端正地跪着,心里念着,“没发现我!没发现我!”
她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该笑的。
笑地不好,命可就没了。
一向爱操心的嬷嬷,肯定要上来教训她两句。
果不其然。容嬷嬷手扶着拔凉的雪地,膝盖蹭着地面,利索地撵到子衿身旁微靠后的位子上跪着,声音压地低低地,“四福晋,耐着性子等等,就快出来了!”
最后几个字,容嬷嬷是咬着牙说的。近乎耳语,意味深长。子衿侧着脸瞧了她一眼,粉嫩的脸颊上透着不谙世事的喜乐,却藏得好好的。
温软的声音不带惧色,“我知道呢,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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