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公子三
次日。比卯时还早的时候……
蓝曦臣还未起身，宇文素便早早地去了金鳞台的料理间，连同仆人一起做了适合宿醉后吃的各种小食。有小米红枣粥，大米燕麦粥，山药粥，小米南瓜粥，又将南瓜切成小块放冰糖清蒸，还做了红枣小米发糕。
待到快出锅才着人去将他们请来殿里。众人见宇文素系着围裙，袖子高高挽起，又忙着给每人盛饭，不觉竟都看的呆了。
“今日是不是沾了泽芜君的光？”金凌一大早就是找骂的节奏。果不其然，宇文素扭头给他狠狠一瞪，他立刻闭上了嘴。
“且先尝尝看，我先说一下，就算不喜欢也得吃这些。宿醉后吃这些最是合适。”宇文素环视一周。
“哎，蓝湛你怎么吃的跟我们不一样？”魏无羡发现蓝忘机吃的居然是馄饨，忍不住直叫。
宇文素看着他话里有话的说道:“蓝湛没饮酒自然可以吃的随意。”魏无羡甚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金凌看了眼接着也直喊:“我也想吃馄饨！我吃馄饨！”结果除了蓝曦臣，众人都把馄饨抢了去，宇文素哭笑不得。
“可有不适？”宇文素忙完一圈坐回蓝曦臣身边，蓝曦臣温柔看她并告知不曾有不适。宇文素心安。
她见会稽王没有来，犹豫了一下，便装了提盒走出了大殿。蓝曦臣看她离开，低头默默吃着粥。
“怀秀，王爷可有起身了？”宇文素将提盒交给怀秀，屋内没有动静也看不到人影心里纳闷。
怀秀连忙回她王爷才刚刚起身，脸色不是很好。宇文素一怔，想走却又有些担心，稍稍犹豫，便随着怀秀进了室内。
但见会稽王正坐在书案边，一只手撑着额头，宇文素过去屈膝跪坐他旁，轻轻叫了一声:“王爷，”会稽王抬眼才知是宇文素。他的脸色苍白且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想他定是没有睡好。
怀秀将吃食摆放停当便退了出去，宇文素端起碗示意会稽王进食，会稽王微微摇头，眉头深锁。她柔声问:“可是要素素喂您？”
会稽王哑言失笑，接过来吃了两口准备放下，宇文素不依:“多吃些才能快些恢复。”他便又吃了两口，见宇文素满脸担忧只好闷着头将一碗粥吃了个净，宇文素这才松了口气。
“可有哪里不适？”她直看着他问，会稽王再次抬眸看她，并不回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宇文素脸上一热将目光望向别处。
“素素，”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宇文素不无担忧的看着他，懊悔昨晚放任他与魏无羡豪饮。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却让她莫名的有些心疼，鼻子酸楚，心口隐隐作痛。片刻，才平复下来。
“王爷，您再躺会儿吧，好吗？”宇文素无比温柔的抓着他的胳膊示意他起身。会稽王便随她去到榻前。
然后……宇文素动作利落的帮他解了外面腰带和佩玉放在榻边矮桌上，又将外袍褪去，再将中衣褪了连同外袍一起搭在衣架上。
会稽王目不转睛的看她，任她摆布，扶他躺下。“泽芜君好福气，你每日如此身边伺候。”会稽王不无羡慕的说道。
宇文素一边给他将被子盖好一边说:“王爷您说什么呢，如此伺候人，您可是第一个。泽芜君从来都是自己起居。”
会稽王听了心中窃喜。低眸看他，心里各种滋味，像哄孩子那样与他柔声说:“快闭上眼睛睡会儿吧。”听她绵软温柔的声音，会稽王心慌意乱的将眼睛闭了起来。
宇文素轻手轻脚出了门，又交代怀秀备好温水放着，待王爷醒了让他喝下。怀秀一一记下她才离去。会稽王在屋里听着，感动莫名……
“王爷无碍吧？”蓝曦臣见她回来淡淡一问。宇文素微微摇头。又让金凌吩咐料理间午膳一切清淡为主，诸事安排妥当，然后大模大样的挽着蓝曦臣的胳膊出了大殿，众人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风和日丽，虽是秋天，却反而有点阳春三月的慵懒惬意。他俩绕着金鳞台走了一层台阶又一层。
“蓝曦臣，”宇文素突然叫他名讳倒是让他一愣，以往可都是在宣战的时候才会如此，此刻气氛明明好的很。
“傻了吧！”宇文素站着一动不动，且一脸得意的笑容。
看她那般莫名其妙及诡异的小表情，蓝曦臣不由得记起初见时候的她，另类大胆……心里柔软，便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清朗，宇文素见他真的开怀心里亦无比欣慰。这一大一小白衣胜雪的二人在阳光下嬉笑玩闹好不恣意。她总是能轻易的逗他笑。
两人继续绕着金鳞台闲逛。蓝曦臣本要问她为何知晓朝中之事，但想到宇文素不让会稽王问，想是也无从解释于旁人，便没有询问。宇文素自然知他心理。
“泽芜君，”宇文素先开了口，只听她缓缓说道：“天下事我无意涉足，只是，只是不忍见王爷日后遭遇不幸。”蓝曦臣骇然，想她定是还知道许多。
宇文素面上忧愁，看着他无比真挚的说:“如若不知也倒罢了，既已知晓，我想帮他。”蓝曦臣明白她心地善良，只是这种事岂能仅凭一己之力？
但是，在她脸上看到了担忧关切还有坚决，知道她主意已定。他望着远处出神，许久才说:“你如何帮？”
宇文素怔住了，会稽王信不信她还不一定，她又如何能够改变历史？“我，还不知道。”她甚是坦白。
“未来变化很大吗？”蓝曦臣看着远处，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
宇文素亦望向远处，“我只想他一生平安且长远，不至，不至，”她说不下去，拼命眨着眼让眼泪回去。蓝曦臣见状便已猜到了大概。
“随自己心意就是。不管何时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蓝曦臣正色道。宇文素甚是感动欣慰。
心里说，不愧是清煦温雅、款款温柔的蓝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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