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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霸秦要她


虽然宫权笑的难听,可是他们刚才的对话还真没白听。

        宫权到底在和谁做什么交易,需要用到矿石,虽然没有证据,可楚卿娇实在是很难不联想到那些兵器上。

        二人语声减淡,楚卿娇刚是二人离开了。

        她刚想等到他们走远些后再出来,却不想忽然感到箱子一颤。

        装着她的箱子忽然被人抬起来,就这样摇摇晃晃的逐渐往上。

        楚卿娇窝在箱子里就像是在水中随波逐流的小船,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箱子里漆黑一片,她不知道宫权是要把自己搬到哪里去,只能紧张的在里面等,不停注意外面的声音。

        终于,箱子停下,宫权似乎就站在箱子边说话。

        “都给我动作麻利点,别耽误了本大大爷的事。”

        “这一箱快搬去城外老地方烧了,那边那些就等着大人的车来全都送出去。”

        随后便是众人的答话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没猜错的话自己藏身的箱子装的全都是账册,大概是要送去烧的。

        要随着那什么大人的车送出去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宫权在暗自交易的东西。

        楚卿娇心头一滞。

        不行,自己一定要找机会从箱子里出去。

        她挪动身子将耳朵紧紧贴在箱子壁听外面的声音,在一片嘈杂后就恢复了夜晚的宁静。

        楚卿娇小心翼翼的将箱子顶开一道小缝,宫权已经不见人影,只有那些家丁们在不远处准备板车拉箱子。

        在自己旁边,还堆放着四五个大箱子,上面都贴着封条。

        楚卿娇找准时间,黑夜如墨,她身形轻巧,快速从箱子里跑出。

        闪身便躲藏在旁边的树后。

        幸好此处是一片密林,有家丁觉得身后晃过阵风,转头看着四下无人也觉得应该是风晃动树枝而已。

        就这样无人察觉,楚卿娇躲藏着眼睁睁看着自己藏身的箱子被几个人拉走。

        而密林小道远处,也传来了车轮声。

        马儿拉着覆满篷布的板车缓缓上前,几个人开始往上面抬箱子,将箱子好好用篷布盖好,交接几句后便朝前出发了。

        楚卿娇等得着急,搬箱子的家丁们刚走她就飞快蹿上了板车。

        轻盈的钻入篷布中,楚卿娇刚才还在庆幸,一上车才知道自己是才出狼窝,又进“虎穴”。

        这板车里竟然拉的是泔水。

        食物倾泻在一起的恶臭就算在冬天也难以忍受。

        箱子就藏在两个高大的泔水桶后面,楚卿娇藏在缝隙里,蹲下身子倒是能被泔水桶挡严实。

        正是沉夜,泔水这种东西惯来都是晚上出城,这不奇怪。

        城门口的守卫连看也没看,只闻到味道就忙让车夫赶车走了。

        板车摇摇晃晃,楚卿娇从篷布缝隙瞥见已经远离暗滔城门,心才缓缓放下些。

        身后就是放着神秘东西的箱子,因为封条的关系楚卿娇不敢轻易打开看,只是从行车摇晃的碰撞声中能听到里面似是铁器相撞的声音。

        这里面,好像就是武器。

        楚卿娇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如何描述。

        刚才宫权唤大人的男人究竟是谁,从他和宫权的对话中楚卿娇觉得他应该不是越国人。

        否则宫权不会说大人你不知道这种话。

        那么,就是邑国人?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来的让她难受。

        若此人真是邑国人,那自己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楚卿娇压制着呼吸声,独自蹲在摇晃的板车里,也不知这辆车究竟会通往何处。

        而与此同时,一封急信伴着快马扬起的灰尘匆匆送入王宫。

        喻郸久久沉默,手中的信上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握着手里的信,就是觉得看不明白,

        究竟,为何?

        宫席之从外面进来,带入满室凉风。

        深夜受诏,他难掩疲倦,“王上这样着急唤我来,可是有重要事?”

        看到书桌上摆的锦盒,宫席之不问也知道了。

        这样的锦盒只有霸秦皇室才用得起。

        “你看看吧。”

        喻郸用手肘撑在桌面,双手交叉抵在额前,整个人疲倦的垂头停在桌前,面色比之从前都还要严肃。

        宫席之疑惑地接过才送来的信,眸光在纸上划过,几秒后便狠狠停顿在纸面。

        “王上,这!”他犹如被雷击中,整个人都散去惺忪倦色,面色惊慌的不成样子,

        喻郸鲜少在宫席之身上看到这样强烈的表情变化。

        沉叹口气,二人之间都是一阵无言。

        宫席之攥着拳,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微颤的手还是出卖了他,“不可,这绝对不可!霸秦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摇头,喻郸也不知道。

        霸秦的意思他看不分明,秦衍,他更看不明白。

        那个男人是将一切都攥在掌心,能以万里山河江山当逗趣玩意儿的男人。

        他想做什么似乎从来都无人猜到。

        宫席之站在书桌面,除了紧张再无别的情绪,他有些激动,声音大到连站在殿外伺候的公公都忍不住朝里望一眼。

        “不行,秦衍此举完全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怎么会知道卿娇,怎么会要她!”

        声音在屋中散开,带着宫席之满腔的激愤。

        喻郸抬眸,“席之,你失仪了。”

        他目光幽深,看的宫席之一怔。

        “六王妃的名字不是你喊的,皇太子想要的东西也从没有得不到的。”

        “可她不是东西。”清朗少年恍若失了力气,在喻郸的目光中垂手。

        无话可说,房中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喻郸想再说什么,看着宫席之死寂的面色,终究没有开口。

        能让宫席之动心的女子怎么偏偏是她。

        若她是寻常人家的妻子,就是做了夺妻恶事也罢了,又正好是那谢含璟的心尖子。

        虽然没和谢含璟打多少交道,可放眼三国让喻郸看不明白的人除了秦衍,竟然也就是他了。

        “席之……”

        喻郸想劝劝他,面前只有宫席之伸过来的手。

        宫席之将信放回桌上,转身而去,踽踽独行,背后只有凄清和森冷。

        “宫席之,切记大局为重,别做傻事。”

        不管为君王还是为朋友,他此刻能相劝的只有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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